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可儿眼泪汪汪地看向沈郴林,想要责怪却又想着他制作时候的笨拙,想起他一个人制作肯定不如两个人一起开心。
“我喜欢。”,可儿说着打开油纸伞,听着崭新的骨架发出的细微的吱呀声与伞面厚实的沉闷声,她抬头望向宣纸上的梅花。
傲雪寒梅。
单可儿自然理解这些蕴意,而后缓缓低头垂眸看向沈郴林,在他的注视中俯身抱住他,哭着把眼泪埋在他的颈窝里。
“对不起,可儿。”
沈郴林放下木盒双手搂住她略微消瘦的腰肢,在注意到她的膝盖顺势跪在瓷砖上时便直接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托住,“祝你生日快乐。”
可儿软绵绵地依偎在他强有力却温柔的怀抱里,轻声啜泣着用他的睡衣捂住泪水,平日里的温婉变成了惹人的怜爱。
油纸伞的影子笼罩住相拥的二人,沈郴林胸膛的起伏转换尽是单可儿的抽泣,零距离的接触使得他的双手更为有力地抱住面前的女孩。
“对不起。”,沈郴林怕她闷着喘不上气,只伸手抚摸向她的小脸,轻轻地撩开浸湿泪水的碎发,然后低头看向她泪水朦胧的双眼,“我的错,我不该藏起来,对不起。”
可儿忍不住哼哼两声就被他凑过来吻了吻侧脸,她不说话只转头靠在沈郴林的肩上。
沈郴林握住她手顺势把油纸伞收起来放进木盒里,随后便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勾住她纤细的双腿,直接抱起她走回主卧。
主卧的风格较于侧卧是更为贴合单可儿的喜欢的,颜色都是偏向于暖色调的,只有侧卧是按照他的冷色调布置的。
所以,他不愿让可儿一个人睡在侧卧。
沈郴林用纸巾擦去她眼角的泪,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可儿,她的眼眶里还含着一些泪水,盈盈地望向自己。
“你在生我的气么。”,沈郴林伸手捧住她的半边脸,用指腹描绘着她脸上的泪痕,“我打算填补的好一些,过几天再给你的。”
“那你可以和我解释,我现在只觉得你不想送给我了,明明是生日礼物的,你和我说,你是不是怕我只喜欢芙芙的。”
可儿依旧有些抽噎,说话还不太顺畅带着些许的娇嗔,尤其是看到他不回答的样子,“你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
沈郴林闻言,深邃的黑眸便犹豫着闪躲开她的原谅,沉寂了片刻后才应了句好,低声说着,“我没想让你哭。”
在最初开始质疑的时候,他仅仅认为可儿在乎的是礼物意义,在乎的是他把金钱价值看重于制作意义的观点。
但在可儿转身离开的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她最在乎的是信任,是她在他面前曾经一遍又一遍地表述着我最期待你陪我过的第一个生日了。
“我的错。”,沈郴林无言以对,只能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罪行,“我会改的,你相信我么。”
单可儿不知道他为什么说的如同犯了大错一般的严重,“我相信你。但我只生气你不相信我,我会喜欢你送的每一个礼物的。”
“嗯,我认为这把伞做的不好。”
“做骨架不容易吧,比我做的竹篾还难,你的手肯定磨遍了血丝。”,可儿不听他的认为,看着他的眼眸问,“你疼不疼呢?”
沈郴林毫不犹豫地否认不疼,她也毫不犹豫地说不相信。
单可儿伸手攀上他宽厚的肩膀,贪恋地往上轻轻依靠就被他再一次抱着跨坐在腿上,“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沉默呢,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也不理我。”
沈郴林伸手抱住她,没有立刻答应她,脑海里不断闪过刚才她一个人尽力沟通的模样,他却全然如同一个局外人。
“你不理我的话,我也很难过的。”,可儿感到自己被他越发抱紧,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才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你说不出口那能不能点点头呢,像刚才一样。”
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直白地表述情感与认错,他不能她可以,所以她不会立即要求他必须做到。
但是可以用肢体语言,肢体语言也是能传递情感的,比如这个时候他的拥抱与点头。
“那你现在回答我,你是不是怕我只喜欢芙芙的礼物,不喜欢你的。”
“……”
单可儿等待了一会儿依旧没听见他的回答就松开抱住他手,想要东倒西歪地躲在一边,“那你回答,如果是男性朋友也送了我油纸伞,你还会不会藏…”
“不会。”
“……”
沈郴林抱住可儿随后让她稳稳躺在床上就松手,垂眼看着她最后一次擦干泪痕,“你笑什么。”
“我不要理你了。”,单可儿背过身,整个人霸占着一整张大床,“我以为你因为我自卑上了呢。”
“你不理我。”,沈郴林伸手拉过被子盖过她的双腿,而后双眸才淡淡望向她单薄的背影,“你生气了所以想开侧卧睡觉,是么。”
单可儿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表面故意不回答心里却在默默倒数着十秒,十秒之后再给予回应。
时间的流逝同样也让沈郴林先退步,可儿听到他类似于祈求与哄骗的语气征然地回过头,寻声望向坐的笔直的男人。
柔和的光线照在男人五官分明的俊脸上,夜晚情绪的感染使得他更偏向于柔情了些,哪怕是再次重复的语句都能流露出他的占有欲。
“我不想和你分开睡。”,沈郴林直直地看着单可儿,也不再掩饰自己眼里的丝毫欲望,哪怕是晚上什么都不做只单纯的睡觉也不想和她分开。
事实上,可儿有一万种同他开玩笑的机会,也有一万种同他解释的机会,只是偏偏是这个时刻。
是小别扭之后的沈郴林表述内心的时刻,是沈郴林不再以反问来做回答的时刻,是只享受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刻。
单可儿掀开被子沈郴林就立即躺了下来,她觉得他像只小狗,粘人又有安全感,尤其是他略微粗粝的手掌抚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时。
“我只是在那边洗澡。”,可儿很难形容愤懑时的逃避,“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分开睡。”
“骗人。你在主卧洗,让我出去不就行了么。”,沈郴林当她是在说谎,也只认为是她不愿和自己睡,“你什么都带去侧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