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铣……”
季浅在陆宴景怀里,错愕的喃喃。
齐承铣可是整形医生,那双手是拿手术刀的……
陆宴景眉头紧锁,半天没说话。
很快,警察的声音传来,外面响起枪声。
众人都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齐承铣面如死灰,握着自己受伤的手一动不动的躺在灰尘里。
陆宴景扶起季浅,袁逸阳从车里把桐桐带出来。
等警察涌进来的时候,孟飞鸿和桐桐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一起被警方带走。
季浅和陆宴景谁都没说话。
有时候,想起孟飞鸿,就恨他恨得要死,可是真的大仇得报,看着他被绳之以法,心里的情绪还是很复杂的。
医护人员也同时抬着担架进来,想将齐承铣抬上担架。
但齐承铣自己扶着手,没上担架,而是沉默的跟着医护人员走。
孟飞鸿刚才被打昏了,这会儿被人拎起来才渐渐清醒过来。
一睁眼看到身边全是警察,孟飞鸿腿都在发软。
这时,工厂外面的警车上有人在哐哐用带着手铐的手砸玻璃,想要吸引孟飞鸿的注意。
孟飞鸿视线看过去,只见警车里是一张张熟悉的脸,正用愤怒扭曲,恨不得将他撕碎的表情死盯着他。
这些人都是这几天买过他货的下线。
孟飞鸿怔怔的反应过来,然后锐利的目光看向陆宴景和季浅。
他被下套了!
他看向季浅,质问道:“你根本就没吸,你故意骗我!”
季浅漠然。
孟飞鸿不甘心道:“你是怎么察觉到的?你有这么聪明?你能未卜先知?”
从他开始接触这个东西以来,就知道有很多人刚开始不是自愿碰的,而是被身边的人用各种方式骗吸的。
这种情况根本防不胜防,季浅怎么可能察觉到!
季浅道:“你用同样的方式陷害了我两次,我自然会上心,更何况桐桐是你的人,经过她手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警惕?”
孟飞鸿恨恨的笑,又恶狠狠的看向陆宴景。
他现在终于明白,陆宴景为什么要让人困着他,还不让他出国,猫捉老鼠一样的玩他。
原来他就是想把他逼得无路可走,最后就只能兵行险着,去碰这些犯法的东西。
甚至他和桐桐能从码头逃脱都是陆宴景默许的,为的就是配合警察,放长线钓大鱼,通过孟飞鸿把下线一网打尽。
孟飞鸿躲在背后做了十几年局,这次却走进陆宴景和季浅布的局里。
他们两个可真聪明,知道十年前的案子已经查不到证据,无法给他定罪,所以就用其他罪名制裁他达到同样的效果。
甚至连复仇都是走得正义之路,手上一点血都没沾。
孟飞鸿被警察压着,冲陆宴景冷笑:“厉害哦,还能用我立个大功,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阴沟里面的臭虫,当我不知道你干的事儿够枪毙你多少回了!”
说完,孟飞鸿更加怨毒的看向季浅。
像是想要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向季浅,她是陆宴景最亲近的人,陆宴景的罪证她心里门清!
他那么努力的激化他们两人的矛盾,就是为了逼季浅揭发陆宴景!
可这个蠢货,她什么都没做!
季浅没看他,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曾经的苦难和仇恨此刻都画上了句号。
什么都不重要了。
孟飞鸿和桐桐一起被警察推着走。
孟飞鸿眼神儿发狠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警车。
想着自己被抓最后的结果不是无期就是死刑,就算有其他好结果,陆宴景也一定会把他压死。
绝望之下,他恶从胆边生,突然撞开拽着他的警察,然后一把把离他最近的桐桐锁在手臂下!
“给我一辆车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孟飞鸿手里藏着一个尖锐的碎瓷片,正抵着桐桐颈边的大动脉。
众人退开,却谁都没听他的指示。
孟飞鸿发威道:“还不照做!你们不怕她死吗!”
话音刚落,被他扣在怀里的桐桐突然向后一个肘击,猛得撞向他的咽喉。
这可是格斗的经典动作。
孟飞鸿被击退,再次被警察摁住。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和警察站在一起的桐桐。
“你会功夫?”孟飞鸿后知后觉:“你是条子?”
桐桐冷漠的看着他。
孟飞鸿心里一凉,还真是条子。
他就说陆宴景和季浅怎么可能料事如神,原来他们有内应,他们早就安插了条子在他身边。
呵,他以为自己输在了脑子上,没想到居然是被自己的身边人坑了。
他悲愤嘲讽的看桐桐:“那我们的孩子也是假的?”
桐桐讥笑的看着他:“你把我丢给毒枭自己跑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孩子?”
他还想道德绑架谁?
他以为她真会被他那三两虚情假意打动,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力?
人心换人心,他对她从未有过真心,全是利用,就连方才愿意带着她逃跑,也不过是想在危急时刻,拿她当垫背的而已。
就这还指望她对他心存愧疚?
脑残剧看多了吧?
孟飞鸿被塞进警车。
他愤怒的吼道:“桐桐!你以为你赢了?你刚才也吸了,我告诉你,这东西只要你碰了,你就戒不掉!你迟早要遭报应遭反噬,你个贱种!”
孟飞鸿的骂声已经停止,桐桐的脸色却变得惨白。
在码头被抓的时候,孟飞鸿就怀疑她是条子了,所以方才江斓瘾犯了,忍不住要吸的时候,孟飞鸿就逼她表忠心。
为了成功拖到警方到来,桐桐只能以身入局,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后半生一定会面临巨大的精神考验。
她抬起双手,沉默的让曾经的同僚为她戴上手铐。
季浅同情的看着她,如果不是桐桐在中间做内应,提前暗示她艾柱有问题,那现在陷进去的人应该就是她季浅了。
齐承铣上救护车时,警察喊道:“等一等,这里还有一个重伤!”
众人侧目,只见两个警察搀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过来。
女人眉骨处似乎遭受到了强烈撞击,皮开肉绽,血流了满脸。
但还是能辨认出来她是江斓。
江斓没跑掉。
这次抓捕计划,早就提前安排了,外面的路早已设下重重路障。
江斓驾驶越野车失控,把自己撞成了这样,也跑不了了。
江斓被警察扶着,越过齐承铣,先上了救护车。
她没看齐承铣,脸上的表情心如死灰。
而她刚坐下,齐承铣也上车了,坐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