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政延,去睡吧
傅政延却不回答了,一直都没有回答。
他端着包好的饺子去了厨房。
姜蔓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凝重,很让她心疼。
他有心事。
姜蔓知道他话没说话,她的皮还没擀完,但是她决定不擀了,收拾好了面和桌子,洗了手,她也去了厨房。
这套房子的厨房本来就小,傅政延一个人都觉得小了,更何况姜蔓也进去了,根本就转不开。
姜蔓小心翼翼地看了傅政延的眼一下,不知道现在该问不该问。
她估计他不想说。
她没问。
锅开了,傅政延捞出一个饺子放到盘子里,拿筷子给姜蔓夹。
“你尝尝好了没有。”他神情自若地对姜蔓说到。
此刻的他,温柔体贴,好男人一个,和那个嫉妒心极强,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又让姜蔓的心安静了下来。
姜蔓轻咬了一下,说到,“还不好,再煮一下。”
傅政延又把锅盖盖上了。
姜蔓第一次感觉,傅政延在她面前表现得像是一个需要别人关心的大男孩。
这让她心里如同春风吹拂。
饺子出锅后,傅政延端到了客厅,两个人一起吃饺子,吃完饭,又一起去刷了碗。
这是很温暖的一小段时光。
收拾完以后,姜蔓坐在了沙发上,傅政延躺在了沙发上,头枕在了姜蔓的腿上。
他微闭着眼睛。
姜蔓抚摸着他的头发。
“我妈从精神病院出来的,过去的十年,她好好的一个人,一直被我爷爷关在精神病院。”傅政延始终闭着眼睛说到。
“啊?”姜蔓特别吃惊,她的心在咚咚地跳,一个正常人被关在精神病院,那得是一件多残忍的事儿?精神病院里什么人都有,正常人进去得怕成什么样?
“那她是不是……特别怕?”姜蔓小心翼翼地问他。
傅政延没回答,翻了个身子,朝着姜蔓的身体里面,抱住了姜蔓的腰。
姜蔓知道他难受,一句话没说,只轻轻地拍着他。
她原先以为傅仲清只是性格有问题,现在看起来,他人品也有问题。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久。
良久后,姜蔓开口,“我……我能见见她吗?”
傅政延想起辛愉的暴力事件,他怕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儿,便说,“先不见了,你暂时先住在这里,我每周都过来。”
傅政延不让姜蔓见,姜蔓也理解,毕竟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人,没有精神病,大概也被折磨成精神病了,他可能怕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因此,姜蔓没勉强。
“政延,去睡吧?”姜蔓低头在傅政延耳边说到。
这还是姜蔓第一次叫他“政延”。
此时,他们既不是上下级关系,也不是床上关系,他们是平等的、在相互倾诉的男女。
“嗯。”傅政延说了一句,他继续紧紧地抱住姜蔓的腰。
姜蔓从未见傅政延这样过,这样脆弱,这样不想见人。
他的软弱展示给了她,姜蔓觉得心里热热的,和他又走近了一层。
两个人洗刷以后,便上床了。
辛愉的事情,傅政延没再多说。
他只动手脱了一下姜蔓的衣裳,姜蔓便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很配合。
今天晚上的傅政延没像往日那么狂野霸道,他很温柔,但这种柔情更让姜蔓抵挡不住。
经过今晚,傅政延已经从生理和心理上彻底征服了姜蔓。
姜蔓觉得,往后都离不开他了。
两个人做得如鱼得水,姜蔓如上云巅。
外面突然打起了雷,可是这并没有影响房间里性致正浓的两个人。
他们对外面的天气没有任何察觉。
*
虽然雷声对姜蔓和傅政延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辛愉的刺激,却是巨大的。
她刚去精神病院的那一年,有一个男医生,觊觎她的美貌和气质,三更半夜跑到她的房间,想对她行不轨之事。
精神病院这种事情多得很。
精神病人是弱势群体,大家也都视而不见。
就在男医生要得逞的时候,辛愉忽然从桌子上摸出一把水果刀,朝着那个男医生的裆部砍去,顿时鲜血淋漓,那个男人“啊”地一声,给了辛愉重重的一耳光,因为这一耳光,往后的辛愉,只有一只耳朵能听见了……
随后,那个男医生便到处传,说辛愉缺男人缺久了,觊觎他,他不从,辛愉便把他的命根子给剪了。
他那里是真的坏了。
往后的日子,那个男医生,总是动不动找辛愉的茬儿,辛愉每次都得自保,每次都有恶名传出。
久而久之,她在精神病院是“头号疯子”的事情就传开了。
她被傅仲清送进精神病院,被这个医生弄成了“真疯子”。
从此,辛愉在精神病院的待遇更加堪忧了,而那个男医生,虽然受了重伤,现在仍然在精神病院,已经升任高管了。
此后的下雨夜,对辛愉来说,是极其漫长而难熬的。
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老公去了,儿子对这一切都不知道……
辛愉每夜都用指甲在墙壁上的砖缝里乱画,画到自己血肉模糊。
外面的雷声很响,辛愉特别特别难受,昔日的一幕幕总是在眼前回放。
“政延,政延~~”辛愉难受地叫起来。
可是她想起来政延不在家,他去女朋友家里了。
辛愉不想打扰他和他女朋友。
辛愉哭起来。
傅政延招的两个医生只有一个医生驻家,阿姨也驻家,可本来傅政延的家就大,隔音又极好,再加上雷声大作,她们什么都听不见。
辛愉不想把自己的过往跟阿姨和医生说,毕竟是雇佣关系,有隔阂。
她想到了唐晓澜。
唐晓澜把自己的电话和微信都给辛愉了,让她有事找自己。
唐晓澜接了。
“晓澜,你能不能过来陪陪阿姨?”辛愉很难受地说到。
“怎么了?”唐晓澜接到辛愉的电话,并没有感同身受。
她反而很开心。
“阿姨害怕,你能过来吗?”辛愉歉意十足、且声音颤抖地说到,毕竟都凌晨一点了,而且还打着雷,下着雨。
“能。我很快。”唐晓澜说到,“阿姨如果你害怕,就一直给我打着电话就好。”
唐晓澜穿好衣服,去地库开了车,就去了傅家。
她很开心,毕竟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傅家了。
她也知道,通过这次,辛愉对她的信任必然又会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