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身上布满十二只人眼,尖锐双翼变为刀锋,深深刺入豹身的脊椎。原本的鹰爪化作猛虎巨臂,爪子长出疙瘩瘤肿的毒蛇。
怪异而丑陋至极,令人望而生厌。
季初泽看后不仅略觉恶心,更感失望。它确实不是厄疫魔本身,只是一个分支而已,真正的魔物仍潜藏人间,时间流逝,必成灾难。
季初泽从头到脚打量这诡异的生物,鄙视地说:“我见过许多妖怪,但像你这般丑陋,的确少见。”
在季初泽脚下出现的安予眠听见这话,也忍不住惊叹:“的确丑得出类拔萃,骇人听闻。”
季初泽见安予眠出现,脸色骤变,厉声道:“你怎么进来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安予眠无邪地盯着他:“我不正为你担心吗?”
季初泽怒气难消,质问:“苏墨在哪里?连你看不住。”
脚下,仙者涌现,满脸风沙的苏墨出现,恰巧听到羽殿唤他的名字,颤抖地举起手:“像锦舒主神一样,我很担心你。”
安予眠对苏墨的勇敢感到惊愕,这个一向胆小的人居然能有此勇气。她问:“不是让你去找穗安他们来帮忙吗?”
苏墨回答:“这种沙尘弥漫的情况他们一定看得到,也许已经来援的路上了。”
面对他们的谈话,鹰王怒不可遏,挥舞着双翅,毒蛇盘踞的翼上释放出带毒的铁钉,如密集的网扑向他们。
季初泽将安予眠拽至身后,手中剑化作千影,割断涌来的毒针。安予眠全神贯注操控花梦丝,灵巧地穿梭,将毒针串起形成球,然后投回给鹰王。
鹰王轻松挥落毒针,但几次交手,它已测出羽殿仅剩下五成功力。兴奋狂笑着,“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只剩一半力量的你如何与我抗衡?玉琅城必成废墟!”
闻言,苏墨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望着失掉半数仙力的羽殿。
季初泽淡然微笑,无所谓地道:“动手就动手,别光说不做。” 安予眠紧张握紧季初泽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季初泽微微笑着安抚她,示意安然无恙。
鹰王毫无忌惮,握紧铁爪挥展雄翅,脚踏炽热业火,凌空扑向羽殿,二人近身激战,招式狠辣,刀光剑影犹如闪电疾雷,瞬息之间只见两位绝世高手只剩下模糊的残影。
安予眠欲助羽殿一臂之力,然而手中花蚕丝尚未触及鹰王,便被其强大的力量寸寸割裂落地。
目睹此景,苏墨眼花缭乱,毅然决然地睁开眼睛,咬紧牙关,跺脚唤出上古神器——三叉戟,他大喝一声为自己鼓舞士气,冲入激烈的战场之中。
那三叉戟乃汲取六界日月精华为基,采集亿万珍宝铸炼而成,仙灵之气充盈至极。
苏墨无意间闯入鹰王背后,此刻鹰王正在全力对抗羽殿,未曾料到身后突袭,待他察觉之时,苏墨已借三叉戟精准迅猛地刺入鹰王背部。
鹰王遭受剧痛仰天长啸,周身黑雾翻腾,抬爪奋力将苏墨击飞。安予眠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了他。
黑雾愈发浓厚,笼罩四周,鹰王狂吼:“尔等卑鄙,偷袭之举,不配谈论武林道德!”
季初泽冷笑一声,回应道:“跟你们这些妖孽讲什么武林道德?”
鹰王深受重创,失去先机,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于是愤恨地擦去嘴角血迹,振翅高飞逃离现场。随着鹰王的离去,龙卷风消散,世界重归宁静。
季初泽落到地面,面色苍白,刚开口便喷出一口鲜血,朝着跑过来的安予眠低声道:“师父,我中毒了。”
季初泽瘫倒在安予眠怀中,嘴唇乌黑,全身冰凉,他能感受到体内妖气横冲直撞。
安予眠紧紧抱住季初泽,眼中充满担忧,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乱了阵脚。
安予眠询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季初泽解开衣襟,露出胸前肌肤,虚弱的声音回道:“这里。”
只见五爪痕迹深深烙印在他的胸膛上,伤口已化作乌黑色,仍在向外溢血。
苏墨见状,惊讶不已,说道:“季公子受伤颇重啊。”
安予眠瞥了他一眼,无声地责备他的多言。
她温柔地安抚季初泽:“不怕,仲庸前辈曾赐予我们诸多仙丹,总会治好你的。”
季初泽微微勾起嘴角,他并未惧怕,只是深知这个单纯的小师妹又要因此忧心忡忡好久了,他实在不愿让她痛苦。
安予眠取出仲庸神官赠予的仙丹,从口袋中施法掏出,找到了一颗可以清除妖毒的丹丸,让季初泽服下。
苏墨提议道:“我们还是先回到庇护所吧,万一鹰王返回,那就麻烦了。”
安予眠强忍泪水,点头应允。
随后苏墨背着羽殿,踏着流沙朝庇护所返回,路上遇到了穗安与秋和。他们看到羽殿受伤,均惊讶不已。
穗安说:“城里风沙肆虐,房屋都被淹没,百姓们无处可去,纷纷逃进了庇护所。我们用搬山移海之术扩大庇护所,收纳凡人,见你们一直未归,便立刻出来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