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没抬头。
陆宴景托在她后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像是在克制,又像是宣泄。
季浅原以为陆宴景洗冷水澡是功能障碍,所以才要压制欲望,可刚才摸了一把,他功能明明好的像头牛。
季浅彻底搞不懂了,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吹风机躺在洗手台上,还在呼呼吹着热风。
陆宴景回神儿,看季浅脚下,季浅穿着很高的高跟鞋,难怪会滑倒。
他皱眉道:“崴到脚了吗?”
季浅手臂挂在陆宴景颈后,低头活动了下脚,道:“好像没伤……”
“什么叫好像,”陆宴景反手关了吹风机,低头刚要将季浅抱起来,不想季浅正好抬头,软糯的唇刚好从他唇角蹭过去。
陆宴景一僵,像是火捻被火星撩着一样,一时烧的大脑空白。
季浅却没躲开这个美丽的失误,唇珠又若有似无般在他唇上蹭了下。
陆宴景扣在季浅腰上的手收的更紧,忍不住试探的吻了下季浅。
季浅手臂收紧,脖颈舒展的扬起,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紧贴的胸口感受到陆宴景有力的心跳,季浅身体一轻,如她计划的一般被陆宴景抱起。
被放到床上后,季浅顺手就拉过被子,翻身将自己和陆宴景一起拢住。
从外面看,被子里来回耸动,时不时被顶起一个鼓包。
陈姨握着个手机,在楼下来回转,就等着情况不对打120呢。
等了个把小时,楼上都没动静,陈姨都困得躺在楼下的沙发上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楼上,一只指节修长的手从被子下伸出来,然后探到床头柜,从里面摸索出一个小方片。
被子里,光线朦胧,陆宴景将小方片咬在唇边,正要抬手去撕,季浅举起透着薄汗的手,将他口中的小方片拽下来。
然后在陆宴景滚烫的视线下,在锁骨上方慢悠悠的撕开,最后向下亲手帮他带上。
陆宴景喉头缓缓滚动,腰上的肌肉线条更明显了。
被子兜头盖下来,失去了支撑后,光线就再也照不进来了。
季浅眼前一片漆黑,因为肚脐周围细密悠长的吻而轻轻战栗。
陆宴景明明没问题,好得很。
运动结束后,季浅躺在陆宴景手臂上这样想。
功能没问题,技术更有长进。
季浅侧身,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根陆宴景的烟。
然后用手肘支着身体,将烟递到唇边,用打火机点燃,轻吸了下,缓缓吐出一袅烟圈。
手里的烟便点燃了。
陆宴景穿着睡袍,一只手臂枕在后颈,本来是在放空想事儿,看到季浅拿烟后才伸手道:“你别碰这个。”
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浅两指夹着烟,漂亮的手指一翻,便将自己引燃的烟放到了陆宴景唇边:“你们男人不是有句话,叫事后一根烟……”
赛过活神仙。
陆宴景摇头笑,然后接过季浅的烟,很自然的叼住。
季浅审视着他,他并不排斥她的亲密接触。
但他为什么仍心事重重?
季浅又躺下,问陆宴景:“惬意吗?”
季浅很少这么包容他,陆宴景当然惬意舒坦,只是快乐过后,心理负担终于战胜了生理反应。
陆宴景嗯了一声,开心是真的。
季浅指尖在陆宴景手心里缓缓画圈,又问道:“那你好好记住这次的感觉。”
陆宴景听出话茬不对,侧眸看向季浅。
季浅迎上他的目光,笑意温柔:“毕竟以后,你想吃也吃不到了。”
“?”陆宴景表情思忖,没想明白:“什么意思?”
季浅坐起来,将外套披在身上道:“为了让你安心,我决定以后对你避而远之,免得你两难。”
陆宴景表情一下凝重起来,顺势握住季浅手腕,怕她跑了。
季浅垂眸,扫过他握着自己的手,沉声道:“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陆宴景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季浅唇角绷起,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让他这么难说出口。
但是她不能再继续猜下去消耗自己了,她必须逼他一把。
季浅甩开陆宴景,从床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一瞬间从天堂被打到地狱,陆宴景脑子失重一般一片空白。
眼见着季浅给了一点甜头,马上又要抽身而去,甚至以后再也没有了!
陆宴景扛不住,再次一把握住她,脱口坦白道:“我有个儿子……”
季浅以为自己幻听了,提鞋的手顿了下:“什么?”
陆宴景抿了下紧绷干涩的唇,横竖都是一刀,他终于坦白道:“我有个儿子。”
“私生子啊?”
季浅很自然的问出这句话,好像在听别人的八卦一样,因为脑子一时宕机,没反应过来。
陆宴景喉头滚动,在季浅的视线中诚实的嗯了一声。
季浅的大脑终于恢复运行了,捞起高跟鞋就要砸人。
举起来后又犹豫了,又气不过,干脆一脚将陆宴景踹到床底下:“狗男人!”
说完套上鞋,大步走出去,气势汹汹的摔上门。
咣的一声,楼下响起几声狗叫,陈姨都被惊醒了。
揉着眼睛坐起来,陈姨看到季浅走出来,于是坐起来道:“季浅,这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啊?”
“回家!”
季浅大步离开半山别墅,然后打火踩油门,马不停蹄的开出去好远,最后才在最灯红酒绿的街头停下。
城市喧嚣,霓虹璀璨。
季浅气得眼睛发红,手机响个不停,是陆宴景一直在发信息。
她看着信息的条数在增加,却始终抗拒着点开。
她想要了解真相,却又害怕真相会杀的她丢盔弃甲,辗转难眠。
眼泪不争气的掉出去,季浅觉得自己真好笑,亏她还替陆宴景想过那么多难言之隐,没想到最后整这出。
但是逃避从来不是正确选项。
季浅抬手擦干眼泪,点开陆宴景的对话框,此时陆宴景已经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
季浅从头看。
陆宴景的消息没有废话,全是季浅想知道的要点。
他的私生子就是佑恩。
孩子的母亲他不知道是谁。
他是在佑恩出国前怀疑这件事的,怀疑的起因是佑恩长得和他小时候太像,所以他私下做了鉴定。
唐晓霜偷走的鉴定报告确实是他和佑恩的,当时报告被销毁,他并不知道详情。
报告结果是在半个月后,通过鉴定中心复盘确定的。
最后,如果季浅还想听他的解释,请接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