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带着嗷嗷啦,爹娘都出了门,将它一个丢在家里,多可怜啊,我们嗷嗷才不要做留守孩儿呢!”
嗷嗷只管趴在连望舒臂弯里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成了留守儿童。
起的太早,加之马车轻轻晃动,连望舒上车后,靠在萧意寻肩头,不大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还是睡着了乖巧。”萧意寻眉眼带笑凝视着她的恬静睡颜,随后动作轻缓地将她安置下来,并为她搭上锦被。
嗷嗷靠在连望舒肩膀,锦被即将盖到嗷嗷的小身子时,萧意寻伸手将嗷嗷拎起来,放在角落的狗窝里,又给它盖好小被子。
哎,再怎的说也是他的狗儿子,万不能冻着它了去!
马车稳健飞驰起来,踏破夜色,迎来黎明。
“糖葫芦哎!好吃的糖葫芦~”
“包子嘞包子,刚出炉的包子,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嘞……”
“糖炒栗子哟,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不香不要钱嘞~”
“烤地瓜~”
……
叫卖声不绝于耳,连望舒伸了个懒腰,撩开帘子去看,好久没听到如此充满生活气息的声音,异常亲切。
“这是哪儿啊?”她问自己背靠着的男人。
男人放下手中事务,“此处是落凤镇,过了落凤镇便是浮渡山。”
他话音未落,便扣住连望舒那纤腰,将她拉了回来,“也是午膳时候了,便在此处用了膳再出发。”
片刻过去,长青便寻到了处酒楼,萧意寻不语,牵着连望舒踏了进去。
一行人出现,霎时,朴实无华乡间酒楼,蓬荜生辉了起来。
酒楼掌柜目光汇聚在为首的二人身上,只见男子英俊而气势逼人,女子国色天香,两人皆一身贵气,二人身后一众婢子仆从。
“贵客快快里面请,哎呀,贵客莅临,使得小店蓬荜生辉啊!”酒楼掌柜精明的眼里直发光,忙奔过来招待,引着贵客朝二楼去。
萧意寻揽着连望舒坐下,掌柜便竭力介绍着自家酒楼的招牌菜。
长青挡开掌柜,直言吩咐:“掌柜的,将店里的招牌菜速速上了来,别的无须多言。”
“是是是。”掌柜脊背莫名一凉,忙堆笑着便要下楼去。
彼时,连望舒将嗷嗷递给萧意寻,吩咐了句,“等等,烦劳掌柜让人备些小奶狗的吃食。”
“是,夫人。”掌柜低头应承着,他虽未曾见过如此美人,却丝毫不敢抬头直视,“小的这便去准备。”
掌柜退下时,自觉将房门关上。
萧意寻无奈摁住不断蹭他脖子的小狗崽,睨了眼坐那儿悠闲品茶的小女人,“你这般宠它,怎的不抱了?”
连望舒咽下刚入口的茶水,理直气壮地说:“我累了,别瞧它小小一只,还挺压手,抱这么会儿,我手臂都酸了。
哎呀,就让你抱会儿嗷嗷,你便抱怨,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萧意寻挑眉:他什么身份?哦,他是嗷嗷爹。
“好,嗷嗷,爹爹抱!”他真是没了脾气。
午膳过后,连望舒想再逛一逛,便问萧意寻:“此处距离浮渡山远吗?”
萧意寻看破她的心思,他愿意宠着:“上午行程快了些,若在此处再逛个半个时辰,倒也不耽误。”
“唔啊!萧意寻你真好!我爱死你了!”连望舒手舞足蹈,香吻奉上。
萧意寻怔住了几息,满含笑意宠溺的眸子,仿佛能将人溺毙,他空前的愉悦。
怀中这小作精从前只会说爱他,却还是第一次用上自称,直言她爱他。
连望舒喯儿了他一口,便抱起嗷嗷分享喜悦。
她将毛团子从头撸到尾,总觉着它身上光秃秃的,仔细想想,忽的明白了,“瞧我们嗷嗷,浑身也没个像样的首饰,多不符合我们嗷嗷的气质。”
于是新手父母带着奶狗崽子逛首饰店去了。
“公子夫人想买些什么?”
连望舒指着萧意寻怀中的嗷嗷:“掌柜的帮我瞧瞧,有何物件儿适合它的?”
掌柜呆住,给一只狗买首饰?还是一只奶狗!
不愧是通体的贵气,真真是高门大户!
连望舒大概也知自己的举动惊人,不为难掌柜了,便自己挑了起来。
“这两块金锁不错,这个铃铛也好,喔,还有这个金链子……”她挑选的异常认真,比给他买玉扳指还认真。
萧意寻忽而恨不得回到昨日。他为何想不开,要送她一只狗崽子?
“阿寻,你快帮忙一起瞧瞧啊!”连望舒见他只顾着看嗷嗷,拉着他一起挑。
她方才教他什么?阿寻!萧意寻一肚子的不满瞬间化作乌有,比她还认真的挑选了起来。
也不是挑选,而是 凡她看两眼的全部包起来。
连望舒连忙阻止,“别别,孩子还小,用不了这么多。”
然而阻止无果,连望舒看着口嫌体正直的跟嗷嗷玩耍的男人,不禁轻笑,
“嗷嗷,瞧你爹爹多疼你,给你买了这么些东西,你以后长大了可得好好孝顺你爹爹啊!”
她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竟还挺像那么回事。
萧意寻笑声自喉间溢出,“嗯,嗷嗷不能只孝顺爹爹,娘亲对嗷嗷更好,嗷嗷以后须得最孝顺你娘亲。”
连望舒闻此言,喉咙一噎,“不,嗷嗷最孝顺爹爹。”
萧意寻:“最孝顺娘亲。”
“最孝顺爹爹!”
“最孝顺娘亲!”
“爹爹!”
“娘亲!”
两人跟小学鸡似的,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仿佛知道了自己多幼稚,对视着齐齐笑了。
“主子连主子,浮渡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