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翠袖娘子跳得真好。”
“唱的更好”
台下众人高举着横幅扇子欢欣雀跃,就在一曲终了之时,翠袖身后忽然窜出了一个男子。
翠袖惊呼一声:“曲公子。”
“原来你在这,叫我好找。”曲成东一脸的邪笑。
翠袖一步步向后退,后腰已经抵在了栏杆上:“曲公子,翠袖已经明确拒绝你,小女子虽在泥潭可也自尊自重,你我绝非良人。”
“良人与否,得由我来说,过来。”曲成东大步向前一把往抓住了翠袖的手。
翠袖惊叫连连,台下观众看得又气愤又焦急,不多时便有人喊了一声:“快放了翠袖姑娘。”
“姓曲的,你平日便欺压良民而今竟还强抢民女。”
曲成东:“她算哪门子民女。”
“翠袖是官伶,即便是最低等的,那也是由官家掌管哪有你说抢就抢的。”说话的是个身着黑色紧身长袍脸上戴着面具的男子。
曲成东一手抓着翠袖看向男人:“你又是哪根葱。”
“识相的快把翠袖放开。”男子背负长剑冷声说。
翠袖泪如雨下,不多时在曲成东面前跪了下去:“曲公子,还请您放过我。”
“翠袖别和他低头。”
“狗东西!还不滚下来。”
见台下骂声一片,曲成东急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丰府首富!你们敢辱骂我小心我告到我爹那里。”
“一个丰府首富便可越过了王法吗!”黑袍男子带头喊道。
“就是啊。”
“还不把翠袖姑娘放了。”
曲成东骂了一句什么,往前踏了一步,一脚踢翻了盏灯。“这怎么放着盏灯。”
“啊!曲公子你要做什么!”翠袖大喊一声扑过去接灯,可惜没接住。
火便这样燃了起来,熊熊德在三层花楼的顶端,几乎点亮了整座街市。
台下众人大喊起来,“走水了!”
“不!是姓曲的放火了!”
“姓曲的放的火!”
曲成东让后慌了阵脚,却在这时他手一松翠袖从他手上掉了下去,二人都没注意那儿有一块踏板塌陷了。
“啊——”翠袖惊叫一声,回过神来她已经甩出了栏杆顺着瓦片滚到了屋檐最边上,“救,救命啊。”
“快拿水龙来!”有人喊道,场面一片混乱。
赤伶楼里的姑娘全体出动安抚观众情绪,疏散众人逃离到了安全处可翠袖却无人管。
不多时眼看着她身子摇摇欲坠,有人捂住嘴不敢惊呼,有人捂住了眼睛。
有人喊着:“快去拿梯子。”
有人指着发愣的曲成东:“火灭了!姓曲的你救人啊!”
“快救她啊!”
“曲公子....”翠袖眼含着泪珠看向曲成东却只见他退后了一步。
“跑了?”
“这胆小如鼠的王八羔子。”
“翠袖姑娘要掉下来了!”
阵阵惊呼中,翠袖涂了凤仙汁的指甲滑开了手,她眸子圆睁:“啊——”
众人屏息凝神心惊胆战。
就在都以为翠袖就要坠地香消玉殒时,一道黑影咻地飞了出来,从空中截住了下坠的女子。
红衣蹁跹落入黑袍怀中,霎时间漫天的火星宛如纷飞的花瓣,也适时地不知从哪儿飘来了凤凰花瓣。
点缀着二人悄然的消失在月色之中。
“没事了?翠袖姑娘得救了。”
“还好还好,这不就是话本子里英雄救美吗?”
“是啊,真是太动人了。”
楼前众人从震惊中又陷入了对美好幻想的向往里。
楼后面,花自闲把翠袖放下,摘下面具时头顶适时地燃起了烟火,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
她微微一笑:“没事把翠袖娘子。”
翠袖许是还未从刚才的恐慌中回过劲,好一会儿才猛地跳了起来:“太刺激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玩过,花...我可以叫你阿闲吗。”
“随你喜欢。”她说。
梳了男装后,本就漂亮的脸蛋反倒多了几分英气,说是英气或许可以说是俊朗。
她从未见过什么人,会因为他们这样的花楼女子这样煞费苦心,翠袖紧抿的嘴唇松开悠悠地喊了一声:“阿闲。”
解开面具把汗擦掉后,不远处曲成东也落地了,他从梯子上屁滚尿流的爬下来一下就被穆花给抓住了。
“想跑?你放了火,赤伶楼损失惨重,就想一走了之。”她又重新戴上了面具。
曲成东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火又不是我放的....我是无心的。”
“想走也可以,签下这份字据,把赤伶楼的地契交出来承诺再也不骚扰楼里的姑娘们,我就放你走。”她阴冷地说道。
曲成东还想挣扎:“我不呢。”
她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往巷子外面拉:“那边拖你去衙门,纵火着轻则砍手重则下狱流放百里,何况翠袖的戏迷说不定也想见见你待你被他们撕成粉碎我再拖着你的尸身去衙门。”
“不不不,”曲成东说,“我,我签还不行吗。”
穆花:阿姊真帅气。
看着曲成东签字画押完毕,花自闲才放了他,他便灰溜溜的走了。
她把字据交给翠袖:“今后你们日子会过得好一些了吧。”
“娘子大恩,我代姐妹们谢过。”翠袖说着半蹲着福了一礼。
花自闲忙把她扶起来。
这一夜赤伶楼一战成名,歌好舞好人也好的口号打了出去,翠袖丰府第一美人的称号也传扬了出去。尤其是她与那位黑炮公子的邂逅故事,坊间一晚上便传出了十多种版本了。
其中小部分是花自闲贡献的戏本子。
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武举文试以后,等着放榜的段日子要花上十几日,他们便又在丰府城里留下了想等着放榜了再走。
她是亲自去接的霍拾昀,负手朝他走过去:“你可知我这几日....”
“知道。”霍拾昀叹息一声,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虽隔着两条街听不见声音,但温习之余也有不少学子登上屋顶去看拿出戏。”
“一看便知是你的手笔。”霍拾昀又说。
她努着嘴:“你怎么知道。”
“那般特立独行的,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