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云九倾睡的极好。
到了自己熟悉的床榻上,她整个身体都极其放松,连梦都是甜的。
云九倾心中惦记着阴虎符,正在梦里研究,却被忍冬叫醒了。
“王妃,不好了,二皇子带了许多的金银来王府门前要您救他,如今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了。”
云九倾一下子弹了起来,蹙眉问忍冬:“许多金银?究竟多少?”
忍冬:“……足足十箱呢,王妃,他这是在威胁咱们渊王府呢。”
云九倾一边在心中盘算十箱金银究竟多少,一边飞快地穿上了靴子往外走去。
“威胁就威胁吧,只要带了银子就好。”
她就要走了,自然是能带走越多越好,毕竟这些金银在华夏的市值极高,若是能再囤上一些古董宝贝之类的,那她就原地起飞,直接辞职去养老了!
何乐而不为?
云九倾到了渊王府门口,果然看见凤清城半躺在竹子制成的担架上,脸色颓败,双唇干裂发紫。
见云九倾那鲜活的身影出来,凤清城眼底掠过寒芒,很快垂下了眸子。
“九皇婶,清城腿受了伤,还发起高热,特意带了府里所有财产,只求九皇婶救治。”
在渊王府的人出现之前,他已经鼓动好了百姓们的情绪。
若是凤临渊或者云九倾执意不救,那渊王府就会遭到百姓的唾骂。
凤清城唇角扬起讥讽的笑,本以为云九倾要继续拒绝,耳边却响起了激动的声音。
“二皇子,你这是真是实在,求医就求医,还带了这么多诊金来。”
云九倾挑了挑眉,笑嘻嘻地看着凤清城:“想来是你听说了褚丞相找我看病的事,那我也就不推辞了,追风逐月,把这几口箱子带进去,岳峰,把你家二殿下抬进来!”
凤清城不可置信地抬眸,惊异地看着云九倾,眼底浮上怒火。
云九倾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他预想之中的那些障碍呢?
可此时,云九倾眼中满是喜色,望着那些钱财,甚至散发着绿光。
凤清城被抬了进去。
他路过云九倾的时候,愤怒地盯着她。
本以为她不同寻常,没想到也是个庸俗肤浅的女人!
门外百姓们纷纷鼓掌,由衷地称赞了起来。
“渊王妃果然医者仁心,竟毫不犹豫地就要给二皇子治腿。”
“那可不是?我听说二皇子这腿,是因为设计陷害渊王府才断的呢!”
“若是传闻是真的,若我是渊王妃,我肯定没这么大的度量……”
众人唏嘘声中,凤清城脸色更苍白了。
他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到了渊王府大殿,凤清城紧紧地抓着扶手,藏起了眼底狠色。
“想见九皇婶一面还真不容易,竟要清城散尽家财。”
云九倾闻言,讥讽地笑了起来:“是啊,好好的亲戚,怎么处成了这样呢?二殿下,你可想过为什么?”
凤清城垂眸,冷冷地问:“九皇婶,我这腿可还能治?”
云九倾上前查看他的伤势,见那伤口处虽然已经用过不少药,可依然泛黑发炎,甚至有些腐烂了。
云九倾啧啧叹息:“二皇子,你这腿,能治是能治,也不用锯腿,只是膝盖被打碎了,以后未免有点跛。”
凤清城猛然抬头,脸色狰狞地盯着云九倾:“九皇婶,这腿可是您亲自打断的!你必须想办法给我治好!”
云九倾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能保住你的腿已是尽了全力,二皇子,你若是不满意,就另请高明去吧。”
凤清城浑身发抖,目光仇恨地盯着云九倾:“就没有别的办法?”
云九倾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我又不是大罗神仙!”
看着他那腐烂的伤口,云九倾提醒道:“二皇子还是赶紧做决定才是,若是引起了败血症并发症,别说腿了,就是命都难保!”
凤清城咬了咬牙,脸色阴沉地做了决定:“那就请九皇婶保住我的腿!”
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只要双腿差的不是太多,在鞋子上做些文章,也能蒙混过关。
云九倾唇角扬起冷笑,一边吩咐岳峰把他伤处的衣裳剪短,暴露出了伤口,一边拿出了麻醉剂,手术刀, 剪刀纱布,以及消炎药水。
凤清城见她把那细长的针管打到了伤口附近,眼底闪过异色。
“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云九倾皱眉训斥道:“二殿下,这是我师父给我的麻醉剂,用来给你止痛的,你若是心存怀疑,我可以不用。”
云九倾作势要收起来:“这东西可是珍贵的很呢,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儿上,我才不给你用。”
凤清城掐住了手心儿,抬眸阴沉地盯着云九倾:“既然这么珍贵,那自然是要用的。”
他几乎把整个王府都搬空了,这些银子,自然要花的值。
云九倾给他打了麻醉,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了手术刀,把伤口附近的腐肉都剜掉。
岳峰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可凤清城眉头紧皱,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去掉了腐肉之后,云九倾那镊子,把破碎的弹片和骨片取了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看到没,这些东西不在你腿上,以后就不会二次感染了。”
凤清城定定地看着她,看着碎裂的骨头问:“现在怎么办?膝骨已经碎成了这样,我以后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我会给你把骨头修补好的。”
云九倾神秘地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若是恢复的好,你可能会有一点点跛,若是恢复的特别好,也不是没有可能恢复如常。”
凤清城顿时激动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岳峰却眉头紧皱,不信任地望着云九倾:“若是恢复的不好呢?”
云九倾不满地看向岳峰,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亲自出手,怎么可能恢复不好?除非凤清城不想要这条腿,不按照医嘱修养。
凤清城抬眸,恼怒地看向了岳峰,声音阴冷地问:“怎么,你盼着我不好?”
岳峰浑身一颤,恭敬地跪在地上:“殿下恕罪,是属下失言。”
云九倾把骨头接好,伤口缝好之后,又撒上药粉,缠了起来,给他输液。
看着头顶高悬,直接把那透明液体输入自己体内的透明管子,凤清城眼底暗涛翻涌。
“天气炎热,我腿断了,也不易挪动,可否在王府住一段?”
云九倾眉头蹙起,嗤笑道:“二皇子,你是不是怕我给你治不好,所以赖着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