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糕?”门砚暧昧的挑了眼尾,斜睨霍钧承:“霍侯还喜欢吃那个呢?听说那玩意像是发酵了的酒糟,有股子怪味……也是难得,姜姑娘竟然也喜欢。”
“我倒是不喜欢,只是家里有剩下的酒糟,便顺便做了,不过,我家的是黄酒酒糟,比不得侯爷府里的,侯爷莫嫌弃。”姜青芷在往小炉吊子里添木柴,随后应了。
“侯爷怎么会嫌弃呢?他喜欢的,哪怕是个石头子都能爱屋及乌的爱不释手,又怎么会有嫌弃的心思,是吧,侯爷?”
门砚调侃的用手肘撞了撞霍钧承,霍钧承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当然,姜姑娘的东西,自然是都是好的。”
她,竟然记得他爱吃酿酒糕那股怪味?
一般的糕饼都是甜口的,但是酿酒糕却是酸臭口的,别说吃一口了,有些人光是闻一下都觉得恶心。
姜青芷便是会恶心的那一种。
但是霍钧承却对这种口味情有独钟。
当然,这是在遇到姜青芷之前。
后来,他遇到了姜青芷,知道她不喜欢那种口味,闻到就会吐,便再也没吃过。
没想到,今生,她竟然亲手做了酿酒糕。
润喜将酿酒糕拿来后,门砚是一脸的嫌弃:“这味道……和臭豆腐一样!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恶心的味道?”
一抬头,看向霍钧承的脸:“这味道和你这张脸,也是太不配了!”
可惜这张脸了!
不得不说,霍钧承的脸,好看到逆天。
甚至于连他这个男人都觉得赏心悦目,都喜欢的不得了!
可这种颜值的男人,竟然会好这种酸臭的东西?
怎么看怎么觉得撕裂!
他捂着鼻子,后退到窗边:“你说说,你家那位侯爷夫人得是多大的心,才能忍受你这个味道?”
听闻此话,姜青芷和霍钧承同时看向对方。
但是姜青芷迅速垂下长睫,轻颤的鸦羽遮下了瞳底所有的波澜,而霍钧承则是认真的看着她说道:“这有什么?我娘子不喜欢,我便不吃了就是,难不成,还能为了糕饼,舍了我家娘子?”
门砚靠在窗棱前,眼神都暧昧起来:“侯爷,你这话有毛病啊!”
“毛病?什么毛病?”霍钧承一眼回瞪过去,同时又迅速瞥向姜青芷,没见她有什么反应,方才又给了门砚一记眼神警告——【你不要多事】!
门砚才不管这些呢,依旧笑道:“刚才我的问题里,提到了侯爷夫人,可是你并未对这个反驳我,可见,你现在心中已经有了属意的女子,并且潜移默化将她当做了你的未来夫人,所以呢,你才在此基础上,反驳我酿酒糕问题……侯爷,你属意的姑娘是哪个啊?”
霍钧承的眼刀都要将门砚的脑壳削掉了,一个劲的示意他闭嘴,同时又怕姜青芷这边误会什么的,又担心她多心多想,恨不得一个人劈开两半,一半去堵门砚的嘴,一半同姜青芷解释什么。
“咻——”
小炉吊子烧开水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话。
姜青芷适时起身:“侯爷还是雾凇针吗?先生呢?雨前龙井?”
“雾凇针?这可是皇家贡茶,姑娘也有呢?啧啧啧,要不,我也来一口尝尝?”门砚搓着手走过来,还不忘调戏般给了霍钧承一个飞眼。
霍钧承咬牙:“喝你的龙井吧!”
“我不,我也要雾凇针,”门砚在桌边坐下,直怼霍钧承的眼睛:“这种喝皇家贡茶的机会了不多,侯爷别小气。”
“你喜欢喝,我送你两斤!”霍钧承再一次眼神警告:“但是人家姜姑娘这边的茶,可是堪比黄金,贵着呢。”
“咋?贵了我就不配喝了?再者说了,你与其送我两斤雾凇针,倒不如直接送于姜姑娘,那样我每次来这里,也能喝上一口雾凇针了……”
“那能一样吗?姜姑娘的茶是她的茶,我送的茶是我的,你可以喝我送的茶,但是不能喝她的茶!”
“侯爷,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谬论?怎么,你的雾凇针是茶,姜姑娘的雾凇针就不是茶了?为什么我能喝你的,不能喝她的?”门砚完全是那种得意的嘴脸,冲着姜青芷大手一挥:“我要雾凇针!我还就要喝姜姑娘的雾凇针!”
“……”
姜青芷一直没搭理他们,只是听着他们在斗嘴,默默的用开水冲洗过茶盏,旋即打开雾凇针的茶叶罐,用木匙挑了些。
预备放第二个杯盏的时候,被霍钧承拦下了。
“不许给他喝,你的雾凇针,只能我喝,他要喝,等我送他了再喝!”
说着,不等姜青芷反驳,一把将茶叶罐抢走,揣进了怀里。
姜青芷都给整笑了:“霍侯,不都是雾凇针吗?先生要喝,就给他一杯嘛!”
“不给!”霍钧承回的斩钉截铁:“他要是想喝,找他媳妇去!”
“……你!”
宋紫湘对门砚是杀伤力是绝对的。
只要提到她,门砚的战斗值瞬间下降,被怼的只能指着霍钧承,却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霍钧承傲娇的拍了拍怀里的茶叶罐:“让你家宋姑娘给你买!要不就等着我送你!”
“你!你可以,行!”门砚咬牙切齿:“我喝龙井!”
“他说他喝龙井,”霍钧承的脸上有着得逞的笑,侧眸看向姜青芷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得意和宠溺:“以后就只给他龙井,不许动我的雾凇针。”
姜青芷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声:“你们几岁了,一杯茶也能吵成这样!先生,你确定要龙井吗?我是想着你爱喝龙井,所以才备下了龙门,要不……咱们沏两杯,一杯龙井,一杯雾凇针,如何?”
“两杯?”霍钧承不高兴了:“他就一张嘴,你给他泡两杯?多浪费!”
“好啊,” 门砚坐好,挑衅的扬起眉峰,笑出声:“就怕侯爷不赏啊!”
姜青芷没有过多解释,又个杯盏,挑了龙井,用沸水冲泡后,将之前那一杯雾凇针也冲泡了,一并送到门砚面前。
“先生,请。”
“诶,那茶……”
霍钧承刚要反对,姜青芷却将手伸到他面前:“茶叶。”
“那茶,是我的,”霍钧承不甘心的指了指雾凇针。
姜青芷依旧伸着手:“雾凇针,我要喝,可以吗?”
“你要喝自然是行的,可他……”
霍钧承很不爽姜青芷特殊照顾门砚,但是又不好说不给,只能应下,将茶叶罐子拿出来。
姜青芷拿来两个茶盏,其中一个挑了雾凇针,侧眸:“侯爷还是雾凇针吗?”
“……是。”
“……”姜青芷便又挑了一些,放入另外一杯茶盏,用沸水冲泡。
“酿酒糕是今晚上新做的,想着明天让人悄悄的送去侯府,以谢侯爷的相助之情,今日既然来了,这一杯茶,便算是我敬侯爷的。”
“……”霍钧承心里不高兴,没应声。
门砚则是幸灾乐祸的端起茶盏:“侯爷,人家姜姑娘今晚上请的是我,你过来不过是顺道请的,说起来是你沾了我的光呢,喝你一杯茶,你也不吃亏。”
“……”霍钧承的眼刀,再一次攻击。
姜青芷则是将其他糕点推到门砚面前:“先生请。”
“姜姑娘客气,”门砚笑吟吟的捏了一块糕饼,当着霍钧承的面,示威似得塞进嘴巴里。
姜青芷继续道:“今日请先生过来,也不是闲话家常,而是有事相求,想请先生帮个忙。”
“你说,我定然帮!”
“想管先生借点银钱……”
“咳,咳咳——”
姜青芷的话都没说完,门砚的一口糕点就全咳了出来,差点呛死。
霍钧承端起桌上的滚茶给他,他下意识的接过去,刚喝了一口气了,又差点被烫死。
“你,霍侯你,不是,姜姑娘,你这请客,咳咳咳,你是不是请错人了?我,咳咳,我这个样子,你管我借钱?”
他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管他借钱?
他立即指向霍钧承:“财神爷在那呢,你要是缺钱,找他啊?”
霍钧承却是没有搭话。
姜青芷那海一般的嫁妆,会缺钱吗?
怕是有其他事!
果然——
姜青芷认真道:“先生喝了我的茶,吃了我的东西,如果不借钱的话,那就帮我做点事吧!”
门砚:“……啊?”
不对!
怎么感觉——是被下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