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闲寻找着时机。
但没有想到时机来得这么快。
次日,马车突停。
阿闲差点摔了个趔趄。
外面不久传了兵戎相见的激烈打斗声,刀剑无眼,嘶喊求饶。
各种声音交织。
打斗快要终了,血腥气重地从马车外要溢进来,阿闲怕地要死。
身体也情不自禁地发抖。
看来自己要狗带在这里了。
往好点想,
马上就要重开了。
往坏点想,全是坏的,还是别想了,自己给自己整emo下破了胆。
可阿闲还是不想坐以待毙的。
考虑自己是偷偷溜出去成活率高,还是老实待在这更安全一些。
这么天人交战之间。
传来一阵声音。
”老大,这里好像有人!”
阿闲:!!!
救救我!救救我!
啪嚓劈哩叭啦——
一阵声响后。
车顶被劈开。
阿闲得见日光。
她马上也可以见到天堂的光了⊙_⊙她觉得。
别处,京城。
夏日的急雨来去匆匆,转眼乌云散去,亮光从窗口洒进来。
窗外花园里雨水洗过的翠绿枝叶摇曳,白色绣球花上还带着露珠。
景色美则美矣。
祝衾却是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他那天就不该离开。
如果不是他把她带出去。
如果不是他的疏忽放任。
一切都晚了。
说再多也挽回不了什么。
人已经不见了两天。
不知道是哪方的手。
抹去了她留下的所有踪迹。
连他的渠道都追究不到源头。
偏偏三皇子荣绥重伤昏迷,那边的事也在催他拿着主意。
想起此事,祝衾心下凝重,怒气难散,那天若不是他荣绥把他叫过去,阿闲根本不可能会被人绑走。
也不会至今踪影难觅!
该死!
要是她有一丁点闪失。
荣绥还是不要醒过来地为好!
祝衾眼里闪过一层阴翳。
手攥很紧,面色沉沉。
这个时候,祝衾要找的人来了,他一点不在意自己姗姗来迟。
落坐对面,温雅面孔带笑,却是扯开了一个戏谑的笑,散漫道,“没想到啊,祝侍郎也有求本宫的一天。”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太子荣毓。
他端起茶盏,缓缓道:“据本宫所知,你站队了三弟,祝侍郎有什么底气,觉得本宫会帮自己的敌人?”
“如果我不是殿下的敌人呢?”祝衾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
荣毓自然很是惊异:
“你要改换阵营?”
祝衾很快摇头:“不。”
荣毓就知道不大可能。
就算可能也没那么容易。
他起初以为那个女人没有那么重要。
谁知祝衾的话还没有说完。
“祝家南北境的七十座矿山,还有祝家一半的家财,半数的商铺,不知道够不够诚心。”祝家财产一半在他这儿,一半在他姐姐那儿。
姐姐的部分自然不能动,但他可以把自己的部分给出去。
好家伙,自断双臂啊。
所以这样的他,无论钱权,便都不足以对荣毓造成太大影响。
何提给荣绥助力?
成为他的敌人?
荣毓收回自己的方才的话。
那个女人,啧,简直是个祸水。
荣毓忽然就有些好奇了。
要是自己抓住了那个女人,是不是顺便就能把祝衾收于麾下了?
他欣赏祝衾的才能已久。
甚至在对方站队荣绥那个毒崽子时,抱上了一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人才不能为他所用的话。
就该谁也用不上。
福至心灵,祝衾同荣绥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所以说,他是不是可以猜测一下,祝衾愿意站队荣绥,现在局势明朗,他占绝对上风,祝衾依旧不放弃荣绥那个卑劣狼崽,也是因为她吧?
那个叫姜闲的女人?
不得不说,荣毓真相了。
荣绥手里的卷宗拿捏着阿闲的命,祝衾是有钱,整个京城没有谁富得过祝家,但是祝衾手中握得权势,还不足以完全同荣绥抗衡,祝衾只能赌一把。
即便之前他一点不想趟皇位之争这趟浑水,两位皇子太优,皇位却只有一个,二子渴求权利,流着皇家原始的无情血液,手足厮杀毫不讲情面,连陛下都无可奈何,何况是祝衾,他又能有什么信心在恶战里毫发无损?
可现在,他需得这么做。
为了她,更为了他们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