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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月。

    沈初宜这段日子过得倒是清净,听翠荷传来别院的消息,沈北阳和柳依依的事情已经落定,算是告一段落。

    但这一段日子,沈北阳在养伤的时候,也没有消停,沈初宜想起前几日他差点强迫沈眉庄院子里的丫鬟琳琅。

    沈眉庄对她居心不良,她本来是不打算管闲事的。

    但看着琳琅哭喊绝望地喊着救命,她又实在狠不下心来。

    沈初宜脑海里面突然闪过那晚沈喻之的态度,脖子被掐住的窒息感犹在。

    他到底为何突然这般做呢?

    “沈喻之,你别以为你得了太傅的赏识,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

    沈喻之看着面前穿着打扮奢华的男子,神情淡淡,“让开。”

    “你叫我让我就让?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贱人生的野种罢了,”

    沈北阳继续道:“大伯一家子心善,留下了你,让你苟延残喘地活着,可你还真把自己当沈家大少爷了?”

    沈喻之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眼底的情绪很冷,“那请问二公子又是什么?”

    “?”

    沈喻之方才一直保持沉默,陡然间这么一开口,倒是让沈北阳有些愣神,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意思,他指着面前的人,

    “你竟然敢骂我是野种?”

    “二公子诬陷人之前,请找出点有力的证据来,”沈喻之扯了扯唇,“我受太傅赏识,是凭借真才实学,二公子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听见这一番话,沈喻之的神情没有变化,语气也无丝毫起伏,但沈北阳就是不得劲,相较之下,他显得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谁知道你是不是使用了什么歪门邪道。”

    说到这里,沈北阳嘴角带着嘲笑,“大公子身上的伤口可好了?祖母心疼我,三十大板,让你替我受了二十,后面还让你跪了几个时辰,我真是心中有愧。”

    他边说边观察沈喻之的神情,看对面的人像是没有情绪一样,甚至对于他所说的话没有一句应答。

    这个反应怎么能让沈北阳满意呢?

    他见沈喻之要走,朝身后的几个奴才使眼色,“给我抓住他,今日我这个沈家名副其实的大少爷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白眼狼。”

    在沈北阳身后的奴才上前拦住沈喻之,将他包围住,伸出手想要将他控制住。

    沈喻之见扑面而来的绳子,他闪身躲过,灵活穿梭于人群之中。

    沈北阳见这么多人,都制服不了沈喻之一个,他怒了,直接从地上捡起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朝他背后打去。

    “你要是敢躲,我就将你母亲是个青楼女子的事情大肆宣传。”

    沈喻之察觉到,本来是要躲过的,听到这一句话,他微微顿了一下,就这么一恍神,棍子就如雷似雨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沈北阳得手之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手上的动作不停,“你不是很能躲吗?怎么不继续躲了?”

    他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沈喻之,太傅真是不长眼,就这么个狼狈的玩意,也配超过他?

    这太傅怕是被沈喻之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

    沈初宜走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个画面,她见沈喻之一动不动,任凭沈北阳口头上侮辱他,身体上虐待他。

    太傅?

    所以剧情终究是顺着原来的轨迹发展下去了。

    小说里面,沈喻之得到太傅赏识后,太傅给他找了个师傅,他也不辜负期待,私下一直很刻苦的训练武艺,而那个师傅就是李寻嫣。

    而现在,沈初宜瞧着沈北阳欺压沈喻之的画面,猜测他大概是不想将锋芒过早暴露于世人的眼皮子底下。

    沈初宜突然想到一个人,她偏过脑袋对翠萍小声说,

    “你赶紧去通报舅舅,就说我突然不舒服来不了,感到非常抱歉。”

    翠萍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领神会地明白了沈初宜的意思,立即朝沈钟国所在的书房跑去。

    “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

    沈北阳正打的尽兴,就突然听见这一声怒吼,屁股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但这熟悉的声音,又让他记忆起了那挨的几十大板。

    沈钟国看着倒在地上很是狼狈的沈喻之,他眼中很是复杂,对于沈喻之的娘不是没有感情的。

    沈喻之最初被带到将军府的时候,他心中是有几分动容的,直到后来在后院撞见她与府中的管家偷情。

    脑海中又闪过今日下早朝时,太傅意味深长的话,“沈将军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只要你善待他,未来十年甚至是几十年,都可保你沈家长盛不衰。”

    沈钟国太了解沈北阳是个什么鬼样子,太傅夸赞的人只可能是沈喻之。

    沈北阳手上的木棍一哆嗦直接掉了,“大伯,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哪能见到你这么欺负亲哥哥?”

    沈北阳知道沈钟国心中也是不喜沈喻之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坐视不管。

    可眼下的态度,瞧着有些不太对劲,沈北阳不敢贸然出声,“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与大哥闹着玩的。”

    “是大哥不小心摔了,我想把他扶起来。”

    沈钟国看着地上的人,皱眉:“是吗?”

    “当然是这样子的,你可以问大哥。”

    沈北阳手心里面有虚汗,他有把握沈喻之大概会按他说的做,但上次事情的心理阴影太大了,让他一见到沈钟国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做出反应。

    沈钟国没有立即相信他说的话,而是看向地上保持安静的沈喻之,“喻之,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说的不是真的。”

    沈初宜站在暗处,见沈喻之半天不答话,简直要急死人。

    站在院子中央的人同时朝沈初宜看过去,特别是沈北阳,见到来人,简直是气得牙痒痒,又是这个多事的表妹,上次就坏了他的好事,这次又来惹幺蛾子。

    沈钟国见沈初宜脸色不太好,关切地看向她,“初初,你不是说身体不适吗?怎么不好好在房里面待着?”

    沈初宜朝他福了福身,“舅舅事务繁多,大多时间不着家,好不容易与舅舅有时间好好聊一聊,就算是身体再怎么样,也是要去的。”

    沈钟国闻言,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慈爱,想到沈初宜说的话,“那你刚才说的是?”

    沈初宜咳嗽了几声,“我比舅舅先来一步,就看见二公子拿着这木棍子往大公子身上招呼,心中被吓到了,就一直躲在这柱子后面不敢现身。”

    “你胡说八道。”

    沈北阳就知道沈初宜出现没有好事,果然如他所料。

    他看着沈初宜,情绪很是激动,口水都要喷出来了,“大伯,你可别听她一面之词。”

    沈钟国瞧见了沈北阳对眼底对沈初宜毫不掩饰的厌恶情绪,他皱了皱眉头,“喻之,你怎么说?”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沈喻之的身上,沈初宜见沈喻之迟迟不回答,都恨不得替他开口。

    沈喻之抬起头,对上沈初宜的视线,一字一顿道:“二弟所言并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