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前,苏愿就觉得季宴川瞒了自己什么,神出鬼没,抓不到踪迹,想来去忙什么了,也不知道,他也懒得管。
而现在他却看到了季宴川悠闲自在,皇位都被人夺了去了,他竟然还有闲心喝茶。
他自认自己向来是聪明的,可如今季宴川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操作,他都有点搞不懂他这个爱人了,莫非真有什么把握不成?
还是他根本根本无心皇位,连争都不想争了?
不太可能啊?
这可不是他季宴川的做事风格……
苏愿心里想着事情,却不知自己双眼一直盯着季宴川的脸看着,说是深情凝望,却又双眼无神,说是走神,又一动不动盯着对方,怪异极了。
季宴川本来喝茶好好的,也感觉到的他的眼神,本来心里挺欣喜的,想着阿愿这莫不是太爱自己这张脸了,都舍不得移眼了。
于是回应了苏愿一个笑容。
奈何苏愿走神地紧,压根不动,这才察觉原来这是走神了,于是空欢喜一场,白得心里郁闷。
“阿愿,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季宴川将俊脸凑过去,就差把脸贴在苏愿脸上了,然后说出了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醋味儿的话。
话落,苏愿一下就被贴过来的俊脸吓得心跳一瞬便回了神,直言道,“在想你。”
而后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臊得脸红了一阵,却又没解释,心里不由唾弃自己。
他节操都掉没了。
不过季宴川倒是满意了,嘴角控制不住上扬,笑容遮也遮不住。
“阿愿,在想我什么?”
有点期待。
苏愿却是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做足了什么准备?在等着什么?”
季宴川愣了一下,也没有犹豫,没说话也没否认,不过心里是热的就是了。
他明知故问道,“阿愿,想让我坐上那皇位?”
苏愿向来较冷漠的俊脸上也不由得出了个白眼,意思是不然呢。
季宴川搂着他,在他耳边呼气,“知我者,阿愿也!莫说皇位,到时候后位也是你的。”
耳边热气搞得苏愿痒痒的,忍不住一把推开季宴川,“正经点,现在还太早,莫要大意!”
“不会,阿愿,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一股从不起眼之地吹向整个京城的风”
季宴川不肯放手,依然搂紧苏愿道。
世人皆认为他季宴川出身不好,没有背景,又是资质平平,向来对他毫不关心,也对他放松了警惕之心。
季宴川也不恼怒,如今看来这是他的一大利器。
永安村之事已了。
不过一个小小的永安村自然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但天花痊愈之事却能。
如今,只需要永安村这里的东风吹向朝廷,吹向季国遍地,便是他季宴川反击之时!
苏愿不再挣扎,想了一会儿,便想在了一起,回应他,“永安村?”
季宴川点头,开怀地笑了。
苏愿直言好家伙,原来是算好的。
季宴风那边的事是八九不离十了,季宴风继位了又怎么样,他的暴行又不得人心,暴政谁也不会喜欢,朝中之人除非死忠粉受虐狂才会站在他的那边。
而季宴川来永安村自然也不是真的来给看病,而且要逛遍整个季国那得猴年马月了,所以他这不过是暂避锋芒而已,也是暗自蓄养势力,让自己不起眼少点乱而已。
本来季宴川确实有很多计划,然而永安村之事却让他少花了点功夫,让自己的计划锦上添花。
只需要让人把他体恤民心,关心人间疾苦的名声传出去,而一个贤明的君主谁会不爱呢?
光是名声就赢得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了。
至于能力方面,朝中自然也有年幼的皇子,不过都没有掌权的能力,所以尽管季宴川资质再平庸也会有人支持。
加之,其实朝中早有一些大臣是季宴川的势力了,算起来也不是孤立无援。
而且以那个季宴风的暴行,为了自己不被威胁,他会尽力排除一切可能因素,所以那些年幼皇子可能必死,只要不支持者必死。
……
苏愿和季宴川搂搂抱抱一会儿,温存不了一会儿,紧闭的大门便被人敲响了。
被人打扰,季宴川有一瞬不悦,却也没表现太过,只是温和的气场瞬间变得寒风刺骨。
“进”
外面听到准声,才敢进来。
来人正是消失了很久,来无影去无踪的暗一。
暗一见苏愿在场,也没有回避。
“回主子,事已办妥!还有一事,据属下之人来报,季晏风把您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杀了,原因是某先帝妃子仗着有子嗣不安分觊觎皇位,结果被发现,季宴风便一不做二不休给全部灭了,只剩下您了。”
闻言,季宴川挑了挑眉,也没多大反应,挥了挥手,“下去吧,按计划行事!还有记住把人护好了,若出了差池,提头来见。”
护人?谁?
苏愿一听不得劲儿了,不对,既然季宴风不会留下任何威胁,他的父亲哥哥还有外公也是朝中大臣啊,多半是有危险的。
突然有点自责,他好像许久未见爹娘了,还有他们的安危也未可知。
不过季宴川既然算准了一切,肯定也知道这点,而且以他俩现在的关系……
见他走神,不用问,季宴川也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阿愿,不必担心,伯父伯母没事,我已经派人把他们安排到安全地方了。”
苏愿一听心里热热的,果真如此。
苏天擎是个将军,只管战事不管朝政,对于支持不支持季宴风,他自然是不会管的,但他位高权重,说的话占有一定份量,不表态就是不同意,所以苏家确实被捕入狱了。
而丞相上官祈就不用说了,女儿嫁给苏天擎,自然和人站在一起,都是苏家的就一并抓了。
但是碍于威望,却是不能直接杀的,如今还在牢中安全着的。
不过这些事儿季宴川自然是没有告诉苏愿的,怕他担心。
不过苏愿还是猜得出来,多半是出事儿了,才让季宴川费力派人保护。
不过担心也没用,只能等船到桥头了。
一时风平浪静。
雨下不过几日,风却吹过万里。
转眼不过半月,风浪又迅速掀起,一时之间贤君名声四起,传遍大江南北,又是一番波浪,搞得朝中不得安宁。
正所谓锋芒毕露,一波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