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他可是堂堂镇南王府的世子。
当今天下的异姓王一共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漠北王,另一个,就是他爹镇南王。
可是今天大庭广众之下被晏子暮直接扇了一耳光,面子上自然挂不住。
吴越气得双眼发红就要冲过去,
秦宣赶紧上前阻止,“吴越,你今天带够银子没有?别输得裤衩都不剩。”
吴越这才停了下来,“本世子差这点银子?倒是你,有银子吗?”
秦宣自然要替朋友出头,从宇文桓手中拿过一个包袱,里面放着一叠叠的银票。
“来,五十万两在这里,今日定会让你小子输得心服口服。”
吴越见状也示意身后的小厮拿出了银票,
“谁怕谁,今日谁输了就脱光衣服在门口学狗叫,晏子暮你敢不敢?”
晏子暮犹豫了一下,输钱他不怕,但是要脱光衣服就有点不能接受了。
景兮却胸有成竹,“好,一言为定。”
一时间围观的人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吴越有些得意,
“晏子暮,你可不许耍赖。”
景兮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吴越,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今日我们换个玩法。”
吴越毫不在意,在这上京城论不学无术也只有晏子暮和他旗鼓相当了,自然不怕他。
“你想换什么玩法?本世子奉陪到底。”
景兮并没有直接说比诗,只是假装沉思了一下,
“比如骑马啊,投壶啊,作诗,听曲儿之类的,本小王爷让你选。”
晏子暮还在一边打配合,上前拉住了景兮,
“小王爷,你糊涂了吗?怎么能说比作诗呢?不行,比什么都可以的,唯独不能比作诗。”
吴越本来还在想这晏子暮有没有猫腻,一听他的侧王妃这样说,马上来劲了。
从前在书院,夫子就说晏子暮作诗狗屁不通,次次都没自己写得好。
要是骑马,投壶,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作诗这就胜算大了。
于是怕晏子暮反悔,马上道,“晏子暮,你可别反悔,刚才是你自己说的作诗,大家都听见了。”
吴越身后的下人赶紧点头,旁边也有人开始议论,
这晏小王爷素来以不学无术着称,哪里会作诗?
景兮淡淡道,“既然是比试,自然要有些彩头,不如这样,输了的人赔五十万两银子,如何?”
五十万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吴越。
吴越虽然是镇南王府的世子,但五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吴越众人的注视下,咬牙道,“好!就五十万两银子!”
景兮微微一笑,“那我们就请在场的各位作证,我们作诗,诗中必须有一个鸟字。”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暗暗期待这场比试的结果。
景兮和吴越各自准备了一下,便开始作诗。
吴越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提笔写下了一首诗:
“青山绿水绕城过,骑马射箭好欢乐。
日出小鸟枝头站,夕阳黄黄夜色到。”
众人看了心中暗暗摇头,但至少吴世子这诗也算得上中规中矩,对上了字数,而且带了一个鸟字。
接下来大家都齐刷刷看向景兮,晏子暮心中也有些着急,小声问,
“你到底会不会写诗。”
秦宣和宇文桓也跟着心提到了嗓子眼,晏子暮在书院里天天逃学,怎么比起诗来了。
景兮看了一眼晏子暮,并未回答,她可是背过唐诗三百首的人,怕什么,于是提笔写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众人一看,顿时愣住了。这诗意境深远,字字珠玑,远胜吴越的那首。
吴越脸色铁青,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难怪晏子暮今日说要比作诗。
“不对,这诗肯定是你提前找人写好的,不是你写的,
不然你怎么会今天突然说要比作诗?晏子暮,你们设计我!”
晏子暮冷笑道,“吴越,我哪说要比赛作诗了?
我明明问的是骑马啊,投壶啊,作诗,听曲儿之类的。这作诗可是你自己选的,大家都亲眼所见。”
吴越脸色难看,只得咬牙道,“以鸟作诗是你说的,说不定你早就准备好了才来的,那这次换个题目。”
景兮心里笑开了,“好,你想换什么你想清楚,题由你来出。
这次大家听好了,一首定胜负!谁再耍赖谁就是小狗。”
吴越想了半天,“好,这一首定胜负,我们写一首带花字的诗。”
吴越提了提衣摆,这次他赢定了,关于花的诗他上次刚写过,还得了夫子表扬的。
题目是自己出的,晏子暮肯定来不及找人代写作弊,
“花开花落意,四季轮回里。
人生得意时,把酒好言欢。”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吴世子这首诗比刚才的好。
秦宣走到景兮身边,“晏子暮,别怕,输了我陪你脱衣服。”
景兮看着秦宣那副模样,看来这晏子暮平时是有多渣啊?连最好的兄弟都坚信他会输。
晏子暮心中五味杂陈,也觉得自己输定了,一想到那个女人要脱光了自己身体的衣服,心中难受。
可现在奇虎难下了,总不能现在说不比了。
景兮脑子里闪过各种带花的诗,这可太多了,信手掂来,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台下鸦雀无声,沉寂良久之后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好诗!好诗!”众人纷纷称赞景兮的这首诗。
吴越脸色大变,虽然他对自己的诗作很有信心,但晏子暮什么时候转性了?
秦宣见状,咧开嘴笑了,上前拍了拍晏子暮的肩膀,
“看来你这回是走运了,本小公爷不用陪你脱衣服了。”
晏子暮原本以为自己必输无疑,景兮那女人说会写诗他本是半信半疑,如今看来,她还挺有才情的?
秦宣自信的喊了起来,“吴越,还不快把银子拿来,脱衣服,学狗叫。”
吴越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景兮的诗确实更胜一筹,他勉强笑了笑,
“晏子暮,这次算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