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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里,阿拉木图被牢牢锁住,同时被施加酷刑,逼他说出目的。

    然而阿拉木图木图是个嘴硬的人,他也不会怕了这些刑罚,一直都没有说出口,但又不得不吊着他的气。

    阿城在监狱里看着阿拉木图,知道对方是突厥人,内心深处的厌恶深入骨髓,反而要爆发出来一样,浑身充满了戾气。

    又拿着皮鞭使劲地抽打着他。

    阿拉木图浑身伤口触目惊心,皮肉翻裂狰狞不堪,无一处完好,人已气息奄奄,仅剩半息尚存。

    但这些也不足以让阿城泄愤。

    不过阿拉木图虽受伤重,但身体素质较好,这点伤不足以让他昏迷意识不清。

    他看得懂阿城看他眼里的厌恶还有突来的戾气,只是他不明白他没惹到对方,对方为何如此恨他。

    他看向阿城的眼里十分清澈和迷茫。

    阿城斜眼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微挑,满脸鄙视,似笑非笑,“你是不是感到很疑惑我为什么这么恨一个不认识的人?怎么,你们突厥人做了什么都不清楚,现在来这儿装无辜?”

    他越说越愤怒,直接大吼道,“你们可曾想过那被灭了的小镇里几百口鲜活生命是无辜的,那些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少是无辜的,然而你们却一个都不放过!”

    说罢,阿城面不变色地又拿出一把小匕首狠狠地在阿拉木图受伤还未好尽的肩膀上挖了进去,那快要闭合的白肉直接又被翻了出来,血腥无比,“呵,现在来装作不知情,给谁看呢?”

    阿拉木图闷哼了一声,忍着左肩上如同千只蚂蚁爬过一样的疼痛,瑟瑟发抖,浑身冷汗淋漓。

    听到阿城所说得,他也十分震惊,他的眼神也因此而变得空洞无光,失神了一般怔愣在那里。

    看对方的表情,他知道阿城所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他也不相信,他们突厥会做出这种事儿来,一直以来,在他眼里,他们突厥的子民都是十分纯朴和善,正直朴实的人。

    然而阿城告诉他突厥人这种畜生不如的行为却打破了他的认知。

    他内心的信念在此刻受到了动摇。

    所以一直以来他为突厥攻打季国,为突厥人民谋得更好的生活的信念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搞得他有点迷茫了。

    他只能像个失去灵魂的玩偶一样对阿城说着忏悔的话,“对不起……”

    他想说他不知情,可他说不出口。

    他想替突厥人民给阿城道歉,可他不配,他没有那个能力去取得对方的原谅。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为自己之前的行径道歉而已。

    尽管他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在阿城眼里却不值一提。

    阿城也不过是抽空来报复他这个突厥人而已,可现在他不想看见对方,他只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自从上次那件事儿后,季晏川就安排了两人一直守在苟安那边,形影不离,以防他再次逃跑或者生出事端。

    本来苟安的行为足以让季晏川杀了他的。

    但苏愿却不想让他就这么便宜的死了,季晏川便同意了。

    毕竟蝼蚁而已,不值得一提。

    所以这对于一直想要逃跑的苟安来说,则是一种折磨。

    到了军营里,也没能放松警惕。

    令他没想到的是,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被安排看着他的那两人也很纳闷儿。

    苟安是军营内的人,不是什么敌人,也不是什么很起眼的人,偏偏安排他们看这么久。

    两人见苟安在床上安分地睡着,趁机都起来活动,顺便上个茅房,一边聊起了天儿。

    士兵甲:“诶,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儿啊?天天守着一个爷们儿,不能随便活动也不是个事儿。”

    士兵乙:“谁说不是呢?你要说他是个漂亮娘们儿,那还有个看头,这一个男的,长得再好不也是个男的吗?真搞不懂将军在想什么。”

    士兵甲轻轻嘘了一声,“小声点儿,小心隔墙有耳!”

    乙:“哦哦,不过……我倒是听说原心因为帮将军抓到了一个突厥人,立了大功呢,最近他神机妙算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军营呢,你说说人家武力强,又有头脑,被将军赏识,带在身边,咱们这种是怎么也比不了的!”

    “谁说不是呢,这换个人都会羡慕的好吧!”

    “哼,羡慕归羡慕吧,反正都不是自己。”

    ……

    两人刚离开,苟安便睁眼跟了上去,二人的谈话自然也被他听了个遍。

    听到抓到了突厥人,苟安眼里充满了好奇,但一听是原心的功劳,心里除了不满就是嫉妒。

    来的这段时间他也对这里的地形摸熟了不少。

    念此,他灵机一动,趁着那二人忙着解决人生大事儿地时候,偷偷地溜走了。

    走到较为偏僻的地方的时候,他遇到了阿城。

    他走上前去,两人体格相差不大,倒是不费力地拉着阿城的手问道,“那个,我是刚来不久的,对这儿还不熟悉,我想问一下你知道,那个被关押的突厥人在哪儿吗?”

    阿城本来心里就郁闷,被人猛的拉住,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冷然地疑问道,“你是谁?问这作甚?”

    苟安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只好带着哭腔胡编乱造道,“我是新来的小兵……我的家人就是被突厥该死的,我与突厥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就是想见见那个突厥人是不是杀我家人的人而已,可以吗?”

    阿城最忌讳的就是突厥人这道坎。

    听到苟安这么说,他的心里也很是共情,多了一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意味,竟然真的给他指了路,然后安慰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苟安心头一喜,庆幸极了,咿咿呀呀的轻轻哼起了小曲儿,“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啷个哩个啷啊”。

    待进了牢狱之地后,苟安用钱财买通了狱卒,不过很快他就有点后悔了。

    牢里没有灯,一片黑,不见天地,不见自己。

    好在有零碎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勉强见得着路,却又看到几只蟑螂,耗子在爬行,再加上牢里发霉腐臭的味道,惹得他胃里翻江倒海,直犯恶心。

    而他一进去便只见到一间牢房关押着人,那人浑身伤痕,双手半吊着锁链的人。

    想来这便是那突厥人了。

    他直接走了过去。

    阿拉木图感到又有人向他走近,他睁开双眼面无表情盯着对方。

    苟安却差点被他那充满血性的眼神吓尿,他抖着声线问道,“敢问阁下是突厥的什么人?说不定我有办法能帮你。”

    阿拉木图眯着眼仔细看了眼前这个一脸不怀好意的人男人道,试探道,“若我说我是突厥王爷的儿子,你会如何做?”

    阿拉木图原以为对方会像之前那人一样厌恶他,然而听他这么说,对方反倒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