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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你和我道歉

    “我不喜欢你这样,我根本不会拿你们做比较。芙芙做的伞怎么样我都会喜欢,你做的怎么样我也都会喜欢。”

    可儿感觉他总在处于一种立志追求完美的阶段,工作上生活上都是这样,她说不在乎是否精致他却不以为然。

    “你在亲手做这把伞的时候肯定想的是我有多喜欢而不是我会不会失望。”,单可儿压住他伸手打开盒子的右手,“是么?你回答我呢。”

    礼物诞生的意义就是在于会带来惊喜与开心,他不否认可儿的喜欢,可是也不否认惊喜的瞬间会减半。

    两个相似的礼物换成是他,他很难在不联想双方。而不是只对一个人有记忆点。

    沈郴林抿起薄唇,再次沉默地对上她期待且温柔的目光,他无言以对,只觉着浑身都被面前女孩的主动惩罚着。

    柔软了一片的心脏在此刻疯狂跳动,他拒绝了与她沟通的机会。

    单可儿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交流,一腔热血的主动便因此缓缓消散,同样沉默地望着冰冷地如木头一般的男人。

    难怪之前他会说冷静不算冷淡,原来他的沉默与嘴硬就是会把误会推向更深的深渊。

    静谧的卧室里只能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闷闷的雷声。

    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连这样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予,她又不会嘲笑他的敏感也不会反感他的怯弱。

    哪怕是现在她如此真诚的敞开胸怀,他还是沉默。

    可儿难过地咬着下唇抱起木盒,在心里哽咽了许久,最后努力以平静的语气说得拿走木盒去洗澡怕你再藏起来。

    主卧的关门声响起之后,沈郴林才把绷直的后背放松了些,情绪复杂地转眸看向桌上散落的珍珠,尔后又缓缓看向有些锋利的桌角。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星若就常因为这个态度与他吵架,每次都声称如果他再不把这个脾气改掉就分手,他立即答应改。

    可事实上与星若相处的日子里,他的改变少之又少,那些随口答应的承诺也没有实现,因此以上帝视角观察两人的爱情,只能证明星若的出轨是沈郴林造就的。

    一方的沉默冷淡,一方的失望远离。

    可儿在侧卧洗完澡出来之后就看见沈郴林坐沙发上了,而原本干净整洁的大床也多了一番刚拿出来的棉被,以及两个乳白色的枕头。

    哼哼。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要分房睡。

    单可儿不同他眼神交流也不说一句话,在这安静的半小时里把睡前的护肤工作做好便顺着他的心意躺上床。

    刚从衣柜里拿出的棉被有一股淡淡薰衣草香味,她把被子盖过半张脸,侧躺着想要假寐就听见男人的走路的声音。

    然后是光线变暗,最后是床榻凹下去,他躺下来。

    明明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定距离却好像紧紧贴在一起般,可儿这么想着腹部就被一只轻轻搂过去,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就靠在了他的胸膛。

    沈郴林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斟酌着开口时她便率先转回了身,他的手重新搭在她曼妙的腰线上,黑眸趁着光线不明深情注视着她。

    可儿伸手扶上沈郴林的侧脸,刚沉下的委屈这时候又再次翻涌上来,苦楚如同撒娇一般地甜腻,“你亲手做这把伞的时候是不是在想着我有多喜欢。”

    回应的不是低沉磁性的是,而是掌心里的点头,是他依旧不愿亲口回答与又想让她清楚心意的矛盾。

    “你和我道歉。”

    “对不起。”

    沈郴林几乎是在她话落的那一刻便道歉,也几乎是道歉的那一刻便把她抱在怀里,在互相袒露心跳的时间里是可儿细微的啜泣声。

    糟糕了。

    明明是她生日,却要遭受这样的待遇,明明该是生日的愉悦,却要遭受他莫名其妙的拒绝。

    可儿任由他给自己擦眼泪,望着他隐忍锋芒的俊脸却始终忍不住流着泪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流着泪说,“我最期待的是你的礼物,因为这是你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我才不会不喜欢。”

    泪水滑过她的另一边眼睑,继而慢慢流淌在他的指边,苦涩地浸湿着他藏在油纸伞里的爱意,坚持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

    糟糕了。他太糟糕了。

    沈郴林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眼角边的眼泪,浓重的呼吸缠绵在女孩的鼻尖,克制住的情绪却又败在她的委屈之中。

    “沈郴林,你真是个笨蛋,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自作主张替我做抉择,我讨厌你自以为是地藏起心意,我讨厌你不愿坦白地害怕,我讨厌你默默为我铺平的每一番棉被。

    我讨厌你,沈郴林,我才不讨厌你。

    单可儿透过眼前模糊的泪水望向面前情绪复杂的沈郴林,他像一摊平静的湖水,只在她落泪时会有层层的波澜。

    “你把木盒子放哪里了,我重新送给你。”,沈郴林擦掉她睫毛上的泪珠与脸上的泪痕后在她身边坐起身,垂眸低低重复了一遍,“我现在重新送给你。”

    女孩不说话,只看着他下意识地往床底看,然后就下床双手抱出叠着纸巾的木盒。

    可儿撑起身子,目光随着沈郴林的高度从仰视变成了俯视,看着他半蹲在自己的面前,以一个祈求的姿态半跪着。

    她哽咽着擦掉再次涌出来的泪水,伸手拉住沈郴林的手臂想让他站起来,沈郴林只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哑着声音说打开看看么。

    单可儿朦胧的视线聚焦在粉色的蝴蝶结上,一眨眼泪花就如珍珠般的滴落在睡裙上,她拿着解开的蝴蝶结,看向沈郴林,“你念出来。”

    “可儿,生日快乐。”

    随着一道吐字清晰的男声在雨声中响起,感应灯光接受到早就设定好的指令,如同先前一样,识别出这六个字时灯线就变成了暖光,温馨地落在单可儿白皙的肩颈上。

    漫漫雨夜,窗外的街灯都把万物的影子拉长,只有家里的暖光把两人的身影相互拉近。

    单可儿把蝴蝶结绑在自己的手指上,小声说了句谢谢就打开这精美的木盒。

    木盒里包装着是一把沉寂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油纸伞,可儿没有亲手做过油纸伞,但是大概也有些了解,比如手柄处如此光滑,那一定是他打磨了许久的。

    手多少是会摩擦的。

    她慢慢摘下桎梏着油纸伞一圈的字画,然后小心得在伞上平铺开来,是用楷体书写的单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