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城被看穿了心思,也不反驳,只淡淡地笑着道:“九皇婶,我这次可是倾尽所有,自然不能大意。”
云九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是此事我也不能做主,忍冬,去问过王爷。”
云九倾话刚落音,就听到凤临渊那冰冷幽沉的声音从大殿外传了过来。
“清城,既然你愿意在这里疗伤,就暂且住下吧,本王也怕你死在外面坏了渊王府的名声。”
玄墨色的威严走了进来,整个大殿都被淡淡的威压所笼罩。
凤清城扬起唇角,不阴不阳地笑着道:“那我就多谢九皇叔了。”
凤临渊深深地看了云九倾一眼,走了出去。
云九倾快步跟上,吩咐管家:“给二皇子安排个院子。”
管家恭敬地应下:“二皇子,清幽阁最是安静,适合养伤,不如您去那里住?”
凤清城自然没有意见:“多谢。”
云九倾跟着凤临渊,一路去了书房。
见她果然跟了过来,凤临渊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冷笑。
这个女人,果然一心想走。
忍着怒气,凤临渊把阴虎符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道:“拿去吧。”
云九倾接过来看了看,眼角眉梢的欢喜很快变成了失望。
“确实是阴虎符没错,不过这只是一半。”
“一半?”
凤临渊脸色骤然沉了下去,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寒气翻涌:“你见过阴虎符?”
云九倾毫不犹豫,拿起笔墨,在纸上画了阴虎符的形状。
“真正的阴虎符是两个,虽都是玉做成,看起来也别无二致,可重量不同,其中有精密的机关能合二为一,合在一起之后,才是真正的阴虎符。”
阳光穿过窗户,洒在云九倾身上,照的她肌肤出吹弹可破,连细小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她有些失望地看着凤临渊,纤长浓密的睫毛仿佛都点缀着光芒:“会不会是温家骗了你,只给了一半?”
凤临渊心中格外高兴,菲薄坚毅的唇,几乎要失控扬起来。
他垂眸,遮住眼底情绪,再看向云九倾的时候,已经是冷静森然:“不可能,温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应该是寒帝做的手脚。”
云九倾叹了口气,说道:“怪不得他敢把阴虎符的消息放出去,只是另外一半会藏在哪儿呢?”
凤临渊深吸了口气,剑眉拧起,不悦地道:“等机缘一到,另外一半阴虎符自然会现世,怎么,你已经迫不及待要走了?”
云九倾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去:“无论是否能找到阴虎符,我都会解开你的毒的,凤临渊,我言出必行,对你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那抹鲜活的红色消失在门外,凤临渊唇角扬起讥讽的笑。
言出必行?也不见得吧。
这个女人,还说过要对他负责呢,还不是忘的一干二净?
二皇子凤清城住进了渊王府养伤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宫里以及各个王府。
寒帝扔下奏折,冷笑着对苏公公道:“朕就说了,老二最是像朕,聪明机敏,心狠手辣。”
苏公公讪笑道:“自然,二皇子不但长得像极了皇上年轻的时候,就连脾气心性都一模一样。”
寒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眼底掠过希冀:“这次,就看老二的了。”
若是能在渊王府杀了渊王,那这太子之位,必然是他的!
鸣鸾宫。
皇后眉头紧皱:“老二还真是个狠人,竟然直接住到渊王府去了,这是在逼云九倾给他治腿。”
凤无涯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道:“母后,老二最近越发过分了,竟然在拦截了我的人,害的他们连京城都没能出去一步,父皇心中必然对我失望至极。”
皇后那双漂亮的瑞凤眼中掠过讥讽:“老三的人倒是出去了,可不都被他赶尽杀绝了吗?无涯,这次的事情不当紧,你们谁也没能完成任务,皇上不会偏心的。”
凤无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母后,您可有什么对付老二的想法?”
皇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去:“不用担心,老二心计深沉,又爱记仇,他会自己找死的。”
凤无涯抬眸,讶然地看向皇后:“您说渊王府?”
皇后勾唇笑了笑,眼底掠过寒气:“无涯,你还得继续努力,你父皇心中最认可的那个并不是你。”
凤无涯喉结动了动,皱眉不解地问:“可母后,父皇不是这样说的。”
“看到你外祖家了吗?我们温家只不过是他对付渊王府的棋子而已。”
皇后脸色阴寒,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而且,竟还不知自己是棋子。”
皇后是个聪明人,已经想到了寒帝在打什么主意。
半边阴虎符,来交换渊王的命。
若是温家不肯交出,不知情的温家血流成河,成了渊王的刀下魂,寒帝借机收拾渊王。
若是交出来了,从此以后,她这个皇后和温家在寒帝眼中就没有任何价值,甚至连凤无涯都要被牵连。
鸣鸾宫里,寂静无比,凤无涯捏紧了手指,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起身,恭恭敬敬地皇后行了个礼:“母后放心,儿臣会竭尽全力的。”
皇后欣慰地看着他,温柔地道:“无涯,你可是本宫和玉晴的唯一指望。”
三皇子府中。
凤墨初正在院子里喝酒,桌子上残羹冷炙,地上已经扔了好几个酒壶。
云宝珠知道他是在恼怒什么,咬了咬牙,上前劝道:“殿下少喝些吧,喝酒伤身。”
凤墨初抬起阴恻恻的眸子,冷冷地盯紧了她:“云宝珠,你就是个扫把星!”
说完,他抓起酒壶,重重地朝着云宝珠砸了过去,云宝珠触不及防,被砸到了肚子,瞬间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她捂着腹部,跪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殿下,我疼……”
“还装?”
凤墨初大步走过去,重重的一脚踹在她胸前:“若非认识了你,若非你当初勾引我,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云宝珠,都是你害的!”
这几日细想下来,他的一切不幸,都是从和云宝珠在一起开始的!
这个女人什么都做不好,只会坏事!
甚至,若是他当初娶的人是丑女云九倾,日子都会比现在好过很多!
“殿下,快叫大夫,我肚子疼……”
云宝珠哭着哀求着,抓住了凤墨初的衣角,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旁边伺候的丫鬟看见地上的血迹,顿时惊恐地叫了起来:“殿下,血……云氏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