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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薄纱制成的窗帘被微风吹动,帘幕轻摆,透出一丝丝朦胧的光影。

    一小滴的雨水打在了窗户上,随后细细密密的下了起来,给温暖的屋内带上湿冷的凉意。

    符珍站在书房中央凝望着他,痛心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庆幸自己能重活一世,能有机会好好爱他。

    祁蘅像是再也没了力气,他垂下头,将自己的神情藏进阴影里,晦涩不明。

    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双腿发软,一阵头晕目眩后,终于筋疲力尽的顺着墙面滑落下去。

    符珍一步步靠近他,祁蘅却蜷缩起身体,将自己埋进臂弯里,刚刚说出口的话,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自己要失去她了。

    空旷的书房里,是符珍逐渐走近他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像是即将来临的宣判。

    他紧拽着双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着心底翻涌的恐惧,但是躯体化的症状却无法控制。

    心脏绞痛的感觉突然变得剧烈,他不受控制的猛烈咳嗽起来,耳鸣让他听不清符珍的话,整个人像是沉在海底,窒息压抑,烦闷沉重。

    “阿蘅!”

    见他躯体化症状开始显现,符珍没在给他适应自己靠近的时间,忍不住焦急的快步靠近他。

    符珍抓住他颤抖的双手,判断着他身体出现的反应,随后松开了包里镇定剂的针管,选择了两颗药拿了出来。

    祁蘅身体剧烈颤抖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抬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可并没有什么用,他的太阳穴与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来,疼痛让他呼吸急促。

    祁蘅只得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嘴角被尖锐的虎牙咬破,猩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他极力抑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阿蘅乖,先把药吃了。”

    符珍掐住他的下颌,想制止他的动作,可祁蘅不肯松口,避开了她。

    他双眼失神,却突然发力起身,动作快到符珍来不及阻止。

    “砰...!”

    一声巨大的响动,书柜上摆着装饰品的那层,被祁蘅挥手全部打落在地,他再次脱力的跌跪下来,捡起地上摔碎的瓷器片紧握在手心。

    鲜血瞬间不断从他掌心滴落,浸湿了地面,锋利的刺痛让他蹙眉,却也好像拉回了他一丝神智。

    他看向符珍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露出一丝苦笑。

    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令符珍揪心的哽咽,符珍听见他说。

    “珍珍,我确实是疯了...”

    随后他高高扬起左手的瓷片,尖端毫不犹豫朝着右手手臂扎去。

    “阿蘅!”

    预感的疼痛却没有发生,祁蘅握着瓷片的手堪堪停住,符珍没有任何犹豫的在那一刻扑了过来,抱住了他,将他半个身子护在怀里。

    瓷片从祁蘅手里掉落,砸在地面上,清脆的声响让符珍松了口气。

    祁蘅带血的掌心瞬间抚上她的脸,顾不上自己头疼欲裂,和急促的喘息,他紧蹙着眉哑着嗓音低吼道:“有没有伤到?!”

    符珍闻到脸上浓重的血腥味,那是祁蘅掌心的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祁蘅,眼底满是心疼,朝他摊开自己的手。

    “阿蘅,吃药。”

    祁蘅呼吸更重了几分,眼神怔怔的看着她掌心里那两枚小小的药片,符珍见他呆愣着喘息,立刻将药喂进他嘴里,顺手捂住他的口鼻轻声哄道。

    “阿蘅看着我,慢慢呼吸...别怕,我会陪着你。”

    二楼走廊围满了祁家的人,连花匠都被文管家一并叫了上来,所有人严阵以待,像是要去打仗。

    整整齐齐的在书房门口站军姿,直到刚刚书房里传来东西砸落的声响,所有人立刻贴到书房门口的墙上,想要听里面的动静。

    一群人像是爬山虎似的,紧紧贴着墙面。

    文管家在门口急的原地打转,姜淮被他转的头都晕了,忍不住拉住他。

    “文叔!!!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能不能先别急!!!”

    “姜医生啊!这么大动静!我们真的不进去吗?!出人命了怎么办?”

    文管家抱着医药箱贴在书房门口急的焦头烂额。

    姜淮也跟着贴近门,竖起耳朵听,心里焦急,嘴上还是忍不住吐槽。

    “出人命了,珍珍姐正好原地上岗,当场就能把祁蘅验了!”

    文管家闻言吓得脸色一白,仿佛已经看到了符珍举着手术刀,要把他家少爷开膛破肚的场面。

    顿时就吓得抱起药箱就要破门而入,

    “天爷啊!!!少爷今年才22岁!他还没结婚生子!一天好日子都还没有过过!”

    姜淮无语的一把拽住他,“文叔!文叔你冷静!”

    “珍珍姐说了让我们守在这里,出事了会叫我们的!她带了药,还有镇定剂!咱们看好这个门,别往里冲,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明天咱两都得去非洲!”

    听见要去非洲,文管家冷静了下来,他不能去非洲,他还要照顾他家苦命的少爷呢!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书房一地狼藉,昏暗静谧的房间时不时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符珍坐在躺椅上,让祁蘅躺在自己腿上,她心疼的处理着他掌心的伤口。

    祁蘅吃了药,头依然再疼,但是心率和呼吸慢慢平复了下来,他全身无力的躺在符珍怀里。

    含着雾气的眼神看着符珍小心的给他包扎受伤的掌心,连自己脸上沾上的血都来不及擦。

    祁蘅声音极低极轻,染着委屈的哭腔,“姐姐...对不起..”

    说完就将脸埋进符珍怀里,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他痛苦的呜咽声不断传入符珍耳里,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符珍给他擦着眼泪,手轻抚他的眼尾,耐心又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阿蘅乖,我们不哭了好不好,眼睛会哭坏的。”

    祁蘅摇了摇头,伸手环住符珍的腰,把自己藏进她怀里,原本低声隐忍的抽泣,随着他逐渐收紧的手臂,变成嘶哑的痛哭声。

    他泣不成声的跟符珍哭求,“姐姐...我不想去精神病院,就关在家里行吗?”

    “我会乖的,你疼疼我吧...镇定剂打完我就没力气发疯了...求你了,别送我去医院。”

    符珍将人抱起来一些,让祁蘅靠在她肩上,将人搂紧后,她吻着他不断落泪的眼睛。

    “阿蘅最乖了,不害怕,不会送你去医院的。”

    祁蘅闻言,却把符珍抚摸自己后背的手抓住,讨好的放到自己腹肌上,然后抖着手解开了自己衣服。

    乖顺的挺了挺腰,将腹肌送到符珍手里。

    头疼让祁蘅还处于有些迷糊的状态,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红着眼圈,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符珍,用讨好和臣服的模样取悦她。

    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是听话的,有价值的,他知道符珍喜欢他漂亮的腹肌,就乖乖用身体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