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旻。”
“你的名字?”
他没有回应她的吐槽。
自报名姓,欲要和她交换。
“许闲。”
阿闲知道自己不说,他也能轻松查到,因为,他可是迟旻。
别提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保洁身份,那就更好查了。
“你非得这么和我说话吗?”
阿闲敢怒不敢言。
不,还是敢言的。
只不过变换了战术。
“迟先生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女人分明没有什么表情起伏,只是单纯的吐槽,即便这样却也让迟旻不太好受,好像被嫌弃了?
他也自知轻浮。
可是他很难控制。
迟旻从未对什么有这么渴望。
渴望触碰。
渴望亲密。
他生下来就没有这么“正常”过头。
说一句俗极了的套话,“一个人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不曾见过光明”,他现在与这句话描述的情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感受过与人自然随心的肌肤相贴,没有生理性厌恶,甚至于是本能的想要更加亲昵与喜爱。
是极度的愉悦与欢喜。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俗世交接。
一辈子独身也很不错。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表现,是对接触本身这件事这样,还是只是出于对接触她这个人这样。
他不知道。
但他迫切地想知道。
所以他的表现,
也随之急切,冒进。
说得难听点,就像是发/情/期的野狗在求偶。
这种刻进基因序列的原始欲望表达出的亲昵喜爱。
怎么能说扼制就扼住?
遑论骨子里就离经叛道,更生性不喜压抑自己的迟旻?
他忽然有些担忧,她会不会觉得这样的自己过分轻佻……
甚至行为油腻、猥琐?
这怎么行。
他于是迫不及待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脸严肃,如临大敌般地说:
“旁人近不了我的身。”
“我有严重的接触性洁癖。”
“许闲小姐,请你放心,我很干净,定期体检,定期健身,无不良嗜好,没有恋爱经验,还是处男。”
“以上这些话,也只对你说过。”
阿闲:谁问他这个啊?
“先生,你这算是性骚扰了!”
“根据联合国《Convention on the elimination of all forms of discrimination against women》(《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第19号,一般性建议将性骚扰定义为:“一种不受欢迎的与性相关的行为,例如身体接触和接近、以性为借口的评论、以文字或者行为表现出来的与色情和性相关的要求……”
“打住,你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阿闲听得脑袋疼,他又不放开自己,语气不免凶了些,“就说你松不松开。”
迟旻垂睫,愣了下,轻声道:
“抱歉,职业病犯了。”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
你很讨厌我吗?
他心理一番挣扎,终于还是松开禁锢她的手,“对不起。”
“如果让你感到不适。”
“我向你道歉。”
“但请你相信,我的本意不是冒犯你,我只是……算了。”
“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算作我的赔礼。”
阿闲觉得这男人变脸还挺快。
虽然不解。
但不欲深究。
对方松了手,她没道理还待人家身上,连忙站起身来远离他。
脸色也随之带了两分古怪地道:“不用了,你别投诉我就好。”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阿闲话落便匆匆离开。
回到对面。
她坐在沙发上,想起一会儿还要面对傅似樰就感到一阵心累。
住这里的男人都是神经病吧!
——
“岁岁吃饱了吗?”
“嗯没关系,这些都可以吃。”
“岁岁想妈妈了吗。”
“那我们待会儿就去找妈妈。”
小岁安在来聚会之前和傅似樰去了游园会,玩了大半天,一大一小都很开心,这不,才到吃饭的地方小家伙就睡着了,醒了不多久,还没来得及对陌生地方陌生人产生什么胆怯情绪,新手奶爸傅似樰的一阵细心投喂就兜头而来,于是吃饱了就开始想妈妈想家了。
好吧,傅似樰也想“家”了。
他想回去见她。
这么久过去,
应该冷静下来了吧?
在场的另外两人就这么看着父女俩旁若无人的友爱互动。
一点插不进去这温馨氛围。
此外不约而同诧异,傅似樰这么冷清僻静一个人,倒是个女儿奴。
只是他们从来没听过傅似樰有什么花边新闻,他本人在各种聚会上也从来没透露过一二,想来只能是去母留子了,那个女人倒也有些手段。
连傅家主意都敢打。
关键是,还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