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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深夜抓住的盗贼,竟是我的“娘家人”

    当闫凤鼎满身泥巴、打着牙咯的出现在邻居面前时,人们被他舍身护村、勇抓盗贼的敬业精神还着实的感动了一下,邻居们都催他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小心别被冻凉了。

    闫凤鼎见邻居并没有怀疑他跟顾秀莲偷情的事情,他就心中窃喜:自己意外的摔倒在水田里弄的一身泥巴,就变成了一个“苦肉计”,不仅掩盖了偷情失职的真相,还博得了一个舍身护村的好名声,这真是一举两得。

    闫凤鼎见邻居们都很关心的身体别着凉了,催他赶快回家换衣服时,为了表演的再逼真一些,临走的时候他还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小偷:“妈的,这些小偷真是狡猾,你转到这儿的时候,他就在你屁股后面下手……“

    闫凤鼎庆幸自己摔倒水田里了,这身泥巴使他蒙混过关,自圆其说了。

    他一边往屋里跑着使运动产生的热量,来抵御衣服上的泥水,浸透给他身体上刺骨的寒意。

    这时,一个生命攸关的潜在危险摆在他面前,他该如何处理:他小时候,奶奶曾给他说过“男人办了喜事后,是不能见凉水的,那样容易得上要命的伤寒病。”

    他那时候只有10多岁,他不知道奶奶给他说的“喜事”是啥意思,也不知道啥是“伤寒”病,它会如此厉害,竟然要人性命。

    长大结婚后他才知道奶奶说的喜事是啥意思。而“伤寒病”就是刚办完喜事时,全身的经脉虚弱,这时候的男人如果下到凉水里,凉水就会通过毛孔浸冻血脉,就会使你患上了挥之不去的伤寒病魔,久而久之就会因为虚弱而死亡……

    不知道奶奶说的有没有科学道理,但他认为这是老人一代代流传下来的经验。他由此联想到这里他就后怕无比。他决定:天亮后就得到高明远诊所去让他检查检查弄点药吃。

    在回家的路上,他也碰到了往村子中间集结的邻居们,他们都拿着手电,耀眼的光亮把闫凤鼎刺的睁不开眼睛。

    也有人问闫凤鼎抓了盗贼没有,闫凤鼎指指满身的泥巴,喘着气说道:”我如果不是掉到了田里,肯定也能抓住一个。”

    那些呐喊着来捉盗贼的邻居,也对闫凤鼎投来敬佩的目光。

    此时,睡在床上的姚启红也被外面的呐喊声给吵醒了,以她的经验判断,凌晨鸡鸣三更的村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村子里肯定是出了盗贼了。

    而她丈夫今天又是值班打更的巡逻员,村子里的农户真的被盗了,他也是难辞其咎,脱不了干系的。

    她想出去看看,但家里唯一的手电被丈夫拿走打更去了,自己如果摸黑出去,万一摔倒了就会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闫凤鼎喊门的声音。

    就在姚启红准备起来开门之际,闫凤鼎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他慌乱中摸黑穿上的内衣他感觉着很不合身,可能是顾秀莲的,万一被姚启红发现了该怎么办呢……

    他还没有想好对策的时候,姚启红已经拉亮了电灯,打开了堂屋的房门。

    一身泥巴的闫凤鼎把姚启红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她缓过神后才惊讶的问道:“闫凤鼎,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冷不冷呀,赶快回来换换衣服。”

    闫凤鼎看着姚启红关心的样子,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换衣服的地方了……

    只见他沮丧的说道:“别提了,我抓小偷时掉到泥田里去了,手电也不见了,不然我也抓住小偷了。你赶快去给我找身干衣服出来,我得换换衣服,冻死我了,我先到厨屋里抱点柴禾烤烤,你先给我找衣服吧。”

    闫凤鼎说着就走到厨房里抱了一大抱子柴禾就到堂屋里烧了起来。

    姚启红看着火苗,她心疼的嘟囔着说:“你烤这一回的火,够我做几顿饭的柴禾了,这些柴禾都是人家大个肚子,从外面捡回来做饭用的……”

    闫凤鼎打着冷颤说道:“我……我……的命还没有你的一抱子柴禾值钱是吗……我给你钱买柴禾……”

    “人家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下来,把脚、脸洗干净,睡在热被窝里,人家给你暖暖不就好了吗,非要去烧火烤,浪费柴禾”姚启红委屈的说道。

    闫凤鼎一想,妻子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缺柴禾烧锅就跟缺粮食吃差不多,自己成天在外面跑着买猪,不管屋里有没有烧的。妻子挺个大肚子捡柴禾烧锅,自己烧的这些柴禾,她两天也不一定捡到这么多……

    想到自己既糟蹋了柴禾,又误会了妻子,他想给妻子道歉,并把点着的柴禾,用脚给踩灭了。

    就在他一边解着裤带,一边灭火时他发现自己穿的内衣竟然是顾秀莲的,就连他上身穿的秋衣和脚上穿的一双袜子,有一只也是她的。

    这衣服一下子串帮露馅了,又该如何收场呢。

    脚上穿的那只袜子有泥巴糊着了,妻子可能没有看出来,不然的话,她肯定非发飙不可。

    闫凤鼎不用烤火的,身上就急出了一身的汗。

    妻子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脱着衣服,他如果停下手不再脱了,妻子会有所怀疑的。如果继续往下脱了,等会内衣都露馅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此时,闫凤鼎的大脑在极速的运转着,他想在短时间内编出一个合乎情理的谎言来糊弄妻子。

    但他编了一个又一个的,觉得还是不行,自己的衣服每次都是妻子洗的,颜色布料和款式她都认得。你脱下来一个不一样的内衣,无论你怎样的胡说糊弄,妻子也会认出来的。

    既然编不出合适的谎话,那就想办法把妻子支开,不让她看到自己换衣服就可以了。

    姚启红见闫凤鼎磨磨唧唧的不想脱衣服,她当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就拿着脸盆在茶瓶里给他倒点热水,先把头发和脚给他洗洗,然后再到卧室里把泥巴衣服脱掉后,直接让他躺到热被窝里,就不用再浪费柴禾烤火了。

    于是,她就行动起来了,把倒的热水端到闫凤鼎身旁说道:“赶快把头发上的泥巴洗洗,再用这水把脚洗洗,就不用烧那么多的柴禾烤火了。”

    说着,姚启红就让闫凤鼎开始洗头,随即,姚启红就用这脏水给他洗脚,然后,再换一遍清水给他洗了一遍。

    闫凤鼎既编不出让自己能够相信的谎话,又支不开姚启红,他就横下一条心,只有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当姚启红给他洗完头,又给他洗脚,在脱下袜子时,姚启红发现了顾秀莲的那只袜子。

    她就问闫凤鼎:“你怎么穿了一只别人的袜子?”

    闫凤鼎望着卧室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我刚才打更穿……饥慌了,穿着你的袜子了……”

    只见姚启红用眼睛瞪着闫凤鼎吼道:“你骗鬼呀,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袜子,看来你刚才肯定是跟那个女人鬼混去了,见有突发情况,匆匆忙忙的穿衣服才穿错的。快把你的衣服都脱下来别磨叽了。”

    闫凤鼎见纸里包不住火了,偷情的事情已败露无疑了,但他眼珠一转:只能让小姐来背锅了,绝不能殃及到了心爱的女人顾秀莲……

    于是,他就先脱掉了裤子,只见他“扑通”一声双腿跪在床前地上了,开始打他的悲情牌,玩他的苦肉计了。

    只见他连冻的带装的表演道,上牙跟下牙打的“嘣嘣”直响,嘴里一边自言自语着:“好冷呀……好冷呀……“一边跟姚启红道着歉:“对不起你启红……你在我最穷的时候,不嫌我穷……也不顾家人的反对,却义无反顾的嫁给我了……而我这个混蛋,搂着你这么漂亮的小仙女……,昨天我们找小姐的时候,听说有人查房……慌里慌张的穿衣服时,就穿错小姐的衣服了……我……也只是个临时娱乐,没给她钱……钱,我把赚的钱都……都给你了……我还是爱着你和女儿的。请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找小姐……玩了……我一定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闫凤鼎自知理亏他跪在地上祈求妻子的原谅,冻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哆嗦,上下牙巴骨也冻的“咯咯嘣嘣”的直响。

    其实,姚启红也听说过闫凤鼎跟顾秀莲的风言风语了,也知道他俩是青梅竹马的少男少女。如果不是顾秀莲的父母干涉,他们就结成夫妻了,闫凤鼎心里面的小九九,姚启红早就揣摩的八九不离十了……

    她站在跟前看着闫凤鼎的滑稽表演和口是心非的忏悔,真的是啼笑皆非。

    她看着丈夫跪在地上,冻得浑身发抖,身上的肌肉也冻成紫红色的了。她忽然心疼起来丈夫了,管他是找小姐也好,还是给别的女人偷情也罢,可她和女儿还离不开这个男人赚钱养家,万一他要是冻病了,家里明天可就没有进项了……

    看他主动下跪认错的份上,还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吧,想到这里姚启红还是绷着脸对他说道:“好了,闫凤鼎别再跪那给我唱苦肉计的表演了,你说的小姐是不是顾秀莲?”

    这时,她们5岁的女儿闫玉也被她们吵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想看看大人在吵什么,闫凤鼎也趁机钻进了被窝里了……

    睡在床上,闫凤鼎还死皮赖脸的乞求姚启红千万别意气用事,把他给顾秀莲偷情的事给捅出去了,否则的话,那些被偷走东西的邻居,肯定会找咱们赔他们钱的。

    ……

    此时的顾秀莲也在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她看着闫凤鼎摸黑穿衣服火急火燎的样子,一直在偷偷的笑着。

    等闫凤鼎走后,她才起身趴在门缝里看看黑咕隆咚的外面,除了人们的说话声和狗叫声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她听到已经是鸡叫三遍了。

    她从人声喧哗的动静和规模上来判断,这次全村子的人可能都起来了,村子里可能进了小偷把农户的东西给偷走了。

    同时,她也在心里“笑话”着闫凤鼎真的点子背,看他能编什么样的瞎话,才能蒙混过关,转移注意力,千万别把她牵出水面了……

    她拉亮了电灯,看看乱七八糟的床上,她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内衣了,她却发现了闫凤鼎的内衣……

    见此情景,她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她可以想象着闫凤鼎当时有多么的狼狈和恐慌,他回家又该怎样给姚启红编织一些谎话来,来掩盖自己的事情呢……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闫凤良和几个邻居,以及红霞和吴玉英他们就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跟凤娇刚蒸了10多笼小笼包子并熬好了料汤,也切好葱和香菜等辅料……

    正准备包点儿馄饨呢……

    只见闫凤良强压着怒火说道:“国勇,昨天晚上,闫凤启和闫凤鼎下半夜值班打更,咱村子进贼被盗了,陈天雨家里偷走两只山羊,小偷在偷我家鸡的时候我感觉有点的动静,我就偷偷的拿个木棍开门出来,见一个小偷正撅着屁股偷我的鸡呢,跟你那次一样,我一棍子把他的腿给打瘸了,他没有跑掉,现在就拴在老槐树那了,你看是怎么处理。对了,你的两只狗子也被他们用三步倒给毒死了,准备偷你鸡的,被你爸发现了没有偷成。”

    凤娇一听我家的两只狗狗被小偷用三步倒给毒死了,她伤心的“哇”的一声哭着从小厨房里跑出来了,她哭诉着对我说道:“国勇,你知道吗?咱家的大黄和灰豆儿,我们养了10来年了,它比人还通人性。我得回去看看它们,抓住了偷狗的,我要让他们给大黄和灰豆抵命……”

    我连忙跑过去抱住凤娇,用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劝慰道:“凤娇,你别伤心难过,在这里看店,马上就要上客人了,两个孩子还在这里,我现在回去看看,我会替你报仇的。”

    我给凤娇、红霞和吴玉英她们交待完一些事情后,骑着自行车子就往家里跑去。

    回到了村庄,我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去,也不知道家里昨天被偷走了什么东西,我们几个人直接就来到老槐树下。

    只见这里已经围了一大片看热闹的邻居。

    闫凤良用手一指对我说道:“国勇,就是这货,一共来了三个人,跑了两个。”

    那个被拴在树上的小偷看到我,他瞬间就低下了头颅。

    只见这个小偷被五花大绑的绑在老槐树上,身上的棉袄和棉裤都被闫凤良他们给脱下了。

    上身只穿一汗衫,下面只穿一件长裤衩子,脚上的鞋袜也被脱的精光,他站在还有白霜的土地上。

    虽然他被柴绳紧紧的捆在树上了,但是清晨冷冽的北风早已把他冻的瑟瑟发抖,身上的肌肉也被冻的紫红紫红的……

    在他身上的绳子和他的汗毛上,都能够清楚的看到有一层淡淡的白霜。

    隔着衣服我就能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直打冷颤……

    小偷不劳而获,偷人钱财固然可恨,但我看他冻成副模样,在这样继续的冻下去,肯定会被冻死的。

    于是,我就产生了恻隐之心,对闫凤良说:“凤良,你们问他家是哪里的了吗?把他放下来让他穿着衣服吧,别把他给冻坏了。”

    这时,陈天虎走到那个小偷跟前,用手抓住他的头发,把小偷的头拽的脸朝上恶狠狠的说道:“小子耶,要不是余队长宅心仁厚,我们非把你打个半死不可。”

    “同心,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到这里丢人现眼来了,昨夜里到这里来的是不是有同德和守田,你们三个人呀。”

    我一看那个小偷脸,他竟然是我老家村子里的邻居齐同心,跟他一起来偷盗的肯定是齐同德和汪守田他们三个人。

    只见齐同心点点说:“是我们三个人,他俩跑了,我的腿被打瘸了,没有跑成,国勇,我不知道你就住在这个队呀,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见闫凤良和陈天虎和邻居们都莫名其妙的望着我,我知道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会瞬间崩塌,甚至会鄙视我、瞧不起我,他们没想到我老塆的邻居会有那么多的小偷……

    同时,我也知道他们要看我怎样处理这事。

    想到这里,我就对他们说:“他们是我爸妈那队的邻居,那两个虽然跑了,但他们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你们去通知咱这塆的邻居,看看都是谁家被偷了,偷走的有多少东西,回头再商议怎样处理小偷的事情。”

    这时,闫凤启无精打采的走过来了,还没等我问他,他愧意的对我说:“昨天轮到我跟闫凤鼎巡逻下半夜的,就因为我病了让凤鼎替我巡逻的,结果村子里被偷了,我们的点子真背!”

    只见陈奉魁背着手对我说道:“余队长,咱编班打更巡逻时,就已经说过的,谁那班打更如果村子进贼被偷了,谁那班打更的人就得负责,咱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这次如果不处理的话,下次打更就该有人偷懒睡觉的了。”

    我一看被陈奉魁抓住了把柄,给我出难题,事情麻烦了,随即我就对着人群喊道:“闫凤鼎呢?”

    姚启红在一边大声说道:“凤鼎他昨天夜晚打更抓小偷掉到水田冻病了,队长,我先给给你打个招声,我当家的是为了保护村子里的财产,才冻病的,生产队里可得给我当家的出药费哈。“

    “就是啊,队长,人家是因公冻病的,奖罚分明才能服众呀。”

    没想到顾秀莲也在一边加劲。

    姚启红也没想到顾秀莲竟然向着她说话,她心想顾秀莲:我当家的内衣是不是还在你床上呢……

    我也没想到姚启红和顾秀莲她两个说的话竟然无形中意的,替我化解了陈奉魁抛过来的难题。

    于是,我就说:“大家先把村子里昨天夜里丢失的东西处理之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随后,我又接着说:“大家请放心,跑走的那两个人我也逮住他了,一个叫齐同德,他跟这个齐同心他俩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齐同心的父亲叫齐发国,外号齐老四。齐同德的父亲叫齐发泰,外号叫齐老五,他们老弟兄两个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是我们余庄的风云人物,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他们的后人现在落到偷鸡摸狗的地步了。

    另一个人叫汪守田,他是他母亲改嫁到我们队生的,他父母前些年去世了,没人管束了,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关于他们三个人的事情以后我有时间了,就讲给你们听。”

    随后,我对邻居们说:我当齐同心的担保人,先把他放了,让他到郭金富家里烤烤,穿上衣服别冻坏了身体。

    没有过多久,凤娇领着派出所的小齐他们也来了。

    凤娇见到我就问:“国勇,小偷在哪呢?”

    我走到凤娇跟前对她说:“你怎么把警察给领来了,这几个小偷是我老塆的邻居,都是熟人,他们都是25、6岁的年纪,何必要报警处理呢,调解不好再报警也不晚呀。”

    小齐见我责怪凤娇报警了,他就跟我解释道:“是我们在你店里吃饭,听红霞她们说的,是我让凤娇领着我们过来看看的。”

    只见凤娇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问道:“国勇,你是说他们几个小偷是闫根、闫茂,他们爷爷那队的邻居?”

    我点点头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