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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耳在那儿急得直挠头:“侯爷,要不我上吧?”

    “不行!我们有过约定,她没有给出信号,我就不能出现!”霍钧承沉声拒绝:“稳住,她也不是你想的那么没用。”

    金童心则是意味深长又带着些暧昧的眼神:“不是,侯爷,你到底是……担心她,还是不担心她?”

    那姑娘都身处险境了,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可若是说不担心吧?

    刚才看到她被人围起来的时候,又差点蹦出去杀一圈。

    就在这时,姜青芷那边又出了状况。

    追她的两个兵卒子转眼间到她身侧,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同时抓向她。

    姜青芷立即嘞转缰绳,身子后仰,借力缰绳的力量几乎与马平行,避开了两人的那一抓,也顺势勒住了马。

    就在双方错过的时候,她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的刺进其中一匹马的马屁股。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跑了出去,姜青芷趁机起身,可还没坐稳,另外一人一脚踹在她的马头上,马儿受惊的扬起前蹄,瞬间将姜青芷给甩了下去。

    那儿再起一脚,再次踢中马腹部,硬生生的马儿给踹翻,几百斤重的马,就那样硬生生的砸向姜青芷。

    霍钧承脸色彻底变了,飞身而起,足尖勾起的云耳的佩剑,横空踢出,一剑刺中踢马的那个人。

    但是,这个并不能解决马儿砸向姜青芷的结局。

    姜青芷眼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过来,下意识的抱住头,但随即感觉有人侧滑到自己身边,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腰带,狠力一甩。

    “蠢女人!”

    是方卉。

    她利用霍钧承的佩剑做支撑,原地转了一圈,借着旋转的惯力,用力将姜青芷甩了出去。

    蓦地,她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摸了摸孕肚。

    但随即,她咬牙硬撑,飞身抓住一匹空马,飞身而上,又向姜青芷伸出手。

    “走!”

    姜青芷没有犹豫,抓住她的手,借力爬了上去。

    方卉一夹马腹,剑锋横展,也不管眼前的是人还是马,一律斩杀。

    胡总兵吼叫着要让人去追,但是去被从身后射来的长剑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转头看时,只见一人掠空而来,掐着他的喉咙,将他连人带马一起摔到地上。

    “侯,侯爷,霍侯……”他脸色大变。

    再看其他人,除了被方卉斩杀的,其他能动弹的的都被云耳和金童心给拿下了。

    “侯爷,我们是二皇子的人,我们……”胡总兵意识到不妙,连忙表明自己的身份。

    霍钧承都没有多余的废话,手指略一用力,“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

    余下的那些兵卒子也都被云耳和金童心一并解决。

    “云耳,处理一下,要让他们看起来是被方卉处置的!”

    “侯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方卉杀一个是杀,杀八个也是杀,反正在她和二皇子之间,也不在乎多这几条人命。

    **

    疾风灌入脚上,姜青芷感觉有点不对劲。

    ——左脚的鞋子好凉啊!

    好像湿透了一般。

    蓦地,她意识到不对,立即抓向方卉的衣裙。

    果然湿漉漉的!

    “方娘子,你破水了!”

    “闭嘴,我知道!”方卉咬牙:“不过是破了水而已,我还能生!”

    “你生个……你现在得找个地方生孩子!”

    姜青芷硬生生的咽下了粗口。

    上一世,方卉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那时候,听到她的事情时,姜青芷还曾经唏嘘过好一段时间,因为在她心中,那般洒脱,那般快意恩仇又有本事的女子,不应该死在生孩子这道鬼门关上。

    “方娘子,我之前对你的诊治并不是吓唬你,你这胎体本就是不行,胎位不正,胎水少,孩子又大,而你现在又破了水,那就是两脚都踏进鬼门关了……”

    “还不是为了救你,你个蠢女人!”方卉并不管自己的情况,依旧在毒舌:“如果不是你蠢到有机会都不跑,我至于会为了你而破水吗?”

    要不是刚才甩她出去的时候,扭到了,也不至于现在就破水。

    “现在后有追兵,弄不好我们都得折在这儿,你说,我现在怎么生?啊……”

    突然起来的宫缩让方卉疼的一颤,下意识的勒住缰绳。

    “好疼……”

    “疼?等一会你命都没了,”姜青芷趁势拉住缰绳,环顾四周:“糟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她就是想找人帮忙都不知道找谁。

    蓦地,她想到了霍钧承给她的烟花,立即拿出来,刚要拉扯引线,去被方卉一把按住。

    “这是霍侯的信号!”

    不等姜青芷反应过来,用力将她推下马,同时也抢走了信号烟花。

    “你想让霍钧承过来……”

    “我是为了救你,你现在马上就要生了,需要太多的东西,不处理好,你会死的!”姜青芷伸出手,就要去抢烟花。

    “嗡——”

    方卉蓦然抬起霍钧承的剑,抵在了姜青芷的下巴上:“滚!”

    姜青芷无畏:“方卉,你想好了,要是我走了,你可是要一尸两命的!”

    “……”方卉不由抚上腹部。

    “方卉,我可以发誓,我让霍侯爷过来,是为了救你……”

    “别说的那么高大上,他想要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方卉的剑锋再次提起些:“你们都是一伙的,目的也一样……”

    “之前或许一样,但是在你回来救我的时候,便不一样了,”姜青芷昂起下巴,肌肤彻底贴上冰冷,任由肌肤划出血痕:“你完全可以脱身的,可你半路又折回来救我,这份情义,我记得!”

    “……”方卉的手颤了颤,看着瓷肌上渗出的鲜血,她最终垂下了剑。

    许是女人间的心有灵犀,也或许是方卉生产时的母爱,她将烟花还给了姜青芷。

    “姜青芷,我可以允许你放烟花,但得是在最后无法的时候,如果可以……我不想欠霍钧承的人情!”

    “好!”姜青芷握紧烟花:“不到最后,我不用它!但是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藏身避风的地方……”

    “往西,二里地,有一个山胧,那里有一个猎户冬猎时用的木屋,眼下快冬猎了,他们会提前准备好需要东西,以等待第一场大雪的到来,所以,那边可能会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方卉对汴京周围的情况了如指掌。

    在她的指引下,两人很快来到了那个小木屋。

    也如她所说的,木屋里有两三天的干粮和水,还有一床旧棉被,几块破旧的毛皮子,以及半个屋子的干燥木柴。

    姜青芷将方卉搀进屋子,先是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

    “羊水不多,胎位又不正,我需要下针,先是封住你的宫口,尽量确保胎水不再出来,第二,我还得用银针催发你的胎动,转回胎位,第三,还要再手动催加你的宫缩,这样才能顺利生下孩子。”

    “好,听你的,你尽管做,不用同我说。”方卉满头大汗,却是咬牙一声没喊疼。

    姜青芷取出银针,解开方卉的衣襟,以银针刺上宫位,再用双手转动胎位,试着将胎儿推进宫道。

    但是方卉已经破水,没有了羊水的顺滑滋润,孩子在宫内的转动非常困难。

    姜青芷又不敢太用力,还得配合方卉那一阵又一阵的宫缩,等将孩子胎头转入宫道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木屋内的采光本来就不好,如今天色上了黑影,屋内更昏暗了。

    “你现在不要乱动,进来保证胎水不出来,我去电灯,生火,说不定今晚上便会生下来,最迟不过明天早上。”

    姜青芷擦去额头上的汗,趁着方卉还好,连忙又去屋外抱柴火。

    不过,火塘里引火的绒草有点潮湿,她用火镰子打了半天也没打着,最后还是方卉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这么废物啊?打个火都打不着,给我!”

    “你别动,我,我拿给你。”

    姜青芷抓了一把绒草扔过去。

    “这些草都上潮了,哪那么容易打着啊,要是……”

    “咔嚓——”

    方卉仅仅是用火镰子擦了一下,蹦出的火花就点着了绒草。

    姜青芷的话都还没说完,火苗就着了起来。

    方卉扔下火镰子,重新躺好:“绒草有干有潮,但也不是绝对点不着,只要找到好角度,控制好火花,还是很容易点着的。”

    “你说的简单,嘴皮子一碰,那火花又不是我家的,我让它往哪迸,它就往哪迸吗?”姜青芷这手忙脚乱的把绒草塞到木头底下。

    方卉又忍不住出声:“木头撑高一些,太低了,也不着火……你这么笨,真的能帮我保下孩子吗?”

    姜青芷拿着拨火棍:“你这么聪明,要不自己生?”

    术业有专攻。

    她只是不熟而已!

    怎么就蠢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