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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眉庄因着花灯节的事情,气得几日未出门,特别是现在她还不能拿沈玲和沈初宜怎么样。

    在长宁公主举办的宴会上,这罪责是扣在了柳依依头上,但世家贵女都不是简单的,稍微细细思考一下,就知道这里边也有她的手笔。

    现在动手并不是个好时机,他就算心中有气,也只能忍下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琳琅的声音,她敲了敲房门,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后,便走了进去。

    沈眉庄语气不太好,“什么事?”

    琳琅低垂着脑袋,“小姐,老夫人叫奴婢告知您去厅堂内,好像说是带着沈家女眷一起去青山寺祈福,要小姐你简单整顿一番,这次去要在寺庙里面待上七日。”

    “七日?”

    沈眉庄想到寺庙里面的粗茶淡饭,还要跟着那些尼姑一起穿粗布麻衣,就受不了,她直皱眉头,“祖母也真是的,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还爱折腾。”

    “你现在就去厅堂,与主母说我身体不适,没法子去,不然我那些好妹妹先到了,指不定又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扯着小辫子指责。”

    琳琅应道,就要退出去。

    沈眉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叫住琳琅,

    “别去了,你留在这里帮我收拾行李,我现在要去厅堂,我这些妹妹都去,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去了?”

    沈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青山寺,沈老夫人上前与住持攀谈了句,“住持,这些个日子就麻烦您了。”

    住持派了几个人领着沈家其他女眷去休整,随后领着沈老夫人去了一间接待客人的禅房。

    将军府每年都是来一这寺庙,只是因着沈初宜遭遇山贼的事情,沈老夫人心中悬着的心安定不下来,就将时间给提前了。

    住持手中捏着一大串佛珠,“施主,怎么这般早就来了?”

    “事发突然,”沈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向主持解释道:“我的外甥女前段日子遇到了有关生命的祸事,我心中不安,实在放不下心来,就想着来寺庙里面拜拜佛,烧香,求佛祖保佑我沈家一家人的平安。”

    住持看着沈老夫人,“善哉善哉,施主心中所愿,自有定数。”

    沈老夫人转头看向沈初宜,“主持,这就是我的外甥女,前年我带她来过一次,想要去拜访您,可您不在。”

    沈初宜向住持行了个礼,她方才站在沈眉庄身后,就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现在这感觉更加的强烈。

    这个住持给她一种浑身都透明的感觉。

    住持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施主,莫要紧张,平道没有恶意,很多事情早已命中注定,不是你我所能改变的。”

    沈初宜脸上故作不解,“住持说的话,我不是很能明白。”

    住持:“施主,明白与否,都自在心中,平道不便多说。”

    沈初宜捏紧手中的衣袖,这和尚,怕是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以前看穿越小说,都有类似的桥段,觉得都是故弄玄虚,作者捏造出来的人物。

    如今身临其境,她后背有些虚汗。

    沈老夫人对于主持这番话云里雾里,但心中认为是主持给沈初宜算的卦,连忙向主持表示感谢。

    并从怀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厚度极其大的银牌放在桌面上,“有劳住持了,这些是这几日的香油钱,希望您不要嫌弃老生这点绵薄之力.

    “老夫人多虑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您有这份善心,便足以感天动地。”

    沈初宜见二人说着话,在旁边安静地坐着,她原本以为主持说的这一番话是不准备收老夫人的银票,结果话音一落,就瞧见住持伸出手,精准定位地一张不落地收进了兜里。

    沈初宜方才因为与主持交谈所起的紧张,顿时消散了一大半,嘴角抖了抖。

    收钱的动作可真娴熟。

    她再瞥了一眼沈老夫人的神情,一脸满足,还带着感激,她心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还能说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天,沈初宜都在寺庙里面跟着沈老夫人烧香拜佛,抄经文,闲着的日子欣赏风景,吃里面的粥饭和小菜。

    沈家一行人有一回吃斋饭的时候,碰见了谢夫人,这几日便总是在一块交流闲谈。

    这日,沈初宜抄完经文后,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一个石头墩子上,上面有一片巨大的绿荫笼罩着,往下看去,云烟缭绕,群山连绵起伏,好不惬意。

    “初初姐一个人在此处,看什么呢?”

    一道娇软带着少女的可爱的声音从身后陡然响起,沈初宜起身一看,见是沈玲,“四妹妹,不也一个人?”

    沈玲见她看过来,脸上带着长年不变的笑容,开心唤道:“初初姐。”

    沈玲踏着步子款款走到沈初宜的跟前,侧身屈膝行了个礼:“还是初初姐这里清静。”

    自从花灯节后,沈玲便许久未来院子里面找过她,她也乐得清静,懒得应付这些人,平日在府中也很少说话,就简单地点头行礼。

    落在乔氏手里的嫁妆,沈初宜不怕抢不回来,有老夫人坐镇,其次明面上原主所有的嫁妆都落在沈家的人手中,但其实原主手中还有许多地契和钥匙,都用一个小箱子装起来的,这些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沈玲站在一边,见沈初宜毫无形象地坐在台阶上,她像是疑惑,“近日,姐姐像是与妹妹疏远了许多,妹妹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

    “妹妹并没有做错,是我错了。”

    “是我让你愉快了,挡了你和大姐姐的路。”

    沈初宜直接开口认错,倒是让接下来打算继续一番说辞的沈玲一愣。

    沈玲反应也是极快,脸上的神情很是受伤,双眼瞪圆,“初初姐,这是什么话?”

    “与你说笑来着,妹妹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沈玲嗔怪地看了一眼沈初宜,“初初姐,真会开玩笑,我胆子小,不经吓,姐姐下次可别闹我了。”

    沈初宜笑了笑,也是一副好姐姐作态,“那就看妹妹怎么做了。”

    交谈了几句,沈玲应该也察觉到沈初宜不太想要搭理她,便也不再自讨没趣,先行离开了。

    沈初宜抬头看着那树干摇曳着的红丝带,内心突然多了一丝别的感触,想到了主持说的话。

    住持的话不就是在说要她不要试图改变剧情吗?

    沈初宜觉得他有些高看她了,她小时候吃过许多苦,所以工作之后,就总是按照内心的想法做事,处于一种摆烂的咸鱼状态。

    遇见事情,很少支棱起来。

    穿越到这里,沈初宜为了活命,才多久,就经历了她在现代一辈子都可能遇不到的事情,她的精力已经超负荷透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