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闲这两天都待在姜聿公寓这里,阿闲睡主卧,姜聿睡客房。
他长得金尊玉贵,看起来好不靠谱一个人,没想到很会照顾人,会做饭,会缝衣服……好像什么都会点。
很难想象到这样一个琼姿花貌,莺惭燕妒的脸蛋天才为人洗手作羹汤是什么样子,可是阿闲不仅可以看见。
还可以吃到。
还可以享受到。
总而言之,他对阿闲的照顾,极尽能事,可谓细致入微,
是啊。
姜聿的出身糟糕又贫贱。
是见不得光的小三私生子。
还父不详。
母亲早逝后,只剩下唯一的亲人,外婆,可年迈的外婆还瞎了眼。
母亲被骂不检点的狐狸精,死得好,他怎么不也一块去找那死鬼?
干嘛要活着拖累六旬的外婆?
受尽冷眼与磋磨长大。
一度卑贱到路过的狗都可以踹他两脚,他暗暗发誓要出人头地。
让自己摆脱泥沼。
让外婆过上好日子。
给外婆治病。
初入社会时,那张漂亮的脸还不是杀人利器,是累赘,是负担,曾化作尖刺反刺自己,让他走得举步维艰。
他很有商业头脑。
从阿闲那里捞的钱化作原始资金投向他看中的市场区域,短短半年,翻了五番,他有着绝对要向前走得目标,现在应该也只是短暂的沉迷与她的“游戏”,阿闲如是觉得。
只是男人的猎奇欲。
阿闲撑了个懒腰。
难怪姜聿执着于被包养啊。
她现在这状况就和“包养”差不离,什么也不用干,那样的轻松。
而他在外面为她冲锋陷阵。
枪林弹雨都与她无关。
她良心痛了三秒钟。
在家待了一天,还是决定出门晃悠一圈,买点零食什么的。
结果特么的!
阿闲又被一波催债人堵了。
幸好姜聿及时出现救下她。
回到家,他紧张地查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确定没事,才“劫后余生”一样夸张地松了口气:“不是答应我了,最近不会一个人外出吗?”
男人轻声责怪中是担心。
她知道啊。
只能撒泼打混水。
“对不起,我错了嘛。”
但可能以后还敢??????
想到有某种可能。
简直不敢想后果,姜聿失了下神。
暗中决定,有些事情不能再拖。
他得去面对。
况且,他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他隐下眸底阴翳,淡淡的不可名状的恶心情绪环伺着他。
他抱住怀中娇人。
不想再去想那九死一生的事。
“我这两天可能要去出差。”
他现下只想好好珍惜和她的时日,他环抱住两手勉强可握的腰侧,嗯,被他喂胖的,显然意有所指。
他想和她好好亲密一下(〃??ω??)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姜聿长了一张干不正经事的脸,但行为举止极为规矩,除了确定关系那一天,他和阿闲就没有再接过吻。
阿闲怎么闹他,他都只是难耐的亲亲她肉嘟嘟的脸盘,她细软的颈子。
阿闲不封建古板。
和他怎么样自己又不亏。
他现在还占着她男朋友的名头。
但看他脸红,捉弄他,这种掌控人喜怒哀乐的感觉,很有意思。
姜聿皮厚实。
耳根子薄软。
每次羞臊了,都先红的耳尖。
阿闲装听不懂话外音。
“祝你平安归来。”
她笑眯眯地道。
感觉到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转头看向他,他眸底满是期待与渴望,眼神像是要将她吞噬。
炙热目光中。
她亲吻了他的侧脸。
“只是这样吗?”姜聿哑声道。
阿闲歪头:“你平时不就是这么亲我的吗?”
姜聿哑然失笑。
克制还成了错误?
她果然也是喜欢自己的。
他总是通过放大无数细枝末节去证明,她的心也记挂在他身上。
一个聪明男人懂得自己找糖吃。
“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他忽然这么道。
阿闲愣了愣,觉得应该羞涩,便红着脸,眼睛亮闪闪地,“好啊。”
当亲吻越过界限,隐忍、克制齐齐破碎,欲念纠缠不清,他暴露索取本性,把人亲得泪眼朦胧才悠悠放过。
果然就不该对他保有什么旖旎。
他搂着人睡了一夜。
宁愿夜里洗冷水澡也不。
甜蜜折磨,为她甘愿。
————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
“他快回来了吧?”
姜聿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了。
偌大办公室内,一个男人在办公,不远处的沙发区,女人撑着下巴,毫不掩饰着对另一个男人的关心。
她的债,这两天已经彻底被姜聿的汇款还清。
其实原本的还款日期很充裕。
“莫名”被缩短到了三个月内。
加上前期姜聿填的窟窿。
也还有二十个亿。
短短三个月,做什么能搞到这么多钱呢?做什么都不可能。
无疑是想搞死阿闲嘛。
还不上的话也简单。
去坐牢。
坐完牢后继续还。
三十年啊。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
所以姜聿才会那么急。
兵行险招去赚钱。
看着对面一举一动云淡风轻的男人,阿闲不由得怀疑他是个假人。
总是一副温和面孔,慢条斯理。
“你想他了?”容玦放下咖啡杯,语焉不详地问。
“你说呢?”阿闲不答反问。
容玦便不再问这个自讨没趣的问题了。
阿闲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好心,几乎走哪把她带到哪儿。
说是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也许是因为那件事吧。
只有这个理由说得通。
阿闲当然也是乐意待在他身边的。
毕竟每天都会有喜悦值进账。
“你就真得不想知道,他工作的更多内幕细节了吗?”
容玦看着阿闲眼睛徐徐道。
又来了。
“每日一问,你不烦吗?”
复读机一样。
第一天在容玦一些模棱两可的暗示中,阿闲猜到他姜聿究竟去干了什么,至于更多,容玦丢给她一张薄薄的A4纸,简单用一段话形容了那个地方,还有更多的东西。
不能写出来。
在社会主义光芒照耀下成长的阿闲,有些被那段话吓到了。
不敢也不想知道更多。
她只知道。
姜聿最开始靠的不是金主。
奶奶的医药费,还有他创业的第一桶金,就是在那个地方赚出来的。
但她不知道那个地方是——
加洲地下,黑拳馆。
和活人打。
和动物打。
和“怪物”打。
各种玩命的不把人当人的残酷“娱乐”赛事,仅仅只为了满足某些变态有钱人追求的畸形刺激感。
那整一片区域,是禁区。
一片隐晦不能提及的灰色地带。
许多形形色色的在A国不合法的交易,但在那被允许进行。
阿闲这两天就在忧心。
她不会把男二搞死了吧。
好在阿闲的担心是多余的。
几天后,姜聿回来了。
两人像最普通的久别重逢的小情侣一样,紧紧相拥。
一整天,似乎不用说话,气氛也很好,他说了些这段时日的简单日常。
句句不提爱,字字溢出思念。
只是阿闲总觉得他身上有哪里不对劲。晚上,她发现了。
他有意不让她近身。
总给人遮遮掩掩的感觉。
百密总有一疏。
隔天。
阿闲发现,他腰腹有狰狞红痕。
只怕身上还有数之不尽的。
阿闲没有声张。
权当没有看见。
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问他。
夜晚。
沙发上,两人看着综艺。
“我以后正经工作,认真生活,不干那种事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姜聿从身后轻轻搂着阿闲,忽然说了这一番从良一样的话。
他好像在和盘托出自己。
宣告彻底把她纳入他的世界。
阿闲眸色闪了闪。
有些想要逃避这种沉重感。
他说得不干那种事,自然是指以前四处榜金主,抱大腿的事情。
从此以后,他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恋爱,他也彻底摆脱了那个地方,阿闲的债也清了,头上也不再悬着最后一把达摩克斯之剑。
不再需要顾忌了。
所以姜聿不想两人中间再有什么其他的壁障,就说出了这番朴实天真的恋爱宣言。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说,沉浸在恋爱中的人无论男女,智商都为零。
阿闲胡乱点了点头。
问了白天就想问得问题: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可以告诉我吗?”
对方闻言,身体瞬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