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扬州民众,盛紘在扬州为官时间不短,官声很是不错,就听得门口婆子唱喏:
“东京忠勤伯爵府,袁家特来送聘,主礼塞外大雁活禽一对,副礼无数,欲替嫡次子袁文绍,礼聘盛府娇矜,……
盛紘夫妇安坐堂前,心思各异,尤其是王大娘子,更是面无表情,
“请!!”
袁文纯夫妇被请进内宅,做聘礼品更是源源不断的抬进来,扬州同僚纷纷恭贺盛紘为女儿结的好亲,只是盛紘心里却是甘苦自知。
王大娘子等一干杭州官眷娘子配着袁文纯的夫人,这小妇人虽看着和善,却也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疏远,使得王大娘子很是不舒服。
席间,一个石鼓巷远亲妇人操着地方话道贺,眼角扫见小袁夫人的不屑,更是让王大娘子的不满被激到了顶峰。
此时有丫鬟凑到王大娘子耳边,说道:
“大娘子,不好了,大姑娘的聘礼快要被枫哥儿给输光了!
王大娘子登时就炸了,匆忙告罪众人,走出去了解情况,直被气得一佛磐涅,二佛升天,匆忙去找林小娘问罪,妻妾二人自是一番交锋不提,林小娘对付王大娘子自有一番手段,只是匆忙派人告诉儿子小心祸事,暗暗也做着应对的准备。
盛紘此时则正在与袁文纯交锋,盛紘又气又怒,自己不愿枉做小人,只是这袁家怎的对自己如此轻贱,
“贤侄,这聘礼是你袁家送来的,却又叫人赢回去,这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袁文纯从骨子里就瞧不起这攀附的小官盛紘,也有意给弟媳家一个下马威,
“盛家叔父此言差矣,这聘礼即以与了盛家,就是盛家之物,与我等有何关系?可是有人逼了长枫小哥下场赌斗?“
盛紘有意让袁文纯阻止这场赌斗,而袁文纯更是推脱,
“既是盛家之物,自当叔父去阻止赌斗,这个小哥在京城也不是一般人物,怎可袁家出头?!”
盛紘气愤奔走而出,不欢而散,那边华兰和老太太皆是豁达之人,这聘礼,聘雁都是外物,总不能以此这婚事便不算了?左右一起丢脸,那便一起丢了就是。
王大娘子前厅寻找盛紘商量对策,见得盛紘正在人后瞅瞅探探,气得上前就掐,随后就要冲上场,被盛紘一把拉住,
你去干什么?“
“左右都是输,我去投替他投!”
盛紘苦笑不等,这主母下场成何体统啊,盛紘只得自己上前,轻言温语的指教儿子。
而此时的盛长枫得了自己母亲传的消息,已经是方寸大乱,见到父亲上前,心乱箭都拿不住了,啪的一声,掉落当场,盛紘看到,暗自长叹一声,
“我们认输了,这聘礼可都输了?”
“都输了,”
长枫此时低着头,看都不敢看父亲,更遑论旁边要爆炸的大娘子了,
“既如此,便招呼袁大郎将这聘礼都运回船上吧。”
此时袁大郎暗自窃喜,便开始吩咐下人做事,而明兰小小的身影穿过人群,原来是孩子不忍父亲受辱,便拿起了三哥哥掉落地下的箭支,正待挥手投出,就听到门口一阵喧哗,马蹄声起,大地都好似在震动,
“英国公北地将军张义,代子侄杨家军侯礼聘盛家嫡女华兰!”
原来等到杨家兄弟与张义汇合,忠勤伯爵府的一干人等已经不见了踪迹,杨松还欲寒暄,就听到叔父张义暴怒:
“今日二郎受辱了,等回了京,我豁出老脸,秉明英国公夫人,自当为二郎找一门不错的亲事。此间事还是算了,这盛紘看着厚道,却戏耍我等,实在可恼,回头定不与他干休!”
杨松连忙问清缘由,也是一声长叹,忙前忙后,还是被袁家抢了先。有意认了,又不舍得这知否第一的知性美人盛华兰,微一沉吟,还是要争一争,不见得就会输,不争,才是真的输了,这怎么甘心?
杨二牙一咬,旋即寒声道,
“杭州本地有抢亲的习俗,索性就抢了吧,我等的人手可够?”
“侯爷放心,我等虽然只有三百兵丁,足抵千军,”宋二、曹大等肃声道。
张义有心阻止,美女有的是,何必抓住不放?白白让人笑话!不过和杨斌略一计议,也便点了头,只因这些时日可以看到杨二的用心程度,唯恐压制下去,再憋出情伤。
须知杨二的痴病也才好了两年,谁敢冒险?索性便闹上一场,至于回京如何,回京再说,不过是被参,就杨家兄弟的功绩,被申饬也就了不地了,只要不造反,奈何不了这些一代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