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老两口游历到了江南,顺道又收了几家首饰铺,看来自家阿娘果然是个做生意的奇才,在外面游玩就顺带把产业做了。
信里还交代了一件事情,叫沈清衍这几人去西郊的庄子看看,免得那些仆人偷懒。
果然,娘亲就是个操心的命。
不过有爹爹陪在身边她应该很高兴吧,这么多年她都是独自一人支撑着这些产业,家里的柴米油盐,及每月的出纳,剩下的就是围着他们几个孩子团团转,这一辈子实属过得不容易。
想到这沈清衍垂眸有感而发,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接下来的日子有人陪伴,不枉阿娘辛苦等了这么多年。
她做到了。
读完信件后,沈清衍写了一封回信叫两位老人放心玩,家中一切事宜皆好,叫他们不要操心,西郊的庄子她这就去过去看看。
写完后将信塞进信封递给春娇送了出去。
待春娇回来时又吩咐道:“去备马车趁着天气好,咱们去西郊的庄子转一转。
”得嘞!”这些日子小姐除了待客以外其余时间都在整理账目的事情。
忙了这么久了也该出来转转。
“我这就叫人备马。”
临走前春娇还不忘帮沈清衍整理穿戴,尤其是看她腰间的玉佩,这玉佩是沈清衍出生时沈伯仲送的,这一戴就戴了这么多年,宝贝很。
“小姐都好了,咱们出门吧!”
随后一主一仆一马夫便去了郊外。
一路上沈清衍都闭目养神,管理产业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以前王府产业少,她倒是能闲情逸致,游刃有余,这会在她看来,产业多了也是一件麻烦事,好在大管家给力,她才省下不少事。
大管家是肖氏娘家带过来的今年三十有二,贴心贴杆的忠仆,一家人都在将军府当差,眼下有个女儿跟玉娥玉娇一般大,肖氏待她也是极好的,从没把他们一家当外人看。
这会正驾着马车带着沈清衍前往庄子。
城外绿油油一片,放眼望去是一片大好河山。
想到这,沈清衍不由得想到了战死边关的将士,要不是他们拼死抵抗镇守边疆,哪能换取着现在的祥和。
这一路与城里不同,没有喧嚣的街道,没有街边叫卖的小贩,只有勤勤恳恳的农民在田间劳作。
这个庄子还是沈清衍没出嫁前跟肖氏来过一次,一转眼都三年多过去了。
只能说这时间过得真快。
大管家一路走一路给沈清衍介绍,讲着城里最近发生的大事。
这一聊就聊到齐王头上。
大胜归来,顾严谨便带着大军在西郊10里地安营扎寨,这是历年来老祖宗立下的规矩。
不然谁能分辨你是得胜还朝,还是带兵造反。
没有战役的时候就卸甲归田男耕女织,待战役开始就穿上铠甲上阵杀敌。
不过沈清衍对顾严谨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与他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马车一路前行直到在一处庄子外才停下。
庄子的前面是稻田,后面是山林,山上有果树,还有温泉。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大管家一下马就有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仆人迎了上来,“您来了。”
“嗯,今日带大小姐过来看看。”大管家道。
说话间沈清衍已经下了马车,那仆人赶紧上前服身子。
平日里沈家待人宽厚,一般的虚礼就免了。
“无需多礼,我自己一个人转转。
那人点头,“是。”
“你若是有事也就先去忙吧!”沈清衍看向大管家。
“是,那奴婢就去处理庄子的事情去。”大管家服了服身子
”对了后山的温泉还能用吗?”
“能的,温泉每天都有打理,小姐若是想要去泡直接去便是。”仆人道。
沈清衍点了点头。
这里离齐王安营扎寨的地方不远,两家共用一个水渠就隔着一个田盖。
刚来的士兵不大会种粮食偶尔还会过来请教,一来二去两边就熟络了。
时不时也会来借他们的温泉。
当然人家借了也会给些银两,也不是白借的。
干了半天活那人才想起来,今日那位会过来用温泉,想到这,官家的腿一软,这要是撞见了这该怎么办啊!
急得一拍大腿叫来一个婆子就往后山去。
好在没有出现他们想的那一幕,婆子赶到时沈清衍已经从后山回来了。
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春娇见到婆子的表情有些怪异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大管家叫奴婢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服侍小姐。”她哪里敢说今日温泉有借出去,万一要是孤男寡女碰到一起他们岂不是罪大恶极。
这后果不敢想象。
”这里有我伺候着,你先去忙吧!”
“是。”婆子应声退下,腿都在发颤,拍着胸脯一路小跑回去。
春娇嘟了嘟嘴有些疑惑道:“明知道这里有我伺候着怎么还派一个婆子来看?肯定有事情瞒着咱们。”
之所以会这样判断是因为刚才那婆子的行为实在古怪。
“等会回去得问问那个大管家怎么一回事。”
“那婆子慌的那般厉害。”
沈清衍也看出端倪来,温泉的水洗着很舒服,泡完澡以后顺带换了一身衣裳。
就在这时春娇惊呼,“哎哟,不好了,小姐,您的玉佩不见了,您先回去,奴婢这就上山去找。”
说罢转身就往山上跑去,沈清衍倒是不急,这里是她沈家的地盘,仆人也是沈家的,只要说自己的玉佩丢了肯定能帮她找回来,除非这玉佩凭空消失了。
春娇顺着原来的路,一路寻找,恨不得将温泉翻一个遍,可是依旧没找到,她家小姐就在这里待过也没去哪里啊,难道这玉佩飞了不成?
寻了许久未果,春娇便抱着衣衫一路小跑。
此时庄子门口以大管家为首站了一排,个个都摇头,没见着玉佩。
现在就等春娇了。
“小姐。”春娇摇头,“没找着。”
沈清衍坐在椅子上转头看向大家,要是普通玉佩也就算了,但那是父亲送给她的贴身事物怎能丢得。
这事可大可小,遇到身子正的还好,要是遇到不正的一口咬定是定情物信物,那她的名声全毁了。
“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来庄子吗?”沈清衍问道。
话音刚落大管家磁通一声跪在地上,从他的行为不难看出,应该是背着他们做了些事,“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私自做主将温泉借给了一个贵人,想着给府上赚些银两,您的玉佩或许被那贵人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