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急了,借温泉赚银两是小事,丢失贴身物件是大事。
要是那人知道这玉佩的主人是将军府小姐拿玉佩换银两还好说,万一那人拿着玉佩坏她家小姐名声怎么办?
不行得去找人。
此刻大管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庄子的仆人虽说没做什么错事,大管家跪着他们也跟着跪着。
神清衍倒是不急,她现在还有名声吗?
整个京城都知道她是齐王府的下堂妃,传闻那是一个比一个离谱,说齐王宠妾灭妻,王妃死了都还要和离,连之前用的所有东西都送了回去,就这事京城传了好一阵子,至于这些风声怎么传出来的,这事怕是要问柳沅汐这个女人。
事实胜于雄辩,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你且细细说来。”
大管家给沈青衍磕了一个响头陈述道:“那日奴婢带人去后山打扫温泉,一群巡逻队伍忽然闯了进来,把大家伙吓得不轻还以为是惹了什么官事。”
“领头的副将认得,他说要借用一下后山的温泉,奴婢本想不借,但又怕和对方起冲突,这些人狠起来比土匪还狠,到时候来个强硬的把整个庄子给占了怕是很难找人说理去。”
大管家说得在理,考虑得也很周全,沈清衍在边关呆过好几年,对这些人的做派太了解不过了,尤其是对经商的有钱人家,明着说借,实则就是硬抢,不给就杀。
“你且先起来回话。”
此刻大管家的心就如同自己躺在砍头台上,突然来了一个刀下留人。
“那副将也是个讲理的,说不白用温泉,每月给咱们50两白银,奴婢琢磨着这比咱们庄子种的粮食还发算所以就答应了。”
“如果不答应对方硬抢咱们也没辙。”
看着一群老弱沈清衍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吩咐道:“该明儿那位贵人来了,你们寻着时机问问。”
一排人齐刷刷点头,“是!”
庄子寻了一遍确实没找到,好在还算打理得比较好,能主动提出给银子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小人,等人来了问清了就对了。
没什么事沈清衍便坐上马车回城了。
营帐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显得有些邋遢的男人拿着玉佩细细端倪了好一会。
样子虽然邋遢但他身形挺拔,四肢有力身材健硕一看就是年轻人,只是许久没打理罢了。
突然他猛的站起身子,原本面带煞气眸子突然有了光,他迫不及待的走出营帐,像是有什么急事,结果没走两步又退了回去。
一进营营帐便喊人端来一盆清水,男人低头看着水中面目全非的自己心头一紧。
这才几日怎滴变成这副鬼样子?
就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从腰间抽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割掉许久未刮掉的胡子露出了本该俊朗的模样。
提刀进来的冷言吓了一跳,他家主子终于从阴霾中走出来了?
“来人,去庄子。”
“她还活着。”
冷言疑惑,“谁还活着。”
“王妃。”
刚才他还以为自家主子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听到这话,冷言摇头,不,这是比以前更严重了。
自打大胜归来后顾严谨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他知道主子是在想王妃,但人已经死了才来弥补是不是有点晚?
但顾严谨一直坚信沈清衍没有死,她一定还活着。
看着手中的玉佩他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冷言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他了解顾严谨的性子,只要做好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
俗话说不碰南墙不回头。
一盏茶后。
顾严谨来到沈家庄子。
看守庄子的管事吓呆了,更别说提玉佩的事,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人,平日了都是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主子,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
更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被官兵前拥后簇的肯定是什么公中的贵人。
站在原地两腿不停的打哆嗦。
顾严谨扫视一圈。
“这里可是沈家的庄子?”在战场上杀过人的身上都自带一股子杀气,尤其是像顾严谨这种本就身材高大,这人就是往那里一站便形成了无形中的威压。
平日里见个主子都得哆嗦,更何况是顾严谨这种自带杀气的大人物。
这会吓得舌头打结说不来半句话。
“你莫要害怕我们只是过来找人。”要不是冷言在一旁补了这么一句那仆人估计都得吓死!
“是……~”
“你可认得这玉佩的主人?”
顾严谨掏出玉佩置于手心中。
“认……认得~”
“这……这块玉……玉佩,是我……我家大小姐丢的。”
对上了,沈家,沈家大小姐,是她,她果真还活着。
顾严谨阴沉了许久的眸子终于有了光。
战场上她舍命救他难道不是对他情根深种吗?
见仆人半天说不来一句话,顾严谨急了,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那人现在在哪?”
“回……回城里了。”那人结巴得厉害。
得到答案顾严谨甩开那人,不悦道:“问了半天是个结吧!”随即转身大步流星走了。
冷言叹了一口气,道,“又开始发疯了~”
有些无奈,从怀里掏出1两碎银子给仆人压惊,把人安抚好也跟着离开了。
回城路上沈清衍坐在马车上依旧闭目养神,下午要去首饰铺,谢让得空要过来陪她。
这几日他也没闲着,被皇帝请去宫中好几次,听皇帝的意思是要给他说一门亲事,这一天天的净瞎操心。
回到府上已是午时,下人刚做好饭菜,这会看到大小姐进门赶紧吩咐仆人上菜。
家里一下子少了好几口人顿时没有那么热闹了。
“阿姐,我今天又把陆时谦给打了。”饭桌上玉娇道。
沈清衍手中的筷子一顿有些疑惑,“好端端的你打他干嘛?”
“上次他娘说我这么泼辣长大没人要,陆时谦他说他要我,这会天天追着我叫我嫁给他,被他说烦了我就打他了。”
“本来还以为他会回去告状,结果他同他娘说是自己摔的。”
上一世沈清衍对陆时谦还是有些印象的,长大后的陆时谦为人正直,官居三品,是陆家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
那时齐王和太子对立,沈清衍是齐王妃那沈家自然列为齐王这一列。
反观陆家是太子一党,两家对立,即便陆时谦在喜欢,陆夫人同意,陆国公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后来指了一个吏部尚书家的小姐,没几年便郁郁寡欢去了,再后来他便在也没娶妻,连个后都没有,直到最后遁入空门想想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