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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那些前男友们10

    思绪回到那一天。

    “我们也来打个赌吧。”

    屋外的雨势比来时大了些,远处的绿植将雨点染了色。

    又绵又细的雨仿佛扑面而来,轻薄得像是某种冰凉的气体。

    容玦言语间姿态闲适。

    是独属于上位者的从容。

    “赌什么?”

    阿闲敏锐地感知到。

    自己大概有了还债的希望。

    “就赌姜聿肯不肯舍身救你。”

    容玦温润地笑着。

    此时,阿闲并不知道这个舍身一词的严重性。

    只单纯把它当成一个修饰词。

    可行事作风严谨如容玦。

    怎么会滥用?

    他在初期就在不经意间和你玩了文字游戏,你如意料之中没有发觉。

    啧,他是那样的恶劣。

    一个闲得蛋疼的资本家。

    其实就连本人也不知道,你是如何轻易出激发他骨子里游戏因子的。

    后面知道了。

    这个赌因源自,“嫉妒”。

    他得到了自己似乎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他和姜聿是同学。

    在M国埃斯顿商学院。

    那时他就听说过姜聿。

    他能来这里靠的是什么,啧,这不是一个秘密。

    国内的人,多少听说过或认识他,心里都是不屑加鄙夷的。

    靠女人的怂包。

    一度愤怒地觉得他镀金找这里,全然玷污了这里的荣耀与神圣。

    哪怕是后来姜聿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商业头脑与天赋,远超众人。

    还是有人以此内心贬低他。

    不过是个出得起钱就能玩的玩意儿罢了,下贱。

    而容玦与他,是表面平和,

    天生不对付。

    对姜聿这种“汲汲营营”,

    贪婪写在脸上,

    像恶心蛆虫一样见缝插针不择手段也要往上爬的人,

    或者说,就是对他本人,厌恶好像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也许是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

    但姜聿显然是最下等的那种。

    起初什么都有的容玦秉着良好教养,压抑着一份自然优越性。

    其实自己是很欣赏他这种可怜虫的不是吗?不论是能力还是胆识。

    换了自己是那样的卑贱开局,不一定能像他一样爬到现在这个高度。

    而站在资本家的角度。

    姜聿,是一把很锋利的刀。

    投资得当,性价比超高。

    所以压抑着不喜,他曾给姜聿提供过许多次的帮助。

    可惜姜聿回国更早,

    也拒绝了他抛来的橄榄枝。

    他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容玦把姜聿当猎物。

    自己在某些时候也成了猎物。

    他这两年的帮扶。

    姜聿是打定主意。

    只吃不吐了呢。

    没错,他利用着弱势。

    或者说毫不吝惜表现出自己弱势,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毫无威胁。

    除了眼皮子浅,拉的下脸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人找过他麻烦。

    别提副院长那么器重喜爱他。

    最后,还把他利用了一把。

    拍拍屁股,轻松走人。

    容玦和他的交际也到此结束。

    他只当花钱买教训。

    回国不久,没忍住调查这剑货。

    盘扯出很有意思的东西。

    关注到最新动向。

    他在帮人收拾烂摊子。

    好大一摊。

    那个人,他昨天还救过。

    他实在是好奇极了。

    容玦太清楚了,

    姜聿是个多么自私自利的人。

    于是他找来了徐闲。

    好多年没“赌”了呢。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看见徐闲坐在对面。

    恬静淡然的模样。

    人性这个东西啊。

    它到底经不经得起推敲呢?

    “只要他肯为你豁的出去,就算你赢了,我可以帮你还债。”

    “听说你一直想创业来着?”

    “我还可以另给你一大笔钱,拿去创业也好,挥霍也罢。”

    “怎么样?”

    “要和我赌赌看吗?”

    容玦浅淡笑意下是势在必得。

    “姜聿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我的,我们才复合两天。”

    阿闲觉得,姜聿应该是会帮自己还债的,但是多半换不了多少。

    他那样事事权衡利弊寻找最优解的性格,估计在一起两天,满足了自己的猎奇欲,之后就是把她甩了的。

    阿闲这样的人,没有好的皮相就算了,就说姜聿很喜欢她的性格,可她这种性格,当代年轻人美好精神状态罢了,路边一抓一大把。

    缺少特殊性,

    被替代可能就是随时的事。

    阿闲不可能不慌。

    她不想坐牢诶。

    就算姜聿能想办法帮自己免除牢狱之灾,那……那这一步也是极限了吧。

    豁的出去是什么鬼啊。

    男二拜金小捞男人设,

    这可是贯彻全剧终的!!

    “我不是让他帮你清债的意思,毕竟他也没这个能力,只要他肯去做就行,再者,你现在还有别的法子还债吗?闲闲小姐。”

    他就只是想看看,姜聿能为她做到哪一步而已啊,他在心里补充。

    阿闲见拉扯的差不多了。

    便点头答应了。

    啊嘞嘞,

    那阿闲刚刚那么说是??

    嗯嗯。

    为了掩盖目的性。

    她总不能表现的很明显自己很想赌,很想接近容玦吧?

    生性多疑如容玦,

    肯定会生疑乱想的。

    阿闲没那么那么在乎还不还债,有些事情,怕,是没有用的,该来还是会来。

    她只在乎任务喜悦值。

    她馋男主丰厚的喜悦值很久了。

    5月21号这天。

    容玦带她出来吃饭。

    非常浪漫的法式餐厅。

    两人在露天院子里就餐。

    容玦锲而不舍提起相同话题。

    “还在犹豫吗?”

    对方叹了口气。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对方今天穿了件白色毛衣,外配驼色大衣,眉眼清隽,般般入画。

    他本就生了副极好样貌。

    与姜聿侵略性的第一眼美不同。

    他像江南烟雨缱绻。

    是缓慢侵吞的美。

    今天这身与往常不同的穿搭,简直给人头都要帅掉了。

    温柔好看得掉渣。

    阿闲撑着下巴过眼福。

    想着听他今天要怎么说。

    “你也知道的,他这次不仅仅是和那些活死人打拳,还被老变态搞了,身上那些s/m疤痕,你别说没看见,那老东西可会玩了,说不定多人……”

    “啧。”容玦边说边嫌恶。

    虽说这里很有他一笔推动功劳。

    更不幸和可悲的是,当事者的女朋友,也是一个刽子手,容玦如果负责捅刀,阿闲就是负责递刀的那位。

    也只有那把刀。

    才是能真正伤到姜聿的刀。

    “再者和你在一起之前也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你难道就不嫌脏?”

    “阿闲,我害怕你被传染。”

    而此时的院外。

    姜聿赶到这里不知站了多久。

    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画面。

    满心的想要撕毁。

    破坏欲几乎毁天灭地。

    她说她创业忙,昨天一声不吭放他鸽子,到现在都没有回家,所以都是在和这个伪君子约会吗?

    姜聿忽然联想起她这几天的异样,其实一切早有预兆了不是吗?

    她有意无意拒绝他的靠近。

    他以为她只是工作太累了。

    百般做小伏低伺候她,他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

    只是从来没有想到……

    她其实只是不想理他了。

    听着里面那番对话。

    他如坠冰窖。

    浑身颤抖。

    死死地看着女人的侧脸。

    按捺着冲进去的冲动。

    很想知道,

    她究竟是怎么看他的?

    她不会那样对他的对不对……

    只见近乎下一秒。

    女人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一瞬间,姜聿如坠地狱。

    脸色死灰,血液好像都被冰冻。

    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好像是心里哪根弦。

    因为她说:

    “这有什么关系。”

    “他能给我钱啊。”

    钱=喜悦值

    阿闲每次回家,有时只是给他带份简单盒饭回来,他都会高兴。

    虽然没有男主这边加得猛烈。

    最近,也越来越少了。

    阿闲怀疑,男二要没用了。

    “那我也能给你,

    要不考虑做我女朋友?”

    容玦看向她,脸上原本带着的玩笑意也渐收,语气还是半带试探。

    “徐闲!”

    “你要是敢答应,你就死定了!”

    再也无法“看戏”,他恍若惊醒一般,动了僵硬的身体。

    姜聿好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只是掺杂着心慌和底气不足。

    他推门绕路进来。

    跑到身边拉起阿闲的手。

    “跟我回家。”

    阿欧——

    看来全被他听进去了。

    看着容玦近似看戏眼神,看来刚刚那些话给她一种引导性感觉。

    不是错觉啊。

    无所畏了,迟早男二知道这件事和她大有关系都会把她埋了的。

    她将他残存的骨气和情爱明码标价,把他为数不多的纯白情念。

    唯一信任露出的柔软脊肋,毫不留情地踩进了脏污水沟。

    这要他怎么爬起来?

    怎么翻身?

    总要摊牌的,阿闲觉得自己大概从他身上无法获得喜悦值了。

    索性自暴自弃。

    扯出自己的手。

    大着胆子,不耐烦道:

    “你想怎么样嘛?”

    “我要你现在承认,刚刚那些都是为了敷衍容玦!”

    姜聿额头青筋暴起,还是忍着音量,怕吓到她,深呼吸一口才敢继续说完:

    “我可以当没听见那些话。”

    姜聿红着眼睛看着阿闲。

    等着她的下文。

    同时心里的悲伤连绵不绝。

    可即将“失去感”更加可怕。

    想起在那个地方奄奄一息的时候,冰海深处有多寒冷?

    眼前是不绝黑暗。

    他在最深的不见光的深渊,想念她的音容笑貌,肉嘟嘟的手,软乎乎的小肚腩,她还在家里等他呢。

    绝对要活下去。

    剖膛开肚也要活下去。

    他每日每夜想她得心如刀割。

    现在看来,她在和另一个男人算计他到底会有多拼命,多舍得下自己,又究竟能不能有个人样的回来?

    他通通不知道。

    他每天都在想。

    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我好想你啊阿闲,可以带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