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愉的气质是相当好的,如同空谷幽兰,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冷傲。
辛愉看到傅政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政延?”
她最亲最亲的儿子,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了。
十几年前的傅政延,个子很高,气质如同青松;现在的傅政延,依然挺拔如松,个子似乎比以前更高了一点儿,脸上的稚嫩再也不见,他变成了一个十分成熟稳重的男人,像太阳那般地吸引人。
辛愉很感激唐晓澜,她让自己看见了自己很想见的人。
毕竟辛愉最想见到的人,再也看不见。
三个人去了傅政延的家。
唐晓澜详细说了辛愉的事情。
傅政延眉头逐渐紧锁,他很生气,说了一句,“我去找他!”
傅仲清让他亲妈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让他蒙在鼓里,他当然要去找他。
纵然是一手抚养他长大的亲爷爷也不行!
“政延不要。”辛愉劝住了傅政延,她还有些害怕,一直在哆嗦,“妈害怕,妈很害怕事情会重演。”
“当时我不在国内,现在有我,不怕!”傅政延说到。
“妈现在只想过安安静静的日子,先别告诉他我回来了行吗?”辛愉请求傅政延,“这次是晓澜冒着各种危险把我救出来的,我理应谢谢她。”
唐晓澜笑了笑,她还看了傅政延一眼。
果然,傅政延看唐晓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们母子重逢,我都替你们感到高兴,我先走了。”说完,唐晓澜站起身,“傅总,你不去送送我吗?”
她对傅政延使了个眼神,她有话要对傅政延说到。
傅政延跟着她出去了。
电梯里,唐晓澜对傅政延说到,“政延,阿姨在精神病院情绪非常不稳定,曾经数次拿刀攻击过别人,甚至把人捅成了重伤,属于重症患者,她的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复发,所以,你家里尽量还是不要有人来。”
就见傅政延紧紧地皱了皱眉头。
唐晓澜看着傅政延的表情,知道他在担心姜蔓。
而唐晓澜的意思,就是不要让姜蔓来家里住了。
她知道傅政延肯定会在乎姜蔓的人身安全。
傅政延回到家,给辛愉收拾了房间,让她先去休息。
然后,他给人事部打了电话,让人事部帮他招聘两个医生和一个阿姨。
医生和阿姨到位前的这几天,他都在家里陪着辛愉。
即使是高薪,招聘医生和阿姨也用了不短的时间,等全都到位,十天已经过去了。
这十天里,傅政延尽量缩短办公的时间,争取更多的时间陪辛愉,和她一起说以前的事儿,说傅政延的爸爸傅显民,当然,他陪着辛愉为了辛愉的安全,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别人的安全。
唐晓澜说的事情,他很放在心上。
人员到位的那天,傅政延跟辛愉说他晚上不回来了,要去别处。
“别处?”辛愉有点儿担忧地说到,“你去哪儿?”
傅政延想了想,说到,“我女朋友的家。”
“你有女朋友了?”辛愉笑着说到,“是唐晓澜吗?”
“不是。”
“那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辛愉十分欣喜地说到。
虽然辛愉感激唐晓澜,但对她当傅政延女朋友,她还是有点儿不是那么满意的,毕竟她是傅仲清看中的人。
“我找时间。晚上我不在,你有事情就找医生。”傅政延叮嘱辛愉,“往后我每周也会过去她那边住。”
“我知道了。妈不会拦着你的。”辛愉脸上放光地说到。
因为家里有三个人照顾辛愉,傅政延十分放心。
下午下班,他就按捺不住,急切地去了姜蔓家。
*
此时的姜蔓,正在姜礼泉家里包饺子。
从南阳回来后,她以为傅政延很快会上门找她算账。
可是没有,一直没有。
她刚开始以为是她把他拉黑了的缘故,可后来她把他拉出来,他也依然没有联系她。
姜蔓也是有点儿傲气的人,既然他不联系自己,她也断然不会去联系他,反正每次怀疑她的人都是他,她若是上赶着联系他,他会更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再加上工作忙,一晃眼时间就过去了十天。
姜蔓心里开始不淡定了,不晓得他是不是找了新欢。
她一个人也挺无聊,每天下了班就是刷手机,发呆。
今天她特别想吃虾仁水饺,于是,她去超市买了食材。
现在,馅儿拌好了,面也和好了,她正在客厅边擀皮儿边看电视。
门上响起了门铃声。
姜蔓手上都是面,她在围裙上了一把手后,去开了门。
傅政延站在门口。
初初看到傅政延的那一刻,姜蔓是一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和哽上心头的委屈感。
她不晓得他为什么那么久没来,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联系她。
“你怎么……”姜蔓刚想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开门。
傅政延一句话没说,便抱住了姜蔓,他弯了腰,头靠在了姜蔓的肩头。
仿佛姜蔓是他唯一的依靠。
姜蔓的手上还有面,怕把他身上弄脏了,也没抱他,只是扎煞着两只手,愣愣地站在那里。
姜蔓先前对他的那些怨恨此刻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她柔声问他。
傅政延不说话,就这么一直抱着姜蔓。
就这么持续了好久。
之后姜蔓把傅政延拉进了家里。
姜蔓坐在沙发上擀皮儿,他坐在姜蔓身边,顺手拿起饺子皮包起饺子来。
“你还会包饺子?”姜蔓笑着问他。
这一刻,他们谁也没想之前在南阳的事儿。
仿佛他们是岁月静好的那一对。
“有什么是我不会的么?”他不以为然地回答。
“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联系?”姜蔓擀饺子皮的手顿了顿,问他。
“你不是把我拉黑了?”
姜蔓瞥了他一眼,“你都不关注我的吧?我早把你拉回来了,你自己不想跟我联系,还找这么多借口。”
“我妈回来了。”傅政延突如其来地说到。
他始终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仿佛说得不过是一句很寻常的话。
姜蔓的手停顿了,脑子挺空白的。
她知道傅政延有爷爷奶奶,爸爸也听说过,但是他的妈,姜蔓完全没听说过,她不知道傅政延的妈是一个怎样的人,她也知道,婆媳关系是最难相处的,她多少有点儿担心,但更多的是期待。
“从哪回来了?”姜蔓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