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宾朋纷纷散去,看的同僚家中的这种种变故,哪里还有不开眼的愿意多待,很快家中就只剩下盛家人和杨松等一干亲兵,杨松安排了曹大等人带人去回船上休息,只留下宋大在身边照应。
丫鬟仆人将厅前屋里收拾妥当,盛紘着下人重新摆上酒席,招待张义等人。此时没有外人,也只当是家宴,老夫人并王大娘子带着长柏,长枫,华兰等大的也坐在席上。
天色已暗,灯下看美人,更是让杨松心旷神怡,眼神不时的偷偷瞥过去,惹得众人纷纷发笑。
“祖母,你们且用着,我去厨下看看.
坐在席间,华兰越发羞赧,找了个借口,便跑了出去,后面传来一串笑声。看到杨二郎怅然若失的德行,王大娘子都不禁打趣,
“杨二郎,你和华儿这亲事算是成了,不必这番样子,莫再急燥了!”
听得丈母娘言语,杨松也是羞臊,不敢过于失礼,连连起身赔罪。
旁边盛老夫人席间和颜悦色的和杨斌问些兄弟二人的过往,杨斌自然是知无不言。
听到二人不是胞弟,杨松是其父杨兴在外出在黄山附近打猎时候捡的,更是听到兄弟俩幼时随父亲栖身浙江金华,为了给杨松看病习武更是颠沛流离流落北地,众人更是赔了几滴泪水。
盛老夫人忍不住一声叹息,旋即借口头晕不胜酒力,让盛紘夫妇扶自己回去休息,王大娘子还待说话,被盛紘眼神止住,旋即二人告罪,留下长柏陪客,陪老母亲回了内宅。
待盛老太太后宅坐定,看到母亲面色严肃,盛紘不禁问道,
“母亲可是有什么吩咐,或是今天还有什么不妥?”
“杨二郎虽是良配,对华儿也是用情至深,只是这两个孩子恐怕不能成亲!”
王大娘子正待坐下,猛然听到这话, 一下子没坐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慌忙忙站起走到近前,
“怎可能,母亲怎的这么说?“
盛母抬头,看到两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长叹一声,沉声到,
“主君,大娘子,你不觉的这二郎看来就觉得亲切么?“
“是,说来也奇怪,看到杨二郎就感觉似家人一般,或许是和华儿天定缘分?”
盛紘夫妇也说出心里感觉,也是觉得奇怪。
“你还记得丢失的松儿吗?”
“轰”的一声,王大娘子呆立当场,盛紘更是喃喃,
“这不能吧?!”
老夫人不理会二人,接着说道,
“那年大娘子你成婚年纪还小,怀孕害喜严重,整个人随着肚子渐大,人却愈渐消瘦,纮儿进京活动官职不在府中,产下松儿后你更是昏迷了一天一夜,等你醒来,松儿不哭不笑,更是全家揪心,你见天哭泣,大娘子你都忘了吗?”
“母亲,你是说二郎就是我那丢失的孩子?是华儿的哥哥?”
“母亲,你是说二郎是我儿?武烈候是我的儿子?”
夫妻二人已经乱了,这要是这样,华儿该怎么办?看杨二郎用情至深的模样,一个侯爷都下场抢亲了,松儿该怎么办?
“莫急,还是要验证一番,莫要声张,纮儿,你去告知柏哥席间找机会,亮出自幼佩戴的玉佩,其它都不要说,”
“母亲放心,儿子这就去办。”
眼见王大娘子已经乱了手脚,盛紘只能自己去处理,对盛紘而言,当然希望杨松是自己儿子,光大盛家门楣也是盛紘宿愿,可是也盛紘也不希望自己女儿伤心,杨二郎用情至深,自己的华儿又何尝不是?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盛紘去到前厅,叫了儿子长柏做了吩咐。长柏有些莫名其妙,可见父亲脸色不好,也不便细问。
长柏随父亲回到前厅,盛紘勉强笑着对众人赔笑,
“张兄见谅,前番京城都是盛紘吃请,此番成了亲家,你我更应多多亲近,做自己家就好,”
张义本来就是豁达性子,只道老夫人无恙就好,招呼众人接着吃酒。
此时长柏笑着对弟弟长枫道,
“此番杨候与大姐姐结亲,长枫此前输了大姐嫁妆不但不是过错,反应该是有功的,可见此前母亲和祖母求的护身玉牌还是有用的,长枫可曾带在身上?”
此时盛紘已是极为紧张,偷偷紧盯着杨松几人神色。
长枫连连称是,应该感谢祖母和大娘子护佑,一边从怀里摸出那块汉白玉护身玉牌,还没等递给长柏,就见杨氏兄弟脸色大变,杨松一把抢过长枫手上玉牌,双手颤抖,旋即一口鲜血喷出来,摔倒在地,人事不知。
这边酒席之上也是手忙脚乱,自然是吃不下去了,见此情形盛紘是弄明白了,可也是头疼万分,这一摊子事太乱了。
杨斌心中悲戚,抢上前背起杨松在盛紘指引下将弟弟送入房中,和盛紘,张义坐在杨松榻前默不作声。
时间不长,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华兰都来了,华兰站在老夫人身后,眼中的担心是瞒都瞒不住,让其余众人更是心疼,这一对有情人,怎的如此多磨,盛紘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华兰言说。
很快请来保安堂的老先生,好一顿施为,给杨松扎了金针,灌下汤药。盏茶功夫过后,杨松才缓缓睁开双眼,只觉的生无所恋,看见了俏生生的华兰,心中更是绝望。
自己这后世人按说不该如此执拗,只是不知怎的,看到华兰就觉得应该一起相伴终生,人生失意,莫过于历尽艰辛抱得美人归,谁能想到挚爱竟是自己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