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闲被专人重重保护回京。
起初失而复得的祝衾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但是他不能违约。
他要处理了那人。
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对阿闲的说辞倒简单。
含糊有要事不允许走开。
加上还要留下来善后。
总之是阿闲一个人回的家。
阿闲一路都很慌,
慌什么不用说了。
她这帽子戴得,
不要太好查。
是个男人都会隔应外加心梗的程度吧,哪怕不喜欢她。
所以从出发那刻起,
阿闲就计划着跑路。
她一点不想被祝衾问罪。
万一他把她浸猪笼咋办!
谁叫他为人最是古板守条!
看来到家她要先收拾好金银细软,再择一个黄道吉日。
拍拍屁股潇洒走人是上策。
因着祝衾一些不明确的举止,
阿闲的解读下,自己就是一个祝衾有点感兴趣的可有可无小妾室。
闲时逗弄一下解闷的。
他现在是身边没有女人,自己才会显得稍微有那么点子特殊。
所以她不太担心,跑路难度。
能找多少人守着她啊?
直到她蹲了几天的点,钻了能钻的所有狗洞,历时弥久,才金蝉脱壳,她开始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直到她才抵拢城门口,就戒严盘查,她快要逃出升天,被路过太子恰好扣留,她真正意识到,哦豁———
这不太妙的感觉。
不会吧,她这么背时啊?
“祝夫人,你与孤可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为何,孤对你有种熟悉感。”华服青年修长双腿在地板上微微用力,身下椅子摩擦着地发出呲呲的声音,缓慢向她靠近,他上半身微倾,突然凑上前盯着她,语气懒懒的,很危险。
这人把她领到茶楼,美其名曰请私交夫人喝茶,鬼都知道不安好心。
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她送回祝家,但是阿闲只能盼着不是。
“哈哈,殿下说笑,妾身是大众皮相,殿下必是认错了。”
她硬着头皮回他。
“怎会?孤仅仅凭着一幅画像,都能隔着老远认出带着半幅面纱的你来,若真有过交际,孤怎......”
阿闲正憋愤自己也是缺德,帮了未来狠坑自己一把的人。
“殿下。”荣毓近似质问一样咄咄逼人的话到一半就被截断,被匆匆赶来的祝衾本能外加的确焦急地截断。
荣毓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但人家两口子的事,他不好乱掺合。
毕竟是他答应祝衾的条件。
身为未来天子,
不能言而无信。
他什么也没再说。
看着祝衾拉着人,乱了分寸地疾走,直到目睹二人身影彻底不见,尤其是那道白衣倩影,他心头一阵空落落的,仿佛什么重要的物什被夺走。
阿闲胆战心惊地听话跟他走。
心里“死期终于还是到了吗”刷屏,进了马车,她却还是低估了什么还想着跑,博一把撒手就想离开。
后面回忆起来,
这举动无疑“自寻死路”。
她扯断某人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惹怒”了祝衾。
这下一点冷静理智也难存在,他发了疯般把阿闲搂进怀里,吻砸面而来,而一旦真得碰上她唇,他又没法粗暴起来,雷声大雨点小,吻是缠缠绵绵得窒息,无声的思念忽然震耳欲聋。
因为阿闲面颊触到几滴湿热。
是祝衾的眼泪。
他止步于唇齿外,急病又笨拙而珍惜的吻早已停止,长睫落下淡淡的阴翳,他的声音几乎听不出喜怒,
“就这般厌恶我?”
可声音本身带有几日几夜不眠不休赶回京城,水不沾唇的沙哑。
他的狼狈再也不能用表面强撑着的风平浪静掩饰住。
“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只要不和离,别人越不过我去。”
“生同寝,死同穴,阿闲——”
“等等,你先等等!那件事其实我可以解释,你先别急着放狠话好不好,咱们好好沟通行不行!别哭了啊。”
“我会心疼你啊。
阿闲最受不了美人垂泪,遑论祝衾又生得好,玉骨冰肌,绛趺檀口,玉似面皮泪光漪漪,别提多叫人有破坏欲,事先声明,阿闲不是女辨态。
客观陈述罢了。
阿闲眼看时局可控,连忙hold住他,这句话出来,本来她是想到那句经典语录,“够了,老子心疼ta”冒出来的,谁知道非常受用。
一直到祝府。
祝衾都安安静静由他摆弄,啊不,是,随她怎么解释,不管内心怎么样,反正表面是信了阿闲的说辞。
只是一到了房间。
祝衾就“大变活人”。
眼尾还是湿漉漉的绯红,正经的作派自己穿戴着尚整齐,却在扑倒阿闲铺天盖地的吻里,手胡乱把阿闲衣服扒拉了个…净,她迷蒙盯着他,不敢完全把人推开,不然她和走光有啥区别。
她问话的时候还满面的红,“你你...你不觉得太快了吗进展。”
“我只是在做我早该做的事。”他答的却尽是坦然一片,神情自若。
“可现在是白天。”阿闲惊道。
“阿闲,我怕夜长梦多。”他声音带上一些极易察觉的央求。
他知道怎样让他的夫人心软,
“我经不住再来几场意外。”
毕竟除了第一滴泪,他都物尽其用,手段怎样腌臜肮脏不要紧。
他只要她留在她身边。
自愿最好,
实在不行,
苦果亦是果。
“可我没有沐浴诶。”
“无事,我洗过了。”
“祝衾你......!!”
“可以唤夫君吗?”
祝衾弱弱问一句。
不行就算了。
阿闲第一感官是这个。
可就在阿闲觉得祝某窝窝囊囊的时候,前/戏过后,漫长等待里迎来正戏,重头戏,阿闲想不出来了。
太深藏不露了。
各个方面。
不论是自身实力。
还是技术展现。
愈趋某闲@瞠目结舌”。
这人肯定是背着她看书了!
她有啥问啥。
他说她不在,他睹物思人,把她的那些书全部看了一遍。
他过目不忘,顺便就学会了。
他说这话时,二人面对面呢,她看见他脸上除了情动的红,还有更多的羞赧,阿闲气不过自己被这么欺负,身体乱动,“咬”了他一下,祝衾抽气一声,只能由着她闹。
轻声哄她又花式道歉,才让人松开了钳制,让他活动自如。
胡闹完,祝衾清理干净一切,已经是第二天,祝衾看着身边迟迟不敢入睡,生怕她又不见,一直看着人迷瞪醒来,他轻吻她唇,目光里不能再熔铸下炙热滚烫的爱意,他温柔低语:
“我爱你,阿闲。”
千言万语汇作一句。
以及余生千千万万句。
而就在他以为得不到任何回应之时,他在说爱,她问他爱什么?
不是刚做完吗?
祝衾哑然失笑。
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他的世界啊,
正安静在他怀间。
真好。
愿她此生顺遂无忧,
一切都好。
最后感谢上苍眷顾。
他枯木逢惊春,
能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