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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他来了,她高兴

    春苗没想到沈宁这么直接,进来一句话都没有就扯着大山往外走。

    她连忙上前去扯:“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话好好说,这无端端的怎么一进我家就要杀人?”

    “来人啊,杀人了!”春苗一阵喊。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乡民们也都回来了,在家里吃着饭听到这尖锐的喊叫声,连忙端着碗就出来了。

    春苗家后面有口井,沈宁拖着大山的衣领拉扯到井边,回头对春苗道:“一炷香的时间,我如果没有看到书香回到铺子,我就把你儿子丢进去。”

    沈宁可没忽略她刚刚踹门进去时大山的惊慌失措,一副我做贼了我很心虚你别抓我的表情。

    “你敢!”春苗尖叫着。

    “你试试看咯。”沈宁喊人群里的沈珩去烧一炷香来,就在井边插着。

    春苗刚开始还觉得沈宁就是在吓唬她,可随着时间流逝她发现沈宁半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还把大山的脑袋往井里面摁。

    她哪里舍得宝贝儿子吃这个苦,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绕到后山,去把手脚捆绑着丢在山洞里的唐书香带了回来。

    唐书香头发散乱,身上衣服也脏兮兮的,看到沈宁,忍不住落泪。

    “阿姐!”人群里的唐一远冲了过来,“你怎么样?”

    他解开唐书香手腕上的绳子,看到手腕都被勒红和磨破了,他又气又急抄起扫帚就往春苗身上打。

    “我阿姐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绑着她?”

    “是你自己不去铺子里干活,还不准东家请别人来做?”

    “有本事你别作妖啊。”

    唐一远平日里就是个闷葫芦,但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护着姐姐。

    春苗想要逃,可人群里飞出来的石子打在了膝盖上,腿脚一软摔在地上根本就起不来,被唐一远打了个彻底。

    唐书香上前阻止他,手比划着,大意是说唐一远是读书人,可千万不要为了她,闹了纷争进了衙门,影响以后科举考试。

    很快苏里正就来了,在知道事情始末后也指责春苗胡闹:“这不管是借钱还是做铺子里干活,讲究的都是你情我愿,怎么还有你这样强逼着的?”

    春苗不服:“她有钱,就是不肯借我!”

    沈宁都懒得解释了,只对苏里正道:“里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今天麻烦您了。”

    春苗母子二人当然不服,但有苏里正在这,一时半会也闹不出什么。

    沈宁看到也在人群里的霍翎,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就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说话的语气有几分欣喜。

    “正好路过。”

    尽管夜色暗了下来,可霍翎这身材这气场,依旧能人群里最亮眼的风景,一眼就能看到。

    几乎在场的人视线都聚焦在霍翎身上,纷纷感叹沈宁运气怎么就这么好,没了陆家大公子这个未婚夫,却又有了仙人一般的上门女婿。

    已经很晚了,沈宁起夜的时候看到沈珩屋子里的煤油灯还亮着,她走过去看到沈珩在挑灯夜读。

    “别累着了。”沈宁打了个哈欠,“睡眠也很重要的,不然会影响你长高的。”

    沈珩放下书本,这段时间以来他吃得好吃得多,不必日夜惊慌,这身体就犹如春笋一样,一下就窜了起来。

    如今站在沈宁面前,甚至隐隐都要比她高了。

    “阿姐,我要科举我要做官,而且要做大官。”

    沈宁定定地看着他。

    沈珩又道:“只有我足够强大了,才有能力去保护自己和家人,别人如果想伤害我们,也得想想能不能承担起后果。”

    如果他或者是唐家强大,在平县至少和陆家比肩或者是县令的亲戚,那春苗就算心里再不甘也只得受着,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绑人威胁。

    其实沈宁很赞同弟弟说的,人不会因为哭诉、绑架,而割舍权益,却会因为权势和力量,主动退让,甚至是甘愿臣服。

    “我相信你做得到。”沈宁拍了拍沈珩的肩膀,“新科状元,早点休息。干翻那个什么首辅,指日可待。”

    沈珩有些腼腆的笑,随后又有些苦涩:“现在朝廷贪墨成风,争权夺利,而百姓们也是民怨沸腾,我难以接受这样的朝廷。”

    想要报效朝廷,想要为民办事,但遇到这样的朝廷,太难了。

    “阿珩,如果你不认可或者是无法迎合某一种标准,那就只能先迎合对方或者明哲保身,等你到了某个位置,你才能变成制定新规则的人。”

    沈珩定定地看着沈宁,心口因为沈宁说的这番话而澎湃汹涌。

    而屋子里的某人,耳聪目明,一点风吹草动就醒了。

    沈宁起身的时候,霍翎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又一次把姐弟二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

    甚至心口再一次因为她的话而发热,而沸腾。

    他问过她,这些有道理的话都是怎么说出来的。

    沈宁当时笑着道:“无他,毒鸡汤喝多了。”

    所以,在沈宁的那个世界里,喝的都是毒鸡汤吗?

    不知道好不好喝。

    -

    这日,沈宁去给曹县令复诊,在院子里遇到了曹夫人扇沈冬雪耳光的一幕。

    沈宁站在原地,抬头看向天空。

    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冬雪被打得猪头一样跪在地上,愣是半句不是都不敢说。

    曹夫人冷声道:“你以为你做了通房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在这县衙后院是我说了算,我想让你死,你就活不过今晚!”

    她扫了沈宁一眼,径直回了已经院子。

    沈冬雪气得不行,站起来含糊不清地质问沈宁:“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

    沈宁弹了弹耳朵:“奇怪了,这年头猪也会说话了?”

    沈冬雪:“……”

    曹县令这段时日都有好好吃药和扎针,腹痛再没出现过,看沈宁的表情都好了不少。

    沈宁收起银针:“曹大人,今日是最后一次复诊了,按照我的注意事项来,以后复发的可能性不太大。”

    曹县令装模作样地问沈宁要多少诊金,听得沈宁说不要诊金,又问她想要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