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几个月过去,已是入夏时节。
随着人们厚重的冬装卸下,汴京城也变得鲜活了起来,各处踏青的姑娘公子,纷纷攘攘,渲染着这大宋的盛世繁华,行舟北行就可以看到五丈河对岸,多了许多高大的屋舍,透着明亮的光芒。
原来,杨松是舍得花钱的,为了屋舍明亮,还专门修建烧玻璃的窑,宋时的玻璃应用已经比较广泛,只是平板玻璃是近现代的产物,不过这是难不倒杨松这种化工机械方面的专业人士的,杨松带着请来的工匠几经研究,把浮法制作平板玻璃给复刻了出来,只是限于设备,玻璃没有那么透亮。
有了玻璃杨松就有把握弄来数不尽的财富,毕竟这是京城市郊,还有什么比大棚菜更容易聚拢财富的?
闲置的农田和荒地上,一排排大棚建了起来,可以种些反季蔬菜,后来和庄民商议,农闲时可来庄上做工,自有些钱财拿,给庄民修整房子自要付钱的,只是不是立时便拿,都是些农户,也拿不出,可以做一年功抵债,或者多交些粮食慢慢拿,杨松自是知道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杨家兄弟都是苦出身,自是不会盘剥庄民,不管别处,杨松定下田租取十分之一收成的规矩,庄民们一片雀跃,纷纷夸主家仁善。
到的现在,几乎三个太平镇跃然纸上,只是比太平镇大的多,北地任大那帮夯货送来了五六百复原士卒,都是全乎人,只是曾经受过重伤,已是上不得战场了,做些杂物还是无碍的。
不过这些人都是壮年,有的是岁月需要去熬,离了北地苦寒之地,将军也想着对众人体魄能有些好处,所以送来京城侯爷处做事,众人自是感激莫名。
随同来的还有北地的特产,货物,也是源源不断的流入汴梁,杨松自是不能把所有的店铺都用来做这些特产,也分了些临界的铺子做卖些餐食,由一些伤兵或是成了家的亲兵去做,自是有北地回来的禁军去捧场,见面饮一壶老酒,不由谈起那些厮杀的日子也是唏嘘。
大的酒楼啥的杨松是不会做的,挣钱可能挣钱,只是不定惹了那个公卿的利益,犯不上,有这许多铺子,足够养活一家老小。
在有些人流多的旺铺,则做些女子生意,卖些首饰,衣物,胭脂水粉之类也给家里带来不少进项。
直到盛夏末尾,大半年的时间,杨松才把自己哥俩的这些产业调理妥当。只是花钱如流水,哥俩的库房空了大半,各自的库房只剩下不足二十万两银子和官家赏赐的黄金,不过好在家里的产业慢慢开始运转,银子开始了回流,也算寥有安慰。
兄弟分府,不过还是一起吃饭的时候多,所以经常有一家的府里是闲置的,只有那些丫鬟仆妇自己过活,这为奴为俾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杨氏兄弟都是好性子,还经常见不到影子,也不免有丫鬟嘀嘀咕咕。
府里没有女主人,难免凌乱,杨松便随手指了个犯官之女关娘子也叫做琳娘的做这丫鬟的领队。小丫鬟们更是麻烦,大点的还能帮着做点事,自己只是头脑一热就买了,府里没有那么多人需要伺候,更没什么少爷小姐需要陪伴,这一百多个小女伢子只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开始还让大丫鬟帮忙哄着,可后来熟悉后,看着些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干脆在府里找了个空地,建了个大学堂,窗明几净,宽敞明亮的,请了几个先生教着些丫头读书识字。
人太多,干脆分了六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是可坐百人,见坐不满,干脆叫琳娘吩咐下去,丫鬟仆妇,闲时都可去听讲,杨二侯爷才算是清净下来,看着小丫头们读书,摇头晃脑的煞是可爱,杨松脑子一抽抽出去有可这五六岁的漂亮小丫头买了几十个才算罢休。
有时候杨松兴致来了,也去讲解些兵书战策,现代科学,每日还带着小丫头们一身扎巾箭袖跑步操练,练些拳脚,只当是锻炼身体,大丫鬟看着侯爷喜欢,干脆也自行置办了行头,端是粉拳秀腿,好看的紧。
杨松将军出身,即便知道只是锻炼玩闹,可是军人的强迫症起了,那是真练啊,是的这些秀气娘子逐渐个个矫健,英姿飒爽。
那边杨大郎自是没有那般烦恼,都是些大女人,饭管够了就是,杨斌也指了最高壮的一个侍女换做平娘子的做了领队,加上俗事有曹大调理,府里也算是有了规矩。
只是看到武烈侯府女子的行军操练,让这些人高马大的大丫鬟很是羡慕,便请平娘子央了侯爷,恳请去二爷府上跟着锻炼,杨斌自是无可无不可,干脆两府中间开了开了几个门,丫头们都过去跟着读书代练,这边武英侯府上校场则是每日值守亲兵去锤炼武艺。
杨斌看二弟府上学堂开的热闹,也是眼热,照着样子也做了一个,教亲兵些兵书战策,研究些武艺器械,平时天气不好,招呼亲兵宴饮,也是个好去处。
这一日午后,已经交卸了职司的张义带着武威侯张凯气呼。呼上门,兄弟二人大喜,开中门出迎把这两位迎进了武英侯府。
着丫鬟上茶,张义直接坐了主座,抿了口茶,没好气的说道,
“还道你二人不知怎么安置会上门求助,可是过了几个月左右就是等不到,没办法,只得随着少爷来看你们俩位,到底是什么光景!”
哥俩一拍脑门,站起身来一揖到地,齐声赔罪,
“谢叔父挂牵,小侄等这些时日只是忙着安置身边兵卒,耽误了时日,叔父和少将军见谅。”
“叫什么少将军,我等血火同袍一场,扯这些虚礼作甚,日后瞧得起我,叫张兄,张大哥都可以,别和我再叫什么少将军武威侯。我等还需要称呼爵位不成?”
张凯不满的插言道。
张义点点头,“正当如此,你等都是血里滚出来的,兄弟相称即可,想来英国国也是乐见的,你俩回京以后也没有到国公府拜见过,国公还时常挂念你等,真是混账。”
杨家两人连连告罪,原是怕唐突,到日后自当前去拜见,张凯晒然笑道,
“唐突,唐突个甚,你等太平镇时可是当仁不让的,在拖拉别说英国公,就是宁远侯那边也要怪罪的,在这京城,你等亲近的不也就是这几家?”
杨斌连忙称是,开始着曹大去吩咐厨房置办酒席,随着丫鬟们插花蝴蝶般的把酒席摆上,张凯看的眼睛都直了,
“杨大郎,你这丫鬟是御赐的?那个这般黑了心的,调理你们兄弟。”
杨斌羞赧,杨松撇了哥哥一眼莫不作声,
旁边曹大回话,“禀威侯,是小人陪侯爷去市上采办的,都是些貌美女子,尽皆有把子力气的,不似二爷,找的些瘦弱不堪的丫鬟,还有几百小丫头”
”滚,!”让杨松一筷子投过去,把曹大赶了出去。
“唉!”张义叹了口气,“也不怪你们,想是年幼,这几年还在边关流落,不知道一些事情也是好事”
张凯则挤眉弄眼的问杨松那边怎么回事,杨松也不隐瞒,只道看这些小丫头可怜,又生的可爱,干脆买了,不成想一下子买多了,只得办了个学堂,教这些丫鬟读书,也省得聒噪。
至于说的瘦弱不堪,杨松则很不服气,
“伺候的丫鬟自是要美貌的,看着养眼不是?总不似大兄,好似在挑人伴他冲阵!”
张凯一挑大拇指,“二郎说的不错,不过你哥俩哪个都不正常,不过你俩年幼,怨不得你等,呵呵。”
看着杨松快要着闹了,张义错开话题,几人用罢了酒宴,二人将张义张凯送出门外,就待话别。
此时就见对面停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生的身量高大,眼大有神,车前一个随从正和一个市井打扮的人谈论,就听到中年男子说着:
“冬荣,这处宅子不错,也够大,就这处吧,”
别人不认识,杨松却猜到了,对面是盛家主君盛纮?看来在即和盛家住对面了?好极了!
对面可是盛通判当面?杨二这边有礼了!”杨松越过众人,走上前一揖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