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吏部考绩已定下年末会调任归京,此时定下了宅院,正自高兴,就听到有人呼唤,抬眼望去,对面侯府门前一帮人中走出一个年轻人。
盛纮不敢怠慢,连忙回礼,
“不知尊驾是?盛纮有礼”
杨松并未拿大,本来盛纮就是谨小慎微的性子,看到对面侯府中人更是小心翼翼。
“不敢当盛通判客气,在下杨二,对面侯府的,盛通判不忙的话可以进府吃杯水酒。”
想想知情达理,明艳动人的盛府千金,杨二那是一个恭敬,后边几人看的直发懵,这还是杀伐果决的北地杨二郎吗?很有些酸腐文人的架势。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叨扰杨二郎了,”盛纮也是忙碌一天,也是腹中饥渴,看对面小哥热情,也不好拨了对方情谊,便安排冬荣去处理宅子过户事宜,自己随了杨松走向武烈侯府。
“二郎,你在这府中是做何职司,可莫要惹得你家侯爷怪罪”
杨二笑而不答,其余几人也是抿嘴偷笑,只看到盛纮一头雾水,众人旋即踏入杨松的府邸。
杨松这边则又是一般景象,已经是后晌,早课操练全都过了,看着众人进来,大丫鬟万福施礼,众多小丫鬟纷纷上前横拳施礼,与院里些个做差事的老卒纷纷上前也是一般无二。
张凯看的嘴角直抖,这哥俩也是无奈了,除了些个明艳的大丫鬟,这是按军营搞了?
这边杨松带着众人来到湖边靠近学堂的一处亭榭,吩咐宋二置办酒席,盛纮和众人也不熟,客气着众人落座,盛纮好奇问到,
“二郎和这杨侯是族亲?看的下人对二郎颇是尊重。”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张义摆手,
“二郎,相交需心诚,莫要惹得盛通判烦乱,”
杨松连忙起身,躬身施礼,
“盛通判见谅,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孟浪了些,不知怎的介绍分说,在下武烈侯杨松,好在张叔父提点,长者莫要见怪才好”
然后将众人一一介绍,骇的盛纮连忙起身见礼。
酒席摆上,杨松使出前世的酒场手段,杨松有意恭维,盛纮有意结交,众人莫名其妙,只当普通宴席,自是气氛轻松痛快,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见众人已是微醺,杨松顺势和盛纮改了称呼,旁边众人也道称呼管职爵位的忒不爽利,盛纮此时也乐的如此,
“二郎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客气,二郎可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盛纮也不是小白,偌大一个侯爵还是建功立业的武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小意奉承,还拉了两个武侯一个长辈做赔,要是没所求那才是见了鬼。
杨松知道总是遮遮掩掩的也不是个事,旋即猛灌了两杯酒,揖手道:
“我兄弟二人父亲早丧,幸得张叔父垂怜,张家大兄帮衬,才侥幸战场上得以建功,有了这份家业。
盛叔父您也可看得到,我二人自幼家贫,随着父亲颠沛流离,这厢有了家业也是凌乱,很多时候都是军中处理的路数,别的我兄弟也不懂,只想着有个得力的娘子帮衬,听闻盛家礼教传家,子女调教的最是得力,嘿嘿……”
饶是杨松脸皮厚,也说不下去了,只能装醉,打哈哈,好在意图传递给盛纮了,也就装醉了事。
旁边几人一拍脑门,原来如此,这厮原来是相中人盛家的姑娘了,可想做人女婿,直接找上门直言要人姑娘的还是少见。
张义招呼张凯把杨松扶下去休息,自己和杨斌陪着盛纮说话。
盛纮这厢也是为难,自己一个小官家的女儿能配的上这大宋功勋赫赫的一代武烈侯?须知这些侯爵都是战场杀出来的,交往的也都是些将军悍将,自己家女儿处理的来吗?
况且自家适龄的也就是华兰,和大哥家的品兰,华兰已经许了忠勤伯爵府袁家次子袁文绍,自己的门弟都够不上这侯府大娘子的位份,自己堂兄家商人之女更是无稽之谈了,别是自己理会错了?
旋即和张义委婉提到,张义则肯定要助攻杨二,自己这个侄子半年来产业忙了不少,美貌丫鬟也买了不少,可是好像只是做花瓶放着,不曾碰过一个,还有大姑娘小丫鬟操练是什么鬼,好不容易杨二起了娶妻的心思,自是要竭力促成。
“盛老弟放心,杨家兄弟赤子之心一片,断不会有门第的陋俗,这半年来也有不少做媒的,也不见这哥俩上心,看杨二郎这煞费苦心的做派,显然是上了心的,只要盛家女儿就好。”
盛纮自是一片欢喜,能调回京城,华兰的亲事定了,连大哥家的品兰都能做的侯爵大娘子,说起来自己此次也办了件大事。暗暗也有些后悔,如果没有应允袁家,自己的华兰就做的这侯府嫡妻了,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