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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来时,夏如晦觉得全身又酸又胀,像是前一天晚上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一样。

    不止身体,连脑子也是昏沉沉的,记得做了一个很清晰的梦,但是自己却对梦中的这段记忆毫无印象。不,严格来说是越想越觉得有股亲切感……

    夏如晦用力摇了摇脑袋,觉得难不成是有些着凉所以睡迷糊了?

    赵天逸从外面走来,他刚去水井那洗漱完,一进来就看到夏如晦用胳膊杵自己脑袋。

    “怎么了?”

    “没事,我好像有点睡懵了,不知道有没有发烧。”

    赵天逸闻言走过去,用自己的手背贴了贴夏如晦的额头,他的体温倒比夏如晦还高些,夏如晦迷糊糊地微微向后缩了一下,只觉得有些烫人。

    “放心吧,没有事。”赵天逸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不过提起睡觉,他昨晚也睡的不是很好,还少见地做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噩梦。

    白茸曾经说过,梦也是一种具有特殊象征性的指代。赵天逸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只希望自己不好的预感不要成真。

    等夏如晦从外面洗漱回来,两人才又草草地解决了一顿早饭,又是冷水合着面包下肚。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记得村口有个小卖部,我们还是去买点泡面什么的吧,然后至少厨房也得整一个区域出来。”说着今天的计划安排,又想起昨天打扫客厅的惨状,夏如晦长叹一口气,感叹道:“唉,这假期过的。”

    赵天逸摇摇头:“就当锻炼身体了。”

    “那我情愿做白茸秘传广播体操三十六式!”

    厨房收拾起来比客厅快多了。因为两人也不需要用到多大的地方,只简单打扫了一个灶台和烧水煮饭的工具出来。

    昨天的水龙头流了一晚上的水,现在终于不怎么能看到里面的红锈了,不过夏如晦还是很担心这样子的水到底能不能喝,最后只用接的自来水作清洁,喝水还是去井里打的。

    赵天逸拿着扫把上了楼,想要把楼上大致清理一遍,好歹还要在这边再呆几天,一直睡在楼下也不是个事。

    不过一上楼他就顿住了,因为楼梯的尽头,一张巨大的黑白遗照横在了楼梯口,照片里老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如果有胆小的看到这一幕,恐怕直接会被吓软了双腿倒在地上。

    赵天逸顿住倒不是因为恐惧,跟着白茸这么久了,这场面倒也不算最恐怖的。不过他清楚的知道,昨天上楼来看时,这里可没有这个东西。

    “怎么了?”夏如晦看到赵天逸站在楼梯口不动,忙过来问道。

    “有个事,你最好过来看一下。”赵天逸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做一下心理准备。”

    “什么——啊!”

    夏如晦果然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认出照片中的老人正是自己的太姥姥。

    虽然夏如晦被带离老家后便一直没有回来,不过他家里有一本相册,是用手机照的老相片重新打印下来的,其中就有几张这位太姥姥的照片。

    因为时代久远,也许是因为照片中的人不太会做表情的缘故,那时候的照片看起来或多或少有些诡异。不过母亲曾教导夏如晦,那都是自己亲人的照片,他们不会加害我们,反倒会保护我们,所以不需要害怕。

    是以夏如晦虽然有被眼前这堪称诡异的场景吓到,但一旦认出照片里的老人后,便没了害怕的心情,反而还觉得有些亲切,即使他其实并未和自己的这位太姥姥亲自接触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上楼来看情况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张照片吧……”夏如晦说完,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吐槽道:“不对,归根结底,谁家会做出把遗像放楼梯口这种事啊,又不是鬼屋!啊,太姥姥我不是针对您,罪过罪过。”

    夏如晦双手合十向遗像拜了拜,这才转过头看赵天逸是如何分析的。

    赵天逸冲他点点头,表示昨天楼道处确实没有这张照片,不是夏如晦记忆有误。

    “你对这张照片有印象吗?”赵天逸问道,刚刚从夏如晦的自言自语中他已经知道遗像主人的身份了。

    “有的。”夏如晦点头:“我曾经看我姥姥在家对着照片祭拜过。因为当时小嘛,我还被吓住了,所以印象深刻。唔,我记得应该是放在这的……”

    夏如晦带头走上楼梯,推开了楼梯拐角处的一个小门,这里位置最靠内,环境阴暗,因为不方便做卧室,所以被姥姥打理出来专门放一些她祭拜用的东西,其中也包括先人的遗物在内。

    两人走进房间,这间房间空间并不宽泛,一旁的桌子上还放有一些没有用完的蜡烛、纸钱等事物,而另一边则是一些看上去就很陈旧的物品,应该就是夏如晦提到的先人的遗物。

    而正对门的供桌上则是有香炉等祭拜的物品,唯独墙壁的正中间留了一片空白,而从周围灰尘等的腐蚀印记来看,很明显这里先前应该是摆放照片的地方,而大小也正好和楼梯口的遗像相吻合。

    “所以这张照片是在昨晚我们这楼下睡觉的时候,自己从房间里跑出来的?”

    “说到这,”赵天逸问道:“你昨晚有没有感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说做了噩梦之类的?”

    “有道是有。”夏如晦点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早上脸色有那么差吗?”

    赵天逸摇头,说道:“是我猜的。按理来说我睡眠会很浅,这已经是养成习惯的了,不会那么轻易因为劳累或者环境变化而更改。但是昨天,我却基本上一晚上没有醒来。”

    “而且噩梦的话我也做了一个,一个算是很意义不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