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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寄存处】
“杨哥,他……他好像没没没气了!”一道满含惊恐的男声响起。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阵阵发软,嘴里呢喃:“完了完了,死人了。”
染了一头黄发,耳朵上戴着几个耳钉的男生霎时面露惊慌,怒吼:“你特么的别乱说!”
杨天达几步走过去,一脚踹在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生腹部上。
“唔……”,男生痛呼一声。
“我艹!居然敢装死,起来!”
杨天达两手紧攥在男生的衣领上,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林循刚掀开眼帘,迎面便砸来一个拳头,他神色一凛,反应极快地握住杨天达的手腕,大力一拧。
“嗷!”
杨天达狂嚎起来,右上呈现不自然的扭曲,手腕竟然被生生拧到脱臼了。
周围几个男生面面相觑,这个怂包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杨天达捂着手腕后退几步,目眦欲裂,大吼:“发什么呆!给我打!打到他残废为止!”
林循顾不得探究自己为什么死而复生了,颤巍巍地站起身,随手抹走嘴角处的鲜血,一双冰冷的眸子淬着狠厉之色。
几个男生互相对视一眼,攥紧拳头围攻上去。
一时之间,场面再次混乱起来。
哀嚎声、祈求声、哭喊声和骨头断裂的响声交织在一起,连绵不绝。
林循此时遍体鳞伤,尤其是后脑勺处的伤口已经肿成一个大包,苍白的脸庞上全是青紫交错的伤痕。
他冷眼扫了下趴在地上痛哭翻滚的几个男生,抬眸看向呆若木鸡的杨天达,淡声道:“还来吗?”
杨天达猛然咽了咽口水,连连摇头,身子往后踉跄一步,转身窜逃了。
“杨哥跑了,走走走,快走!”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生连忙爬起身,争先恐后地逃向天台入口处。
“喂!别丢下我啊!”被打断腿的男生失声尖叫,拖着断腿追向他们,十分狼狈。
林循只觉头晕目眩,往后几步,倚靠在后面的铁丝网围栏上面。
原身的记忆在脑海里面汹涌而出,额头传来阵阵抽痛。
他紧咬着牙关,直到汗水打湿了眼眸,才放松身子,缓缓坐了下来。
林循上辈子是混黑社会的。
由于功高盖主,被黑老大陷害,成了替罪羔羊终生囚禁在监狱里面。
不过两年时间就被迫成为了叱咤监狱的大佬。
没错,就是被迫。
林循身手了得,性子很冷,从不主动惹事。
奈何总有一些不要命的囚犯凑到他面前叫嚣,下决战书。
久而久之,他在监狱里面打出了名号,被人称为“人狠话不多的狠王”,招式狠辣,出手必断人骨头。
这么一个狠辣角色,怎么死的?
林循是中毒身亡的,死于三十岁生日当天。
有囚犯对他怀恨在心,不知打哪儿搞来了耗子药。
他不负众望,吃下掺了耗子药的生日蛋糕,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眨眼间便重生在同名同姓的林循身上。
原身林循19岁,容城人,就读于小县城的野鸡大学。
性格内向懦弱,刚入学便因为撞翻了校花的饭盒,被护花使者杨天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开学不过一个月,他成为了校园凌霸的受害者,一周起码被人揍上那么三两次。
这次不知哪个傻逼随身携带了砖头,一时太过兴奋,一砖头砸在原身的后脑勺上,魂儿当即就飘了。
林循在原地静坐了一个小时,梳理清楚记忆后,蹙起的眉头逐渐舒缓。
上辈子被逼无奈混了黑社会,到死仍旧是个半文盲。
既然老天垂怜他,让他重活一世,他定然不会走上那条老路。
现在有学习的机会,他要过不一样的人生。
刚想站起身,余光瞥见一双破旧暗黄的运动鞋,眼前陡然一黑,他彻底昏死过去。
……
容城人民医院。
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看了脑部核磁共振的结果,感叹道:“后脑勺有积血,伤成这样居然没死,真是命大了。”
林国顺紧拧着眉,面容扭曲呵斥道:“干脆死了得了!还要老子掏钱给他治疗!”
男医生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管不了太多。
林循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漠然地扫了林国顺的背影一眼。
四十出头的男人,身高约170,微驼着背,鬓角发白。
原身的父亲,平日里嗜酒好赌,癫狂起来打得老婆耳膜穿孔,原身也惨遭毒手,日子过得比猪还凄惨。
至少猪可以吃饱喝足,想睡就睡。
原身呢,小时候饥一顿饿一顿,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便跑去面包店门口的垃圾桶里面翻找过期面包,填饱肚子。
发霉的面包吃过不少,腹泻的次数也不少,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靠着顽强的生命力,活到19岁。
能上野鸡大学也是碰巧遇到了京市霍家跑来容城这儿做慈善,资助贫困学生上大学,全程免费,每个月还能额外补贴五百元的伙食费。
林国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白白获得伙食费的机会,早早就把林循的资料填好交到居委会那儿。
伙食费一到手,他拿了四百,只给林循一百,还撂下狠话:“没钱别找我,饿了找你妈去。”
奈何入学不到一个月,原身就被活活打死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的寒芒已经收敛起来。
林国顺余光见儿子已经醒了,立马走过去破口大骂,“真是白养你了!一分钱没赚回来还让老子倒贴钱!”
“让你去上学不是让你去打架的!以后这种破事别找你老子,我管你死活!”
林循只盯着他默不作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过长的头发乱成了鸡窝,狼狈至极。
林国顺骂到口干舌燥,被医生阻拦了几次才肯闭上嘴巴,不情不愿交了钱后,骂骂咧咧离开医院。
林循只当没听见,毕竟骂一两句又不会少块肉,对他造不成实质伤害。
只要不动手,他可以一直把林国顺当成地上一块无关紧要的垃圾。
住院期间,林循的班主任过来探望了一次,话里话外让他息事宁人,不要追究施暴者。
林循不置可否,追究是不可能追究的,他只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只要把他们打到服服帖帖,以后定然不敢找他麻烦。
在医院里面住了三天,林国顺强制给他办了出院,理由是没钱交住院费。
回到那栋原身住了十九年的破烂筒子楼,林循站在楼下,神情晦暗不明。
属于林循的人生,正式开启。
他缓步走上光线昏暗的楼梯,迎面碰到三楼的住户,也是他的同班同学,容城大学风云人物。
祁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