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闲这边也收到了周焕的汇款,不是五十万是两百万,阿闲想过把多余的钱还回去,可仔细思考了下,又觉完全没必要,只当多出来的部分是封口费,不然再有多的接触会……很奇怪。
物质基础算差不多了。
她计划早点离开。
简单复盘了下当下情况。
越想越心累。
这都什么事儿。
她居然,居然……要怎么面对傅似樰?他才二十六岁……
啊啊啊啊阿闲抓狂。
她也没那么洒脱,不是不期待当前世界有个归宿,这对于女儿的成长很好很合适,但这人绝不会是傅似樰。
对方一看就不是那个能和她共度余生的,也许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猎奇新鲜感,要不就是打什么赌了。
和男主褚槐一样奇怪。
再者,他真想和她怎么着,她一个未婚先孕文凭低,学历连大专都不是的,农村出身的中年单亲妈妈。
不说他们家能接受,但凡一个小康家庭一婚能接受那都是天方夜谭。
种种因素下,阿闲不再乱七八糟地“幻想”因果,还是一个人带孩子好。
当前也只想迅速抽身。
给双方留得一个体面。
其实还有些怕。
对方回过神来吃了亏,对他们娘俩“赶尽杀绝”一类。
毕竟,他帮她照顾孩子,还帮了生活上很多的忙,于情于理他的善心无可指摘,但她,把他睡了。
哪怕是一时冲动。
这都很“忘恩负义”。
傅似樰作为专心致志对女主倾情付出的深情男二,他那份心意的坚定程度,阿闲不想赌。
也没必要赌。
———
傅似樰耐住心性往回赶。
他努力地克制愈趋乱来的心跳,尽量维持着往常的平淡神情。
而当他抱着岁安到家,敲门,对面很快开门,女人脸上喜悦洋溢,是对着女儿的温柔一片,软语慈爱。
他也不安幻想着兴许有着几分对他的不排斥欢迎。
想象中的温馨家庭就该是这样。
还有,这种家里有人等待的感觉,实在说不出的幸福与美好。
于是叫他愈趋炙渴。
于是叫他疯狂失陷。
她把孩子安顿好,找他谈话,两人端坐在书房,傅似樰按耐住激动。
他以为她来找他负责。
他满心欢喜,不能再愿意。
“那是个意外。”她说。
傅似樰感觉事态要不受控,面上镇静都装不下去:
“阿闲,你是什么意思?
“都是成年人,我们忘了好吗?”阿闲对他的称呼有点不耐受,自己可比他大九岁呢,但还是老实展开解释。
“不可能,”傅似樰站起身,腾地靠近,把阿闲困在椅子和他胸怀之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
他一贯温恬如溪水潺潺的淡淡音色恍如被雾气笼罩,听不清实感。
嗓音是不稳和冷凝的颤。
傅似樰的表情从一开始藏不住的忐忑与隐隐欢愉,紧张与不安,一下又成长为男人的霸道性,侵略性。
他是温和的,但生在那样的世家豪门背景,贵公子拿手术刀的手也不会绝对一尘不染,他也有强势专制的基因,当下阿闲能感受到他的震惊与不满。
可他也没有强硬到让阿闲害怕。
阿闲只能很无奈的样子,两手一摊:“那你想怎么样?”
傅似樰见事情有转圜之地,他没有选择以退为退。
反而,他更进一步。
“结婚。”
没等阿闲反驳,他极快补充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它们都不是问题,它们已经在解决与被我解决的路上,阿闲,白吃白喝不好,你说过你不愿亏欠,所以我要求你对一个清白处男负责,不过分吧?”
傅似樰忍着羞耻,几乎“面无表情”地说完自己的“霸王言论”。
他不管。
宁愿做强盗,他也决不放手。
“我那晚也有拒绝,就算后面……我们责任不应该一半一半吗?傅先生,你让我负全责是不是太过分了?”
阿闲还有点清醒。
提出不公。
“那也可以我负全责。”
“我娶你。”
傅似樰见招拆招,一本正经回复。
阿闲推他推不动,环抱着自己靠后,继续试图和他讲道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现代成年男女,你情我愿,还是意外,没必要……”
但他打断她,“我很传统。”
“我身上每一寸,你都看过摸过,这些本来都是我要留给未来妻子的专属,现在这样,我会被别人嫌弃。”
他故意夸大。
顺便扭曲事实。
想博她一时糊涂。
心个软。
阿闲被他说得“不明就里”。
很认真问:
“傅医生,你小脑被裹过吗?”
“你被封建残余迫害得有点厉害。”
“我同情你。“
“还有,我没摸遍你全身。”
“你少冤枉我。”
傅似樰委屈了。
东风压倒西风。
他不够坚定。
在她面前,他很难绝对强硬。
他索性摆烂,和阿闲第一印象里那个仙气飘飘,温冷不可近的贵气公子换了个人似地耍起赖来。
“我坏,我冤枉你,我什么错都可以认,”他把人搂进怀里,抱坐在腿上,头溺在她的肩颈里,厮磨耳语,“只是,你就真得什么都看不出来吗,姐姐。”
他开始玩“下三滥“地谄媚之术。
刻意咬重某些发音。
那晚他就发现,她自己都不知道,特殊昵称会使情动之处情意更浓。
她是喜欢被这么叫的。
只是他曾羞赧与不敢正视这份情趣,外加他不想承认与被提醒,她比他大了那么多,毕竟,两人的年龄差,是一道让她远离他的沟壑。
“什么啊?你先松开,我痒。”
然后,阿闲有点恨自己下意识地问和,因为他爆冷:
“我喜欢上你了。”
“这还不够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