一行人抵达浮渡山时,临近傍晚,三三两两的人结伴下山归家。
连望舒被萧意寻抱下马车,“哇,好美的枫林!”刚站定,便被入目的火红占据了目光。
萧意寻拈去飘落到她头上的枫叶,与她十指相扣:“走吧,往前面走,景色更美。”
两人相携而行,赏着枫林美景,听着耳边风擦过树叶的沙沙声。
长青清风及摇玉璐儿等人,不远不近缀在后面,保证既能近距离保护,又不会扰了主子们。
走了三刻,连望舒白嫩嫩的额头沁出汗珠,步子变慢,脚也酸了。
她小嘴悄悄吐气儿,唉,如今不必为了生计成日跑业务,时常足不出户,故而体力与前世完全没有可比性。
连望舒尚未言累,萧意寻便二话不说,将她扔到了自己宽阔的背上。
“???我是麻袋吗?”连望舒一整个无语住了,本该是无比浪漫的事情,在他这儿跟扛麻袋似的。
萧意寻大掌稳稳托住她,微微弯腰,让她趴在肩头:“哼,你觉得爷会对一个麻袋如此温柔细致?”
“嘻嘻,你最好了。”连望舒窃喜,麻袋也行,不用走路了就好。
唔,别人出力,她只要乖乖趴着,便不提要求了,吹着小风,悠哉悠哉!
步行至青羊观外,萧意寻背着个人,依旧一派轻松模样,脸不红,气不喘,连望舒抱住他的脖颈,绯红着小脸感慨,不愧是可以奋战到黎明的男人。
“萧居士,连居士,里面请。”观主玄月真人已经等在了观外。
萧意寻将后上的小娇娇稳稳放下,“烦劳玄月真人了。”
“不烦劳不烦劳,皆是贫道分内之事。”
玄月真人与萧意寻攀谈几句,便领了一行人到后院下榻。
“萧意寻,这青羊观当真古朴而雅致。”
萧意寻定定望着她,语气极度不满,“嗯?方才唤我什么来着?如今又是萧意寻了?”
让他看青羊观,他的关注点偏到了京城,连望舒没好气地说道:“哎呀,阿寻阿寻,行了吧!”
这个幼稚鬼!
她双手捧着他的俊脸,让他将目光放在周围,“这般超然世外的环境,也许久居于此,真会令人生出一颗了却凡尘之心呢。”
萧意寻偏头吻了吻脸上的柔夷,心道,只要身侧有她,他便是住得再久,也属实生不得一点了却凡尘之心。
连望舒打眼便觉出他的想法,反手捂住他唱反调的话,“你还是别说话了。”
满脑子颜色废料!
萧意寻眼开眉展,莞尔扶住她歪歪斜斜的身子。
山间宁静幽深,晚膳过后,便寥无人烟,虫鸣鸟叫却极为清脆悦耳。
萧意寻沐了浴,进屋便头疼了起来,那小作精湿着头发逗狗呢,“过来,绞了头发再玩不迟。”
对她他是处处操心,唯恐一个不小心让她受凉生了病。
连望舒坐在小凳子上咯咯的清脆笑声响起,对他的话完全是充耳不闻,“好嘛,先等我帮嗷嗷锻炼了身体。”
嗷嗷小身子肥嘟嘟的,正蹦蹦跶跶地捡一只小沙袋。
萧意寻拧眉,啧了一声,信步走到她身后为她绞头发,颇为无奈道:“你的锻炼,便是扔个沙袋让它来回跑着捡?”
“对呀,你瞧它多聪明。”她说着,接过嗷嗷捡回来的沙袋,反手又给扔了出去。
嗷嗷吐着小舌头,瞧的出十分喜欢这个游戏,一晃一晃跳开,追着沙袋去了。
等萧意寻帮她把头发绞干了,再抬眼,险些喷笑出来,嗷嗷那小东西早已累瘫了!
他忍不住打趣:“你这锻炼着实废狗。”
连望舒这位无良妈“嘿嘿~”笑了,一时玩嗨了,意外,纯属意外,“来嗷嗷,娘帮你将金锁摘了,好睡觉去。”
摘了嗷嗷脖子上的金锁,将小家伙抱回了它的狗窝里。
萧意寻瞧的眼皮一跳,这场景,怎的就瞧的人心塞不已呢?
他伺候她,她伺候狗,如今是这么个情况吧?
他堂堂肃王殿下,何时就是这般地位了?
悲愤之余,萧意寻无比庆幸没孩子,若有孩子,恐怕他的地位还要往后靠。
忽而察觉到自己的碎碎念,萧意寻也觉好笑,再看那小女人,登时笑不出了,“过来睡觉,一只狗睡觉有何好看的?”
她蹲在狗窝旁边,捧着脸看睡得四仰八叉的狗崽子,“好看呀,你自己瞧瞧便知。”
萧意寻本意过去捉她,不经意间瞧见呼呼大睡的奶狗,它板板正正躺着睡,圆滚滚的肚子一鼓一瘪,确实可爱。
翌日清晨,萧意寻带着爱妻“幼子”出了青羊观,前去踏青。
青羊观在浮渡山半山腰,继续往上走,入目便由火红变成了翠绿。
出发时连望舒靠着股兴奋劲儿走的是脚下生风,待新鲜过去,便开始磨人了,“阿寻,累,我要背。”
萧意寻故作没听明白,“爷不累,不用背。”嘴角暗戳戳翘了起来。
“哎呀~我是说我累,你背我!”连望舒撒开他的衣袖,揣手生气。
那鲜嫩红唇微翘,仿佛在索吻,萧意寻不禁低头啄了下,仿佛认命似的说:“爷当真上辈子欠了你的,今生是来还债来了。”
将怀中的狗儿子交给长青,蹲下身体给小祖宗当牛做马,“上来吧。”
“嘿嘿,阿寻你真好!”
“惯会哄我。”萧意寻压了压嘴角,目视前方,“再往前走便是一片桃林,那里的桃花还在盛开。”
“啊?”连望舒惊得合不拢嘴,“如今还有桃花盛开?”
“有,许是山上气候原因,亦或是受那桃树品种影响,总之那片桃林每年皆是七月底开花,花期长达两月,花落便枯萎,不会结果。”
闻言,连望舒不禁想到了一部电视剧,“肯定很美。”
“一定有很多人去赏桃花吧?”
萧意寻将掌中之人往上颠了颠,“去的人甚少,一来那桃林偏僻,二来,那是私人之所,旁的人进去不得。”
“嗯?你的?”连望舒攀着男人的肩膀往上爬,去看男人的表情,“啊~”险些一头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