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腹黑狼系总裁哭着求我疼他》 第1章 雨夜重生,祁蘅失踪 轰隆—— 暴雨夜,电闪雷鸣,闪电再次骤然亮起,蓝光照亮屋子的瞬间,床上的符珍猛然睁开了眼。 她急速的呼吸着,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泪水顺着眼角不断地滑落,不断起伏的胸口,深呼吸半刻后。符珍才从那窒息的濒死感觉中回过神来,她看着洁白的屋顶,听着外面风雨交加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祁蘅...”她喑哑着嗓音,叫着那个几乎让她痛彻心扉的名字,符珍下床发现自己在一家酒店,有些熟悉的环境,她猛地拉开落地窗,白色窗帘被疾风骤雨吹得飞舞起来,雨水冰冷刺骨的吹在脸上,符珍红着眼眶泪水不断滚落。 她脑海里磨灭不去的是祁蘅纵身一跃,被海水淹没后,逐渐沉入深海的画面,他看起来是那么绝望又沉痛。 祁蘅托起戴在脖颈上的吊坠,那是一枚刻了符珍和祁蘅名字的戒指,从符珍死后,他就一直戴着,起初符珍的灵魂茫然的跟在他身边,他不明白这枚戒指的含义。 直到后来祁蘅的兄弟徐弘骏骂他疯了,想将自虐的祁蘅强行带去医院时,无意间扯断了那根项链,祁蘅瞬间红了眼,那是符珍死后的第一年,是符珍第一次看见祁蘅的崩溃,看见他抓着戒指的手泛白,双眼猩红,森冷肃杀的看着徐弘骏让他滚出去。 他紧紧握着戒指,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的呼吸,从跪在地上,到眼泪控制不住的不断滚落,嘴里呢喃着:“珍珍...”然后再也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醒来后再家里输液的祁蘅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手里依然紧紧的握着那枚戒指,徐弘骏无奈的开口说道:“我不碰了!我再也不碰了好吧!我错了少爷!” 祁蘅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还会呼吸的活死人,只是看着天花板出神,徐弘骏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跟他说起公司项目的事情,助理也在旁边急的团团转,离开前助理拉住徐弘骏问:“好不容易安稳两天,怎么因为一根项链又发病了?” 徐弘骏拉着他小声说道:“别再他面前提,那是符珍的婚戒,原本上面只有符珍一个人的名字,最后这小子硬是从符家,把遗物抢过来后,又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助理小声说道:“原来是符珍小姐的,那祁总为什么不戴上?” 徐弘骏叹了口气,忍不住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后,无奈开口:“你家祁总说自己没资格戴上,因为符珍从不知道他的感情。” ——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符珍的回忆,她回过神来,绕到床边拿起手机。 【来电人:林乘风】 符珍忍不住冷笑,前世就是林乘风和自己那个私生女上位的好妹妹符瑶,联手害死了自己,又做出一副她出游不慎坠海的假象。 “喂!珍珍!你回来了是吗?!” 符珍听着林乘风的声音,心底生起的恨意几乎将她淹没,但是她只平静的回了一声:“嗯。” 林乘风听着觉得怪怪,但也只当是太晚了,可能吵着符珍睡觉了,所以她有些不高兴,于是没做多想的继续开口:“明天就是祁伯父的葬礼,祁蘅也会去,你最好离他远一点,祁家和外面都在传,都是因为祁蘅争权,而且手段狠辣,将祁家其他亲戚都逼得走投无路,又逼的他两个兄弟离家出走,才将祁伯父气死在医院的。” 符珍从听林乘风开口就心下一惊,立刻打开了日历看了眼日期,明天是祁蘅父亲祁维正的葬礼,所以她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葬礼的前一天? 林乘风接下来的话,更是确定了符珍的想法。 “你明天一定离他远一点,你手里有祁家的部分股权,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珍珍,你听到了吗?” 符珍懒得再听林乘风多说半个字,她直接挂了电话,毫不犹豫拨通了那个她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里的忙音让符珍的心都揪了起来,前世她是在葬礼当天才见到匆忙赶来的祁蘅,来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阴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在看见她后,他的目光久久的凝视着她,当时她只觉得如林乘风所言,祁蘅的目光是在打量算计她。 葬礼结束后,祁蘅约她单独吃饭,她也满是戒备,两人相顾无言的吃着饭,直到符珍受不了祁蘅时不时的注视,率先破开的沉默。 “你如果在算计祁维正的股权,大可放心,你们祁家的东西,我一分也不会要。” 符珍冷冷的注视着祁蘅,看着他撇开目光,有些慌乱的碰倒了手边的高脚杯。 他压着嗓音,看不清神色,淡淡的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抱歉。” 符珍不知道他这句抱歉是何意,是为了算计祁维正的股权,还是单纯的因为碰倒了酒杯。 她冷笑了一声说道:“祁总何必跟我演戏,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出来比较好。” 祁蘅迎上她冷淡的目光,是她那时看不懂的神情,随即他转过头绅士的叫来服务生:“麻烦将冰淇淋撤下去,换一份热的熟食甜品,谢谢。” 符珍看着服务生端走了冰淇淋,她其实并没有胃口吃饭,尤其是和祁蘅坐在一起。 两人的身份属实尴尬,一个正在争权的弟弟,和跟他哥订婚的准嫂子,坐在一起稍不注意就传出一段豪门丑闻。 符珍没了耐心,催促道:“祁总若是再不开口,我就先走了。” 祁蘅抬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符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下次再聊吧,国内这两天暴雨降温,多穿些,也别吃生冷的。” 符珍只当他是在演戏,为了她手里的股权,说了句多谢后,就转身离开。 直到死后她才知道,祁蘅根本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想要见他,那句下次聊,也只是他给自己留了一个再见她一面的理由。 他的局促不安也根本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不仅身上有伤,更是发着高烧在陪她吃饭,葬礼前的这一天,就在符珍睡在酒店的这一夜,祁蘅被私生子哥哥祁言,以她的名义骗了出去,将他关在了港口一个集装箱仓库里。 “祁蘅!”符珍慌乱的抓起手机,甚至来不及换衣服,穿着黑色吊带的丝绸长裙,拿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一直到坐到车上,祁蘅的电话依然打不通,符珍直接拨通了徐弘骏的电话:“祁蘅在哪?” “祁蘅?”徐弘骏有些茫然的问道,显然刚刚睡醒,然后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未知号码,正准备问是谁,电话就被挂断。 徐弘骏也不知道祁蘅的下落,符珍忍不住焦急起来,找出祁蘅的微信,两人的消息还停留在3年前,她出国前给祁蘅的留言,让他好好学习,再无其他,祁蘅也并没有回复。 【祁蘅你在哪?】 【能看到消息吗?收到回个1】 符珍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她有些气恼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成光市大大小小有很多个港口,要是一个个找,几天几夜也找不到祁蘅,他有幽闭恐惧症,现在一定在自虐,符珍越想越焦急时,电话再次响起。 “喂?!你找祁蘅干嘛?你谁啊?”徐弘骏的声音带着起床气的不耐烦从对面吼了过来。 “符珍。” 在听见这个名字,徐弘骏倒吸一口凉气,反复看了几眼手机后开口:“符珍?珍珍姐?” “祁蘅呢?联系上了吗?”符珍不想跟他多费口舌解释什么,多浪费一秒时间,祁蘅就多痛苦一分。 徐弘骏听符珍声音焦急,立刻追问道“联系不上,消息也不回,他怎么了?” “被人关起来了,在港口的集装箱仓库,具体是哪个港口我也不知道。” 听到符珍的回答,徐弘骏忍不住骂出声:“这帮畜生!珍珍姐等着,我立刻派人去找,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多谢”符珍挂了电话,人也冷静了不少。立刻拨通艾晚晚的电话。 “大小姐,大半夜的怎么想起我了?”艾晚晚那边传来酒吧喧闹的声音,随即是冷厉的呵斥:“看什么看!都抱头蹲好!” “晚晚,我养过几年的弟弟丢了,帮我查一下。”符珍沉声开口 “什么?!你啥丢了?!”陡然放大的女声让符珍忍不住耳朵疼。 “祁蘅,我那个未婚夫的弟弟丢了,大概...” 符珍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凌晨2点了。 “3个小时前,他应该是被关在港口了。” “好好好,我这边正好收工了,我现在回局里帮我你调监控找找。” 艾晚晚听出符珍着急,也不插科打诨了,挂了电话交代完收尾的事,就往局里赶回去。 第2章 黑暗中的重逢 黑色的奔驰的大G快速掠过暴雨冲刷的马路,破开层层雨幕,凌晨3点多的成光市,符珍开着车朝着一处偏僻的小港口疾驰而去,她满心焦急,只想快点找到祁蘅,那个和他仿佛隔着一个世纪未见的人。 车灯照亮了港口,有几人看见有车过来后,朝着灯光处走来,符珍甩上车门朝着人群跑去,徐弘骏看见她后有些失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找到了吗?”符珍顾不上太多,抓着徐弘骏一边往港口里走,一边问道。 “还没有,这里太大了。而且祁蘅有幽闭恐惧症,叫他是根本没有反应的。”徐弘骏递给符珍一个大号手电筒。 符珍接过后,冷静的停下了脚步问道:“这里有几个入口?” “6个!”徐弘骏立刻把人都叫了过来。 “别盲找,祁言不会费劲把人关上2层及以上的集装箱,祁蘅也不是被迷晕带走的。你们从6个入口分别找起,这两天暴雨,港口泥泞出入都有痕迹,看看哪些集装箱入口的地上,有挣扎或者拖拽的痕迹。祁言想制服祁蘅,来的肯定不止一个人,动静想必也不小。去找那些朝反方向放着的集装箱,或者面朝偏僻位置的,注意看监控的位置,尤其是那些背对监控的集装箱。”符珍尽量稳住内心的焦急,冷静的吩咐道。 “珍珍姐,那你跟我走一起吧。”徐弘骏撑开伞站在雨幕里打算护着符珍一起走。 “我去查监控,分开行动,有消息立刻打给我。”符珍从包里摸出一个证件戴上后,转身冒着雨,朝着唯一亮灯的办公大楼跑去。 守门的保安看向冒雨而来的女人,将其拦住:“女士,这里不能进。” 符珍亮出证件:“成光市第三刑警队法医符珍,这里发生一起失踪事件,我需要调取监控记录,麻烦配合。” 保安立刻带着人往办公室里走。 符珍快速扫过无数监控画面,突然暂停在夜里00:17,一辆黑色SUV从6号港口驶入,在11号仓库区的监控里消失不见。 半个多小时后又从6号出入口离开。 “6号入口的11区!”符珍打电话通知徐弘骏后,朝着11区的方向跑去。 “在这里!珍珍姐!”徐弘骏打着伞快速跑到符珍身边给她遮雨,两个人拿着消防斧正准备破门。 符珍喊道:“别砸!会吓到他!” “那怎么办,这里太偏了,也没有开锁师傅啊!” 徐弘骏看向符珍,心里也知道这样砸门可能会让祁蘅发病的更严重,但等救援的时间,祁蘅也许会更危险。 “找根铁丝给我。”符珍看着徐弘骏,态度坚决,不让人砸。 啪嗒—— 符珍轻轻呼出口气,额上挂着紧张的冷汗,集装箱上扣死的重锁终于解开,符珍扯下一条条铁链,徐弘骏几人也在旁边帮忙,就在开门的瞬间。 徐弘骏拦住了符珍:“珍珍姐,我去接他出来吧,祁蘅发病要是没晕的话,可能会暴起伤人,之前有次,三个保镖都按不住他。” 符珍猛地拉开集装箱的门,看着里面漆黑一片。 门口手电筒的光也只是照亮集装箱的一半,另一半依然隐在黑暗中。 依稀能看见在角落里,有一个蜷缩的身影,符珍往前走了一步,一只脚刚踏进集装箱,脚步声让那个身影急促的呼吸了起来,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要将踏入领地的人撕咬的粉碎。 徐弘骏再次拉住符珍,担忧道:“珍珍姐,让我们去吧。” 符珍拨开他的手:“没事,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符珍拿着手电筒没有直接照亮祁蘅,而是将手电筒放在仓库门口,把灯光打在仓库顶上,让祁蘅的身影从黑暗中脱离出来,她逆着光朝着那个喘息颤抖的身影慢慢走去。 “阿蘅...”符珍轻声唤了他一声,那个颤抖的身影停止了动作,僵在原地,呼吸起伏的更快。 “阿蘅...是我...符珍...”符珍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滚烫的眼泪滑下,在这湿冷的雨夜,仿佛烫在了心尖上,让心脏泛起一股酸胀的疼。 “姐姐.....?符珍?”角落里的祁蘅像是不确定般的呢喃出口,轻声问着。 “对...阿蘅乖,是姐姐,姐姐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符珍蹲到祁蘅身前,闻到一股血腥味,他身上有伤。 徐弘骏紧张的站在仓库门口,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响动,怕刺激了里面的人。 “她...不会...”祁蘅喘息着开口,无神的双眸看向符珍。 “不会什么?”符珍小心的问着,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去触摸他的脸,从指尖的接触开始,见他没有动作,慢慢一只手附上他的侧脸。 “不会来接我...她...不要我...”祁蘅说完这句话,开始难以控制的大口呼吸,眼泪瞬间大颗大颗的滚落。 符珍眼见他发病,开始出现的躯体化反应,再这样下去会呼吸性碱中毒,原本温柔抚摸祁蘅侧脸的手,瞬间捂住他的嘴,阻止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 “阿蘅...阿蘅乖...慢慢呼吸...”符珍将人拥进怀里,用力捂着祁蘅的嘴,感受到唇上的温热,和滴落在手背上滚烫的眼泪,她哭着抚摸他的脊背,平复自己的情绪,温柔的哄着:“阿蘅乖,我是姐姐...姐姐回来了,阿蘅这么好,我怎么会不要呢!听话,我们慢慢呼吸....” 符珍将人抱在怀里,耐心的哄着,直到感觉祁蘅的呼吸慢慢平复,放松下来后,重量压在了自己身上,才朝仓库外的徐弘骏招了招手。 “带药了吗?”符珍朝徐弘骏伸手问道,灵魂跟在祁蘅身边的三年,符珍知道徐弘骏和他的助理身上,长期带着镇定安眠和防止他发病的药,只是每次给他喂下去都相当折腾。 “带了”徐弘骏从包里摸出一早准备好的药,递给符珍。 符珍将药喂进祁蘅嘴里,然后将人搂在怀里,让祁蘅靠在肩上,接过徐弘骏递过来的水,喂了过去。祁蘅蹙眉偏过头躲开,下意识想要将药吐出来,却被符珍再次捂住嘴,符珍低声在他耳边轻哄:“阿蘅乖,咽下去,姐姐喜欢阿蘅听话。” 徐弘骏有些傻眼,然后就看着平常发病,至少要折腾一两个小时,三个人才能摁住把药喂下去,或者直接打镇定剂的人,轻轻哄一句就把药吞了下去。 符珍又抱着哄了一会儿,确认祁蘅睡过去之后,才让徐弘骏找人把祁蘅背上了车。 第3章 暗流涌动的心意 即使有药物的作用,祁蘅依旧睡的不太好,他蹙眉靠在符珍肩头,偶尔因为车身的震动而难受的轻颤,符珍干脆将人抱进怀里,车外路过的灯光照进后座,她眼神描摹着祁蘅的眉眼,剑眉下,一双平日里蕴藏的冷厉的桃花眼闭着,削薄轻抿的唇,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白衬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小臂肌肉紧致,因为过度用力,青筋浮起延伸到手背,手上,衣摆上沾染着不少血迹。 “珍珍姐,到了!”徐弘骏从副驾上下来,将祁蘅背进别墅,管家和佣人见状也立刻迎了上来,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医药箱然后联系医生上门。 “这里是祁蘅的私宅,他很少回祁家,你走以后,就基本一直住在这里。”徐弘骏将祁蘅安置好后,转头跟符珍解释。 “姜医生很快就过来,麻烦徐总了,要不要歇一晚再走?”管家担忧的看着祁蘅,转头看向符珍疑惑道:“这位小姐是?” “你好,我是符珍。” 管家惊讶的看了看徐弘骏,见徐弘骏点了点头,然后抹了把泪开口:“符珍小姐您回来了。” “人呢?!这次又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他以为他有几条命,够这样折腾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姜淮急匆匆推门而入,看见徐弘骏就眉头直跳,然后往楼上卧室跑,边跑边喊:“徐弘骏过来帮忙啊!不行!在叫两个人,上来帮我一起按住他!” 符珍有些无语的跟在后面问到:“这是医生?”徐弘骏点了点头赶忙追了上去。 姜淮嫌弃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祁蘅后,撸起袖子就要上手,然后跟徐弘骏说道:“先给他扒干净做个全身检查,也不知道这次又伤在哪。” 徐弘骏和管家,外加两个佣人,四个人一起按住了祁蘅。姜淮上手开始解祁蘅的衬衣,刚解了两颗扣子,原本睡着的人,慢慢睁开眼,声音低沉带着警告开口:“放开。” 姜淮闻言,根本不搭理他,只是示意徐弘骏他们按住,然后继续去扯祁蘅的衣服,原本还虚弱的人,却突然抬手,推开徐弘骏后坐了起来,伸手打开姜淮的手后怒道:“我说了,不用管我!” 祁蘅推开众人下了床,伸手继续要按住他的姜淮被他拽着衣领,一个过肩摔,猛地灌倒在床上,疼的哎哟了起来。随即立刻骂道:“徐弘骏,你给我扎他一针!我还治不了你了!祁蘅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上次背部伤口感染差点死翘翘,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救了你,你早投胎几轮了!” 祁蘅盯了徐弘骏一眼,徐弘骏冷汗直冒,然后默默放下手里刚拿起的针管,然后举起双手以示无辜的干笑道:“少爷,咱有话好商量。” 祁蘅瞥了他一眼后,就要往浴室走,冷着嗓音说道:“不用管,暂时还死不了,都散了吧。” “阿蘅!”符珍在卧室门口看了半天,见祁蘅不肯看伤,又要跟前世一样,受了伤去泡冷水,直接叫住了他。 原本阴沉着脸色的男人,听见这一声,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不回头,也不动,愣愣的站在原地。 “阿蘅乖,你身上有伤,让姜医生给你看看好吗?”符珍试探性开口哄道,姜淮刚想嘲讽一声,你谁啊?这死犟种能听话才有鬼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原本已经打算扬长而去的人,转头回来,老老实实坐在了床上,然后朝着还躺在床上的姜淮伸手:“看吧。” “卧槽!言出法随啊!这位小姐姐真神了!”姜淮一边感慨,一边赶紧爬起来去看祁蘅的手。 徐弘骏靠近姜淮悄悄低语:“这是符珍。”然后一脸你懂了吧的表情,姜淮抓着祁蘅的手腕,开始消毒处理他手背关节处的伤口,抬头看了眼符珍后,又看了看老实坐着不动的男人,还是头一次这么正常的给祁蘅看伤,他都有些不习惯了。 处理完手上的伤后,姜淮看着祁蘅那副阴沉的表情,大着胆子开口, “除了手,把衣服也脱下来,我检查一下身上。”如果不是那副随时准备跑路的腿部动作,他看起来还挺专业的。 祁蘅抬眸看了姜淮一眼,沉声威胁:“你再说一遍。”姜淮咳嗽一声,后退了两步站到符珍身边说道:“珍珍姐,你看他这抵触治疗的臭脾气,我跟你说之前有次他被人算计,背上划开这么长一条口子,不给人看,谁也不说,硬是拖到感染,然后差点就嗝了!谁知道现在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完全不配合医生,无法无天的!” 符珍听的直皱眉,看向祁蘅的眼神满是担心,祁蘅像是被烫了一下,避开了符珍的目光后,低下头不在开口,符珍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开口哄道:“要是不愿意给姜医生看,我给你看,好吗?” 祁蘅喉结动了动,却始终没开口,沉默半晌后,最终点了点头,然后偏过头像是有些赌气的看向别处。 “走走走,赶紧走吧,这里没我们啥事了。”徐弘骏见状,赶紧推着众人离开现场,然后贴心的带上了门。 管家有些担心的问道:“符珍小姐会看伤?难道是学医的吗?” 姜淮贴着门一边偷听一边说:“我不是八卦啊,我就是怕她给祁蘅治坏了,或者被祁蘅打了,我好救场!” 徐弘骏有些尴尬,然后拉过姜淮和管家往楼下走:“治不坏!珍珍姐可是在国外最牛的医学院研学,这次还是被特聘回来的。” 姜淮顿时有些垂头丧气:“那完了,我以后岂不是要失业了。祁蘅虽然脾气差,又不配合治疗,但是给的是真的多啊!我还不想失去我的金饭碗啊!” 徐弘骏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这你放心,我记得珍珍姐学的是法医。” 徐弘骏话音一落,管家和姜淮齐齐往楼上看,神色复杂。 符珍看着沉默不语的祁蘅,伸手去解他的衬衣,手刚碰上扣子,腰间猛然被人搂住,天旋地转间,被人按倒在床上,祁蘅压在她身上,眼眸是里浓烈到化不开的墨色,蹙眉看着他,神色有些痛苦,气氛低沉又暗流涌动。 她静静地躺在他身下,祁蘅扣住她的手腕,喑哑的声音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最后也只是低声问道:“是祁言让你来的?” “你抓疼我了,阿蘅。”她看着他开口,随后轻轻挣动了一下,手腕便脱离了祁蘅的掌控,她任由祁蘅压制在她身上,抬手去解他的扣子,直到衣裳被敞开。 祁蘅身材匀称,肩膀宽阔,胸腹肌肉线条极好,腰腹收紧,一看就极有爆发力,人鱼线没入裤腰,诱人的画面,符珍却没空欣赏。 因为祁蘅身上有不少伤痕,有的是陈年旧伤,有的看着是近一两年的新伤痕,男人感受到她的目光,高挺的胸肌起伏,深呼吸一口气后,祁蘅起身坐到了床边。 “祁言想要什么?”他有些自暴自弃的问道。 符珍跟着起身,坐到祁蘅身边,伸手将他的头转过来看着自己:“他想要什么,重要吗?” 祁蘅注视着她,仿佛在思考她话里的可信度,他有些依恋抚摸在自己侧脸的手掌,微微偏头蹭了蹭,他闭上眼睛用鼻尖蹭着符珍的手说道:“如果是想要我手里祁氏的股权,除非你和祁言退婚。” 符珍没说话,祁蘅停下动作,眼睫轻颤,然后再次看向她:“只这一次,如果不答应,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带着试探和威胁,嘴角微微翘起,有些痞,有些偏执疯狂的浅笑,不达眼底笑意,静静注视着符珍,等着她的答案。 第4章 博弈全输,是沦陷还是交易 符珍轻笑,收回了手。 祁蘅再次垂眸有些自嘲的轻声说道:“如果我说,祁言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多呢?” 符珍揉了揉他的头有些无奈:“阿蘅你傻吗?我要,你就给?” 祁蘅没说话,他很想告诉她,是的,她要,他就给,只要他有,只要他给得起,就算没有,他也会去拼命的抢来给她。 但是自己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他知道自己于符珍而言,只是年少时期因为同情,随手救助的一个可怜虫而已,她甚至从未将这份善意放在心上过,更不知道在自己心里掀起过多大的惊涛骇浪,这么多年依旧无法平息。 “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看看伤。”符珍蹲在祁蘅身前,抬头去看这个有些阴沉的男人。 她还记得16岁的祁蘅,是那样少年气,即使被虐待,被殴打,也会笑着安慰她说没事,会抬手抹掉嘴角的血告诉她:“姐姐,今天我打赢他们了。” 而如今的祁蘅,气场强大沉稳,眉眼冷厉,嘴角即使挂着笑,也依然带着不达眼底的阴沉,再也没有当初少年的模样。 “身上没有,手上是砸门的时候伤的。”祁蘅敞开着衬衣坐着,看着她解释了一句,表达着自己的不愿意。 符珍笑了笑:“你刚刚不是说祁言能给我的,你能给我更多吗?” “你想要什么?”祁蘅微微挑眉看向她,像是突然有了点兴致。 “祁言的身材我从来没看过,你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看的更多些?比如...”符珍话一顿,一根手指勾着他的裤腰,笑的像只要干坏事的小狐狸。 “你..!”祁蘅哽住,没想到符珍会提这种要求,瞬间耳朵涨红,神色不自然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符珍。 “怎么?阿蘅不愿意?”符珍浅笑着看向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用眼神无声的逼迫。 祁蘅眼眶有些红,脖颈到耳朵都红透了,他站起来避开符珍大步往浴室走去,一副狼狈逃离的模样,符珍见他离开也不急,反而转身坐在了刚刚祁蘅的位置。 浴室传来了关门落锁的声音,就在符珍担心他会带着伤泡冷水,准备去找人的时候,浴室门再次拉开,祁蘅像是被人驯服的雄狮,有些落败下来的局促。 在看见符珍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时,他转过身不再看她,背对着符珍,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祁蘅握了握拳,又松开,然后褪下了沾血的衬衣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符珍心情好极了,房间灯光有些昏暗,不甚明亮的光源却像是给祁蘅镀上了一层光晕,他背部肌肉均匀流畅,一举一动之下极为好看,符珍甚至能想到他给姜淮那个过肩摔时,背部和腰腹部发力的点,会让肌肉充满力量,作为一名法医,符珍什么样的身体和构造都见过,甚至动手解剖过。 可祁蘅身材挺拔,背部笔直,腰线紧实有力,比她见过模型还要好看,她职业病都要犯了,手痒的想要上去摸一摸。 祁蘅脱完衬衣就不再动了,像是在给符珍足够审视的时间,然后他有不自然的开口:“还有一处,但只是伤在膝盖上。” “嗯。”符珍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却没在说别的,祁蘅解开裤子上的扣子,忍不住开口讨饶:“姐姐...” 听见这个称呼,符珍立刻起身走到他面前,祁蘅目测至少一米八八,比她高出一个头,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弯下腰来的瞬间,鼻尖浅浅擦过他的锁骨,祁蘅喉结微动,符珍小小的手心,握住他的后颈,将他拉低,然后偏头将呼吸喷在他耳边,亲昵的说道:“不为难阿蘅了,坐下给我看看你膝盖的伤好吗?” 祁蘅认命的垂下头,将额头抵在她肩上,然后沉声问道:“是你约我去港口的吗?” “如果我说,是祁言用我的名义骗你的,你信吗?”符珍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我信。”祁蘅看着符珍蹲下身挽起他的裤脚,认真专注的处理着,他膝盖上磨出来的伤口,甚至几次抬头看他的神色,像是怕弄疼了他。 祁蘅靠着沙发仰起头,一只手捂住半张脸,声音冷的让人心底生寒:“你告诉祁言,湖城的项目我会给他。” “为什么?”符珍有些不理解的看向祁蘅,只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又是那副有些疯的冷漠浅笑。 “没有为什么。”祁蘅起身,抓起沙发上沾血的衬衣往门口走去。 “文叔,给符珍小姐安排房间休息。”他拉开门,正对上贴在门口偷听的三人,徐弘骏有些尴尬的干笑,姜淮看着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文管家低着头不敢往屋里看,心脏咚咚跳的厉害:我的天啊!少爷没穿衣服!裤子都被解开了,这样子跑出来,难道被符珍小姐给玩了? 祁蘅看了三人一眼,文管家立刻拿出管家的专业素养:“符珍小姐,我带您去您的专属房间,就在少爷的隔壁。” 姜淮:“专属?” 徐弘骏:“隔壁?” 两人重点强调着文叔话里的两个词语。 祁蘅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夜深了,就不留客了。” 佣人立刻识时务的跟上,朝着姜淮和徐弘骏抬手:“姜医生,徐总,我们送两位出去。” 徐弘骏:“这暴雨夜,你要赶我走!珍珍姐~你看他~” 姜淮立刻跟上:“珍珍姐~” 符珍走出来,从祁蘅身后探出头,笑眯眯的说道:“这是祁二少的家,我也没办法,等会儿急了,连我也一起赶出去。” 祁蘅咳嗽一声,冷着脸往书房去了,关上门前,符珍看着他的背影开口:“少爷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把我的房间让给姜医生和徐弘骏。” “楼下有客房。”留下这句,祁蘅关上了门。 姜淮和徐弘骏朝符珍竖起大拇指:“珍珍姐~牛逼!” 祁蘅换上佣人送来的衣服后,将桌子上的相框收进了抽屉,又把其他好几样摆件装进一个手提箱,然后收到了柜子里。 收拾好一切,又在屋里转了转,确认没什么遗漏,才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夜出神。 祁蘅靠在桌边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症状有些严重,身体阵阵冒着冷汗,心脏传来难以言明的阵痛,像是幻觉,又像是真实的,反复刺激着祁蘅的神经,他捂着心口,轻轻喘息,被疼痛折磨的抓紧了桌角,手背关节青筋暴起,躯体化的后遗症开始蔓延,祁蘅自嘲的笑笑:就连骗人都不找点像样的谎话,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来救人,在信号屏蔽无法定位的情况下,直接就赶来了港口。符珍,离开三年,你以为我还是16岁时的祁蘅吗? 第5章 祁维正葬礼,祁言指控祁蘅杀父夺权 符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书房的门恰好打开,她仰起头看向祁蘅,男人身穿一身黑色西装,完全没有了昨晚的狼狈,发型一丝不苟,气势强大逼人,少年气褪下,长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眉眼冷峻,身子挺拔。 他低头看向符珍:“吃早饭了吗?” 符珍摇了摇头,祁蘅看她只穿着一件黑色薄丝的长裙忍住蹙眉。 “文叔,帮符珍小姐拿一件风衣。”祁蘅注视着她,符珍回以一个浅浅的笑。 “去吃点东西吧。”说完祁蘅往餐厅走去,符珍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跟了上去。 姜淮和徐弘骏已经在餐桌上吃了起来,早餐十分丰盛,符珍一眼望去,基本全是她爱吃的,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坐在首位上听着秘书汇报行程的男人。 “阿蘅你不吃吗?” 徐弘骏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吐槽道:“他是神仙,全凭一口仙气吊着,三四天才吃了那么一顿饭。” 姜淮没忍住也翻了白眼给祁蘅“是啊,靠我的神仙水续命!每次给他打个营养液还给我脸色看。” 符珍起身走到祁蘅身边,秘书张盛鸣看着符珍拿走祁蘅手里的文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完了,老大要发火了!祁总最讨厌别人忤逆挑衅他,千万别殃及池鱼!!! 张盛鸣赶紧退开几步,以免被波及,心里已经开始祷告了,今天恐怕一整天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祁蘅转头看向符珍,见她将文件扣在桌子上,然后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 符珍低下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吃个饭也要我哄吗?少爷~” 张盛鸣看着符珍的动作,心里已经给自己定好去非洲的机票了,与其承受老大阴沉沉的威压,不如去非洲跟其他秘书们汇合。被老大精神折磨,还不如吃点身体上的苦。 祁蘅耳朵一红,看向桌子上那碗汤,符珍能看见他长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神色不明。 他端起那碗汤沉默的喝了起来,动作优雅矜贵,张盛鸣下巴差点砸地上,祁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甚至感觉有点乖,是怎么回事? 文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泪:“好久没看见少爷...” 徐弘骏及时打断,拍了拍文叔的肩膀说道:“你家少爷没笑,你家少爷在喝汤。文叔,你少看点网上那些管家语录吧!” 符珍坐下继续吃饭,抬头看见祁蘅悄悄弯起的嘴角,这人在偷笑。 —— 卡宴畅通无阻的开进教堂,停在大门前,司机为祁蘅撑伞,祁蘅转身朝着车内伸出手,符珍看向他,祁蘅脸色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将伞往她这边倾斜,在她下车后,就绅士的收回了手,礼貌克制。 符珍叹了口气,刚刚搭上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体温很高,这人应该在发高烧,眼底难掩的疲色,说不定在书房一夜没睡。 牧师的悼文从教堂里传来 “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 人来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 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吧,阿门。” 两名保镖一把推开教堂的大门,风雨吹进教堂,掀起符珍的黑色的裙摆,里面众人齐齐朝着门口望来。 “他没资格宽恕别人。”祁蘅的声音冷让人胆寒,牧师愣在讲台上,一时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念下去。 “祁蘅!”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女人愤恨的看向他。 “你也配来参加葬礼!如果不是...维正不会死!都是你这个逆子!” 女人哭着朝祁蘅喊道,看起来相当的悲痛,通红的双眼满是恨意,看着祁蘅几乎想要杀了他。 祁蘅看了她一眼:“这是祁家的家事,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女人指着他,靠进祁言怀里哭了起来。 “妈。”祁言安抚着女人,怒不可遏又有些震惊的看向祁蘅,他明明将他关起来了,怎么还会出现。 “把她请出去。” 祁蘅话音刚落,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去拽祁言怀里的女人,祁柏一拳打向过来的保镖,朝着祁蘅冲了过来,只是还没有靠近,就被祁蘅面前保镖架住。 “祁蘅你这条疯狗!我妈是祁维正的妻子,怎么不能在这里!!!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祁柏挣扎要去打祁蘅,祁蘅眼神看向保镖,保镖立刻会意,按着祁柏跪了下来,祁蘅冷笑:“那就试试。” 两名保镖越过祁柏,直接拽起女人就往外拖! 女人哭喊着:“阿言!阿柏!维正!你看看你的儿子!你才刚走,他就要把我们母子逼上绝路!维正!我们活不下去了!” 祁言也被保镖架住,动弹不得,他还算冷静,只是阴狠的看向祁蘅,怒骂道:“祁蘅!你气死了父亲,现在又想在葬礼上逼死他的妻子和你的兄弟!成光所有豪门都在这里,你要把祁家的脸丢干净吗!” 教堂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女人的哭喊声。 祁蘅越过在场所有人,走到前排找了位置,慢条斯理的坐下,沉声开口。 “妻子?朱秀和祁维正并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说到底,她只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小三。让她出现在葬礼上,才是将祁家的脸丢干净。” 祁言用力甩开保镖,冲到祁蘅面前。 原本整齐的西装和发型,已经在争斗中变得有些狼狈,他看向祁蘅质问道:“为了集团的股权,你父亲把气死,杀父夺权,你配做祁家人吗?要是让你这样的人,做了祁家的掌权人,在场的豪门世家谁还敢和祁氏来往。” 祁蘅看向他,示意张盛鸣将一份文件递给祁言:“祁柏将帝京绿树项目恶意竞拍的证据,已经送审。你有空跟我讨论祁维正的死,不如先想想怎么捞你的弟弟。” 祁言被气的双眼通红,要是有把刀,估计得当场捅死祁蘅,手里的文件被他捏的皱在一起。 “祁蘅这要是上位了,祁家其他人恐怕没活路了,这人做的有点太绝了。” “杀父夺权看来也不一定是空穴来风,老祁总那个身体,被气死也不是没可能。” “祁蘅这作风,以后祁家的项目,估计吃人不吐骨头。” “气死老祁总,现在又要把亲兄弟送进去,祁家这是出了个疯子吧。” 符珍听着周围豪门世家的交谈声,推开护住她的一众保镖,朝着祁蘅走去,高跟鞋的声音打断了周遭的议论声。 “祁大少,作为一名警务人员,我有必要提醒你,任何没有证据的指控,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第6章 残忍的救赎,致命的温柔 祁言闻言这才看向祁蘅带来的人,符珍也只是神色平静的望向他。 她此时更担心的是祁蘅的身体,这人还发高烧,得快点解决了,带他回去休息。 “这人是谁啊?” “好像是跟着祁蘅来的。” “珍珍?你回来了!”林乘风从人群中走出来,上前想要拉住符珍。 她不动声色的避开林乘风伸来的手,瞥了他一眼后,又看向他身后站着的符瑶,符卫国,以及她那个后妈胡岚。 符珍有点想笑,很好,她和阿蘅的仇人,今天全都到齐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符瑶轻柔的嗓音,仿佛很是想念姐姐,温柔的看向符珍。 “我是祁言的未婚妻,也是半个祁家人,你都能来,我反而不能来了吗?” 符瑶眼眶一红,摇了摇头上前拉住符珍:“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回来了,也一直没有回家,我和爸爸妈妈都很想你。” “你怎么和祁蘅一起来的?你们昨天在一起?”祁言像是抓到了什么发作的理由,怒不可遏的看向符珍。 “你是我的未婚妻,3年不见,回国以后,昨晚却和祁蘅待在一起?”祁言说着就朝着符珍走来,一把拽住了符珍。 祁蘅上前一把抓住祁言握住符珍手腕的手:“放开。” 祁言笑着看向祁蘅,看着祁蘅蹙眉,看着他脸上快要藏不住的焦急,他心里痛快极了。这么多年,即使他掩藏的再好,一旦面对符珍,就会立刻原形毕露,这个女人就是祁蘅的软肋。 “我和我的未婚妻交流感情,有你什么事?等结了婚以后,她就是你正式的大嫂。” 祁蘅微微喘息,眉宇痛苦的神色几乎要掩盖不住,他红着眼眶看向符珍,眼角带着一些湿意,和刚才冷漠肃杀的样子截然不同。 “祁言,我只是你的未婚妻,并不是卖给你了。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符珍甩开他的手,看向祁蘅说道:“回祁家老宅。” 祁蘅点点头,看向众人:“感谢各位来参加祁维正的葬礼,至于祁家的事,现在回老宅开家族会议解决。” 符珍带着祁蘅离开教堂,离开前,她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祁言笑道:“祁言,我现在是成光市第三刑警队的法医,跟我结婚是要政审的,所以,这婚结不结的成还不一定呢。” 两人走出教堂,听到身后玻璃花瓶砸碎的声音,祁言怒吼:“祁蘅!你这辈子注定是要被人舍弃的!你这个疯子!”祁蘅脚步一顿,随后垂眸头也不回的离开。 祁蘅上车后,符珍却被追出来的林乘风拉住。 “珍珍!你不回家吗?符伯父和瑶瑶都很想你。我也...很想你。”林乘风被雨淋的有些狼狈,他拉着符珍看向坐在车里的祁蘅。 “我昨晚跟你说的话,你忘了吗?祁蘅就是个疯子,你离他远一点,而且你是祁言的未婚妻,怎么能跟他一起走呢。你让祁家人怎么想,符伯父刚刚脸色也很难看,你赶紧跟我回去吧。” 符珍看向坐在车里的祁蘅,他转头看向另一边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林乘风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 张盛鸣给符珍打着伞站在一旁,恨不得一脚踢飞林乘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盛鸣,你送符珍小姐回去,在把保镖带上。”祁蘅说完这句,似乎累极了,闭上眼靠在了车后座上。 “走吧,珍珍。”林乘风拉着符珍就要走,就在司机打算关上车门的时候,符珍甩开了林乘风,拉开车门上了车。 张盛鸣不等林乘风说话,立刻帮忙关上车门,司机也非常识时务的立刻上车,一脚油门离开,一整天操作行云流水,直到水溅到林乘风裤子上,他才反应过来。 祁蘅靠在靠背上仰着头,一只手捂住上半张脸,符珍伸手去碰他,触手一片滚烫。 她想把祁蘅的手拿下来,却碰到一片温热的湿意。 “阿蘅?”符珍去捉他的手,祁蘅不肯放下来,和他较劲,最后拗不过她,被她把手拿下来,符珍还没看清,眼睛就被祁蘅捂住。 他听见祁蘅带着一点鼻音,压着声音开口:“别看,很丢人。” 符珍笑了,老老实实的让祁蘅捂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轻哄:“好,不看。都听阿蘅的。” 捂着眼睛的手,掌心滚烫,还带着一些湿热,阿蘅的眼泪覆在了她的眼睛上,让符珍心里泛起酸酸麻麻的刺痛。 几分钟后,祁蘅整理好了情绪,松开了符珍,又恢复了那副冷漠沉稳的样子,如果不是还红着的眼眶,符珍都会觉得刚刚是不是产幻了。 “为什么不跟林乘风走?”祁蘅松了松领带,解开一个扣子,能看见一点点锁骨。 “我必须跟他走吗?自从我回来,你总是爱问我为什么,阿蘅什么时候变成好奇宝宝了?”符珍笑着打量眼前的人,视线扫过他深邃的眉眼,刚刚哭过后,右眼眼位的泪痣有些明显,衬着这双红着的桃花眼,忍不住想让人说些过分的话。 “你不是最在意林乘风吗?只要他叫你,每次你都会和他离开。”祁蘅红着眼眶注视着她,这话说出来,听着还有几分委屈。 符珍回想起16岁时的祁蘅,那时候确实只要林乘风找她,她就会让祁蘅等着,然后和林乘风离开,那个时候,他应该很难受吧。 “以后不会了。”符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拿过车上的矿泉水拧开递到他嘴边,祁蘅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阿蘅,歇一会儿吧。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 祁蘅靠着后座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符珍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轻声的说道:“你不是疯子,也会有人一直陪在你身边,别听祁言瞎说。” 祁蘅没有回应,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出现躯体化反应,他缓慢的调整自己的呼吸,避免因为心跳过快而出现的呼吸急促的情况。 符珍的话,让他想起曾经16岁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闯入他的生活,将他从黑暗中带出来,给了他希望。 也像现在这样坚定的告诉他,以后会陪在他身边,可是最后呢,她亲手湮灭了他的希望,毫不留情的离开。 祁蘅知道,符珍是温柔善良的,救赎自己的时候真诚又热烈,但是她从不曾把这份善意放在心上,所以又格外残忍。 对于沦陷这份救赎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第7章 热热闹闹分家产 祁家的老宅,热闹非凡,平常瞧不见的人今天都到齐了。 朱秀忍不住冷笑:“哟,要不是维正死了,都还不知道祁家有这么多人。” 祁家大房的女儿,祁维正的姐姐祁玲玉接过佣人倒来的茶:“我就算嫁出去了,我也是姓祁,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生了两个私生子,就在这里叫上了。” 祁言拉过正准备开骂的朱秀,看着祁玲玉说道:“我记得大姑父也参与了帝京的绿树项目,祁柏被人送审,姑姑不如想想,祁蘅会不会把大姑父也一起送进去。” 祁玲玉有些紧张的拉住自己老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早就说过祁柏是不成气候的东西,还非要和他搅合在一起,现在钱没赚着,还被祁蘅那小子捏着把柄。 三房的祁家建猛地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骂道:“祁蘅那个混账,气死了二哥,一会儿回来,先给他一顿家法。不然真当祁家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祁蘅什么德行,请家法?老三你怕不是睡糊涂了,你今天把他打了,他明天就把你手里产业一锅端了。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祁家四房,一家三口从二楼下来,祁老四嗤笑一声,还打祁蘅,他现在手里捏着集团最大的股权,这小子从小就疯,是个鱼死网破的主,惹毛了,说不准把集团和祁氏一起毁了。 祁老四的女儿,祁甜甜走到祁柏面前,见他脸色难看,拿过桌上的文件翻了翻,忍不住笑出声。 “祁柏你也太废物了吧,绿树的项目背后暗地里操作的是徐家,徐弘骏和阿蘅哥哥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道?这你都敢搞小动作,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朱秀一把夺过文件:“好好的祁家小姐不当,去混娱乐圈,追在人家影帝后面当舔狗,现在还传出丑闻。要不是阿言给你擦屁股,你现在早没脸见人了,还有空来挤兑我家阿柏,简直不要脸。” 祁甜甜的手被朱秀抢文件的时候划破,叫了一声,转头看向自己的妈。 祁四夫人一向泼辣出名,娘家虽然比不上祁家,但也是豪门千金,看着女儿吃了亏还挨骂,上来就一巴掌甩在朱秀脸上。 “真是给你脸了,二哥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无名无分小三,就靠着两个私生子,想在祁家耍威风,真把自己当祁太太了。我看祁蘅今天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个贱人扔出去。” “四伯母!你不要太过分!”祁言护着朱秀,祁柏也剑拔弩张的站起来,祁甜甜站在自己母亲旁边,得意的说道:“怎么?你这个私生子还想打我不成?” “二少爷回来了!”门口的佣人看见祁蘅,立刻迎上去,接过他刚脱下来的外套,保镖鱼贯而入,一排排站在门口。 祁蘅进屋扫了众人一眼后,坐到沙发上。 “这么热闹,在聊什么?不如跟我说说。” 符珍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祁玲玉给挤开了,她一屁股坐在祁蘅旁边。 “阿蘅啊,绿树的那个项目,你大姑父也有份,能不能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先别送审啊?你也知道,你大姑父今年亏损了不少,这靠这个项目回口血。” 祁玲玉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柏打断:“哼,大姑姑,求这个疯子要是有用,我也不会被审查了。” 祁蘅眼神都懒得给祁柏一个,拿过一份文件递给祁玲玉:“大姑姑签下这份股权代理的意向书,绿树的亏损自然就跟大姑父没关系,剩下的我会出面解决。” 祁玲玉看向自己那不成器的老公,又在祁言和祁蘅之间来回看了看,最后心一横,签了字。 祁蘅看向赵乾,把另一份文件递给他:“原来大姑父今年亏损了不少,这个商圈的项目就给大姑父回回血吧。” 祁玲玉满意的看向祁蘅,心道自己还好没站错队,祁言那小子抠门的很,恨不得什么都把在手里,可没有祁蘅这么大方,而且集团里现在明显支持祁蘅的人更多。 祁甜甜凑上前,递给祁蘅一杯茶,甜甜的笑道:“阿蘅哥哥,我们四房财务透明,集团的事,就不掺和了。” 祁蘅接过茶没喝,放到桌上后嘴角挂起一抹笑意,符珍瞧的真切,这人心里焉坏,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堂妹和周影帝的消息虽然压下去了,但是堂妹有没有想过,一开始又是怎么被爆出来的?后续的公关手段就像是精准计划好的一样,对堂妹和周影帝的行程了如指掌。这么厉害的公关公司,大哥不如也介绍给我一下。” 张盛鸣拿过一份文件递给祁甜甜:“四小姐,这是祁总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本来前几天生日就该给你。但是没想到我们收购周影帝所在的娱乐公司的时候,还有另一家投资公司和我们恶意竞价。后来发现,原来那家投资公司除了想要收购风闻娱乐,也收购了那家给您做公关的公司。被爆黑料的艺人和帮忙洗白的公关公司,同时被收购,还真是挺巧的。” 祁甜甜接过文件看完,气愤的看向祁言:“是你!真是我的好堂哥啊!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来管我们四房的事,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祁蘅看向祁老四笑着问道:“先和周家闹出丑闻,随后又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四叔,你说要是周家知道了这件事,堂妹和周家的联姻,还保得住吗?” 祁老四叹了口气看向祁蘅:“集团的事我们四房一向都不掺和,既然阿蘅有主意,我在家躺着领钱也挺好。” “四叔是个听的明白道理的人。”祁蘅看着祁老四签了股权代理的字后,捏了捏眉心,符珍知道他一定是头疼了。 朱秀眼看祁蘅有备而来,几句话就把家里的人收拾了个遍,在这样下去,他们母子真没活路了,祁言好不容易认祖归宗,祁柏还担着私生子的名,分不到什么财产,祁维正那个老东西,直到死也没有给自己一个名分。再这样下去,恐怕有一天,连祁言也会被他赶出门去,那就真的完了。 朱秀一把抓住祁家建:“三叔,你二哥从小就对你好,他最疼阿言了。带祁言认祖归宗的时候,还是你给阿言写的名字。他和几个弟弟关系也最亲,祁蘅如今不顾维正刚死,就要把阿柏送去坐牢,他这么绝情,以后又怎么会放过我们。他是想把我们所有人都赶出祁家啊!!!” 祁家建一脸怒意的看向祁蘅:“你秀姨虽然没有和你父亲结婚,但是也养了你8年,阿柏阿言也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父亲刚死,你就在祁家夺权,明着抢你大姑姑和四叔的股份,接下来是不是也打算来威逼利诱我?祁蘅,我告诉你,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父亲死了,管不了你,但也由不得你这么放肆!” 说着祁家建走到祁家供奉家族香火,代表世家传承的家室,怒气冲冲的就拿着戒尺冲了出来,祁蘅起身走向他,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朱秀,他脸色沉下来,一副风雨欲来之势,气氛瞬间焦灼起来。 祁蘅从今天葬礼开始,就一直进退有度,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曾让他动怒,如今他神情阴郁,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是啊,她养了我8年。”那声音比他平日里低沉,听起来异常冰冷森寒。 那是符珍没有参与过的8年,但是她记得16岁的祁蘅。 总是浑身是伤,有被打的淤青,有藤条戒尺抽过的伤痕,还有身上每个关节都被针扎过的密密麻麻的针眼,有时候符珍去祁家找他,瞧不见祁蘅,遇到祁言,他说弟弟贪玩出去一天一夜了。 可符珍最后却在家里堆放杂物的地下室里找到他,祁蘅身上四肢套着铁链,衣服被人扒光了不说,身上到处都是鞭打的伤痕。一见到符珍立刻红了眼,符珍脱下大衣盖住他,他涨红了脸,拉着符珍哭着说:“姐姐!我没有病!我没疯!朱秀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姐姐!你救救我!我害怕!” 第8章 退婚 祁家建看着祁蘅那副疯批的样子,祁家其他的人也都看着他,他拉不下脸收回自己举动,举起手上的戒尺朝着祁蘅抽了过去。 只是他没想到祁蘅完全没躲,祁蘅比他高出不少,又站的太近,戒尺抽在了祁蘅的右脸上,瞬间留下一道赤红的痕迹。 符珍也没想到祁蘅会站着不动挨打,看着他脸上的痕迹,立刻急了,上前一把将人拉过来,伸手想去摸,又怕碰疼了他。 祁蘅见她担忧的样子,脸色柔和了下来,眼里的冷厉也退去不少,他摇了摇头反过来安慰符珍:“没事,这点伤我习惯了。” 符珍听着那句习惯了,更想直接把人带走了。 祁蘅却转过头看向祁家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家法三叔用的可还顺手?三叔现在规矩重,但是我还得记得,11岁那年我被罚,挨完打,在禁室被关了3个小时。是三叔进来抱着我哄,当时三叔说我不像大哥那么淘气,反而乖巧安静的像个女孩儿,你说帮我检查一下都伤在哪里?当时三叔解开我衣服的时候,不是说最疼阿蘅了吗?” 祁家建握着戒尺的手都在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其余的祁家人看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祁蘅笑着捡起戒尺递回他手里。 “怎么拿不稳了?是不是因为当时阿蘅不懂事,还咬了三叔手腕一口,流了不少血。三叔可是现在还在记仇?” 祁家建颤抖着后退两步,看祁蘅的眼神像是在看魔鬼,“你这个疯子!”他摔了戒尺准备走,却又被祁蘅叫住。 “三叔说得对,我看这些年,三叔一直没有孩子,可能就是因为当年被那疯狗咬了一口。” 祁家建脚步一顿,转身不敢置信,又满脸惊骇的看着祁蘅,他撞倒门口的花瓶,巨大的声响下,他朝着祁蘅冲过来,拽住他的衣领,猩红着双眼怒道:“是你干的!这些年是你在害我!!!” 祁蘅笑意不减,只是那笑容看上去透着令人胆寒的疯狂与残忍。 “三叔还是冷静一点,您外面那个家最近不是有好消息了吗?要不要考虑给孩子积个德?” 张盛鸣非常及时的将笔和文件递到祁家建面前,然后非常专业又公事公办的说道:“三老爷,祁总代理您的股权以后,会将大部分营收都用作公益事业,一定能给孩子积很多福报。” 祁家建失魂落魄的松开了祁蘅,抖着手签完字,像是有鬼在追一样,立刻逃离的祁家。 朱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恐惧的看着祁蘅,祁柏想上前扶她起来,都好几次被她拉着摔倒。 祁蘅走到她面前,伸手扶起她,吓得朱秀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保镖架起祁柏,朱秀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按在地上,她不敢碰祁蘅,想给他跪下,却又被祁蘅拉住。 “秀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祁蘅看着朱秀发抖的样子,嫌恶的蹙眉,保镖立刻架住了她。 朱秀看着祁蘅,眼里有不甘的恨意,还有恐惧,她哽咽着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麻烦秀姨去符家退婚,将符珍和祁言的婚约,改成我和符珍的。” “你休想!”祁言隔着一个茶几和祁蘅对峙,闻言冷声回答。 祁氏如今的股权基本都落在了祁蘅手里,符珍手里,祁家作为彩礼送的那点股权起不了什么用,但符家也是豪门,虽然不比祁家,但如果失去这层联姻关系,他在集团和祁家,从此就真的再无话语权了,以后会成为祁蘅的一言堂。 祁蘅看了一眼保镖,保镖立刻把祁柏按在地上,祁蘅一脚踩在祁柏的手上,祁柏一声惨叫,让祁言撇过头闭了闭眼。 “祁柏,看来你哥他不打算救你啊。原本只要他愿意退婚,你的烂摊子我可以帮你收拾,但看起来,他好像要舍弃你了。” 祁柏疼的眼泪都出来,颤抖着叫祁言:“哥!哥哥!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去坐牢!” 见祁言不为所动,祁柏又看向朱秀:“妈!你劝劝哥哥吧!救救我好不好!绿树那笔款项太大了!我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我不想坐牢!妈!求求你!救救我!” 朱秀也看向祁言,又看了看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祁柏,都是她的儿子,她要怎么选啊! “阿言,当妈求你了,退婚吧!” 最终还是舍不得小儿子去坐牢的朱秀,开始做起了祁言的思想工作。 “难道要妈和弟弟都跪下来求你吗?!阿言!” “哥!你救救我!我才20啊!我要是进去十几年,我一辈子就毁了!” 祁言愤恨的看向祁柏:“明知道会出事!你怎么还敢做!” “阿言!你救救你弟弟吧!” 祁言忍不住看向符珍,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知道符珍喜欢的是林乘风,而林乘风对祁蘅非常厌恶,反而跟他的关系很好。 曾经订婚前,祁言也曾经答应过符珍,只要她不愿意,他绝对不会勉强她,两个人只是商业联姻,会尊重符珍的意愿。 而祁蘅,明显就是个疯子,但符珍却是他的软肋。 祁言决定赌一把,他看向符珍说道:“我当初答应你的话,都算数。我也和乘风聊过,他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珍珍,是否退婚,我尊重你的决定。” 祁蘅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不敢听符珍接下来的话,他后退一步扶住了身后的吧台,才稳住身形,然后转过身背对符珍不再看她。 躯体化症状又有发作的端倪,头开始疼,甚至晕的有些厉害,他撑着吧台微微喘息,耳鸣让他没听见符珍走到他身后的脚步声。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符珍看向张盛鸣吩咐道:“通知姜淮,我们现在回去。” “好的,符珍小姐。” 叫佣人拿来一条湿毛巾,符珍轻柔的擦着他因为高烧和喘息,变得发烫的脸,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 “阿蘅?你看着我。” 她双手捧住祁蘅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还能坚持吗?我带你回家。” 祁蘅看着眼前的符珍,一时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符珍怎么会说带他回家呢?真的是符珍吗? 他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被保镖扶着,被符珍牵住一只手,跟着她离开。 祁言看着符珍,没有等来符珍的答案,不甘心的喊道:“珍珍,你真的要和我退婚吗?林乘风你也不管了吗?” 符珍冷笑,林乘风,她当然会管,她可有好大一笔账要和他清算。 “那就麻烦秀姨去符家跑一趟了,帮我和阿蘅订婚。” 说完就带着祁蘅离开了。 第9章 威胁不成,反被拿捏 姜淮连门都没有进,就等在门口,看着祁蘅被人扶下来,符珍跟在后面。 文管家也带着佣人赶紧来接,姜淮迎上去:“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参加葬礼吗?怎么又折腾成这样?” “阿蘅在发高烧,他从早上出门就病着,又在祁家折腾了一下午。祁言说的话可能刺激到他了,高烧加上心理问题导致的躯体反应。” 祁蘅完全没了在祁家那副疯批霸道的样子,脆弱的蜷缩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身上也汗湿了,姜淮想帮他把外套先脱下来,差点挨了一拳。 符珍立刻接过手,坐到床边,伸手去摸祁蘅的脸。 “阿蘅乖,姐姐帮你把衣服换下来好不好?” 祁蘅摇了摇头,眼角泛红,泪痣尤为明显,他抓着床单开始大口的喘息,符珍不得不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将人半搂进怀里。 “你们先出去,我哄哄他。把衣服先换下来,然后姜医生再进来给他治疗。” 门一关上,所有人退了出去以后,祁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符珍心疼的把人搂在怀里哄。 “阿蘅,慢点呼吸。”她轻抚着他的背,让他慢慢平复下来。 “我不是...疯子...”祁蘅哽咽着呢喃了一句,他好像陷进了什么可怕的梦魇里。 “阿蘅当然不是疯子,阿蘅最乖最听话了。”符珍俯身,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那道戒尺抽出来的红痕异常明显,都有些肿起来了。 她伸手去脱祁蘅的外套,祁蘅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睁开眼,红着双眼看她:“姐姐...你去哪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符珍被这一句问的心脏抽疼,祁蘅却自己动手把外套脱了下来,抓着她的手放在脸上,用鼻尖轻轻的蹭着,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鼻尖滴落在符珍的掌心。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打我吧。姐姐...你打我,打完了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会听话,会乖。” 祁蘅一旦发病就会有些犯迷糊,现在的样子可能是沉浸在她离开出国的时候,她当时走的急,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一声,也不知道他之后会过成这样。 “姐姐...求求你,别走。”祁蘅轻声祈求着,眼尾红了一片,符珍附身吻在他的泪痣上。 “我不走,姐姐帮你把衣服换下来好不好?阿蘅病了,要乖乖看医生。” 祁蘅一只手抓紧床单,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他把整张脸都往符珍掌心里藏。 他小声开口求着:“可以..可以不脱吗?我害怕...会被关起来打....三叔也脱我衣服...他说我脱了衣服,是在犯贱...” 符珍眼泪忍不住跟着滚落,他想起祁蘅威胁祁家建的那些话,她恨不得杀了祁家建。 他对11岁的祁蘅,怎么下得去手!他还是祁蘅的三叔啊! 符珍深呼吸,平复好情绪,低头一边温柔的亲着他的眼尾,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另一只手摸到他的后颈一点点安抚着他。 最后手停在祁蘅后腰,将他的衬衣下摆扯了出来。 “阿蘅没有犯贱,不是阿蘅的错。我们不脱衣服了,姐姐用干毛巾帮你擦擦汗。” 符珍拿过床头佣人留下的毛巾,从衬衣下摆伸进去,给祁蘅擦了擦背,又从侧腰滑到前面,给祁蘅擦着身子。 隔着一条毛巾,祁蘅的身体偶尔会因为她的动作微微颤抖一下,直到符珍抽出手,祁蘅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符珍将药喂到他嘴里,都不用哄,就乖乖的咽了下去,她心疼摸了摸他的头。 “叫姜医生进来看看好吗?”符珍起身准备去叫人,手却被祁蘅一把拉住。 “姜医生进来我也不走,我在这儿陪阿蘅。” 见他离不开人,符珍只能大声把人叫进来,姜淮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在试探的看祁蘅,一直到输液瓶成功挂上,祁蘅都乖乖的躺着没动。 他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居然能这么顺利,居然一点都没折腾,也没有暴起动手打人。 吃了镇定安眠的药,加上吊瓶里也有安眠的成分,祁蘅这才睡了过去。 符珍坐在床边打开手机,上面有数条消息。 林乘风: 【珍珍,祁言说你要退婚,然后和祁蘅订婚是真的吗?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珍珍,你别怕,我会帮你的!符伯父也会帮你的!你在哪?我来接你!】 符卫国: 【祁家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立刻滚回来!】 祁言: 【珍珍,退婚的事情我们再商量一下,你有空我们出来见面谈。】 符珍一个都懒得理,直接点开了艾晚晚的消息。 艾晚晚【宝啊~队里通知你后天来报道别忘了!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一场团建~】 符珍【收到!】 艾晚晚【听说祁家今天葬礼上闹的可难看了,可惜我在执勤没去成,我弟回来八卦个没完。吃瓜.jpg】 符珍【呃— 其实不是难看,是相当难看!】 艾晚晚【展开说说.jpg】 符珍【空了聊...】 符珍把手机放到一边,正打算起身去给祁蘅拿毛巾敷一敷额头,却正对上一双沉静如墨的双眸。 看样子是清醒了。 “林乘风找你?”祁蘅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向她。 符珍正想解释,祁蘅却打断了他,拔掉手上的针头起身“算了,当我没问。” 看着还在滴水,被拔掉后摇晃的针头,符珍有些生气。 更生气的是,她听到了浴室传来的水声,片刻后,祁蘅带着一身寒意,换好衣服出来,他看向符珍,然后越过她往外走。 “去哪?”见他发着高烧,不仅拔掉输液的针头,还去冲冷水,符珍火了,语气也冷了下来。 “去书房处理祁柏的烂摊子。” “还记得今天我怎么回答祁言的吗?” 听到符珍这句话,祁蘅瞬间蹙眉,拉开门就准备走,他不想听见符珍的答案,他怕那个答案会让他失控。 “我跟祁言说...”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关上,符珍话都没有说完,祁蘅像是身后有鬼,直接跑了。 符珍都给气笑了,直接追了出去,站在书房门口说道:“我跟祁言说,我同意和他退婚,让朱秀去符家给我们订婚。” 文管家探出头,抹着泪看她,“少爷终于有救了!” 姜淮听到这话有些急了:“他又不是得了绝症!文叔你少看点管家文学吧!” 佣人也在旁边跟着吃瓜。 虽然关着门,但是符珍知道祁蘅一定听见了,书房里毫无动静,片刻后传来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祁蘅一把打开门看着她。 “真的?” 符珍推着他进屋,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吃瓜群众热烈的目光。 看着祁蘅眼里亮起的一丝光,她笑着点点头给他肯定的答案“真的!” 祁蘅神情放松了下来,眉眼温柔,挂起一丝笑意,他弯腰靠近符珍,用低沉的声音在符珍耳边小声的威胁:“你要是骗我,我就把林乘风绑了,吊起来打。” 符珍笑着回他“好啊,把林乘风吊起来,狠狠打他。” 祁蘅有些惊讶的看着符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符珍抓着胳膊按在了墙上,她的手抵着他的后腰,让祁蘅身体轻颤了一下。 “珍珍?”他不知道符珍要做什么,却也任由她动作,明明可以暴揍三个保镖的实力,但依然乖乖的撑着墙站好。 符珍一只手伸到他身前,啪嗒一声,腰间的皮带松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抽了出来。 腰带抵在他后腰上,符珍在他身后开口:“林乘风以后再收拾,现在先来说说你的事。” 第10章 祁蘅怕疼 感受身后自己的皮带贴着后腰,顺着脊背中心一点点往上,符珍动作很慢,给他足够感受的时间。 “发着高烧去冲冷水,阿蘅,你不乖。”符珍轻声说着,身后的皮带又慢慢往下,停在了一个让祁蘅尴尬的位置。 他吞了吞口水,忍着没动,耳朵不自觉红了,他哑着嗓音开口解释:“身上汗湿了,不舒服。” “拒绝治疗,自己拔针。阿蘅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他看不见符珍的表情,不知道身后的人说话时,其实挂着温柔的浅笑,他只感觉皮带离开了身体,有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抽在身上的焦虑。 没有落下,等待反而带来了压力,他身体微微出汗,脸也红了,藏在臂弯里,符珍见他局促,丢掉了手里的皮带,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她怎么舍得打祁蘅,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他,想让他知道这样做不好。 “阿蘅,你这样不顾身体,会让我很担心。” 祁蘅听见她的话,看见落在脚边的皮带,他转过身看着符珍,眼里是化不开的缱绻温柔,他将额头抵在符珍额头上:“是我的错,我改。” “我们回去休息好吗?让姜淮重新给你打针。” “好。” 祁蘅打开门,又是熟悉的画面,文管家望着天花板,姜淮保持着偷听的姿势,然后突然站直了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批评祁蘅。 “都是要订婚的人了!怎么还让未婚妻担心呢?没退烧就敢拔针,哪天烧傻了,你老婆就不要你了!” 祁蘅抓住他伸出来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姜淮立刻痛的吱哇乱叫。 “痛痛痛!珍珍姐~你管管他!怎么能这样对医生!祁蘅我告诉你!我手指要是折了,我就去劳动局告你虐待员工!” 祁蘅看着他,笑眯眯的微微用力,姜淮立刻叫起来:“错了!少爷我错了!你就算傻了,你老婆也要你!我我我...我才是没人要的那个!” 祁蘅满意的松开了他,然后看向符珍,轻咳了一下。 “不会烧傻的。” 符珍噗嗤笑出声,姜淮捂着手指朝祁蘅翻白眼。 祁蘅乖乖把手伸给姜淮,让人给他扎针,姜淮恶狠狠的样子,看起来一副要把祁蘅扎死的狠劲儿,让符珍有些担心。 “你轻一点,阿蘅怕疼。” 姜淮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符珍,什么玩意儿?!祁蘅怕疼?!这铁人跟没有痛觉一样,发起疯来拿刀捅自己都不带眨眼的,顶着一身伤还能雷打不动的去集团上班,简直就是铁血打工人,不去参加铁人三项都是浪费人才。 他一针扎下去,祁蘅微微红了眼,蹙着眉有些委屈的看向符珍,然后垂眸一句话也不说。 符珍立刻急了,然后拿来热毛巾给他敷在手背,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哄着。 “扎疼了是不是?阿蘅乖,我给你敷一敷。” 祁蘅乖巧的点头,看着手背上的热毛巾轻声说:“没事,我不怕疼的。” 符珍听到祁蘅这话,直接瞥了姜淮一眼,意思很明显,你把他扎疼了。 姜淮无语望天,然后狠狠瞪了两人一眼,然后就看见垂眸低着头的某个男人,嘴角微微翘起,挂着一丝笑意。 这个绿茶!以前怎么没发现祁蘅这么能装呢! 符珍当然知道祁蘅是装的,她一个法医看姜淮下针,心里就有数了。 但是她看着祁蘅的样子,就忍不住配合他,她知道祁蘅只是没什么安全感在撒娇而已,没必要戳穿,阿蘅过得苦,她想多疼他一些。 —— 符家,符瑶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哭,她抱着胡岚很是伤心。 “说好了符珍跟祁言订婚,现在祁家要把她退掉,联姻的关系又不能断。难道让我嫁过去吗?!阿言哥哥比我大8岁!又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姐姐想逼死我吗!” 胡岚搂着女儿安慰,然后看向符卫国委屈不已。 “珍珍真是太胡闹了,回国了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今天还跑去祁家掺和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符卫国听着母女两一人一句,烦躁不已,最后摔了手里的杯子。 “老杨,去把大小姐叫回来!” 杨管家抹了把头上的汗“大小姐的电话打不通,联系了很多次,一直没人接。” “明天秀姨就要来退婚了,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把祁家给得罪了,姐姐名声不好听,符家在成光市也丢脸,我没脸出门了!” 符瑶哭着跑回了楼上。 “瑶瑶!”胡岚叹了口气,看着女儿伤心的跑了。 这才去给符卫国顺了顺气,然后委屈的说:“要不,把虹姐叫回来吧。珍珍到底是虹姐的女儿,我这个当后妈的不好劝,让虹姐来劝劝她。去给祁言道个歉,看看这个婚事还能不能商量。” 符卫国听了更火大,“我自己的女儿,我还管不了了!我看就是祁家想把订婚送的股权都收回去,才搞这么一出,来做戏。那个蠢货居然还敢答应,符家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了。” “珍珍脾气倔,你忘了当年订婚宴她都没参加,直接就跑出国了。祁家一直都有气,明天退婚,说不定还得拿出来提一嘴。还是让虹姐来劝劝吧,让珍珍收着点脾气。” 符卫国听的火冒三丈,最终也还是同意了,吩咐老杨去通知前妻回来一趟。 ——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符珍,此刻舒舒服服的坐在祁蘅卧室的沙发上,翻着一些学术资料。 她带着防辐射的蓝光眼镜,两根银色的细链垂在脸颊两边,符珍看的认真,时不时推一推眼镜然后敲上几个字。 祁蘅时不时看她一眼,能和她这样单独待着一起,在私密安全的环境,她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抬头看一眼他的吊瓶,眼里带着关心。 是祁蘅做梦都不敢想的画面,他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最好今夜一直别过去。 符珍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要是困了,就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看着。”祁蘅有些失落时间过得这么快,但见她困了,还是不忍心留着她。 符珍合上电脑,走到床边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像没那么烫了,在量一次体温看看。” 祁蘅配合着她的安排,符珍取出温度计看了一眼。 “37.8,还有点低烧。晚上不要踢被子,不许在冲冷水,输液瓶要挂完以后,让姜淮来给你取针。” “好” 符珍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上伤,有些心疼。 “祁家建打你,怎么不躲呢?” “故意的,为了让他破防。” 符珍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个主意有点笨,下次换一个。而且阿蘅的脸这么帅,破相了就不好了。” “那我和林乘风谁好看?” 符珍突然贴近,几乎要吻上他的唇,停在两指距离。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笑着回他“林乘风是垃圾,不配和你比。” 祁蘅很好哄,不管符珍说的真的假的,听了都很开心,红了脸。 直到符珍关门离开,他心底也还是雀跃的,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失落,看不见符珍了。 叮—— 手机一响,祁蘅拿起来,看见那个三年没有给她发过消息的头像亮了起来。 符珍【我就在隔壁,要是难受就给我发消息。】 祁蘅【小狗难受.jpg】 符珍【不许闹,乖乖休息。】 祁蘅【晚安】 符珍【明天见。】 祁蘅放下手机,她说明天见,意思是明天也会和我待在一起吗?想着明天就能见到符珍,现在也不是不能忍了。 得让她好好休息,他也不能太粘人,不然符珍会烦。 第11章 符家大戏 符珍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外面天刚微凉,她接起电话的瞬间,原本还有些迷糊的睡意,瞬间全无。 虞虹的哭声从电话里传来,符珍有些头疼的坐起身来,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珍珍啊!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知道昨天你爸打电话来,是怎么骂我的吗?他说我根本养不好你,把你教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说你在祁家得罪了人,要被人退婚了!” 符珍不想说话,她倚在窗边,看着窗外连日的暴雨已经停了,水珠从树叶上滴落,空气中带着湿冷的潮气,也不知道祁蘅昨晚睡得怎么样。 虞虹见她不说话,哭的更凶了。 “珍珍!你今天回一趟符家,你爸这3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偶尔我回符家,连门都不让我进。说是因为我管不好孩子,你爸现在给我的生活费连以前的一半都没有。那个女人好几次指着我鼻子骂,骂我生不出儿子,活该被离婚,你爸他....你爸真就一点不管我!” “当年他带胡岚回家,要和你离婚的时候,怪你生不出儿子,而你怨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孩。现在离婚了,怪你管不好女儿,你呢?你也这么想吗?怨我没有回家任他摆布,没有做好一个联姻的工具。” 符珍声音平静,却和天光微凉带着湿意的冷空气一样,让人发寒。 当年虞虹也是这样哭着求她,求她和祁言订婚,答应了只要完成祁家和符家的联姻,就让她读自己选的专业。 可后来虞虹被符卫国骂了以后,又是这样哭着求她,求她和祁言假戏真做,求她给祁家生一个儿子,让她彻底成为符家和祁家关系绑定的工具。 这一次虞虹又想求些什么呢?符珍有时候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虞虹亲生的。 “符珍!我是你妈!难道我会害你吗?!你要是被祁家退婚,我们母女真的就再也回不去符家了。你爸会真的不要我们的。” 虞虹哭的声嘶力竭,朝着符珍吼了起来。 “他早就不要我们了,符卫国根本就不配做一个丈夫,也不配做一个父亲。” 虞虹像是受了刺激,还想跟符珍哭喊,但显然她已经没有耐心在听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虞虹【如果你今天不回符家,就干脆回来给我收尸。】 符珍看到消息,将手机扔到床上,既然虞虹非要逼她回去,那她正好回去看看这家人又要演什么戏。 “阿蘅醒了吗?”符珍收拾好准备出门,看了眼手机才6点。 文管家“还没,少爷昨晚忙到4点多才睡,姜医生给他打了针才睡着。” “如果不是非得今天处理的事情,就让他好好休息一天吧。张盛鸣要是找他,别让他吵醒阿蘅,让他多睡会儿。如果起来发脾气,就说是我安排的。” 文管家点点头:“符珍小姐不吃个早饭吗?” “不了,我回符家处理点事。” 符珍交代完,拿上车钥匙出门回了符家。 —— “大小姐回来了?”杨管家接过符珍的风衣和包,替她收好。 “杨叔。” 符珍打了个招呼,家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还没起,她给虞虹回了条消息。 符珍【我到了。】 杨管家:“大小姐吃过早饭了吗?” 符珍:“没有。” 杨管家立刻招呼佣人去准备,符珍坐在餐桌前,安静的吃着早饭,虞虹和符卫国离婚以后,她在这个家里就像一个透明人。 也就只有杨叔还能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天冷了会提醒她加衣,家里司机空闲的时候,会安排来接她。 “虞太太来了”佣人过来跟杨叔说话的时候,符珍刚好吃完饭。 杨叔有些为难的看向符珍,然后跟佣人说:“去跟虞太太说,老爷夫人还在休息。” 佣人刚准备去通知,符珍拦住她:“让她进来,胡岚要是问,就说是我放进来的。” 佣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看了看符珍又看向杨叔,拿不定主意。 直到杨叔点点头,这才去门口迎人。 符珍知道她出国不在符家的这三年,虞虹能不能进门,都得先问过胡岚的同意。 要不是她回来,恐怕她得站在门口等到符家人起床。 虞虹一进门就立刻上来拉住符珍。 “一会儿别和你爸爸闹脾气,服个软,然后再去祁家道个歉,看还能不能保住这个婚事。” 符珍看着她哭红的双眼,想起上辈子她死后,虞虹哭着闹到符家,每次都被胡岚一番羞辱,她日日来闹,让符卫国给她一个交代,最后符卫国受不了外面传的难听,不想丢脸,让胡岚给了虞虹一笔抚慰金,安排她出了国。 当时祁蘅听到这个消息,发了很大的火,喝醉了酒倒在沙发上,他红着双眼推倒桌上的酒瓶,声音里满是愠怒:“她怎么能收这笔钱!她是珍珍的母亲!这根本不是一场意外!她为什么不查!” 还是灵魂的符珍安静蹲在祁蘅身边,她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却从他身体上穿了过去。 “姐姐回来了?”符瑶听到楼下的动静,从楼上跑了下来,在看见符珍身边的虞虹时,满眼嫌弃:“你怎么也来了?” 符瑶:“杨叔!你怎么把她放进来了!我妈妈同意了吗?” 符珍:“是我让她进来的。” 符瑶坐到沙发上,接过佣人递来的咖啡,瞥了两人一眼。 “姐姐回来就回来,怎么还带个讨饭的。” 虞虹有些局促,但还是坐到沙发上,看着符瑶开口:“瑶瑶,我也算你长辈,符家的女儿,不能这么没礼貌。” “我女儿在自己的家里,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胡岚裹着一条真丝的披巾从楼上下来,而同时下来的符卫国看都没看虞虹一眼,直接坐到餐厅去吃早饭了。 虞虹见到符卫国就站了起来,听了胡岚的话,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符珍上楼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拎下楼,坐在沙发上,等着这家人搭台子唱戏。 符家人吃完饭,终于都凑了过来,符瑶看见她的行李箱,惊讶道:“姐姐这是要离家出走吗?” 第12章 离开符家 符卫国看了一眼虞虹冷哼了一声,虞虹立刻拉住符珍的手,原本就红肿的双眼又开始落泪。 “珍珍,我们不是说好了,回来给你爸爸道歉,然后再去祁家的吗?你这是做什么啊。” 胡岚:“珍珍,你把祁家得罪了,这么大个烂摊子,你不能直接说走就走啊。你让你爸爸以后怎么面对祁家,外面得传的多难听啊。” 符卫国扶了扶额,很是不耐烦:“你去祁家,找祁言道个歉,把人哄好后带回来。我们重新商量你们的婚事,你结婚去祁家的嫁妆,也可以在谈。” 符珍浅笑,看不出情绪,她只是看着符卫国平静的说道:“父亲可能弄错,不是祁家要退我的婚,是我要退祁言的婚。” 符卫国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一样,是我要退婚。” 胡岚赶紧给符卫国顺了顺气:“珍珍你太任性了!祁家的婚事,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吗?!符家今年有多少项目是靠着祁家的关系才起来的,你这样退婚,是要害死你爸吗?” 符瑶:“姐姐!你要是不同意,3年前就可以拒绝,为什么非要拖到现在,你是不是还在恨爸爸,恨我和妈妈!” 虞虹拉住符珍,哭的更惨了:“珍珍,妈妈求求你了,别退婚好不好,去祁家道个歉,别再惹你爸爸生气了。” 符卫国一脚踹在符珍收拾好的箱子上,东西掉落出来,摔了一地,一片狼藉。 “你不是想走吗?好的很,你要是今天敢退婚,那就滚出符家!从此我符卫国就没有你这个女儿,符家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好,符家养我这些年花的钱,我算好账会转给你。” 说完符珍看着一地的东西,这里面装的其实都是当初祁蘅送他的礼物,祁蘅那时候还小,在祁家生活都困难,却常常送她一些小惊喜。 有他亲手折的纸星星,他给她编程做的小游戏机,甚至还有祁蘅全国大赛的奖杯,就当她蹲下去捡的时候,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拿起了地上的东西。 “特意回来,就是为了拿这些吗?” 符珍转过头,看见祁蘅温柔的浅笑。 “你怎么来了?” 祁蘅将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收好:“来抓某个说话不算数的小骗子。” 符珍:“嗯?” 祁蘅将行李箱装好,交给身后的张盛鸣,才看着她开口:“昨晚你说的,明天见。” 符珍原本憋得闷气,被他一句话消散了不少。 “秀夫人来了。”佣人把到门口的朱秀迎了进来,符家人顿时脸色难看极了,心想着,果然上门来退婚了,先前符珍和祁言订婚的时候,这个女人就爱摆谱,没少拿腔拿调,今天不知道又要怎样阴阳怪气,胡岚看着她就头疼。 祁蘅将符珍牵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跟着坐在她身边,抬头看了一眼朱秀。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都坐下来聊聊。” “我跟阿言商量了一下,符珍小姐和我们家阿言确实不太合适,所以...”朱秀一边说话一边不断看向祁蘅,话还没说完就被符瑶打断。 “秀姨,是不是我姐姐做错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不合适了呢?”符瑶装作一副替符珍担心的样子。 胡岚:“是啊,秀姐。珍珍这孩子虽然脾气倔了点,但是她爸爸已经教育过她了,这婚事我们在商量商量。” 张盛鸣凑到祁蘅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祁蘅点了点头,符珍看向他:“要是有事,你先去忙。” 祁蘅看着她笑了一下,温柔的眉眼注视着她:“没事,抓到了一只打算逃跑的老鼠而已。” 朱秀听到祁蘅这话,身体抖了抖,知道应该是祁言想送祁柏出国的计划失败了,反而被祁蘅的人给抓了。 “不行,这婚必须退!”朱秀急切的开口,转头愤恨的看向祁蘅,符家人也脸色难看极了。 虞虹哭着朝向符珍,原本打算去拉她的手,却在祁蘅一个冷厉的目光下,收了回来“珍珍你说句话啊!你不是跟妈妈说好会去跟祁大少道歉的吗?” 祁蘅将张盛鸣递过来的一瓶柠檬水拿给符珍,转头看向朱秀,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朱秀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落在了祁蘅的手里,今天要是不让他满意,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头。 立刻焦急的开口,“不用!不用道歉!跟珍珍没关系!是...是我们家阿言的问题!虽然阿言跟珍珍退婚,但是祁家和符家的联姻关系不能断,所以我今天是来谈祁蘅的婚事的,祁蘅会和符家继续联姻。” 符卫国原本难看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瞬间变的和颜悦色起来,比起祁蘅,祁言就完全不值一提了,经过昨天的事,整个豪门世家都知道,祁蘅才是未来祁家真正的掌权人。 胡岚看向自己的女儿,虽然外面都传祁蘅这个人做事绝情,为人疯批,但是如果能和他联姻,以后女儿就真的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了。 符瑶也看向祁蘅。 说实话,要不是祁蘅在外名声吓人,凭他的长相和家世,年纪轻轻就是真正手握实权的人,不知道会有多少豪门世家的千金,挤破头的要贴上去。 看着祁蘅的样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吓人,他看起矜贵绅士,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似乎还有点温柔。 符瑶脸有些发烫,胡岚看女儿的样子,就知道女儿是什么心思了。 她笑着看向朱秀:“那既然两个孩子觉得不合适,我们也不好勉强,还是尊重他们的决定。商量完珍珍和祁言的事,祁二少的婚事我也想多说两句,毕竟我们家瑶瑶也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 朱秀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问道:“这跟符瑶有什么关系?” 胡岚:“珍珍退了婚,我家就只剩瑶瑶这一个还没订婚的女儿了。” 朱秀:“符珍和祁言退了婚,所以我接下来要商量的,就是她和祁蘅重新订婚的事。” 胡岚表情愣住,符瑶也不敢置信,符卫国更是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牌。 胡岚看了看符卫国,知道只要是跟祁家订婚,他这个丈夫根本不在乎是符瑶还是符珍,他只考虑利益问题。 还是得靠她自己来为女儿争取。 胡岚:“可是符珍和祁言的婚事早就传开了,现在改和祁蘅订婚。说出去恐怕会让两家都有些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祁家的二少爷抢了自己大哥的未婚妻。” 符卫国听了这话也在思考,符瑶摆出一副小白花的样子,起身走到祁蘅身边:“阿蘅哥哥,姐姐和林家的少爷林乘风,早就互相喜欢了,他们是年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应该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姐姐才想和阿言哥哥退婚的,你别勉强她了。” 祁蘅听到这话,原本的笑意也收了起来,表情有些冷冷的:“是吗?”他声音很轻,有些低,不知道是在回答符瑶,还是在回答自己。 符珍听完他们这一出又一出的戏,忍不住笑出声,她目光扫过众人,视线却未曾停留在任何人身上,淡漠而疏离,声音轻柔,却异常冰冷:“我的婚事,从进门到现在,你们有人问过一句我的意见吗?生在符家,作为一个女孩,连最基本的人权都不配有吗?那从今天起,我不在是符家人,我只是符珍,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该还给符家的,我不会欠你们一分一毫。” 说完这句话,符珍直接起身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祁蘅知道,她生气了,符珍一向是温柔的,她很少这么尖锐的和人对峙,很多事也都不放在心上,他不敢追上去,因为他也没有问过符珍一句,“你愿意吗?” 第13章 唯一辜负的那个人 符珍开着车一路疾驰,穿过喧嚣的城市,一个人来到了海边,符珍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浪反复冲刷,前世就是这片海,淹没了她和祁蘅两个人。 “妈妈~你看我捡到了这个!”一个小女孩穿着洁白的纱裙,从符珍面前跑过,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海螺,一个女人笑着蹲下朝她伸出手。 “绵绵真棒!给妈妈看看~” “妈妈你听,这里面还有海浪的声音~” 小女孩把海螺放在女人的耳边,开心的在妈妈怀里撒娇,符珍想起曾经的虞虹也是爱过她的,10岁以前她也曾经以为自己很幸福,直到父亲将小三带上门,胡岚给符卫国生了一儿一女,儿子符轩,女儿符瑶。离婚以后,虞虹就彻底开始发疯。 豪门世家看着光鲜亮丽,千金小姐们奢靡娇贵,但其实不过是21世纪倡导自由和平下的傀儡而已。 没有自由,没有选择,一辈子都是为家族的脸面,利益,成为交易的工具,所谓的千金,可能就是明码标价的含义吧。 “姐姐,你真好看。能和我一起玩吗?”天真的小女孩儿打断了符珍的思绪,朝她一只白嫩嫩的小手,符珍笑着牵住她。 “好啊。”符珍替她拍掉沾到裙摆上的一些泥沙。 小女孩拉着符珍开心的朝着妈妈跑过去,女人有些抱歉的看向她,但看向孩子的时候满眼宠溺。 “姐姐,你的城堡堆的好漂亮啊,能教教我吗?”小女孩看着符珍堆好的沙堡,开心的让妈妈拿着手机跟沙堡合照。 符珍笑着看向两人,想起有次她和符瑶起了争执,被符卫国甩了一巴掌,她跑出门,遇到了祁蘅。 祁蘅为了哄她开心,拉着她到海边,给她堆了一个巨大的城堡,他脸上沾着沙,笑容明亮璀璨,眼里亮着星光,从怀里掏出一盒仙女棒。 少年明媚又热烈,将仙女棒插在城堡上点燃,璀璨的烟火照亮了他的脸,他笑着说:“等以后长大了,给姐姐变一个真正的城堡,再也没有人可以把你赶出去。姐姐会像公主一样,住在王子搭建的城堡里,有漂亮的烟火,有温暖的家。” 符珍被他逗笑,笑着问他:“那你呢?你是王子吗?” 祁蘅看向她,答非所问。 “我是什么不重要。” 符珍收拾好心情,准备离开,小女孩拉住她撒娇:“姐姐你要走了吗?你还没有教我堆城堡呢~” 符珍摸摸她的头:“下次好不好?姐姐认识一个会造特别漂亮城堡的哥哥,下次姐姐带他来和你一起玩。” “那我们拉钩~”孩子天真的伸出小拇指,符珍也伸手和她拉钩。 “姐姐我们说好啦,下次你要带那个哥哥一起来~” “好。” “那姐姐再见~” 符珍回到车上,才看到虞虹打了很多电话给她,祁蘅却一个电话和消息都没有。 符瑶【虞虹摔了,姐姐自己的妈,还是亲自来医院把她接走吧,不能什么事都赖着符家。】 医院里虞虹躺在床上泪眼婆娑的,符瑶不耐烦的站在床边,看到符珍出现,立刻生气的冲上去。 “姐姐说以后跟符家没有关系,那就麻烦管好自己的妈,她在门口跟爸耍无赖,还碰瓷摔倒,真是不要脸。” 符珍懒得理她,转头看向医生,医生解释道:“病人没什么事,只是脚扭到了,但是她一直说自己全身痛,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 虞虹看见符珍,像是有了天大的底气,有些得意的看向符瑶,特意说的很大声。 “珍珍,你真的要和祁蘅订婚是吗?那你去,去跟你爸爸说说,有祁蘅这门婚事,你爸一定会让我们回符家的。” 符瑶忍不住开口讽刺道,“你一个被祁家退过婚的人,又是干那种晦气工作的,就凭你也配得上祁蘅。” “我配不配得上,你应该去问祁蘅。还是说,其实你想和他联姻,没有被看上,现在恼羞成怒了?” 她看向符瑶,神色平静冷淡,符瑶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却被符珍一把抓住。 “不装了?” 符瑶挣动着自己被符珍扣住的手腕,却被符珍一把甩开,一个踉跄撞到旁边的仪器上。 “你在得意什么?你和祁蘅的事今天根本就没有谈成,你走了以后他也转头就走了。还是你以为你跟祁言退了婚,林乘风就会和你在一起?林家根本不可能要一个被退婚,又被符家舍弃的人,你已经一无所有了,符珍。你拿什么跟我争!” 符瑶像是看一条路边的流浪狗一样,轻蔑不屑的看着她。 “小时候你哭着想要我的房间,想要和我一样的生日礼物,看见林乘风对我好,就每天闹着跟着他。后来我和祁言订婚,你也总找借口去祁家,背着我和祁言套近乎。”符珍说起这些事只觉得有些可笑,她走到符瑶面前,伸手替她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动作轻柔,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你总这样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给人感觉像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复制品,那些东西,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符瑶,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符瑶有些愣愣看着她,随后一把推开符珍,一脸愠怒:“我的事轮不到你管!符家以后不欢迎你们母女!” 符珍看着她摔门而去,跟旁边的医生说了句抱歉,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虞虹。 “这张卡你拿着,以后我会定期给你打生活费,虽然没有符卫国给的多,但完全足够你生活。我的事你以后不要管,你如果想再去符家闹,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 虞虹伸手打掉符珍递过来的卡,开始哭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吗?!符珍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爸已经不要我了!你也打算抛弃我吗?你还是个人吗?” 符珍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卡,漠然地说“如果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回符家,你会怎么选?” 虞虹看着女儿的样子,好像一个不认识的人,她的珍珍从来都是心软的,以前只要她哭着求,以死相逼,她总会妥协退让,从来不会和她这样说话,她甚至忘了哭,有些愣愣的看着符珍,思索着她问的那句话。 符珍没兴趣听她的回答,那个答案她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在天平倾斜的时候,无条件选择她的人,只有一个,她唯一辜负的那一个。 第14章 失控的吻 符珍回来的路上,想起祁蘅,心软的不行,特意开车去蛋糕店给祁蘅定制了一个城堡样式的小王子蛋糕。 一进门却看见,文管家和佣人都站在客厅,一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张盛鸣也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群人立刻把符珍给围住。 “符珍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少爷把自己关起来了。”文管家接过符珍手里的蛋糕,焦急的开口。 “出什么事了?”符珍一边往书房走,一边问张盛鸣。 “祁总听了您在符家说的话,在您走了以后,就立刻回来了,然后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地下室,他说自己做错了事,对不起您。”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符珍去书房的脚步一顿,她知道这栋别墅有个地下室。 她死了以后,每次祁蘅发病,情绪崩溃的时候,担心自己伤到别人,就会把自己关在地下室。 姜淮为了保证他不会自杀,还特意让他在墙上装了铁环。 每次发病,就像古代的刑房一样,祁蘅将自己锁在上面,这样姜淮给他扎针的时候,他才不会因为心理防线被击溃后的疯狂,伤到姜淮。 但即使这样,也经常因为挣扎而把针头扯掉,需要姜淮一次次给他扎针,直到因为药物而昏沉,他才有片刻的安宁。 “少爷进去前,特意吩咐我们所有人,不许联系您。他说是他让您伤心了,就算您不要他了,再也不回来,也是他应得的。” 文管家站在符珍身后,他甚至想替祁蘅求求符珍别走,但是他知道自己没资格,也不能开这个口,但是这3年,他看着祁蘅是如何一步步变成如今这样的。 他终于成了祁家的掌权人,这3年没日没夜的在忙,兼顾着学业和集团。 一个人和祁家所有人对抗,也有好几次被算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祁言也曾数次想要他的命,他看着这个孩子过得太苦了。 文叔抹了把眼角的泪,看着符珍站在地下室的门口,他忍不住哽咽:“地下室的密码只有姜医生知道,我现在去通知他。符珍小姐,求您别走,留下来看看他行吗?” “文叔你别担心,我不走,密码我知道。”符珍的手轻微颤抖,她怕的不是祁蘅发疯,她更害怕的是,打开看见满身伤痕,甚至是鲜血淋漓的祁蘅。 她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密码,是她第一次见到祁蘅的那天。 12月17日,她和祁言订婚后的第六天,她去祁家参加家宴,结束后正准备回家的符珍,听到花园传来小声的呜咽。 她以为是流浪猫,所以听着声音朝花园的方向找去,最后停在一个花匠放工具的小仓库面前。 她拿下卡住门的铁棍,打开门看见小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立的工具间里,有一个只穿着单薄衬衣的少年。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少年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衣服上沾着一些血迹,衣摆刚好遮到大腿,裤子被人扒下来,扔在一边,腿上满是被棍棒抽打的伤痕。 双手被人捆住吊了起来,嘴上贴着胶带,让他不能开口,少年见到她很是惊讶,随即闭上眼睛撇过头,瞬间涨红了脸。 符珍吓了一跳,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愣了一下之后,立刻去解少年手上的绳子,把人放了下来。 看见她靠近,少年闭上的双眸微微颤抖,身体恐惧的往后退。把人放下来以后,符珍立刻转身,听到身后少年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在穿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你报警吗?怎么被人绑在这里?” 少年却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看了她一眼之后,直接跑了。 符珍追了上去,少年从后门进了祁家,她却迎面碰上了祁言。 “珍珍?你不是回去了吗?”祁言向后扫了一眼跑进屋的少年,拦住了符珍。 “我刚才遇到那个孩子被人绑在花园的仓库里,他也是祁家的人吗?” “那是我弟弟祁蘅,他精神有点不正常。下午逃了课跑回来,在家里发脾气,又打又砸的。还偷了家里的东西想跑出去,所以被父亲罚了。” 符珍当时没多想,毕竟这是祁家的家事,她不好开口,听了祁言的话,也只觉得祁家对小孩子有些太狠了,不过祁蘅这操作也挺叛逆的。 —— 输入了1217,符珍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她摸着黑往里走,身后的门却自动关上了。 “阿蘅?”她轻声开口后,便听到了前方铁链响动的声音,这间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门口左手边,有一个开关。”他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 光亮起的瞬间,符珍闭上眼缓了缓才再次睁开。 祁蘅双手被一条铁链铐着,狼狈的跪在地上,他垂着的手卷缩了一下,微微发抖后,紧握成拳,他知道是符珍,但是他不敢抬头看。 符珍走到他身前蹲下,眼眶忍不住红了,她伸手抱住祁蘅,将脸埋在他胸口。 “阿蘅,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他低垂着头,配合着她的怀抱,脊背微弯,面上的情绪看起来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了他深藏着的无力感,跟平时冷厉霸道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怎么能和他们一样,不顾你意愿的逼迫你。”祁蘅面色苍白,眼底惨红一片,看起来支离破碎。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符珍只感觉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下,又酸又疼,眼泪立马涌了出来,晕湿了祁蘅的胸口。 感受到那片温热的湿意,祁蘅抬手捧起符珍的脸,声线喑哑带着痛苦的绝望:“珍珍,别哭了。” “不愿意就不愿意,没事的。“ ”珍珍乖,别哭了,我会守着你。符家祁家再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一种难言的痛苦在他眸中闪缩,这种备受煎熬的眼神,令他脸上的焦急之色更浓,使得祁蘅整个人看起来无力又绝望。 听了祁蘅的话,符珍泪珠失控般不断落下,一颗又一颗砸下,浸湿了祁蘅的衬衫,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在她的心底翻涌,汹涌的冲到了她的咽喉处,堵的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在祁蘅怀里不断摇着头,她想告诉他不是的,祁蘅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听着符珍在他怀里呜咽的哭声,祁蘅深深叹了口气。 铁链响动,祁蘅自虐般的克制终究还是决堤,他将人圈进怀里,一手扣住她的后腰,一手抚着她的后颈,充满占有欲的禁锢,让符珍动弹不得。 “乖,别哭了好不好?我们不订婚了,不联姻。珍珍的事,自己做主。”他声音低沉哽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却还是努力克制着,轻声哄着怀里的人。 符珍再也控制不住,她微微挣开祁蘅的怀抱,抬眸看着他通红的眼眶,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一触即分。 祁蘅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眼眸微微失神片刻,才再次认真的看向眼前的人。 符珍再次贴近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碰在一起,她低声软着嗓音:“你没有逼我,是我愿意的。” 祁蘅呼吸微沉,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脸,眼里是浓烈的占有欲,下一瞬,他的吻重重落下,符珍却闻到一股血腥味传来,祁蘅手心带来的湿意,应该是血。 她在祁蘅怀里挣扎起来,双手贴在他胸前推动,却无法撼动分毫,她只能在微微喘息的间隙,含糊低语:“唔...伤...在哪?” 祁蘅却不在给她开口的机会,但霸道的吻却逐渐收敛,他温柔的碾过她的唇,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分开时,他耳朵涨红,眼尾一片绯红,染的眼角那颗泪痣都几乎成了红色,祁蘅垂着眸,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第15章 温柔的撩拨 符珍拿着钥匙正想给祁蘅解开手腕上的镣铐。 他却手腕轻动,巧妙的避开了符珍伸过来的手,符珍不解的抬头看向他,却只见祁蘅嘴角弯起一分笑意,眉头轻轻一挑,眼神深邃而炙热。 “别解,我现在脑子不太清醒。” 符珍抓起他一双手看了看,本来已经在好了的手背,又添了新伤,像是一拳一拳在墙上砸出来,符珍视线越过他,果然在他身后的墙上有着不少血迹。 “给我看看” 她翻过祁蘅的手,发现手心里有不少刀口留下的伤痕,手心里全是血迹,甚至因为他之前握拳,有不少血滴落在地,沾染上她的裙摆。 袖口挽到小臂,手臂内侧发红充血,鞭痕纵横交错,一看就是被极细的藤条类的东西抽打后留下的。 符珍心情复杂,他知道祁蘅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前世还是灵魂的时候,更惨烈的场面都见过,但如今直面他身上的伤,她依然觉得心口闷疼。 “我去拿药箱来给你处理。” 符珍刚起身,就被祁蘅拉住,他反手勾住她的腰,往怀里轻轻一带,将符珍整个人揽入怀中,他个子很高,只能微微弯下身子,下颚才能抵住她的颈窝。 一道缱绻而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陪我待一会儿,求你了,姐姐。” “阿蘅,你的伤口在流血。”符珍任由他抱着,却不赞同的开口,想要先哄他看伤。 “死不了,姐姐你疼疼我,就没事了。”祁蘅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悦耳的低音带着呼吸在她耳边低语,他的尾音故意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将委屈和无辜完美的揉碎在一起,展现的淋漓尽致。 弄得符珍现在要是拒绝她,都感觉自己是个冷漠无情,不负责任的渣女。 祁蘅侧过脸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脖颈,片刻后却突然用力埋进她颈窝,他喉结滚动,呼吸急促的喘息着,身体随着他的呼吸频率起伏,搂在她腰上的手逐渐脱离,符珍知道他躯体化症状发作了。 “阿蘅,慢慢呼吸。” 她侧过身,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脊背,若有若无的呜咽声传了出来,祁蘅咬住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出声,泪珠不断沿着脸颊滴落到符珍锁骨上。 符珍见他唇上溢出血,强硬的用拇指抵开他的唇,然后用虎口掐住,一边控制着他的呼吸,一边阻止他在咬自己。 等他呼吸稍微平复一些,符珍摸出药喂进他嘴里,见他咽下终于松了口气。 祁蘅的双手开始在地上急切的摸索着什么,直到抓到一根藤条,符珍还来不及阻止他就猛地抽到自己小臂上,连着几下,瞬间就让原本就充血的皮肤冒出血珠,符珍拦都拦不住,最后只能把手挡在祁蘅身上,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藤条离她只有一指距离的位置停下。 祁蘅喘息,身体颤抖的厉害,脸上的神色沉默又悲哀,眼神看向她,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彻底坠落入梦魇里,眼泪从他失神又绝望眼里不断滚落。 符珍知道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失控了,祁蘅再次发病,人也迷糊了起来。 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是恍惚的不停念叨着:“我错了,姐姐,别不要我!求你,你罚我,怎么打都行!别不要我!别走!阿蘅错了,我把自己关起来,不惹你烦,求求你,别不要我!” 他像是被疼的终于撑不住,捂着心口的位置,跪着蜷缩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面上,喘息里带着抽噎。 “我不敢了!秀姨!是我偷得!我认!都是我做的!是我错了!” “我不跑了,我不会再跑了,言哥求求你别卖掉阿萌!” “秀姨,求求你把钱给文叔。我砸!这些遗物我自己砸!” 符珍一把抱住他,祁蘅跪俯在地上一阵阵剧烈的咳嗽,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嘴角难以遏制的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不断落在地面上。 姜淮推门而入,看着祁蘅的样子立刻冲上来,将一根针管递到符珍手里。 “珍珍姐,快给他注射镇定剂。” 符珍抓住他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温柔的轻声唤他。 “阿蘅,我是姐姐。你乖,把手给我好不好?” 见他没有挣扎,符珍快速的给他扎下一针,不到片刻,祁蘅身体软了下来,侧身倒进了她怀里。 “文叔,快来把人接出去!” 符珍立刻打开祁蘅手腕的镣铐,让文叔带着人把祁蘅背回了卧室。 姜淮给他挂上吊瓶,转头去问管家:“出了什么事?!这少爷怎么又把自己关进地下室了!” 文管家叹了口气,看向符珍。 “从上午回来以后,到符珍小姐赶回来,已经在里面待了5个小时了。” 姜淮气的咬牙切齿:“5个小时!!!他怎么不直接给自己一刀,还来的痛快些!就他这个情况,躯体化症状发作后,通过自虐来唤醒一丝理智。在里面待五个小时,至少反复失控了四五次,身上不知道又搞出多少伤!这老板是拿自己给我冲业绩是吧!” 符珍挽起他的裤腿,发现膝盖上果然青紫红肿,估计从进去就一直跪着。 姜淮骂骂咧咧的处理好了祁蘅身上外露的伤口,见符珍拿着毛巾给祁蘅敷着膝盖,叮嘱道:“他不让人碰,衣服更不给脱,身上其他位置的伤,只能珍珍姐,你想办法检查一下了。” 符珍:“好。” —— 祁蘅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卧室,坐起身看见房内空无一人,神色一默,正准备拔掉针头下床。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符珍的声音响起“阿蘅,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祁蘅有些心虚的躲开符珍的目光,乖顺的坐在床边。 “手上的伤,姜淮给你处理了。身上的他不敢碰你,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符珍伸手去解他的衣扣,他的脸骤然升起一抹红,迅速蔓延至耳根,衬衣被一点点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胸肌,绷紧的腹肌和人鱼线泄露了他的紧张。 “阿蘅的身材真好” “很丑,有很多伤痕。”祁蘅默然开口,撇过头闭上眼睛,他心跳有些慌乱,这次直接从耳廓红到锁骨,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符珍伸手碰到他锁骨下方一个很小的伤疤,不是很大,像一颗‘痣’,但是这样的‘痣’在祁蘅左侧的胸口和侧面有很多,颜色也深浅不一。 因为她指尖的触碰,祁蘅的身体微微后仰,乖顺的配合着她的动作。 “怎么伤的?” 祁蘅平静的回答,像是在聊别人的事“家祠里供奉香火的檀香烫的。” 符珍一把将他推倒,顺势压了上去,温柔抚摸着他的脸,带着一丝愠怒“谁干的?” “祁柏。” 符珍握住他的左手,十指紧扣,压在他耳边。 她俯身轻柔的吻上祁蘅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她看着祁蘅开口:“我记住了。” 符珍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见底的输液瓶,笑着起身拉过杯子给祁蘅盖上。 “我去叫姜淮进来给你换药。” 祁蘅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眼神微暗,舌尖顶了一下腮帮,低声烦闷的嘀咕了一句。 “给他发卖去非洲算了。” 姜淮进门就听到这一句,顿时气急败坏过去给祁蘅换了药瓶。 “祁蘅!我不把你当人,你就真的不做人了是吧!” 祁蘅懒得搭理他,偏过头蹙眉闭上眼装睡。 第16章 弟弟都这么乖吗? 姜淮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祁蘅和符珍,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 祁蘅给符珍倒了一杯豆浆,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吃不下,我可以让人端走。” 姜淮将手里的碗护住,“又不是我让珍珍姐去上班的,你有不爽,你跟她说啊!” 祁蘅沉默,看了一眼安静吃早饭的符珍,内心天人交战了3秒,最后无奈的沉声问道“我送你行吗?” 符珍:“好。” 收拾完,祁蘅没让司机开车,自己亲自送符珍去队里报到。 红绿灯的时候,他小声说了句“我身上疼。” 符珍看了眼他的手上的伤,姜淮都处理好了,知道他是在耍赖,想让自己陪,但工作不能耽误,祁蘅也有公司的事要忙,不能两个人一直啥也不干吧。 “今天要是不忙,我早点回好吗?回去就给阿蘅看伤。” 祁蘅不回答,就是车越开越慢,符珍看着旁边路过的公交,甚至连电瓶车都开始超过他们,忍不住笑道:“你这速度,是想把我送到以后,又立刻接我下班吗?” “如果可以的话?”祁蘅蹙眉,看了一眼符珍,见她不接话。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也还是加速,准点把符珍送到。 艾晚晚早就等在了门口,一看见符珍,直接跑上来一把抱住。 “你可算来了,大家都在等着欢迎你呢!” 祁蘅伸手拉住了准备走的符珍:“忙完了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艾晚晚看向祁蘅,忍不住吹了个口哨:“珍珍,这位是?” 祁蘅朝着艾晚晚伸手,趁着艾晚晚跟他握手的时候,把符珍拽回了自己身边,他自己还没抱够呢。 “祁蘅,珍珍的...”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转头看向符珍,他不知道符珍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或者说什么样的身份合适。 想到也许符珍不一定愿意公开两人的关系,他有些难受的垂下眼眸。 艾晚晚语气带上笑意,故意追问:“珍珍的什么?” 祁蘅不说话,神色几番变化,眼神是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墨,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符珍见状,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晚晚,你别逗他了,这是我未婚夫。” 艾晚晚:“啧啧,这么护着,应该就是那晚你要找的人吧?之前还是未婚夫的弟弟,现在直接变成了未婚夫,你可真会玩。” 祁蘅抓住重点,眼神亮亮的看向符珍:“那晚你是让队里帮忙找到我的吗?” 符珍纤眉轻挑,,浅然一笑,温柔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危险的信号。 “不然呢?难道阿蘅是觉得我跟祁言故意设计你,然后在演一出美救英雄,博取你的信任是吗?” 祁蘅脸色一僵,脸迅速红了起来,有些被人抓包的心虚,沉默不语。 “所以,你那晚说信我,是在骗我?” 祁蘅耳尖羞红,眉宇苦恼,思索着怎么解释,略有几分慌张的抓住了符珍的手。 “我...” 符珍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晚上回家我再跟你算账。” 祁蘅摸摸额头,点头答应,一副乖顺极了的模样,看的艾晚晚目瞪口呆。 两人跟祁蘅告别,往局里走的时候,艾晚晚八卦的问道:“弟弟都这么乖的吗?那我以后也找比我小的。” 符珍笑出声:“别的弟弟我不知道,不过你别看祁蘅表面乖,心里想法可多着呢,他是个很有自己主意的人。” 艾晚晚立刻摆手:“你们这种豪门夫妻的弯弯绕绕,我可整不来,到时候被人卖了说不定我还给人数钱呢。我要找,就要找那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大学生。” 啪,啪啪,啪啪啪~ 有节奏的掌声响起,吓了符珍一跳,几个大男人站在办公室门口鼓掌。 “热烈欢迎符法医来成光市第三刑警队!”几人异口同声,格外热情。 艾晚晚一脸骄傲的拍着符珍的肩膀:“怎么样,我们三队就是这么团结友爱,热情好客。” “你好符法医,我是三队的队长,吴一航。” 符珍握住对方伸来的手:“吴队你好,符珍。” 自我介绍一番之后,艾晚晚把符珍带到她的办公室,一应设备俱全,符珍也按照自己的习惯,把很多东西重新进行了分类。 艾晚晚陪着她收拾完以后说要去审人,临走前,符珍开玩笑说:“咱们三队确实团结友爱,但是这个地方,还是不要那么好客比较好。” 想到要去审人,艾晚晚顿时耸眉搭眼的回了一句:“确实,不用接客最好!” 符珍跟吴一航去了档案室,对接完手里遗留的案子和工作,就开始忙了起来,忙完发现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 她立刻给祁蘅发消息。 符珍【我结束啦~】 祁蘅【嗯,我在门口。】 符珍跟同事打完招呼,就往外走,还没出大门,就看见靠在车边的祁蘅,她朝他挥挥手,快速走过去挽住他。 “怎么这么快?你一直在这儿等我吗?” 祁蘅心疼的牵住她的手,冷冰冰的,立刻把人塞进车里,然后拿出保温杯。 “喝点热水,家里炖了你爱喝的鸡汤,还做了海鲜。” 符珍心里暖洋洋的,祁蘅俯身朝她靠近,给她系好安全带,“我忙完工作,掐着点过来的,没有等很久。” 符珍喝完,把水递到祁蘅嘴边:“你也喝一口。” 祁蘅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嘴角略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回家的路上,祁蘅眼底的笑意也久久不逝,脸上含着难以描摹的柔情,温柔专注的模样很难让人不心动,符珍再也没有办法把他当成曾经的少年来看,他已经变成了成熟中夹带着侵略性的男人。 吃饭的时候,祁蘅一边照顾她,给她剥着虾,处理海鲜,一边眉眼含笑的认真听她讲话。 当符珍笑着说道:“今天艾晚晚见了你,说也要去找个年下的弟弟,还问我弟弟是不是都这么乖。” 祁蘅垂眸挑着的鱼刺,低沉的嗓音夹着几分戏谑,“珍珍也觉得我乖吗?” 符珍撑着下巴看他,眉眼含笑:“阿蘅,你是不是忘了。你骗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 祁蘅把挑好鱼肉放进符珍碗里,他眉心微动,眼底满是温柔宠溺,嗓音撩心入骨的隐匿着笑意“珍珍想在哪里算?地下室,书房?我都配合。” 符珍靠近他,在他耳边轻柔暧昧的低语:“去卧室。” 第17章 炙热的惩罚 在符珍说完这句话以后,祁蘅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符珍吃完饭以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就先走了。 祁蘅放下筷子,表情有些意味不明,文管家不知道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家少爷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难道是公司出问题了?就在文管家不明所以的时候, 祁蘅:“文叔,帮我开瓶酒。” 文管家:“啊?哦,好的。” 祁蘅连着喝了三杯纯的威士忌,看的文管家忧心不已,这是出了多大的事啊,才能让他家一向沉稳,游刃有余的少爷,在这给自己灌酒。 文管家正想劝两句,这样喝太伤身了,就见祁蘅放下酒杯,往楼上看去,正好对上符珍居高临下的目光,她垂眸盯着祁蘅,毫不遮掩的目光在祁蘅脸上游走,等欣赏够了祁蘅这副眼尾绯红,有些慌乱的模样后。 她转身进卧室之前,故意打趣他:“阿蘅喝酒,是在给自己壮胆吗?” 祁蘅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符珍正坐在沙发上,他走到她身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符珍扯住领带,猛地往下一拽,他弯下腰,一条腿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撑住沙发靠背。 符珍不怀好意的故意贴近他,在暧昧的距离停下,她笑着问:“阿蘅,港口的事你不信我,所以现在我惩罚你,你愿意吗?” 祁蘅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深如墨,脸不由自主的升温,不知道是不是酒喝的太急,开始上头,他心跳越来越快,一阵兵荒马乱。 最终看着符珍低声道:“愿意。” 符珍起身打开卧室的门:“文叔,帮我家里的酒都拿上来。” 文管家推着餐车,把酒都送进了卧室,忍不住劝道:“少爷,符珍小姐,有什么难事慢慢商量,酒还是别喝太多。” 符珍笑着答应:“文叔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文管家关上门头疼不已,想不通是什么天大事,怎么连符珍小姐也开始灌酒了。 符珍伸手解下他的皮带和领带,祁蘅全程配合,乖顺的坐在沙发上。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暗暗上下滚动,眼睛被蒙上的瞬间,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而微微发颤。 符珍看向他,祁蘅眼睛被黑色的领带蒙住,双手被皮带捆在身后,墨黑的碎发有几缕散落在额前,黑色衬衣领口半敞,露出一片冷白的皮肤,胸膛微微挺起,因为衬衣的紧绷,能看见胸肌的轮廓。 符珍笑着将酒打开,祁蘅看不见,只能专注的去听她的发出的声音,他不知道符珍会怎么罚他,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符珍:“我在国外研学的时候,学了门手艺,今天给阿蘅试试。” 哗啦— 是冰块的声音,随后响起酒杯摇动的声音,祁蘅勾起嘴角,笑道:“珍珍如果是想罚我喝酒,那可能要失望了。” 声音停止,祁蘅听到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然后闻到了一股甜香。 符珍用酒杯轻抵着他的唇,“这是第一杯,阿蘅尝一口,猜猜都加了些什么?要是猜错了,我再罚你。” 祁蘅喝了一口,顿了下,声音染笑,不太确定的尝试回答:“樱桃酒,柠檬汁,淡罗姆?” 符珍:“还少了2味原料。” 一阵铃铛声响起,祁蘅胸口微微一疼,有一根不足一指粗,像是藤条一样的东西,抽在他的身上,但是这东西比藤条软很多,加上符珍下手很轻,并没有很疼,但符珍下手的位置,却让祁蘅眼梢潋滟着的薄红,瞬间蔓延至脖颈,敞开的衣领下,隐约可见的锁骨都泛着粉,胸口起伏,呼吸也开始紊乱。 铃声再次响起,祁蘅没忍住,闷哼了一声,胸膛上再次传来细密的疼,祁蘅额角冒汗,忍不住开口:“珍珍。” 这种不是鞭打的力度,打在有些难为情的地方,祁蘅算是知道符珍打算怎么罚他了,她就是故意撩拨,想弄得他不上不下,心头躁动却不得其解,加上喝了酒,呼吸温热沉重,身体发热,这样的惩罚,确实很磨人。 符珍眼底染上征服的欲色,看着祁蘅失去了一开始从容恣意的神态,有些狼狈的模样成功取悦了她。 冰块和酒杯碰撞的响动,符珍再次将酒倒好,端到祁蘅面前。 “阿蘅,第二杯。” 祁蘅浅尝了一口,低声道:“黑麦威士忌,还有...金酒?” 符珍:“这次少了4味原料,不过阿蘅要是开口求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 祁蘅感受脸颊滚烫的热意,手心微微出汗,他哑声道:“姐姐...求你。” 符珍剥开一颗柠檬糖喂进他嘴里,柔声道:“还差3味原料,这次力道会比上一次重一点,阿蘅忍忍。” 祁蘅红着脸,乖乖的点头,依旧是铃声轻响,胸口的位置撩人火热,泛起细密的疼。 酒杯的声音第七次响起的时候,祁蘅声音粗哑,吐露的气息急促又滚烫,他双手撑在背后,身体微微后仰,隐忍压抑的欲望在体内翻涌,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符珍:“5味原料,阿蘅一样都答不出来吗?” 祁蘅脑子早就无暇思考了,听到铃声响起,带起一阵风声,熟悉的疼落下,他下颚线紧绷,性感的闷哼从齿间溢出。 他再也忍不住,生理性眼泪晕湿了领带,嗓音低哑带着渴望和祈求,隐约能听到一丝压抑的哭腔:“姐姐,我错了,求你饶阿蘅一次。” 符珍伸手解开束缚他双手的皮带,祁蘅摘下蒙住自己的领带,猛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让她紧紧的贴向自己,祁蘅将人抱在腿上,禁锢在怀里,压抑依旧的渴望和被惩罚后的一丝委屈从这个吻宣泄而出。 祁蘅脸颊烫的灼人,他将符珍抱在腿上侧坐着,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额头抵在一起,他垂眸专注的看着符珍,那眼神极具侵略性,墨色的眸子里丝毫不掩自己炙热的欲念。 他声音又低又缓,无奈道:“珍珍,下次你要是还想这样罚我,就别心软放开。” 第18章 祁蘅大公无私的公益项目 符珍昨晚睡得格外的好,想起昨晚她从祁蘅怀里起身离开的时候,祁蘅红着眼无奈的靠在沙发上,一双桃花眼带着湿意和渴望,最终也只是仰起头叹了口气。 在她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祁蘅却突然大步流星的朝她走来,从身后拥住了她,祁蘅188的身高,将她整个人完全包裹住。 “姐姐,你欺负人,你就是故意的,吃定了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符珍笑的狡黠:“你说的对,我就是故意欺负阿蘅,所以你敢吗?” 拥抱一触即分,祁蘅宠溺又无可奈何的叹息:“我不敢。” 说完便一脸委屈的转身往浴室走去,符珍看着他忍不住眉眼弯弯,心情好极了。 “晚安阿蘅。” “晚安。”祁蘅声音闷闷的,听起来还有些气鼓鼓的,最后羞恼的关上了浴室的门。 —— 文管家“符珍小姐醒了?今天准备的是广式早餐和早茶。” 文叔见到符珍下楼来,开始安排佣人上早餐,符珍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祁蘅。 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将过分深邃英俊的五官全部露了出来,祁蘅今日戴着一副银丝细边的眼镜,整个人带着一股凌厉的好看,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阿蘅,过来吃早饭。”符珍开口叫他,祁蘅抬眸和她对视,原本冷厉的神情顿时柔和了下来,眼底染上笑意,眉眼温柔。 黑色西装完美展现了他的身材,那笔直挺拔的长腿,就算跟男模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矜贵又禁欲,浑身上下充满了豪门贵公子的气质。 祁蘅拉开椅子照顾符珍坐下,阻止了佣人过来布菜,自己伺候起了符珍吃早餐。 叮铃—— 熟悉的铃声响起,祁蘅给符珍倒茶的手一顿,然后又立刻恢复自然的继续手里的事。 佣人不解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文管家,“文叔,这是在少爷卧室捡到的。” 文管家接过佣人手里的东西,清脆的铃声因为动作反复响起,祁蘅耳尖悄悄染上一层红晕。 “家里也没有猫啊,怎么会有根逗猫棒?”文管家很是不解,随后又像是恍然大悟的看向祁蘅,认真询问:“少爷是打算养猫吗?” 祁蘅头也不抬,默默喝了口早茶,沉声道:“放到书房去。” 符珍恶趣味发作,忍不住故意打趣他:“怎么会有根逗猫棒呢?是不是昨晚家里有小野猫跑进来了啊?” 祁蘅刻意回避她的提问,眼神飘忽不定,脸颊泛红:“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符珍不想一大早就把人欺负的太过,转头跟文管家说:“文叔放到我房间吧。” 文管家点点头笑着答应:“原来是符珍小姐的,那就难怪了,我就说嘛,少爷早就不养宠物了。” —— 祁蘅开车把符珍送去局里上班,满眼不舍和担忧的拉住符珍的手。 祁蘅:“中午一定要记得吃饭,你一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 符珍:“好,知道了。” 祁蘅:“别喝冷水,咖啡也别喝太多。如果要出任务,一定要告诉我,衣服围巾要裹好,口罩戴太久,会勒出痕迹,取下来以后,一定要用热毛巾敷一敷脸。你包里我给你装了压缩毛巾,用完可以直接扔。还有...” “哟哟哟~这是哪家的小男仆啊?一大早在这儿拉着姐姐撒娇~你家珍珍只是上个班,又不是去远行。” 艾晚晚停好车过来,就看见祁蘅这副,像是古代送相公进京赶考的小媳妇样,忍不住调侃道。 祁蘅看了眼艾晚晚,见她要来伸手挽符珍,着急的将人抱进怀里,悄无声息的避开了艾晚晚的手。 他有些委屈的闷闷说道:“姐姐我想你。” 符珍知道他分离焦虑,摸着他的背哄:“阿蘅乖,等下班就回家陪你啦。” 祁蘅乖巧的点头:“下班我来接你。” 艾晚晚看不下去这副上班弄成生离死别的样子,在旁边打趣:“珍珍啊~这太粘人的男人一般没什么出息的~还特别误事。” 祁蘅失落又小心翼翼的开口:“姐姐,我这样是不是很烦?对不起,艾警官说的对,我太没出息了。” 符珍见他脸色都白了几分,蹙着眉,眼神黯然,立刻哄到:“乖啊,别听晚晚瞎说。我们家阿蘅最有出息了,不仅是最年轻的市代表企业家,还是祁氏的掌权人。姐姐最喜欢阿蘅了,怎么会嫌你烦呢?” 符珍看向艾晚晚说道:“晚晚,你别老欺负阿蘅,他不经逗。” 艾晚晚看向在符珍身后,微微勾起唇角,笑的有些痞坏的祁蘅,心里腹诽,真茶啊!难怪男人都会被绿茶哄的团团转。 符珍转身摸了摸他的脸,祁蘅的笑意早就收了起来,对着符珍又是那副委屈乖顺的模样。 “姐姐,我去公司了...还有个事能不能求求你?就是...可不可以,不和别人搂搂抱抱的,我看着心里难受,我知道是我太任性了,但是我看着会忍不住想哭。” 他说的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点长,像是害怕被拒绝,眼里是委屈和害怕符珍为难的神色。 艾晚晚原本准备再次来挽符珍的手,默默缩了回去,内心感叹,娱乐圈应该欠祁蘅一个绿茶小金人奖。 昨晚故意欺负了他,符珍现在很是乐意哄着祁蘅,见他委屈,立刻答应:“好,我会注意的。” 艾晚晚:“能上班了吗?两位现代梁祝。” 直到符珍进了局里,看不见身影,祁蘅才开车离开。 —— “祁总!您总算来公司了!”张盛鸣抱着一大堆文件追在祁蘅屁股后面,终于把这位祖宗给盼回来了,这两天各部门的高管都快把他逼疯了,一大堆等着祁蘅要处理的文件,还有好几个会议和竞标的项目都积压着,等着祁蘅点头。 “通知下去,1个小时后开会。”祁蘅接过张盛鸣递过来的一份文件,一边看一边往办公室走。 一个新来的小助理看见祁蘅眼睛瞬间亮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端着一杯咖啡就朝着祁蘅的来路拦了上去。 “祁总小心!”张盛鸣走在祁蘅身后,没来得及拦住。 咖啡瞬间泼了祁蘅一身,小助理羞红着脸,满眼亮晶晶的看着祁蘅,娇滴滴的道歉:“祁总对不起~我是今天刚报到的张娇娇,都怪我不小心,衣服我给您送去干洗后在还您。” 祁蘅没理他,只是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张盛鸣,吓的张盛鸣心里破口大骂。 这女的是不是有病!想勾搭祁蘅的算盘珠子都崩到他脸上了,都怪这两天忙昏了头,一个没看住,把这么个祸害放了进来,这下完蛋了,这月奖金恐怕没了,说不定还要被总裁送去非洲跟别的秘书们汇合。 祁蘅看都没有看张娇娇一眼,直接绕开她往办公室走,把手里看完的文件递给张盛鸣。 张盛鸣关上办公室的门,祁蘅脱下西装外套丢在地上,解开领带松了松领口,靠在办公桌边,眼神一沉,薄唇微勾,目光渗人的看着他。 张盛鸣小心脏一跳,尽量稳住声音开口:“是人力资源部主管张辉的亲戚,前几天董事会秘书处任明霞推荐上来的人。” 祁蘅手指轻轻在办公桌上敲着,他眉头轻挑,沉声道:“如果不是祁言已经气的脑子不清醒了,那就是这两个人想拿张娇娇,给祁言当投名状。看来祁柏的事不仅没让他们长记性,反而下了血本开出好条件,重新开始笼络人心。” 张盛鸣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又和祁言有关系,不禁替他家老大心烦。 “要不要把他们三个处理了?” 办公室的门这时突然被猛地推开,祁氏的首席运营官于谦冲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鸣鸣啊!快给我弄杯水!” 张盛鸣对这称呼已经麻木了,倒了杯水递给他,于谦猛地灌完,然后朝着祁蘅说道:“大少爷!你知道这两天我怎么过的吗?!祁言那王八蛋天天拉着我谈心,你不在,这一堆事砸我身上就算了,他一天要找我四五回,每次拉着我聊一个小时屁话,我回去文件就堆成山了,没有一天是凌晨3点前回的家。” 张盛鸣无语,于谦可是老大一手培养的人,祁言是怎么想的,去挖他?! 这跟直接收买皇帝最信任的宰相首辅有什么区别! 祁蘅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往休息室走,去洗澡换了身衣服。 于谦翻了个白眼,干脆直接躺在了祁蘅的沙发上。 直到祁蘅换好衣服出来,他微乱的黑发半干,额前有几缕发丝垂落,几滴水珠落到修长的脖颈处,蔓延至锁骨,最后滑落到胸膛内隐匿不见,他微微敞开的黑衬衣下,能看见有几道红色的伤痕,于谦顿时表情玩味的看他:“啧~我们高冷禁欲的祁总,昨晚这是~” 祁蘅轻笑:“单身狗还是不要关心的好,免得受刺激。” “啊—!祁蘅!”于谦嗷了一嗓子,愤恨道:“要不是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我会单身吗!是我不想有女朋友吗!” 祁蘅接过张盛鸣递来需要签字的文件,开始处理工作。 张盛鸣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祁总,张辉,张娇娇,还有任明霞怎么处理?” 祁蘅头也不抬的签字,漠然道:“不用管他们。” 于谦震惊:“这都舞到你脸上来了,真不管啊?” 祁蘅神色不变的处理着这些天堆积的工作,对祁言他们所做的事并不关心,嘴角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流露出傲慢玩味的意味。 “给他们一点挣扎的空间,祁言下了血本,他鱼饵都没放完,我们就把鱼塘给人端了,多少有点残忍。” 张盛鸣:“呃....” 于谦:“额—” 两人不由得替祁言默哀,看来祁蘅是想猫捉耗子,故意戏耍他。 祁蘅抬眸看了张盛鸣一眼,眸底略过危险的暗光:“把张娇娇扔远点,下次我在看见她,你就和她一起去非洲。” 张盛鸣点头如捣蒜:“祁总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您跟前,否则不用您安排,我自己立刻选好煤矿去非洲报到!” 于谦:“不是安排了10点的会议,我去准备一下,是讨论竞标的事,还是新开发的项目?” 祁蘅:“都不是,启动一个新的项目,由集团运营总部的管理层配合我完成。” 于谦震惊:“啊?什么项目这么重要,需要运营总部和你一起盯着?” 祁蘅:“一个公益项目,为了感谢为人民服,保护人民财产安全的警务人员。钱从我在集团里的个人财产里出,没有上限。” 于谦整个人都懵了,但祁蘅做事一向深谋远虑,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他不懂的玄机? 只有张盛鸣瞬间秒懂,祁总这是想给未婚妻撑场子,送排面。 第19章 祁蘅道歉 符珍专注的处理着手里切片下来的证据,将几份不同的报告分类好后,才松了口气。 “吴队你看这里,死者的皮肤成粉红色,且有些斑点是由皮肤内向外呈出,明显是NaOH中毒致死。” 符珍将其中一份报告结果单独拎出来,指给他看,吴一航认真看着报告。 符珍转身将切下来的一个完整组织装好,放进冰柜。 然后开口和吴一航说:“死者的胃和胃内容,需要等到毒化化验结果出来,我们这里的设备不行,检测结果不够全面,得递到帝京的总局送检。” 吴一航:“知道了符法医,辛苦了。” 符珍:“没事,我应该做的。” 吴一航将手里的饭卡递给符珍,关切道:“这么急的时间出结果,确实难为符老师了。听晚晚说你忙的中午都没吃饭,饭卡也还没有去办,要不就先用我的吧。” 符珍接过吴一航手里的卡笑道:“那就谢谢吴队了。” “姐姐!”一个急切的声音突然打断两人。 祁蘅上前一把抓住符珍的手腕,然后将饭卡抽出来还给了吴一航。 “就不麻烦你了,她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操心。”祁蘅面色紧绷,幽暗地眸底似酝酿着风雨欲来的寒芒。 吴一航尴尬的拿回自己的饭卡,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祁蘅:“这位是?” “来来来!小吴啊,把三队在办公的人都叫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市的企业家代表,祁蘅,祁总。” 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适时走到门口,无形中化解了这争锋相对的气氛。 符珍看了眼祁蘅问道:“你怎么来了?” 祁蘅臭着一张脸不说话,满脸的不爽,小声嘀咕:“你答应过我的,不和别人走这么近。” 符珍有些无奈,弹了他额头一下:“这就近了?除了吴队,我今天还摸过别的男人身体呢。” 祁蘅瞬间红了眼,原本气鼓鼓的样子顿时萎靡,看着她,眼里全是委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我身材你不满意?” “你是不是烦我了?早上还说最喜欢阿蘅了,这才过去5个小时,你就不喜欢了!” 祁蘅越想越难受,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他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怕自己一个不争气哭出来,会让符珍烦,更觉得他没出息。 符珍眼见着玩笑开过头了,把人惹急了,立刻捂住他的眼睛:“不许哭。” 符珍说完这句,正打算哄,手心就感受到一点微凉的湿意,祁蘅睫毛颤动,撩拨的她掌心有些痒。 “姐姐我错了,对不起,我不问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摸谁就摸谁,我不哭,你别生气,求求你,别不要我。” 祁蘅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但符珍的手心还是湿了,他躲开符珍的手,赶紧转过身,闷闷的说道:“我不哭,姐姐,我听话的。” 符珍叹了口气,把人重新转过来哄到:“阿蘅乖,不哭了,我逗你的。我这一早上都在尸检。” 祁蘅瞬间反应过来,然后红着眼眶看她,原来符珍说摸了别的男人,是这个意思。 “祁总,人都到齐了,你要不出来聊两句?”张盛鸣探头进来,在看见符珍伸手给自家老大擦眼泪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瞎掉。 再收到祁蘅眼刀一枚后,他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蜡,果然每个霸总的秘书都是伴君如伴虎的命运。 祁蘅跟着符珍来到办公区,刑警三队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市刑警队局长华南盛看着祁蘅,满脸笑意:“给大家介绍一下,祁蘅,祁氏集团的董事长,他给我们市局资助了一大笔经费,又给市刑警队捐赠了一批便衣出行使用的公用车辆,连带着办公环境的装修升级,也由祁氏的公益项目承担费用,大家都感谢一下祁总对咱们工作的支持。” 三队所有人在艾晚晚的带头下,又鼓起来让符珍熟悉的掌声,连带着大家伙看祁蘅的表情都无比热烈,像是见到了活的财神爷。 吴一航原本离开时还有些戒备的神色,现在瞬间变成了满满的热情好客,只是祁蘅依然神色不善的瞥了他一眼。 华局走了以后,吴一航立刻过来感谢:“多谢祁总啊!可帮了大忙了!咱们队里这些陈年设备都好些年了,一直没钱更换,有祁总帮忙,以后开展工作肯定更加方便。” 队员李韬也凑过来乐道:“局里在经费上,一直小气的很。咱们三队分的办公区都是捡漏来的,这下祁总可是给咱们送了大温暖了!” “企业家还得是祁总这种有觉悟的,不愧是咱们市代表啊!” 祁蘅看也不看吴一航,故意冷着他,吴一航也不生气,收回自己被祁蘅无视的手,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手擦了擦裤边,揣回裤兜里。 符珍看了祁蘅一眼,语气有些严厉:“阿蘅,不许这么没礼貌,跟吴队道歉。” 吴一航:“诶?!不用不用,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嘛,祁总可能比较慢热,没事。” 吴一航看着原本还气场冷然,神情冷厉的祁蘅,微微垂下头,轻声开口:“对不起吴队,刚刚是我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吴一航立刻摆摆手:“没事没事,祁总可是帮了咱们大忙呢!” 祁蘅朝他伸出一只手,闷声道:“吴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吴一航一把握住祁蘅的手摇了摇:“你好你好。” 符珍:“送检的申请我已经提交,吴队,我先去吃个饭。” 吴一航:“好咧,符老师赶紧去吧。” 祁蘅默默跟在符珍身后离开,像是个做错事,被家长训斥的孩子,看起来有点可怜。 走到没人的地方,祁蘅伸手拉住符珍的衣角:“姐姐,我错了。” 符珍没理他,继续往前走,随着衣角脱手,祁蘅慌乱的伸手牵住她:“姐姐你回家罚我吧,用藤条,皮带,或者木棍。还是生气的话,我也可以去关禁闭的,我知道错了。” 符珍停住脚步,转身看他,她心里深刻的记得祁蘅遭受的一切痛苦,他的不安,焦虑,这些她都知道,也愿意疼他,哄着他。 但是她不能任由祁蘅一直被情绪左右,她和吴队一点身体上的接触都没有,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他就这样偏执。 两个人以后日子还长,她不可能不工作,不社交,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那时候祁蘅怎么办? 岂不是会不断失控,最后病的更严重。 第20章 把祁氏捐了吧 符珍看着他神色不安,目光专注的定在自己身上,眼底升起一片雾色,眼角微红带着一点湿意,还是不忍心再说他,于是反手握住祁蘅拉他的手。 “好了阿蘅,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 祁蘅见她脸色柔和下来,立刻乖顺的点点头:“不敢了,姐姐好凶,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来这么一会儿,跟坐过山车一样,心慌的厉害。” 符珍笑道:“给你揉揉?”说着就故意朝祁蘅胸口伸出手。 祁蘅还微红着的桃花眼弯了起来,抓住符珍的手放在心口:“只要姐姐想,我当然愿意。” 祁蘅在她耳边轻笑,轻轻痒痒的,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惑,眼尾的泪痣看起来格外勾人。 符珍抽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外往走:“我饿了。” 祁蘅:“就知道你肯定没好好吃饭,我给你带了,都是你爱吃的。” 符珍挽住他笑着哄:“阿蘅最好了。” —— 祁蘅看她饭只吃了一个角,眉头微皱,无奈的劝:“吃的比小猫还少,工作本来就辛苦,在吃一点好不好?” 符珍摇了摇头,喝着祁蘅给他的果汁:“真的饱了!” 祁蘅:“珍珍最棒了,在吃一口好不好?我早上开完会,专门回家给你做的,你就当安慰我,在吃一点点。” 符珍有些惊讶:“阿蘅亲手做的吗?” 祁蘅:“嗯,我第一次做,有点慢,所以过来晚了。” 他有些自责的看向符珍,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太慢了,一定不会饿着她,早知道还不如先点好饭菜送过来,也不会害她没有按时吃上饭。 符珍重新拿起筷子,又吃了一些,笑着夸他:“阿蘅第一次做,就这么好吃,也太厉害了。” 祁蘅见她多吃了些,心情也好了不少,又把另一个餐盒打开递给她。 “宫香世家的椰蓉泡芙,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 符珍开心的拆开包装,撑着下巴看他:“排队很久,又限量,后来我觉得麻烦,就不吃了,出国以后愿意麻烦也吃不到了。” 祁蘅心疼拆开餐具递给她:“你喜欢我以后每天给你买。” 符珍咬了一口,满足的笑:“不用,吃多了会腻,偶尔尝尝就好。” 说完给祁蘅也喂了一个,然后拇指擦过他的唇:“阿蘅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又沾到奶油了。” 祁蘅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想起17岁的时候,在他都要放弃,以为自己熬不下去的时候,符珍也是这样塞给他一个奶呼呼甜滋滋的泡芙,他一边吃,一边哭。 符珍也是这样给他擦着唇边沾到的奶油,还笑他馋,以为他被好吃哭了,哄他说别哭了,下一次还会给他买。 就是这一句下一次,让他带着期待,撑了下来。 张盛鸣跟负责对接的人商量完关于设备升级的事情,立刻跑到接待室去跟祁蘅汇报,结果他家祁总只是摆摆手表示让他自己去处理,然后透过接待室的门,一瞬不瞬的望着法医室,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直勾勾盯着。 偶尔看到符珍从里面出来和人说话,或者把人叫进去,他就满眼羡慕,开口问张盛鸣:“你说我现在去学法医学,或者读警校还来得及吗?” 张盛鸣立刻打开电脑,把项目书推到祁蘅面前:“祁总,你去读警校了,咱们这么大个集团怎么办?还有一堆事等着你拍板呢!” 祁蘅一把将电脑扣上,不耐烦道:“祁言真是个废物,他要是努力上进点,其实祁氏也不是不能给他。” 张盛鸣听的心惊胆颤,深怕祁蘅脑子一抽,恋爱脑上头,真把祁氏扔给祁言,那他们所有人的饭碗都没了。 他企图唤醒自家总裁快要沉睡的事业心,立刻吹起彩虹屁:“祁言哪能您比啊,他在集团经营10年的成绩,结果不到3年,就被您一锅端了。集团要是交给他,还不如直接捐了。祁氏能有现在的成就和地位,全靠您掌舵,集团所有股东和全体员工都离不开您啊!” 祁蘅深思了一下,张盛鸣以为自己终于打动自家总裁,正想给自己点个赞,就听到祁蘅说:“把祁氏捐了也不错。” 张盛鸣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简直祸从口出,怎么能说出这种馊主意。 直到符珍下班,祁蘅阴沉的脸色瞬间消失,像只快乐小狗一样迎了上去,高兴的开车接符珍回家。 张盛鸣心情忐忑,他是真怕祁蘅把祁氏给捐了,毕竟自从他跟了祁蘅以来,他家祁总做事一直游刃有余,条理清晰,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他只能悄悄趁着祁蘅去开车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符珍,符珍笑着安慰他,再三跟他保证,绝对不会让祁蘅把祁氏捐了,张盛鸣才放心的回公司找于谦,一起苦逼的加班。 —— 第二天一早,张盛鸣看到准时到公司的祁蘅,狠狠感动了,还得是符珍小姐啊! 这么多天,祁总终于又准时上班了,他们的苦日子可算到头了,虽然昨天告状会有被发卖去非洲的风险,但事实证明这个决定真的无比的正确。 “祁总,今天研发部的会议和S+的风投项目都已经安排好了,先进行哪一个?” 张盛鸣决定今天一定要用最好的职业状态,来迎接他家总裁的回归。 祁蘅想了想,然后递给他一份文件,郑重的说道:“昨晚我做了一份新的方案,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搞定。” 张盛鸣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专注的翻开文件,毕竟是总裁昨晚连夜做的方案,一定是非常重要紧急的项目,距离祁蘅上一次亲自写方案,已经是2年前了。 于是他看见了,【市局刑警队食堂改进方案SSS+】 第21章 祁蘅送温暖 张盛鸣看着这个方案的标题,在看看已经进办公室的祁蘅,他真的很想把这份文件摔在地上,但是他不敢,他感觉自己此时就是一个小丑。 S+在祁氏集团,代表着最优先级,是需要排在任何项目之前处理的任务,再看看现在祁蘅标注的这个SSS+。 张盛鸣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他气不过只有自己,独自面对这份文件的震撼,转头就进了于谦的办公室,学着祁蘅对他交代时的郑重,把文件交给了于谦。 “你觉得我很闲吗?拿这么个玩意儿来耍我!是不是有病?!” 路过的员工低着头,快速通过于谦的办公室门口,于总这几天的怨气是相当的大。 路边路过条狗都得被他踹两脚,谁这么大胆子往枪口上撞,运营部的小助理赶紧跑回办公区传消息,让大家今天都注意着点。 张盛鸣专业微笑的看着于谦满脸怨气的模样:“这是祁总昨晚写的SSS+方案,刚刚亲自交给我的,说是今天一定要搞定。” 于谦听着他那个重点强调的SSS+,直接气笑了:“鸣鸣,我这儿抽不出人手去搞这个,既然这么重要和紧急,又是祁蘅亲自交代的,我觉得还是你去办最稳妥。” 于谦的秘书敲门进来,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两人后,小心翼翼的开口:“祁总通知两位准备一下,然后跟他去市局刑警队。” 于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忍不住骂道:“能不能把恋爱脑踢出人类行列,单独分一个狗都嫌的物种。” 市局第三刑警队正在开会,吴一航把嫌疑人照片都贴在了白板上,艾晚晚将符珍这边已经出结果的报告发给众人。 符珍:“根据尸检结果,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6天前,体内蛋白质完全凝固,死后的僵硬程度也比死亡时间呈现的结果更快,所以死者死亡前的1个小时内,应该曾有过剧烈运动。除了已经送检的胃和胃内容还没有出毒化结果以外,死者头部还有一道挫裂伤,根据上面残留的痕迹分析,应该是锤子一类的钝器所致。但真正造成死亡的原因是窒息,死者上下唇粘膜出血,有明豆室窒息痕迹,但口腔咽喉无异物,颈部有状表皮剥落。所以应该是被人先下药,然后重物击打失去反抗能力后,被勒死的。” 吴一航:“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有如此详细的鉴定结果。符老师不愧是特聘回来的人才,真的辛苦了。” 符珍看了眼受害者照片,内心沉重:“为生者权,为死者言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只希望能尽快抓到凶手,还被害者家属和死者一个公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前线的你们不仅辛苦还危险,所以吴队不必跟我客气。” 闻言大家都神色凝重起来,开始认真分析起案情,安排接下来的调查工作,符珍回法医室开始处理其他归档的案件。 一直忙到中午,艾晚晚冲进法医室,累的一把抱住她哀嚎:“我眼睛快瞎了!没想到按照死亡时间排查出来的监控居然有这么多!我感觉我今晚别想睡了!” 符珍抱着她,抬手给她顺毛,温柔的哄着:“吴队说食堂今天有辣卤鸡腿,我给你买2个。” 艾晚晚重新打起精神,然后朝符珍竖起三根手指:“不!我要吃3个!” 符珍笑道:“好,都给你买。” 刚到食堂门口的两姐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热闹,食堂门口停着好几辆货车,大家忙碌的往后厨搬着食材,艾晚晚凑上去拉住一个同事。 “这是干嘛呢?没听说有庆功宴啊,咋这么热闹?” 同事眉飞色舞的说:“比庆功宴的伙食还好!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连帝王蟹和鲍鱼都有!” 艾晚晚直接惊了,立刻往食堂里冲:“珍珍!快来!咱们市局发了啊!” 符珍好不容易挤进了食堂,艾晚晚的身影早就没了,见这么多人,实在是太挤了,还不如直接去外面吃。 正准备走,一只手拉住了她:“姐姐!” 符珍抬头:“阿蘅?!” 祁蘅拉着他,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他将符珍带进一个包间里,各队的队长,还有华局都在,见到她都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华局笑着招呼她坐下,符珍有些无奈,转头看向祁蘅,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你做了什么?” 祁蘅听她嗓音清冷,神情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情绪也低落了下来,把一碗盛好的粥给她,小声道: “我忙了一早上炖的佛跳墙,这道菜很难学,我做毁了两次才成功的,姐姐你尝尝。” 符珍尝了一口,很香很好吃,但还是放下了碗,祁蘅见她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心里除了失落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 “姐姐我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了?哪里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一定改。” 华局咳嗽了一声,立刻帮忙解围。 “符老师啊,这祁总上次来咱们局里参观,见我们这儿食堂的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就又给咱们食堂拨了一笔经费,专门给大家改善伙食。当然向今天这样的情况,也就只此一次而已,他特意一大早就来了,在这里忙了一上午,想中午给你个惊喜。祁总这样的企业家真的是咱们市的优秀代表啊,你就别怪他了。” “是啊!”“是啊!”一群刑警队的大老爷们也全都帮祁蘅说起了好话。 吴一航更是兴奋的夸到:“这祁总不仅生意做得好,人还热心肠,连菜都做的一绝。这佛跳墙,端上来就把咱们馋的不行。但是他说这是专门给你做的,咱们就都没动呢。” 即使有这么多人帮他说好话,祁蘅也只是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垂着头不敢看符珍。 祁蘅虽然动静闹得大了些,但也是好心,想让自己工作的时候能吃的好一点。 符珍顿时心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轻柔:“佛跳墙很好吃,阿蘅辛苦了,是我不该不问清楚就凶你,不委屈了好不好?” 祁蘅朝她伸出手,摊开掌心,闷声道:“烫了好几个水泡,处理鱼翅的时候也被戳了好多次。” 第22章 委屈的阿蘅求姐姐抱抱 符珍转头跟华局打了声招呼:“华局,吴队,各位队长你们先吃,不用管我们。我带祁蘅去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符珍就拉着祁蘅离开了包间。 祁蘅却突然停住,看向她轻声道:“佛跳墙还在里面。” 符珍视线搜寻了一下,看见正在埋头干饭的艾晚晚,上前拍了拍她的肩,笑的狡黠:“晚晚~那个包间有一份佛跳墙,我人都出来了,不好意思再回去,你去帮我拿一下吧~回头我请你吃帝王蟹!” 艾晚晚正愁今天没抢到帝王蟹,立刻擦了擦手,像是土匪一样冲进了包间,不到片刻就端着锅出来了。 “喏!他们正准备开吃,我直接端走了~嘿嘿嘿,够意思吧!” 符珍:“铁打的姐妹,我的帝王蟹绝不负你!” 祁蘅主动端上佛跳墙,两人在外面餐厅单独找个包间坐下吃饭。 符珍轻轻给他挑着水泡,怕他疼,一边处理一边给他吹。 “还疼吗?” 祁蘅看着她神情温柔关切,原本还能忍住的情绪,顿时泄露出来,他眼角泛红,祈求般的望向符珍。 “姐姐,你抱抱我吧,我心里难受。” 符珍伸手抱住他,祁蘅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低哑:“姐姐我心里难受,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你忙起来经常忘记吃饭,我想天天来给你送,又怕你觉得我烦。“ ”食堂里的饭菜不是很和你胃口,你挑食的时候,没有爱吃的就会干脆不吃。我想你如果不能每次都准时吃饭,那至少能吃的好一点。你的工作特殊,要是连爱吃的饭菜都没有,这样下去身体会坏的。” 符珍摸着他的背,又想起祁蘅手上的那些水泡和伤口,心软成一片:“是我不好,不该凶你,阿蘅委屈是不是?” 祁蘅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对你更好一点,我怕我做的不够好,比不上别人,你就不要我了。“ ”好不容易,你才选了我,我害怕,每天都怕,怕这几天只是我自己的幻想。哪天早上醒来就找不着你了,又只剩下我自己,姐姐,你疼疼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符珍听的心脏酸疼,她微微侧头亲了亲祁蘅的脸。 “不是幻觉,阿蘅,我真的在,以后也会一直在。别怕,是我不好,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们慢慢来好吗?” 祁蘅闷声嗯了一声,然后吸了口气放开了符珍,重新给他盛了一碗。 “再不吃就凉了,你还没吃饭呢,在尝一口行吗?” 符珍一口气吃了两碗,祁蘅撑着下巴看着她,嘴角挂着浅笑。 “喜欢吗?下次我再给你做好不好?” 符珍被香的直点头,祁蘅真的很厉害,这么复杂的菜,他学的这么快。 上次也是,第一次做饭,就做的那么好吃,最主要的是,祁蘅做饭,好像是专门针对她的胃口,把菜式根据她的喜好做了调整。 吃完饭,符珍以为祁蘅要回公司,结果他居然跟着自己回了局里,张盛鸣和于谦也在,连华局都没走。 符珍不解的看向身后的人,祁蘅神色坦然,嘴角噙着雅痞的浅笑。 “我不是故意赖着不走,是你们局长留我。” 华局带着两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上前握住祁蘅的手,激动到:“5年前的全国计算机大赛,我跟你在同一场赛事,你还记得吗?” 祁蘅没接话,那人也不尴尬,笑着说道:“记不得也没关系,我在第三轮被淘汰了,没有跟你对上过,不过你拿冠军的那场我特意去看了,最后破译反攻的那3分钟简直神操!” 祁蘅伸手回握,淡淡回道:“我记得,你是赵岩。那场赛事前十的选手,技术和破译手段我都看过。” 华局见符珍不解,开口跟符珍解释:“祁总的研发团队,过来配合我们的技术人员,给咱们市局的系统和电脑配置都做了升级,甚至在应用设备上提供了更尖端的技术。送来的几台新设备,甚至是祁氏还没有公开的研发技术,给咱们市的公检法做了巨大的贡献。下午他会和其他省特意过来的技术人员一起开会,毕竟祁总本人才是核心技术的开发人员,有很多设备和程序的调试,需要他亲自跟技术人员沟通。” 符珍想起了祁蘅曾经送给她的那个奖杯。 祁蘅温柔的看向她,“我先去开会,尽量在你下班前结束。” 符珍:“没关系,你们忙,我等着你。” 祁蘅:“我在10楼的技术科,你要是忙完无聊,就来找我。” 符珍点点头,看着祁蘅跟着华局他们离开,也回了法医室处理自己的工作。 直到21点多,发现祁蘅他们还没有结束,符珍上楼找人,她推开会议室的后门,坐到最后一排。 只见祁蘅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站在上面,肩宽腿长,白衬衫挽到手肘处,露出的一截手臂肌肉紧实,是一股成熟男性的线条感。 他倾着身,推了推脸上的银边眼镜,一只手拿着显示屏的遥控器,一只手撑在讲桌上,隐隐可见皮肤下的血管青筋。 祁蘅专注着看着显示屏不断跳动的代码,直到一段报错的红色字符出现,他微微蹙眉,沉声提醒道。 “这一段DSC_2.0进程可以重新反追踪,不要心急,有时候对手就是故意在下饵。” 说完他放下遥控器,开始将红色报错的代码重新进行计算。 他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又从容自信,直到红色的爬虫代码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祁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沉声道:“给对手留下一条你指定的活路,让他跑,你才有机会抓到本体。” 说完他输入最后一段编写的公式,代码开始快速的计算反推,2分钟后,原本还在入侵的程序不仅全部销毁,大屏上弹出一段视频画面,是帝京最繁华的市中心。 祁蘅轻笑一声,认真解释起这段公式反向计算的原理。 最后他沉稳淡定的开口“反侦技术一定要记住,遇事要忍,出手要狠,善后要稳。”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符珍也跟着鼓掌,祁蘅实在太过优越,光华内敛,气质斐然,在人群密集处时,他像是会发光,让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投过去,再也无法移开。 第23章 祁氏的未来 祁蘅一大早到公司的时候,正好遇到和几个项目主管出去吃早餐回来的祁言,主管们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最好不要被祁蘅看见。 张盛鸣默不作声的跟在祁蘅身边,祁言冷笑一声:“哟,我们祁大董事长是终于度假回来了?想起原来还有个公司。” 祁蘅看了一眼跟着祁言出去的几人,几位项目主管顿时如临大敌,心下有些后悔怎么吃顿饭,就刚好舞到了祁蘅脸上,这不是被迫站队吗! 祁蘅却只是平静的说了句:“只要船不沉,谁掌舵并不重要,各位扬好自己的帆就好。” 一群主管冷汗直冒,赶紧点头应是,看着祁蘅进了专用电梯后,立刻尬笑着跟祁言打着哈哈告辞,然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砰—— 祁言忍不住将烟灰缸砸在地上,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祁蘅那副游刃有余,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刚刚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一个。 再想到他明明开出了那么诱人的条件,几个项目主管却只是跟他打马虎眼,说到实处的时候,却一句也不应承的样子,他就一肚子火。 “这群没有眼力的废物!机会都喂到嘴边了,却不敢吃!被祁蘅一句话就吓的跟鹌鹑一样!” 秘书叹了口气,其实他很想说。 公司里的人谁不怕祁蘅,他出手之前是风平浪静的,被盯上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完蛋。 真等到他动手了,直接就被摁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之前得罪祁蘅的股东,有两个现在还在里面踩缝纫机,下辈子才能出来,这种一动手就致命的人谁不怕。 祁言发完脾气,看向沉默擦汗的秘书,心里窝火,怎么张盛鸣,于谦那样的人就不能为他所用,手里尽是些废物。 “之前让你联系董事会的人怎么样了?” 秘书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祁言:“不太乐观,主要是祁总...”祁言听见这句祁总,顿时瞪了他一眼。 秘书知道他不悦,立刻改口:“祁蘅故意延长了今年最大的几个S+项目的周期,导致项目结算都捏在他手里。股东们今年的分红和一大笔资金都控在他手里,我们给的条件,对比祁蘅实际掌控的资产来说,根本没办法打动他们。” 祁言气的直接将资料砸在地上,怒骂:“他这几天人都不在公司,我们的人四处周旋拉拢,他却毫无动作,原来是有恃无恐!” 秘书其实很想劝劝自己老板,别跟祁总斗了,3年来一次没赢过不说,手里的牌还越来越少。 秘书:“另外还有一件事,三少爷出事以后,他的人之前一直待岗。现在新的人事调动下来,不仅没有被清理掉,反而大部分送到了我们这。” 祁言冷哼一声:“祁蘅未免太狂妄了!打掉了阿柏以后,不想落个狠辣绝情的名声,就把下面的人留了下来。他是觉得阿柏的人掀不起风浪,又看我们现在没什么势头,就干脆发配过来,让我们养着,我要是把人清理了,最后仇恨都拉在自己身上。” 秘书:“可是我们现在主要的资源,都用来运作集团的人脉,和还没被祁蘅控权的项目了。实在养不了这么多人,咱们自己的项目都不够下面的人分。” 祁言头疼扶额:“让我先想想...等人调过来以后,先放到分公司去。” 秘书:“其他人调去分公司没关系,可是还有不少管理层,把他们从总部调去分公司的话,恐怕会闹,而好不容易站队我们的人,也会多想。” 祁言也知道秘书说的有道理,他一想到祁蘅,就气的满屋子乱转,又砸了好几样东西才冷静下来。 最后只能无奈道:“那就先把人事调令按着,让他们继续待岗,薪资和分红照发,钱从我账上划,让他们先吃一段时间白饭。” 秘书真的无语了,要不是他没办法像祁蘅投诚,他真的恨不得自己是张盛鸣,做祁蘅的秘书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好。 远在总裁办公室的张盛鸣可不这样想,他现在比祁言的秘书还头疼,因为他在汇报工作,而他家祁总在走神,他嘴都说干了,但明显祁蘅一句都没听进去。 “除了这批仪器以外,你觉得要不要再把市局法医室整体的设备升级一下?” 祁蘅深思后,认真的看向张盛鸣问道。 听到这句疑问,张盛鸣内心一阵尖锐的嘶喊,看吧!果然一个字没听!祁言手都伸到董事会了祁总他不关心!项目被人恶意竞争举报了他也不关心! 恋爱脑已经彻底把他家总裁蚕食了!!! 但是张盛鸣还是不得不认真对待祁蘅的提问,因为这还是他跟了祁蘅3年以来,第一次听到祁蘅认真询问他的意见。 祁蘅一直都是定海针一样的存在,所有人只要听话跟着他,就能吃香喝辣衣食无忧,现在祁蘅居然问他的意见,虽然是恋爱脑问的,也让他有种被认可的满足感,张盛鸣一边高兴一边觉得自己真贱啊! “您目前安排给市局的设备,已经是和帝京最尖端的技术同等级的了。” 祁蘅手指在桌子上轻敲,有些不满的看向张盛鸣:“去把于谦叫过来,然后通知资投,财务,技术,项目的总监开会。” 张盛鸣高兴了!祁总终于要干正事了!但出于前2次的经验,还是小心的追问了一句:“会议的主题是?” 祁蘅:“医疗机构这一块一直是祁氏的D级端口,经营占比很低,我打算将它升到A级。尤其是医疗设备这块,最好能对接到国外的尖端技术,最终能做到自主研发。这个赛道想达到盈利,需要的周期很长,且投资风险占比很大,需要一个长期的战略规划,得我亲自负责。” 张盛鸣愣了,不自觉开口问道:“是为符珍小姐吗?” 祁蘅点头:“主要是为了她,但也不全是。” 张盛鸣:“祁总,祁氏在您的经营下,现在如此庞大,明年甚至有望成为华国排名前三集团。如果我们在这时候倾斜资源,去涉足经营只是D级的领域,不仅祁氏的脚步会被拖慢,甚至未来2年被竞争挤压的风险会很高。” 祁蘅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眼中的一盘棋局,尽在掌握。 他沉声道:“华国曾经也有很多短板,如今却是顶级大国。医疗领域的科研技术虽然一直在进步,却始终无法拥有领先的话语权,祁氏或许可以成为国家的一块垫脚石。” 张盛鸣:“如果失败了,那祁氏这艘船,您打算怎么办?” 祁蘅笑了笑,看向他:“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祁氏。” 张盛鸣愣愣的看向祁蘅,他不再多说什么。 祁蘅用最短的时间拿下了祁氏,3年就将祁氏打造成巨大的商业帝国,他是个商业天才,总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张盛鸣从未质疑过他的任何决定。 如今祁蘅说他的目标不是祁氏,那么他的眼光也就不会再放在这里,他家总裁要做的事,他只需要全力配合,祁蘅本人就是能给足身边人安全感的奇迹。 第24章 误会 拿到帝京送检的毒化化验后,符珍立刻开始整理最终的鉴定结果,艾晚晚和吴队也在抓紧时间审讯嫌疑人,现在就差决定性的证据。 符珍需要在拘留时间内,尽快将所有鉴定结果处理完,交给吴队。 3个小时后... 艾晚晚从审讯室气的直接冲出来,径直来到法医室找符珍,她气的拍桌:“珍珍你是没看到!这嫌疑人太嚣张了!!!” 符珍却没空理她,用镊子夹起一块物质残片和切片组织放在一起对比后,突然跑出法医室,却没成想迎面撞到了刚好进来办公区的祁蘅。 祁蘅一把扶住她,关心到:“没事吧,有没有撞疼?” 符珍没空理他,推开祁蘅后,把整个证据箱搬了出来。 艾晚晚立刻帮她把所有物证都陈列出来,符珍像是发现了什么,一心专注在自己的思绪里。 伸手去拿证物袋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旁边桌上的保温杯,不知道是谁刚放下的杯子,都没有来得及盖上,冒着蒸腾的热气。 祁蘅立刻一把伸手挡住,手臂搂住符珍,焦急道:“小心。” 滚烫的水泼在了他手臂上,瞬间烫红了一片,艾晚晚紧张又有些不好意思看向祁蘅。 “没事吧?!都怪我,刚被气糊涂了,接了杯水想凉一下,就没盖上!” 祁蘅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去抓符珍的手,想看看她有没有被烫到,却被符珍一把甩开。 符珍神情有着明显的不耐烦,她甩开祁蘅后,拿起那个证物袋仔细看了看。 “晚晚,你看这个。” 她把证物袋递给艾晚晚,又将刚刚封存好的切片和碎屑拿出来进行比对。 “根据我的经验可以确定,这就是袭击死者的凶器,但是必须要经过送检后,才能成为证据。但帝京那边申请,化验,出检,回执,一套流程。最快也需要2天,嫌疑人这边恐怕还是得先放人。” 符珍很难受,明明都已经抓到人了,却因为暂时拿不到决定性的证据,且勒死死者的关键凶器没有找到,不得不再次放人,死者家属还在接待室哭,他们却没办法还他们一个公道。 艾晚晚抱了抱符珍,安慰道:“珍珍,你已经做了很多了,这不是你的问题。” 祁蘅将符珍从艾晚晚怀里捞了出来,脸色不虞,正准备说话,却又一次被符珍甩开。 符珍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看向他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阿蘅,你能不能别再这时候胡闹,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没事别老往市局跑,你难道都没正事要做吗?” 祁蘅手臂上通红一片,刚刚被烫伤的疼却远比不上他现在心里的疼,尤其是符珍看他的眼神,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发病,一定会让符珍觉得麻烦,说不定还会嫌弃他,祁蘅悄悄握拳,手背暴起青筋,他努力克制着心底翻涌的痛楚,尽量平静的开口。 “姐姐,我来市局是为了...” 祁蘅话还没说完,就被符珍直接打断:“市局的设备,基础设施,甚至连食堂都被你关照过了。我不管你现在又想出什么新的理由来这耍赖,但我没时间陪你胡闹。” 说完符珍看向接待室里的受害者家属,神情看似平静,却散发出一种冷冽无情的气息,她口吻严厉。 “整整4天,明明凶手就在眼前,但是因为证据不足,到现在都不能给死者和家属一个公道,还有6个小时嫌疑人就要再次被释放。祁蘅,你这个时候来市局让大家围着你转,你不觉得太任性了吗?!” 祁蘅脸色都白了,嗓音轻颤:“姐姐...我...” 符珍:“闭嘴,出去。” 听到这句话,祁蘅明显一怔,紧抿着唇,眼底一片黯然的快速转身离开,他整个人都很安静清冷,一个人往前走,就连赶来和他打招呼的华局,他都没理,很快离开了办公区。 华局不明所以,此时却没空深究,一脸笑意的快步朝着符珍和艾晚晚走来,兴奋的开口:“符老师,好消息!” “以后咱们凡是需要化验的证据链,都不需要在拿到帝京送检了,祁总今天给咱们添了一批新的设备,以后帝京法医有的,咱们都有了!” 艾晚晚惊喜不已,这下嫌疑人跑不了了! “设备在哪啊?” 华局眉开眼笑:“都在6楼检验科,现在6层半个区域都是设备,随便用!刚刚祁总带着技术人员全部都调试好了,立刻就能使用!” 符珍心里一紧,想到刚刚祁蘅离开时的背影,她心里一痛,自责又后悔,自己刚刚甚至都没有给他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他现在一定很伤心。 但是眼下,得先把手里证据作比对化验,忙完了才能去哄祁蘅。 艾晚晚也意识到了刚刚符珍误会了祁蘅,而且她想起自己那杯水还烫了祁蘅,忍不住开口:“珍珍~刚刚祁蘅给你挡的那杯水...是我刚接的开水。” 符珍心里更难受了,她甚至都没有问他一句疼不疼,就把他赶出去了。 符珍拿上证据疾步去了6楼,艾晚晚知道她着急,立刻跟上去,想等着出了结果就马上接手,好让符珍去找祁蘅。 2个小时后,符珍将化验报告的结果全部分析完,交给了艾晚晚。 “除了这份化验结果比对的凶器以外,里面还包含了一项纤维,我也单独做了分解化验。我有个想法,根据这个报告,结合死者颈部的片状结膜纹理来看,勒死死者的凶器,有可能是...鞋带。当然这只是个猜测,你们可以顺着这个方向找一找,有相关物证都取回来,我在做比对。” 艾晚晚拿着报告和证据点头,拉着符珍快速往电梯口走:“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吧,你快去找祁蘅。” 符珍走出大楼,找到祁蘅的时候,他正在市局办公大楼后面的花园里。 一个人站在公用水池边,他低着头脊背微弯,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处,左手拖着肘关节,将右手小臂伸在水龙头下。 西装外套被扔在一旁的长椅上,衬衣顺着腰线没入裤腰,显得他宽肩窄腰身形修长,黑色的西装裤更是衬的他一双长腿挺拔笔直,但此时他的背影落寞,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里,看起来格外消沉。 “阿蘅。” 符珍开口叫他,祁蘅转身看过来,冲她浅浅一笑。 符珍能感觉到他很努力的在笑了,只是神情里有着一丝隐忍的心酸,从他黯然的眼底泄露。 第25章 在家筑巢的小狗 祁蘅关上水,正准备悄悄将袖子放下来,符珍却上前抓住他。 这才看清他右手小臂上红肿了很大一片,符珍心里泛起酸涩的疼。 她拿出准备好的冰袋,抓着祁蘅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敷在伤处。 祁蘅原本握拳的手轻轻松开,任由她动作,轻声道:“我没事的,你有被烫到吗?” 符珍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难受。 这个笨蛋!自己都烫成这样了,被赶出来以后不但没有生气,还反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对不起阿蘅。” 祁蘅伸手将符珍拉进怀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别跟我道歉,珍珍。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符珍伸手环住他的腰,眼眶悄悄红了,明明决定要好好对祁蘅的,结果不仅让他受委屈,受了伤甚至丢下他不管。 “工作忙完了吗?”祁蘅抱着他,轻声问道。 “嗯”符珍在他怀里点点头,声音有些闷闷的,“谢谢你阿蘅,多亏了你,我们才有证据抓人。” 祁蘅听到她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颤,声音带着隐忍的哽咽:“姐姐,我...想回家。” 符珍觉得祁蘅情绪好像不太对劲,想抬头看看他怎么了。 但是却被紧紧搂住,祁蘅不肯放开她。 符珍只能摸着他的背安抚“好。但是我还有工作,等下班了就立刻回来陪你好不好?” 祁蘅:“没事,姐姐你先忙,我也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 —— 符珍将他送上车,看着张盛鸣开车带着祁蘅离去后,才转身回了单位。 祁蘅坐在后座,神色冷漠的把需要签字的文件都处理完以后,车刚停稳,他甩上车门就走了。 张盛鸣看他脸色十分难看,有些担心的跟下车,刚走了两步。 祁蘅转头瞥了他一眼,神情冷厉,眼神像是淬了冰,他嗓音哑的厉害。 “别跟着我。” 说完这句,他就转身离开了,张盛鸣只得抱着一堆自家总裁交代的工作回去加班。 打开一看,祁蘅签的字下笔极重,每一个都几乎力透纸背,可见刚刚他只是表面冷静。 “少爷啊!不能这么喝啊!我的祖宗诶!”文管家急的不行,祁蘅一进门就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槟,打开就灌。 “这是怎么了啊?”文管家想抢,却又不敢,怕祁蘅急了做出更加伤害自己的事情,只能抖着手伸出去,想要扶一扶他。 祁蘅将酒灌下去大半,拎在手里摇摇晃晃,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巴滴落,他红着眼看着文管家,蹙眉笑的难看。 “文叔,我该怎么办?她跟我说对不起,又跟我说谢谢。” “我怎么会生她的气?她跟我这么客气,你说...她是不是想和我划清界限?” “文叔,她是不是后悔了?”祁蘅一只手撑住酒柜,一只手拽着胸口,额头抵在手背上,他红着眼眶,声音发颤。 “我让她失望了,她不会回来了?” 文叔看着祁蘅的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赶紧宽慰道:“不会的,符珍小姐一定是喜欢少爷的。我去给她打个电话,您不能这样喝了。” 祁蘅一把拉住文管家:“别打!文叔别打电话!她会烦的,她在忙,不喜欢被人打扰。” 祁蘅眼尾绯红一片,一滴眼泪滴落,砸在地上,他抬手用力一抹,又灌了几口酒。 然后转身从酒柜里又拎出一瓶新的,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前走,文管家急的跟在后面,忧心不已。 祁蘅轻声哽咽:“别管我。” 文管家只得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摇摇晃晃上了楼。 祁蘅关上卧室的门,就再也撑不住的顺着门滑落,跌坐在地上,他一口气将一整瓶香槟喝的见了底。 因为喝的太急,酒瓶落地,不少酒水溅了出来,他猛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因为酒精和呼吸急促,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脸上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缓了许久,才传出破碎的哭声,祁蘅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喉咙哽咽,最终无力的垂下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符珍最后还是没能准点下班,因为她的猜测没有错,勒死死者的凶器,就是鞋带。 艾晚晚带着人出警,将嫌疑人家里的鞋,和他脚上的那双全部当成证物,取证打包。 符珍开始逐一分析比对,找到了最终的凶器。 忙完一看时间,天已经黑了,晚上10点了,想到祁蘅还在家里等着她,她猛踩油门,车速极快的往家赶。 刚进屋,文管家一见到她,神色焦急的说道:“符珍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少爷一整天没吃饭,而且喝了很多酒!他不让我们任何人上楼。” 符珍闻言,急的立刻往楼上冲,但卧室和书房却都没有看到人,她朝文管家喊道 “文叔!你确定阿蘅在楼上吗?他有去地下室吗?” 文管家:“我一直在楼梯口守着呢!少爷没有下来过!” 既然卧室和书房都没有,那就只剩一个房间了,符珍轻轻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她打开灯,这才看清,地上扔了一个空了的酒瓶,她的衣服从衣帽间一路散落进屋里。 她跟着掉落的衣物走进去,看见祁蘅用她的衣服在床上堆了一个窝,像是筑巢的小狗,需要靠着主人的味道,才能有片刻的安心,他将自己团团围住,蜷缩在中间。 他黑色的衬衣已经凌乱,衣领敞开,甚至能看到胸口上,因为前几日她的惩罚,而留下淡淡鞭痕。 这会儿因为他身体透着一股薄红,导致原本快消退的鞭痕格外显眼。 隐忍的呜咽声裹在夜色里,他紧咬着唇,手臂猛地抬起挡住自己的脸,他嗓音哑的不像话,喘息着开口:“姐姐...我...没哭,我不哭了..你别嫌我烦。” 符珍听的这个话,先是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在局里,他捂住祁蘅的眼睛跟他说 “不许哭。” 她心疼的上前,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阿蘅,你要心疼死我吗?” 祁蘅撑着起身想要哄符珍,却突然又跌回床上蜷缩起来,神色痛苦难忍。 “阿蘅,你怎么了?”符珍担心去擦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祁蘅一只手牵住她,明明已经疼的满头冒汗,牵住她的手却没有捏疼她分毫。 “胃有点疼....家里...有药的,姐姐别担心。” 符珍按下床头家里内线电话:“文叔,快把胃药送上来。” 符珍接过文管家递来的药和温水,让祁蘅靠在自己怀里,喂着他吃了下去。 文管家:“我去让厨房做点粥,少爷空腹喝了那么多酒,得吃点东西才行。” 符珍:“多谢文叔,一会儿粥好了交给我就行。” 文管家:“辛苦符珍小姐了。” 第26章 哭着求罚 文管家立刻带上门出去,给两人留出空间,符珍扶着他躺下,坐在床边守着他。 直到喂他吃下去一碗粥,祁蘅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符珍一边用毛巾给他擦脸,一边轻声问道“阿蘅,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祁蘅垂眸,不肯说话。 符珍拉过他的手,发现手臂上除了下午的烫伤以外,新添了很多抓痕,好几道都已经渗出血了。 祁蘅闭上双眼,眼睫颤动,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他紧咬住下唇,瞬间就咬破的嘴角,溢出一层血珠。 符珍急的立刻掐住他的下巴,厉声道:“阿蘅,松口。” 祁蘅听话的松开,唇瓣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难掩内心的慌乱。 符珍:“回答我阿蘅,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祁蘅不是不想说,他实在是害怕,从回到家开始,一颗心就疼的没有停过。 本来想在符珍下班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的,结果一直等到过了点,符珍都没有回来,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他越来越慌乱,觉得她不会再回来了。 而现在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了一般,他难以开口。 他怕说了,再次看见今天下午时,符珍脸上那冰冷的神情。 看见她脸上的厌烦。 明明好不容易才可以离她这么近的,他现在比3年前更害怕失去符珍,毕竟得到了又失去,他会真的受不了。 祁蘅摇了摇头,怎么都不肯开口,最后干脆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无论符珍怎么问他都不说。 符珍见他这样子,猜到他是钻牛角尖了,但是情绪憋得久了,会把人憋坏,她不能放任祁蘅这样不管。 她狠了狠心,声音严厉了几分:“阿蘅,你要是再不说,我可要罚你了。” 祁蘅吸了口气,身子微微一颤,双手抓紧身下的枕头。 符珍见他这副宁愿被罚,也不开口的模样。 伸手揽住他的腰,将祁蘅彻底翻过来按趴在床上,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腰。 啪—— “唔…” 一声轻呼的闷哼从身下传来,符珍再次扬起手,又一巴掌抽在祁蘅屁股上。 一连打了十几下,除了第一声以外,祁蘅就没在出过声。 只是默默忍耐着,直到符珍感觉到他全身轻微的颤抖,听见他破碎的嗓音。 “姐姐...我疼,求求你...别走...” 听见他终于开口,符珍立刻将他的脸从枕头下抬起,给他擦着眼泪,柔声哄着。 “我不走,阿蘅乖,告诉我,是不是委屈了?” 一直都憋着没完全失控的情绪,此刻再也控制不住,祁蘅的泪水,从早已通红的眼眶里滚落,大颗大颗的砸在枕头上。 他抽泣着,那张平时一直矜贵桀骜的脸,此时都是绝望,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委屈。 “你说过...让我不许哭的,对不起姐姐...我忍不住,我心里好疼。“ ”我不是故意不听你话的...别不要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去惹你烦,你别生气好不好...求求你,阿蘅知道错了。” 他哽咽着,用脸讨好的蹭着符珍的手,眼泪滚烫的滴在符珍手心,他不断抽泣着道歉,求着符珍。 符珍朝他伸出双手:“阿蘅乖,过来我抱抱。” 祁蘅立刻撑着爬起来,跪在床上抱住符珍,将脸埋进她颈窝。 符珍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揉着他的后颈,轻声哄着:“阿蘅伤心了是不是?是我太坏了,让阿蘅这么委屈,还不让你哭。下午凶巴巴的,把你吓着了。” 祁蘅在她怀抱里微微发颤,摇了摇头,眼泪沾湿了她的颈窝,他闷声道:“姐姐不坏,是我错了,我不该一直去市局粘着你,让你烦。” 符珍抬起他的头,双手捧着他的脸,擦着他脸上的泪痕,然后亲了亲他红红的眼睛,又亲到额头,侧脸,鼻尖,最后轻轻吻着他的唇,祁蘅身子发抖,双手抓紧身下的被子。 符珍抱着他,温热的呼吸在他耳侧撩拨:“阿蘅乖,还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不许憋在心里,要是瞒着我,可是会被罚的。” 祁蘅呼吸顿时乱了,符珍刚刚打他那几下,其实比起疼,更多的是羞耻。 毕竟从小朱秀虐待他,哪一次都比这个疼。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他,用这样羞耻的方式管教他。 “你下午跟我说对不起,然后又跟我说谢谢...我以为...你要和我划清界限。到了时间,你一直没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再也不回来了。” 符珍亲了他一下,表示奖励,接着问:“还有呢?” 祁蘅心里酸酸的,低声道:“你下午说我太任性了,让我出去,是不是因为我太粘人了?“ ”姐姐,我以后会改的。“ 说着他从床上起来,跪在了地上,他抱着符珍,将脸贴在他腿上轻声祈求, ”你在给我一次机会行吗?姐姐...求求你别走,我真的...受不了,你疼疼我吧。” 符珍伸手拉他,祁蘅摇了摇头跪着贴近她,毛茸茸的脑袋往她怀里挤,深怕被符珍推开,他双眼泛红,眼里含着泪,就这么无辜的望着她,令她心疼又愧疚。 见她不说话,祁蘅慌乱的伸手抽出自己的皮带,塞到她手里,哭着祈求:“姐姐,你罚我...罚完就算了好不好?罚完继续喜欢我行吗?” 符珍知道祁蘅的心,病的很重,甚至早就千疮百孔了。 很难短时间内治好,不让他过去,他会一直这样慌乱没有安全感。 与其让他自伤,下手没轻重,还不如将主动权握到自己手里。 她伸手接过皮带,声音平静的开口:“乖,到床边趴好。” 祁蘅乖顺的跪到床边,上半身趴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 啪—— 皮带应声落下,抽在西装裤上,祁蘅抓紧被子了,难耐的抽泣了一声,符珍打的位置让他羞耻的耳尖滚烫。 打到第十下,祁蘅终于忍不住,闷闷的开口求饶:“姐姐...能不能换个地方?” 啪—— 回答他的,是符珍再次落下的皮带,还是抽在屁股上。 “啊—” 祁蘅双腿和背部的肌肉用力绷紧,被突然抽打这的一下惊到,失控的呻吟出声。 “姐姐...我错了..求你换个地方好不好?” 第27章 惩罚 “姐姐..求你...” “求我什么?”符珍耐心的想让他把憋着话,说出来,轻声问他。 祁蘅微微昂着头,却闭上眼不再开口,符珍叹了口,知道他内心不安,又因为现在的局面而害臊,所以没有如他所愿。 祁蘅因为身后蔓延的疼痛绷紧了脊背,衬衣被撑起流畅漂亮的背部肌肉线条。 他羞得双眼绯红,眼睫轻颤,却听到符珍平静的开口:“既然不想说,那就忍着。” 祁蘅不敢再开口求饶,原本的害怕和内心的慌乱,变成了难以启齿的羞耻。 听到符珍语气平静,这场惩罚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原本压抑已久的情绪,委屈,伤心,害怕,都开始包裹祁蘅的一颗心。 符珍的手腕轻轻挥动,疼痛再次袭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委屈的闷哼,期盼着符珍听到,能饶了他。 祁蘅心里默默记着数,但却不知道符珍会罚多少,内心忐忑时,一切却好像结束了,他微不可察的低沉喘息,缓了口气。 符珍坐在床边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温柔的问道:“还难受吗?现在罚完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好不好?” 祁蘅闷闷的嗯了一声,声音低哑:“姐姐,你抱抱我吧。” 符珍拍了拍腿,祁蘅立刻撑起身子,跪着跌进她怀里,用脸颊蹭着她的手心。 符珍拿过毛巾给他擦着脸上的泪痕,轻声诱哄:“阿蘅最乖了,下次委屈了不能憋着,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 祁蘅点头,声音软软的回她:“好,那我要是惹你生气,罚完就过去行吗?” 符珍低头亲他:“好,我们都说到做到。” 祁蘅突然抿唇,哭红的桃花眼闪躲,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轻声问道:“姐姐……下次能换一个方式罚吗?这样...我脸都丢光了。” 祁蘅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与羞涩。 符珍低笑:“不能!你把情绪都憋在心里,不肯跟我说,我只能用这种方式逼你开口。” 祁蘅深深吸了口气,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符珍怀里,有些委屈的嘀咕:“你就只会欺负我,对外人总是很好。” 符珍把他拉起来,一起倒在床上,搂住祁蘅的脖颈,贴近他耳边轻声说:“因为他们是外人,而阿蘅是我的人。我不想让你疼,但我更担心你会发病。” 祁蘅嘴角终于挂起浅笑,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我做错了,你打我,我认,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别走。” 符珍看着撑住身子,赖在自己怀里的人,伸手掐住他的腰问道:“刚刚打疼了吗?” 祁蘅声音喑哑:“打完了,想起问我疼不疼了,疼死了,疼得我又想哭了。” 符珍挑眉一笑,亲了亲他:“趴下,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祁蘅顿时红了脸,猛地起身看着她,慌乱又无措的开口:“突然又不疼了!我要回去洗澡了!” 他狼狈的落荒而逃,符珍却没打算放过他,在他往外走的时候,起身追了上去。 一只手缠上他的腰,从后面推了一把,将他抵在墙上,祁蘅胸口撞到冰冷的墙面。 符珍带着笑意的嗓音在他耳边撩拨,:“阿蘅,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受伤。所以你是听话,自己动手配合呢?还是我帮你?” 冰冷的大理石墙面也无法给祁蘅滚烫的脸降温,身后还没缓下去的疼,和大过于疼痛的羞耻心,让他耳尖滚烫。 “姐姐!”祁蘅开口讨饶,企图用示弱,让符珍放过他。 符珍无视了他的求饶,掐着他的腰,抹了一把他的腹肌,祁蘅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哑着嗓音颤声道:“我自己来...” 符珍松开他,好整以暇的站在他身后等待。 祁蘅站直身体,他闭上眼,羞红了整张脸,动作缓慢,最终也还是如符珍所愿,乖顺的配合她检查伤势。 符珍掌心接触到一片滚烫的温软,也感受到祁蘅在她手下轻颤的身子。 “嗯...姐姐,你饶了我吧~” 他乖软的求饶,却让符珍的恶趣味更加浓烈,伸手将他的衬衫拽了出来,顺着衬衣下摆探进去。 祁蘅要不是撑着墙,几乎要站不住了,汗水将额发浸湿,齿间泄出一声闷哼,然后再也压抑不住的不断呻吟出声。 符珍听着他低哑的嗓音,征服欲从心底破土而出,她想将他逼到极限,听到他更多的声音和求饶。 祁蘅眼神迷乱,喉结缓慢滚动,像是很渴,只能不断吞咽着过量分泌的唾液。 似乎终于到了极限,再也忍耐不住,只能出声求符珍饶了他,嗓音却沙哑的厉害。 “姐姐...我受不住了。” 符珍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已经汗湿的背上,像是一阵电流,激起他一阵轻颤。 符珍开口:“乖,不用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蘅撑着墙不断喘息,灼热的呼吸把大理石墙面染上一层湿热的雾气,骨节分明的手此时青筋暴起。 他双手撑在墙面上,呼吸凌乱,眼里的欲色还未完全退去,眼角绯红,泪痣更是红的泣血。 一双桃花眼无辜又失神的低垂,润湿的睫毛颤动着。 符珍从身后抱住他整个腰身,紧绷的腹肌上是滑腻滚烫的触感,胸口的几滴汗水滴落在地,祁蘅此时身上荷尔蒙气息爆棚,让符珍感觉喉咙发干。 祁蘅缓过神来,转身将人狠狠揉进怀里,专注的看着她。 “现在还觉得我会不要你吗?”符珍轻笑,表情像一只做坏事得逞的小狐狸,一脸得意。 祁蘅最终忍无可忍,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恶狠狠的吻了上去,然而咬唇的动作却又不自觉放柔,带着奉若珍宝的小心翼翼。 片刻后,祁蘅缓慢的离开她的唇,用拇指碾过她的唇瓣,擦去上面晶亮的湿痕。 他伸手掐住符珍的脖颈却并未用力,汹涌的占有欲在他眸底翻腾,他声音喑哑,贴着她的额头,碰着她的鼻尖,恶狠狠低声威胁:“你这样欺负我,以后要是不负责。我就把符家,林家都做掉,再把你关起来。” 符珍贴近他耳边,轻轻吻着他的耳朵,轻声问:“我欺负你?那阿蘅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的?” 祁蘅感受到她喷洒在耳边炙热的呼吸,后颈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他勾起嘴角,举起一只手抓了一把空气,看向符珍问到:“你猜我抓到了什么?” 符珍是真被考住了,好奇心被勾起。 “空气?” 祁蘅笑了一声,看见符珍满脸好奇宝宝的表情,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把抓着空气的手放到她面前,宠溺的语气带着一丝调笑。 “是你翘到天上的尾巴。” 符珍被逗笑,抓住他的手:“别抓尾巴,直接抓我不好吗?” 祁蘅俯身贴住她的额头,笑意温存。 符珍把他牵回卧室,推着他去洗澡,叮嘱道:“别冲冷水,小心感冒。我去让文叔给你煮一碗醒酒汤,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祁蘅:“要是感冒了,你明天会在家陪我吗?” 符珍挑眉:“不会,但肯定会再揍你一次。而且让文叔他们都听见,你在被我罚。” 祁蘅的小心思立刻收了起来,满眼不舍的看着符珍关上门,才乖乖进浴室洗澡。 第28章 家属 艾晚晚伸了个懒腰,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稍微松口气了,手里两个案子一起送审了,嫌疑人也都抓了,案件进入公诉流程。 “珍珍~晚上我们去轻松一下吧!吴队说请咱们吃饭!你这次可是立大功诶!” 符珍头也不抬的整理着手里的资料,“我得回家。” 艾晚晚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道:“你这还没结婚呢!就搞上门禁了!结了婚以后是不是直接辞职,回家当家庭主妇。” 符珍伸出一根手指朝她摇了摇,笑道:“辞职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不懂,家里有个香香帅帅的未婚夫,会让人根本不想出去玩。” 艾晚晚气的咬牙切齿,“我也要去谈恋爱!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女人!” 符珍想到前几天欺负祁蘅的事,那确实是挺色的。 不过之后祁蘅每天晚上,就一边撩拨她,一边躲着不给碰,就这样吊着她。 弄得她每天晚上心痒痒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祁蘅充满性张力的身材和隐忍的表情。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完了,思想觉悟出问题了,好好的女孩子,怎么能没事老馋人家身子。 符珍立刻拿出解剖书给自己清醒清醒,心里默念:专心学术,注重生理构造,牢记人体组织要素! 砰—— 符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把书扣在桌上,然后站起来拉开冰柜,拿出需要检验的人体组织,开始专心解剖,耳朵却悄悄红了。 难得今天局里在办公的人都准时下班,祁蘅来的时候,符珍正和三队的人一起往外走,艾晚晚在她旁边念叨着什么,她时不时被逗的笑出声。 “珍珍!”祁蘅靠在车边,工整的衬衫解开两粒纽扣,领带早已不知所踪,隐隐约约露出锁骨,一双大长腿格外吸睛,艾晚晚瞥了一眼后感叹:“你是真有福气啊,我的姐妹!吃的真好!” 符珍笑着朝他招手,祁蘅像是一只被主人召唤的快乐小狗,脸上挂上温柔明媚的笑,快步朝着她走来。 吴一航见到祁蘅,立刻拿出对待财神爷的热情,笑着招呼:“祁总来了啊!咱们队今天休息,要去聚餐,要不要和符老师一起来啊?!” 祁蘅伸手牵住符珍,眉眼弯弯的看着她:“我听符老师的。” 艾晚晚:“啧!你俩还是回家吧!看着太碍眼了!” 符珍笑道:“你刚不是还一直盛情邀请我吗!缠了我一下午,现在又不让我去了,真是善变的女人!” 艾晚晚瞥了祁蘅一眼,忍不住酸道:“你一个人!我们就是姐妹狂欢局!带上他,我不是小丑,就是你们play的一环!” 祁蘅嘴角轻抿,轻声跟符珍说:“网上说,只有犯了天条的男人,女朋友才会和闺蜜单独去吃饭,吃完回来就把男朋友流放了。” 吴一航一脸学到了表情,心里想着,这祁总不但做生意的手段好,一手茶艺也玩的这么6,他得请教一下,然后回家跟没事就拧他耳朵的老婆,也表演一手,万一就幸福了呢! 符珍捏了捏祁蘅牵住自己的手,笑着问吴一航:“吴队,我能带家属吗?” 吴一航立刻点头:“那必须的啊!我也把你们嫂子叫上!其他有对象的,都可以带来!” 祁蘅听到家属两个字,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耳朵都红了,低头看向符珍回握住自己的手,低沉的嗓音染着戏谑:“我是家属。” 他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轻声朝艾晚晚挑衅道。 艾晚晚顿时不服气的一把挽住符珍的另一只手臂,朝祁蘅吐了吐舌头,回敬道:“我是闺蜜!” 祁蘅盯着艾晚晚挽着符珍的手,两人无声的交锋,符珍被夹在中间,无语又好笑的看了两人一眼。 张盛鸣这时却从车上下来,看了三人一眼后,低声嘀咕道:“我觉得你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祁蘅眸底闪过一丝幽光,冷冷瞥了他一眼,张盛鸣吓得缩了缩脖子,立刻懂事的上前, “符珍小姐,你是不知道!今天祁言在公司带头闹事,祁总忙的午饭都没怎么吃,处理完以后,就立刻过来接你下班了。” 符珍听到张盛鸣的话,看到祁蘅眉头微蹙,神情有些疲惫,顿时心疼的抽出被艾晚晚拉着的手臂,转身摸了摸祁蘅的脸,关心到:“祁言闹也不是一两天了,你怎么又不好好吃饭?” 祁蘅垂眸闷声道:“气的吃不下,只想快点见到你。现在又饿又累,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平日里常人难以接近,矜贵冷傲的祁蘅,说着软话朝她讨关心,符珍格外受用,每次祁蘅这样对她示弱,她都心软的不行,只想哄着他。 符珍不好意思的拉了艾晚晚一下:“晚晚~” 艾晚晚无语:“知道了!带你男人走吧!” 符珍笑着捏了捏她装作气呼呼的小脸:“明天给你带小蛋糕!” 艾晚晚眉头一挑,笑道:“要两个!姐妹款,你陪着我吃!” 符珍笑:“好好好!我请你吃一周小蛋糕!” 符珍接过张盛鸣递来的车钥匙去开车了,张盛鸣忍不住凑到祁蘅身边,小声问道:“祁总,晚上咱们还办公吗?线上会议还开吗?” 祁蘅扫了他一眼,收起符珍面前那副乖顺的模样,神情冷厉,嗓音也沉了下来。 “谁家好人大晚上加班,烦死了,你们就不能自己开会吗?祁言也是个废物,这破公司,真想给他捐了。” 张盛鸣见他神色阴沉,语气里尽是不耐,不敢再多说什么,深怕惹急了自家总裁,真把祁氏捐了,这已经是祁蘅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了。 见符珍开车过来接他,祁蘅神情立刻柔和了下来,朝着她走去,张盛鸣在他身后喊道:“祁总!那我怎么办啊?我是下班,还是回公司啊?” “你看着办。”祁蘅说完,拉开车门上了车,留下原地欲哭无泪的张盛鸣。 艾晚晚被塞了一大口狗粮,想到今晚的团建,基本上人人都有对象,她这个单身狗不知道会被怎么刺激。 又看着被祁蘅欺负,丢在原地,可怜巴巴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张盛鸣,一时觉得他格外顺眼,而且还和自己一样无助。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问道:“小弟弟,要不要陪姐姐去聚个餐,让你家总裁给你带薪放饭。” 张盛鸣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富婆盯上的可怜男公关,颓丧的看了艾晚晚一眼,然后立刻推了推眼镜,正直道:“这位女士,我是有正经职业的!而且我年龄应该比你大!” 艾晚晚看着他那张纯良无害,巴掌大的小脸,随口问道:“你几岁?” 张盛鸣咬着后槽牙答道:“虚岁27,我比祁总还大5岁!” 艾晚晚是真没想到。 毕竟张盛鸣的脸看起来像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气质虽然很成熟精英范儿,身上却有一种长相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反差感。 许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精英秘书的身份,他西装革履,带着眼镜,说话正儿八经,实际上在女生眼里,看起来却格外纯情。 “那你去不去?我保证不让祁蘅欺负你!”艾晚晚又追问了一句。 “真的能带薪放饭吗?”他犹豫的问道。 艾晚晚:“你家祁总是不是听符珍的?我是符珍的闺蜜,我带着你,符珍给我面子,祁蘅就肯定不会扫她的兴。” 张盛鸣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在祁蘅那里有面子,虽然不多,但是狠狠心动了! 于是点点头:“我去!” 艾晚晚满意的抬腿就走,张盛鸣跟上她,不解的问道:“我们走着去吗?” 艾晚晚笑:“你在这儿等我,我载你去。” 直到坐上艾晚晚的机车,张盛鸣才终于回过神来,随后就是一路在风中尖叫,这女生太生猛了! 机车骑得和过山车一样刺激! 符珍停好车,牵着祁蘅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艾晚晚抱着头盔站在路边。 伸手被张盛鸣拍着背,嘴角噙着笑:“好些了吗?没想到你这么怕啊!那我下次骑慢一点!” 张盛鸣的眼镜早已摘下,西装有些凌乱,扶着墙,眼眶通红,听到艾晚晚的话,立刻摆了摆手。 内心后悔不已,绝对没有下一次!再也不坐了! 第29章 祁言添柴,祁蘅点火 祁蘅耳朵红红的,表情餍足,明显在车上被符珍哄开心了。 他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连带着艾晚晚凑上来挽住符珍,都没有计较。 艾晚晚:“把你秘书借我用一顿饭的时间,祁总不介意吧?” 祁蘅眉头一挑,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看向张盛鸣:“他自己愿意就行。” 张盛鸣立刻小声在艾晚晚耳边悄悄说道:“带薪放饭。” 艾晚晚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看向符珍:“你家属应该不会扣他加班工资吧?” 祁蘅对家属这个称呼非常满意,看向张盛鸣说道:“把客户陪好,算你三倍加班工资。” 张盛鸣原本坐艾晚晚机车受到的惊吓顿时好了,满脸都是我家总裁英明的谄媚样。 一行四人往餐厅里走,张盛鸣接了一个于谦的电话,然后跟祁蘅小声说道:“祁言急了,说明天要把那伙人辞退了。” 祁蘅冷哼一声,没有接话,看他一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张盛鸣简直想给自家总裁的英明神武鼓个掌,忍不住吹起彩虹屁:“祁言无能狂怒只能砸办公室,还得是跟着您混,有吃有喝,还有三倍加班工资!祁总您简直就是偶滴神!跟符珍小姐绝配顶配天仙配!” 前面的话都没有打动祁蘅,他面无表情,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嘴角压不住的微微勾起,回了一句:“珍珍说了,我是家属,我今天是有名分的。” 张盛鸣其实很想问一句,为啥是今天有名分?难道您平常没名分? 但是这话要是问出来,自己今天的三倍工资肯定就没了,所以他选择闭嘴。 然后偷偷给于谦炫耀自己今天不用加班,还能带薪放饭。 于谦在公司气的咬牙切齿!怨气比鬼都大! 但是想到祁言今天更倒霉,他心里顿时舒坦了,立刻让助理去给自己定了顿海鲜豪华外卖。 饭桌上气氛相当的好,符珍想到祁蘅今天受了气,中午没吃好,于是自己只要尝到好吃的菜,就夹给他,然后哄着他多吃些。 祁蘅在饭桌下拉了拉符珍的手,轻声道:“吃不下。” 符珍疼他,听到这句,立刻夹了块牛肉喂他:“再吃点好不好,阿蘅乖。” 祁蘅努力压着嘴角,表面上还是一副我今天不开心了,我吃不下的样子,符珍就耐心的喂他。 吴一航大为震撼,没想到连华局都说生意场上手段狠戾的祁总,私底下,在符老师面前,居然是这副绿茶模样。 他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老婆,平日里因为自己没时间陪,回家少,老婆怨气贼大,他学着祁蘅的样子,拉了拉老婆的衣袖,说道:“我今天被嫌疑人气的没胃口了,老婆~ 我吃不下~” 吴一航一心等着老婆投喂,却没想到腰上被拧了一下,他疼了吸了口气。 看见一块鸡肉掉进了自己碗里,就听见老婆骂道:“天天在外面跑!饭不好好吃!等哪天病了,还要我伺候!家像你的客栈,我像你的月嫂。” 吴一航立刻搓着手,紧紧握住老婆的小手开始哄,虽然和祁蘅得到的待遇不太一样,但还是有点用的,虽然老婆骂我,但是给我夹菜了! 今天进步一小步,以后的幸福指日可待!果然会喊疼的男人有糖吃! 张盛鸣一边安心刨饭,一边看着祁蘅演戏,忍不住腹诽,祁总真是茶艺王者! 今天祁言确实闹事了,但是受气的不是祁蘅,反而是祁言差点被气死。 祁蘅早上到公司的时候,张盛鸣将准备好的会议资料交给他,顺便汇报了祁言那边的消息。 “今天祁柏手底下的人应该会闹事,总部季度例会结束前,要不要先拦住他们?” 祁蘅将手里的文件合上,手指轻轻拂过桌面,如同即将出击的猎人,眼神锁定在张盛鸣递给他的名单上,神色沉稳,透露出捕食者的冷静。 “祁言添柴的时候,应该没想过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每次搭戏,都把自己演进去,他比我多活的8年,全活到床上去了。” 祁蘅嘴角扬起弧度,语调散漫又带着嘲弄。 张盛鸣想到原本祁言故意压着祁柏手下那批高管的人事调令,是想让人觉得祁蘅做事不给人留活路。 他摆出一副亲弟弟的人都不敢接手,他被祁蘅暗箱操作了,还只能自己养着人的泥菩萨模样,想让祁蘅背锅。 让董事会和总部的人都看看,祁蘅做事有多绝,一旦不是他控权的项目,出了事,立刻就会被卸磨杀驴,这样才方便他拉拢人心。 但是他却没想到,祁蘅不但不出面解释,反而给他添了把火。 让被迫留在总部吃白饭,没有项目,没有具体岗位的这些高管。 每天被人甩脸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踢走,每天战战兢兢。 深怕他们不闹,还故意放出消息,让总部都在八卦他们是不是因为跟着祁柏,所以也犯了事。 现在留在这里,明面上是人事调令还没走完流程,其实是在接受调查。 这种谣言八卦要是传出去,以后在业内都难混,于是他们急了,而祁蘅就是在等他们闹,他要把这火舞到祁言脸上去,当面扇他的脸。 会议室里,于谦的眼神不断看向坐在首位,听工作汇报的祁蘅。 他心里急啊,心思根本不在开会上,他想看戏。 前几天祁蘅让他把手里好不容易接手后盘顺了的,原属于祁柏的项目,还给祁言。 要不是不敢,他当时听到这个话,真想指着祁蘅鼻子骂。 结果祁蘅抿唇一笑跟他说:“你不把蛋糕放出去,他们没得抢,不抢就没戏看。等他们抢完了,让赢了的给你干活。” 听到有乐子,于谦顿时来了兴趣,然后立刻关上门开始跟祁蘅合计,怎么把祁言的脸打肿。 最后他嘿嘿一笑,冲祁蘅乐道:“你心太脏了!让祁言掏钱给你养人,花了钱还要挨骂。最后还得把拿到手的蛋糕又还给你,想想我都替他心疼,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 祁蘅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神色慵懒散漫,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不咸不淡的开口。 “祁柏的人,现在像找不到窝的流浪狗,饿狠了,逼急了,逮人就咬。这个时候给根骨头,立刻跟你走。” 于谦一想到有戏看,还能收一批人分担工作量,乐的直点头。 祁蘅单手支撑着头部,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语气戏谑:“你也算是生产队的人,稍微有点自觉,别老跟驴抢活。” 于谦的笑容顿时消失,心里大骂,你好意思说! 都是你这个无情资本家,在把我当生产队的驴用,现在来提醒我是个人了,你是人,但你干人事吗? 第30章 狮群法则 祁氏每个季度的高层例会,总是各怀心思,张盛鸣每次都有种,自己是皇帝身边大内总管的感觉。 表面听着大家汇报工作,实际上总有人来探口风,每次吃瓜都吃出内伤,哪怕他是祁蘅的心腹,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家总裁的打算。 财务部总监正头疼的看着自己的报表,心想着今天又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这些对不上的烂账,又要吵多久口水仗。 而人力资源总监也难受,每个月总部一些各岗位之间的调令,流程从来没有顺利走完过,中间不知道牵扯着多少人的利益,都想在总部安插自己的人,每个季度都要扯头花。 项目部总监更是一分钟不想多待,每次只要有事,他都是首当其冲。拿不出解决办法要完蛋,拿出的方案还得尽量周全又不得罪人,不然少不了被各方大佬找麻烦。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坐在首位,神情冷厉,嘴角挂着浅笑,神情总是意味不明的祁蘅,心里战战兢兢。 技术总监笑眯眯的站起来汇报工作,只有他啥也不操心,因为整个技术部都是祁蘅的人,他们在集团完全就是典型的,只管埋头干,有事老大上的一群莽夫。 “祁总,这个季度...”财务总监刚开口,张盛鸣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然后朝着会议室门口走去,门口的人和张盛鸣说了几句以后,他看向祁蘅,更觉得自己是大内总管了。 叹了口气,满脸苦瓜样的说道:“祁总,项目部闹起来了。” 项目总监倒吸一口凉气,立刻站了起来:“祁总,我去看一下。” 祁蘅没表态,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项目总监也不敢走,只是尴尬的站着。 直到张盛鸣替他解围,“我去处理。” “把闹事的人带过来,其他人继续开会。” 祁蘅说完,淡淡的扫了祁言一眼,让祁言心里一惊,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于谦心里隐隐兴奋,嘿嘿嘿,好戏开始了,但面上依旧镇定,甚至演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其实公司里有啥事,祁蘅和他心里清楚的很,这破例会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无聊又浪费时间,真想提议把这破会改成半年一次! 项目部主管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几天项目部确实很多麻烦。 尤其是那几个明明已经在走人事调岗的流程,但是却一直没有走完的人,他每次看见都头疼。 想到这,他就狠狠剜了人力总监一眼。 张盛鸣敲了敲会议室的门,然后带着5个人进来,祁蘅挥挥手,打断了正在汇报工作的财务总监。 祁蘅冷冷开口,看向几人,“今天总部例会,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让你们这么着急的要闹到会议上来?” 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看着祁蘅说道:“祁总,我是项目部7组的主管,我想问一下,集团给我们调岗,流程走了整整1个多月了,却还是没有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总如果要辞退我们,就直接按照合同走,这样拖着人不放,调岗流程也不公开,一直耗着我们算怎么回事?” “之前小柏总在的时候,我们手里的几个项目一直由他负责,现在小柏总走了,我们手里的项目全部轮转,分了出去。但我们的工作安排却迟迟不动,祁总是想卸磨杀驴吗?” “总部最近传闻我们作风有问题,这关乎到我们的职业规划,和职业素养。祁总今天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在业内混不下去,为了自证清白,也只能和祁氏打官司了。” “希望祁总不要把我们当傻子,集团也不是不透风的墙,祁氏三兄弟争斗,跟我们下面的人,本来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打工的,领导是谁,不是我们说了算,还请集团不要弄连带责任这一套,要怎么处理,尽快给我们一个说法。” 五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最后,有人甚至红了眼眶,这段时间在总部实在太憋屈了,手里的项目被人一一夺走。 原本耗费心力做出的成绩,也被全盘否定。 现在前路不明,被干耗在这里就算了,还要被怀疑职业道德有问题,传出去前途尽毁。 祁蘅并不着急,长腿交叠,坐在首位上,耐心的听他们质问。 祁言却听不下去了,因为这些人的人事调令没走完,是被他按住了。 原本他是想让这些人去恨祁蘅的,现在他们也确实以为,是祁蘅在打压他们。 但是如果在会议上撕到明面处,就是直接要打他的脸了。 而且这些人手里被拿走的项目,上周被送到了他们这里。 当时还以为是拉拢过来的人终于有用的,却没想到,是祁蘅在给他做局。 祁言会议桌下的手紧握成拳,他必须做点什么。 不然一会儿祁蘅开口,这些人矛头就会指向他了。 一旦祁蘅把事情做绝,装作对人事调令的流程没走完一事不知情。 以今天总部例会上闹事为由,把这些人辞退了,那么这些人就会缠上他。 真要是闹到打官司,那他就丢脸丢到人尽皆知了。 祁言立刻笑了笑,摆出一副温和安抚的态度, “大家也先别急,总部的人事调令,流程走完前。各位过去的项目分红,我会一直在按比例,私下里补贴大家。” 几人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祁言心里稍定,继续开口。 “所以大家在耐心的等一等,人事的调令我看过了,因为存在一些疑问,所以一直在和祁总沟通,直到上周,我们才拿到之前大家手里项目的授权。” “你们也别怪祁总,他也是按照集团规矩办事,肯定是要调查清楚,才能安排的。” 祁言松了口气,这番话抢在祁蘅开口前说完,应该能稳下来。 表示自己之前没有拿到他们项目,所以不好安排他们的去处。 总部调令是明升暗降,所以他才没有签字走完流程,是在为他们争取更多利益。 祁蘅看着祁言那副自我安慰,努力维持镇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这才转头去看闹事的5人。 “张盛鸣,把他们的人事调令打出来,给他们一人一份。” 张盛鸣将文件分给众人,祁蘅看向祁言,宛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轻笑着沉声开口。 “集团从来没有连带责任的说法,也不会卸磨杀驴。每个人的岗位变动,都是根据你们进公司以来,做出的实际业绩分的。我不关心你们的领导是谁,集团也不用你们揣摩上面人的心思,只需要你们做好自己的工作,看好自己眼前的路。” “可是流程为什么一直没走完!” 几人分别交换了一下自己的人事调令,互相查看,发现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祁蘅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看向祁言的,他笑了笑回道:“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过动物世界,有一期讲到狮群,说是母狮一旦生下2只幼崽,那么为了保证存活率,就会自动放弃体质更弱的那只,把它从窝里扔出。而狮王,只关注狮群的动向,并不在乎哪一只幼狮存活下来。” 众人眼神交流,先明白过来的人,已经盯上了祁言。 祁蘅慢条斯理道:“母狮都懂的择优而选,各位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如果不明白,不如看看这份调令里面,你们侵占的,又是谁窝里的奶水?” 五个人顿时反应过来,祁言这是不想让他们去自己的窝里,抢了他的人的饭碗,但又因为祁柏项目与他有利益牵扯。 两边下面的人,本来就有很深的交集,从名义上他不得不接手。 所以最后选择了按住他们的调令,想让祁蘅背锅,这件事只要不撕出来,他们最后就会被祁言当枪使,恨上祁蘅。 之后不论是辞退或者继续留在集团,都会成为攻击祁蘅最好的一把刀。 第31章 无声的对峙 于谦忍不住笑出声,适时的插上一句:“言总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祁言看到祁蘅那副似笑非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表情,顿时气的摔东西走了,在坐下去也只是丢更多的人。 张盛鸣立刻给祁言让开一条道,其他几位总监从闹剧开始,就大气都不敢喘,深怕这火不小心烧到自己身上。 祁蘅看向垂着头,不敢看他的五人,沉声道:“人事调令是保密协议的一部分,今天我破例给你们,你们好好想想,这祁氏的风向该往哪吹?” 会议结束,祁蘅一走,所有人都喘了口气,于谦离开时拍了拍人力总监的肩膀,笑道:“听说你下面的任霞办事很体面,她如果去跟言总走人事流程应该会很顺利,你这个位置,不给她做,真是可惜了。” 人力总监心里一跳,内心一阵卧槽!部门什么时候出了个瞎站队的,他居然不知道。 回去得赶紧把人处理掉,今天这例会开的太刺激了,简直就是阎王斗法,小鬼遭殃。 要不是于总提醒,下次这火恐怕要烧到自己身上。 对比气的一个月砸了十几次办公室祁言,让所有人都捉摸不透,令人畏惧的祁蘅,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消息后。 立刻沮丧的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刚刚杀伐果断,沉稳从容的模样,他捧着手机,看到张盛鸣抱着文件进来,顿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随口问道“做法医真的比做总裁还忙吗?一条消息都不回我。” 张盛鸣知道这是恋爱脑总裁又上线了,把文件放下后回道:“符法医忙不忙不知道,但是祁总,您再不处理这些文件,今天就不能准时下班去接符珍小姐了。” 祁蘅走到办公桌前,看着一堆文件,脸色不善的看向张盛鸣:“你什么时候能独立行走?而不是一有事就找家长。” 张盛鸣冲他职业微笑,内心破口大骂,我要是能自己处理这些文件!我就直接篡位了!!!您当总裁这位置是个人都能坐的吗?! —— 艾晚晚轻轻拽了一下张盛鸣,不解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呢?饭都快喂到鼻子里去了。” 张盛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看着祁蘅的眼神,有些过于大胆了,还好自家总裁没发现。 他小声的靠近艾晚晚问道:“我只是看不明白,祁总这样的人,谈恋爱,怎么能跟脑子关机了一样。” 艾晚晚闻言也看向两人,符珍还在哄祁蘅吃饭。 但实际上,好像是祁蘅借此在哄着符珍多吃一些。 而她的傻闺蜜还在担心祁蘅吃不好,一边哄着喂祁蘅,一边笑着自己先吃一口。 再温柔的看着祁蘅,轻声哄道:“真的好吃,我尝过了,在吃一口好不好?” 祁蘅那看似不情愿的表情下,嘴角微微勾起,然后优雅起唇,咬过她筷子上递过来的肉,浅笑着点头。 符珍立刻成就感满满的继续投喂,不知不觉自己也吃了不少。 艾晚晚叹了口气,有些无语的跟张盛鸣说道:“他哪是脑子关机了,他都把我姐妹钓成翘嘴了。” 张盛鸣有些懵,他只知道他家总裁,一遇到符珍小姐,直接就是原则底线全无,整个人立刻被恋爱脑占据。 叮—— 符珍手机响起,她放下筷子看了一眼。 祁蘅疑惑的看向她,好像在问,不喂了吗?像是一只被驯服后,等待饲养员投食的狮子。 她看了眼祁蘅,然后拿着手机起身出了包间,“我去打个电话,在这儿等我一下。” 祁蘅乖巧的点点头,手撑着下巴,眼神跟着她离开。 等到符珍出去以后,他看向张盛鸣,眼神示意他跟上,唇语交流:去把账结了。 张盛鸣秒懂,这哪里是去结账,这是派他去偷听啊! 吴一航举起酒杯朝着祁蘅,十分热情:“这段时间,真的多亏了祁总,给咱们提供这么多资源和帮助!我敬你一杯!” 祁蘅收起原本乖顺的模样,神色平静,带着一些疏离,举起杯子微微抬手,跟他隔着桌子示意。 “吴队客气,这是我这个家属该做的。” 吴一航闻言笑了起来:“符老师真是找了位贤内助!” 艾晚晚无语:“吴队,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吴一航喝的红了脸,和艾晚晚互相打趣起来。 最后被艾晚晚整破防,抱着老婆腻腻歪歪去了,看的艾晚晚直呼辣眼睛。 张盛鸣进来给祁蘅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打开手机给祁蘅汇报自己的窃听风云。 张盛鸣【国外的电话,全程英文,表情相当严肃,应该是正经事。】 祁蘅看完,手机捏在手里把玩,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意味不明的看着包间门口。 直到符珍进来,他浅浅一笑,貌似随意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符珍放下手机,坐回他身边,随口回道:“没事。” 祁蘅眉头一挑,视线交汇时,他嘴角依旧挂着浅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深沉的探究。 “可是你出去了很久。” 符珍舔了舔唇,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真的没事。” 祁蘅看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侧身贴近她,一只手撑着她座椅的后背,一只手撑着面前的餐桌。 带着一点侵略性的将她半圈在怀里,符珍闻到了狂恋苦艾的香味,属于祁蘅身上的味道,一款和他本人很像的香水。 他低声道:“如果是出事了,你接到电话后,应该不到5分钟就会离开这里。但你说没事,却又聊了这么久。姐姐,以今天家属的身份来说,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吗?是林乘风?或者,姐姐在国外的小男友?” 符珍有些惊讶,微微蹙眉看向他,带着疑惑。 毕竟祁蘅从来没有这样强势又凌厉的和她说过话。 符珍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推了他一把,然后起身和大家道别。 “吴队,不好意思。我和阿蘅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祁蘅跟着起身,把大衣给符珍披上后,拿过她的包,牵住她的手离开。 两人往停车场走着,祁蘅的手完全包裹住她的手,他牵的很紧,却也克制着没有弄疼她。 他沉默不语,晦涩不明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一路无话,祁蘅坐在副驾驶,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机,他低着头,鼻梁很高,额发微微散落几缕,半遮住他漆黑狭长的桃花眼。 车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从他身上掠过,整个人看起来禁欲又多情,惹人遐想。 回到家,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就在符珍准备上楼回房间的时候,祁蘅伸手一拉,揽住她的腰,将人直接搂进怀里。 他低头埋在符珍颈窝,贪恋着属于符珍的气息,覆在腰间的力道不断收紧,无声表达着他的立场和难以忍耐的占有欲。 他嗓音清冽带着些许沙哑:“为什么不说?就算我嫉妒的发疯,你也不在乎吗?” 符珍转身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番纠结的为难,最后也只是摸着祁蘅的脸,叹了口回道:“阿蘅,别闹了。不是林乘风,也没有什么国外的小男友,是学院的导师找我。” 祁蘅眉头微蹙,许久没说话,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不知道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最后略带几分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松开了她,低沉喑哑的嗓音透露着深深的无力。 “我不问了。” 第32章 妒火中烧 符珍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祁蘅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心底燃烧的妒火几乎将他淹没,却又被仅存的冷静牢牢锁住,克制着自己不要失控,以免做出什么伤害到符珍的事情。 符珍回到房间,拿过电脑走到露天的花园阳台,这里的布置完全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搭建的,祁蘅对她的喜好相当了解。 她抱着电脑坐到懒人沙发上,翻着收到的邮件。 这时一通视频电话打了进来...符珍接起后,看着对面的男人开口向她解释, “珍珍,根据你整理发给我的病症综合表现,和患者发病时的躯体反应来看,这个人的心理问题,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 电脑里,视频的另一边。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男人,手里正翻着一份资料,神情严肃的和符珍说道。 符珍翻阅着他发来的邮件内容, “肖学长,麻烦你具体说说,我想了解的更清楚一些,才能决定要怎么做。” 肖清瀚放下资料,推了推眼镜看向她:“珍珍,在我跟你沟通这个患者的问题之前,我得问一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患者本人是否知情?” 符珍:“是我的未婚夫,他现在并不知情,我对他的心理问题进行评估和诊断这件事。我知道这违背了心理医生的职业准则,但是我必须先确认清楚他的病情,才能判断,他是否能够接受这方面的沟通和治疗 。” 肖清瀚表情更加严肃,严厉道:“你这样的做法,会被学院心理学专业拉入黑名单的。” 符珍:“没关系,我只是辅修。” 肖清瀚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学妹,性子极其强势又倔强。 曾经他也喜欢过符珍,追求过一段时间,后来知道她在国内有联姻,就放弃了。 他很欣赏符珍,虽然和他不是同专业,却都是学院里,自己专业上拔尖的人。 两人也一度在学校被传为佳话,在他告白失败后,两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肖清瀚听到符珍说,这是她的未婚夫,神色凝重起来。 “根据你发给我的病症综合表现来看,他有依赖性人格障碍,还有严重的创伤应激后遗症。” “且发病时会伴随一定程度的躯体化症状,例如心绞痛,心跳过快,呼吸急促,头疼,暂时性失去痛觉等,不同程度的躯体化状态出现。而确诊完整的病症,还是需要跟患者本人进行沟通和测试过后,才能逐一完善和确认,目前这只是个初步判断。” 符珍想过祁蘅也许病的很重,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现在直面到这些问题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这群畜生!”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哑着嗓子低声骂道。 符珍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擦了眼泪,无声消化着肖清瀚的话。 肖清瀚语气严厉,认真提醒符珍。 “你自己也是辅修心理学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这些问题的严重性。” 符珍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冷静了下来,仔细看着肖清瀚重新分析后的诊断报告。 肖清瀚却无法淡定,直接摘下眼镜,嗓音沙哑,带着一丝恼怒。 “珍珍,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依赖性人格障碍的人,会把人生和未来都压在依恋的人身上,一旦招惹就甩不掉了。你要承担另一个人的人生,以后会有无止境的麻烦,这种病根本就不会完全痊愈,最好的程度,也不过是症状减轻而已。而且他还有严重的PTSD,发病以后,情绪失控,说不定会伤害你。你要赌上你的人生,下半辈子和这样一个人绑在一起吗?你是不是疯了?!” 符珍却想到上一世,祁蘅终身一跃,绝望的沉入海底的那一幕,他那时在想些什么呢? “符珍!你想清楚!你们现在只是订婚,又不是不能解除婚约!”肖清瀚再次出声提醒她。 符珍笑了笑,看向肖清瀚说道:“我早就想清楚了,依赖性人格障碍,只要依恋的那个人不离开,心态够稳,内核足够强大,是完全可以控制好另一个人的生活和行为的,如果他好不了,我可以正确的引导他。至于PTSD,不管需要多久的时间,治疗的过程有多么折腾,我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肖清瀚咬着后槽牙,从齿间挤出一句:“我看你也病得不轻,回国染上恋爱脑了。” 符珍眼波流转,微微一笑,看着他揶揄道:“比起师兄为爱而弯的牺牲,我觉得,我还是保守了一点。” 肖清瀚气的脸色涨红,心里给自己做开导。 就在两人准备讨论一下病情时,符珍的房门突然被推开,祁蘅站在门口望向她。 见到符珍脸上刚收起的笑意,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她刚在和另一个男人说笑的画面,嫉妒在他心底翻涌,烧灼着他整颗心,也不断蚕食着他的理智。 “珍珍?”肖清瀚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这声亲昵的称呼,彻底击溃了祁蘅的理智。 他快步朝她走来,高大的身影遮挡出一片阴影,将符珍笼罩其中,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电脑上,往下一个用力,电脑啪的一声被扣上。 符珍正准备和他解释,手里的电脑突然被祁蘅抽走。 砰—— 随着电脑砸落在地的声音,祁蘅俯身撑在她身后沙发的靠背上,将她圈禁在自己的领地里。 在符珍微微惊讶的表情中,他低头吻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温热的气息缠绕在两人之间,她被祁蘅吻的有些喘不上来气,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推拒。 祁蘅却将她禁锢的更深,他俯身吻着她,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后颈,让她无法逃脱。 符珍被迫仰起头配合着他,与之气息交换,温热缠绵。 “唔..阿蘅....” 呼吸转换的瞬间,她轻吟出声,低低的唤他。 祁蘅停下动作,揽住她腰的手臂再次收紧,将她带向自己怀里,居高临下姿势,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他紧闭的桃花眼微微睁开,眸底翻腾着嫉妒的欲火,眼尾染上一丝湿意,红着眼有些发狠的看向她。 符珍仰头与他对视,往下拽了拽他的领带,轻声开口:“我不喜欢这个姿势,很累。” 祁蘅垂眸,狭长多情的桃花眼和她视线交汇,眸底尽是深沉的墨色,暗流涌动,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望不到底。 就在符珍以为,他会再次不管不顾的吻上来时,祁蘅却看着她,倾身蹲了下来。 一边膝盖落地后,从早已松开的衬衣领口里,抽出一根极细的银链。 银链挂在他脖颈上,环绕一圈后,还垂下一条长链,祁蘅把这一头交到符珍手里,另一边膝盖也落地。 他身子挺拔,宽肩窄腰,黑色衬衣被胸肌撑满,随着他的动作,能看见清晰的轮廓,极具诱惑的跪在符珍面前。 祁蘅看向她,炙热的眸色下的是毫不隐藏的占有与偏执,衬得绯红的眼尾处,那颗泪痣尤为摄人心魂。 他贴近她的耳畔,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拉紧脖颈上环绕的银链。 随着动作,银链微微收紧,喉结滚动,祁蘅发出一声闷哼后,符珍立刻放松了银链。 祁蘅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刻意的撩拨和隐忍的凶狠, “吻我,或者勒死我,姐姐,你选一个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行吗?” 第33章 控制呼吸 祁蘅双手撑在她身侧,从原本强势霸道的气势,变成了卑微的祈求。 他将银链交到符珍手里的那一刻,就让出了这场关系里的主动权,他心甘情愿沦为符珍的所属品,被她所掌控和禁锢。 所求,只是希望她不要离开。 符珍一手轻轻拽住银链,将他拉到身前。 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拇指擦过他殷红的眼尾,碾过他眼角的泪痣,符珍低头吻上他的喉结,听到祁蘅压抑的闷哼。 即使努力克制,也依然难忍的低沉喘息,她叹了口气,抬起他的下巴,珍重的吻上他的唇。 祁蘅像是终于安心,找到了依靠的浮萍,撑在她身侧的双手,拽紧了她身下的沙发,最后还是失控的圈住她的腰身,霸道的吻了回去。 低温的空调下,是两人高热的体温,祁蘅跪在他身前,吻的又凶又狠,却又十足的克制,态度强势却姿态卑微。 祁蘅不知满足的索求,在符珍猛地拽住银链的扯动下,带着疼痛和一丝窒息的掌控,被拽的偏过头,被迫停了下来。 他把头靠在符珍肩膀,吐露的气息急促又滚烫,眸底充斥着欲狂的炽热,他不断克制着自己嫉妒到发狂的心,最后哑着嗓音开口求符珍。 “能不能不要别人?只喜欢我一个不行吗?” 符珍伸手轻轻掐住他的下颌,想要看清他此时的模样,祁蘅却躲开她的钳制,将脸埋进她肩窝。 符珍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湿热,是祁蘅的眼泪。 见符珍不说话,他心里慌乱的难以控制,最终像是再受不住煎熬,紧紧抱住符珍,痛苦的呜咽,夹杂着委屈的哭求。 “我可以做的更好,姐姐!我不闹,不黏着你,我听话!我会把身材练的更好,还会赚很多钱给你,你就喜欢喜欢我行吗?” 符珍能感觉到他情绪不断地崩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回荡在耳边,呼吸逐渐急促,是发病的前兆。 她立刻伸手想要去捂住祁蘅的口鼻,降低他呼吸的频率。 祁蘅却挣扎着躲开,红着眼眶看向她,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泪水一颗一颗瞬间脸颊滑落,眼神有些失焦,语无伦次的开口继续求她。 “如果不能只喜欢我一个,那可不可以最喜欢阿蘅?求你了,姐姐!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好不好?我不该跟你闹脾气的!不该质问你,管你的事!” “我知道错了!阿蘅不敢了!姐姐...求求你,不要选别人!我会死的!” 祁蘅身体轻颤,一手紧抓着符珍的衣摆,想要再说些什么。 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再也跪不住,俯下身倒在符珍脚边。 整个人痛苦的蜷缩起来,却还是依旧倔强的拽住符珍的衣摆,朝她摇着头,害怕她会离开。 “阿蘅!”符珍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口鼻,不断摸着他的后背安抚。 “阿蘅乖,看着我,慢慢的呼吸。” 符珍将他抱进怀里,让祁蘅靠在她身上,捂着他口鼻的手,却不敢松懈半分。 她低头轻吻他的耳朵,然后温柔哄道。 “姐姐现在松开你,然后阿蘅慢慢的呼吸3下,做得到吗?” 祁蘅蹙着眉,眼泪不断滚落,神色痛苦,整张脸涨红的靠在她怀里,听到符珍耳边的轻语,乖顺的点了点头。 符珍松开手,见他呼吸起伏3下后,立刻再次捂住,亲吻上他的侧脸,柔声开口。 “乖孩子,做的很好。我们再试一次,慢慢呼吸,这次五下。” 祁蘅点头,努力在心率过高的情况下,听话的控制着呼吸,虽然很艰难,很痛苦。 但是只要是符珍说的,他都会去做。 符珍反复控制着他的呼吸,陪他平复着发病后,躯体化症状带来的痛苦。 祁蘅怕自己伤到她,松开了拽着她衣角的手,左手用力掐住自己右手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在腕上收紧,很快因为用力过度,泛出殷红的血痕。 呼吸在符珍循序渐进的控制得以缓解,喘息的频率也恢复到可控范围内。 符珍低头看见他的动作,怕祁蘅伤到自己动脉。 只得紧急扯下他的领带,快速缠住他的双手打了个结,将他缚住后。 把祁蘅明显比她更有力量的双臂掌控在自己手里。 原本应该绝对强势,充满力量感和爆发力的男人,此时收起自己的獠牙,乖顺的靠在符珍怀里喘息,双手被符珍控制在掌心。 他有些意识不清的看向符珍,通红的双眼里满是委屈,绝望的朝着符珍开口:“姐姐,我心里好疼,疼的我想死。” 符珍摸出随身带的药,给他喂下去,紧紧把人抱在怀里,见他吞下后,像是奖励,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轻哄。 “阿蘅今天不乖,故意跟我闹脾气,一直憋到发病。犯了这样的错,是要被罚的,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阿蘅怎么能死呢?” 符珍用这种带有一定掌控权的话术,引导着祁蘅转移注意力。 再用有明确指向的结果,控制祁蘅的思绪,阻止他继续胡思乱想,造成情绪上的恐慌,引发内心的不安和焦虑。 听了符珍的话,祁蘅关注点瞬间转移到自己犯错了,符珍会罚他这件事上。 之前两人说好的,要是他犯错了,罚完这件事就过去,符珍现在说要罚他,是不是就代表着她还要自己,她没有打算去选择别人。 不然她怎么只罚我,不罚别人呢? “我不想死了,姐姐你罚我吧。罚完继续喜欢我行吗?” 符珍心疼的擦了着他脸上的泪痕,温柔的亲吻他泛红的眼尾,温柔的哄着他。 “我一直都喜欢阿蘅。” 药物开始发挥作用,祁蘅身体发软,人有些脱力的靠在符珍身上。 因为刚刚发病,躯体化症状带来的痛苦,让祁蘅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 他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却因为头疼而蹙眉,他竭力忍耐着这份痛楚,但压抑的闷哼和喘息,还是不断从紧咬的唇齿中泄露。 他沙哑破碎的嗓音中带着偏执,开口问符珍。 “可以...只喜欢我一个吗?姐姐...你骗骗我也行!” 符珍擦着他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没有别人,我只喜欢阿蘅一个,也只想要你。” 祁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努力的朝符珍笑了笑,然后垂眸,抬起被缚住的双手,环住符珍的脖颈。 他微微撑着的身子坐了起来,霸道的勾住她的后颈,将符珍一把拽到自己面前,俯身贴着她的额头,炽热的呼吸缠绕着两人,祁蘅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声音喑哑带着浓烈的不满:“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叫你珍珍,他凭什么那样叫!” 符珍偏头亲了亲他,温柔的哄:“那以后只让阿蘅这样叫,只是阿蘅的珍珍,行吗?” 祁蘅瞬间将她抱进怀里,捆住的双手垂到符珍腰间收紧,在符珍的颈窝轻轻蹭着她侧颈温热的肌肤,一颗惊惧慌乱的心终于慢慢定了下来。 符珍宠溺的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 “阿蘅乖,我现在把你解开,然后陪你回卧室休息好吗?” 祁蘅点点头,符珍直接在他怀抱里转过身,变成被祁蘅从身后圈在怀里的姿势。 她伸手解开他的束缚,看见手腕上深红,甚至有些淤青的痕迹,心疼的给他揉了揉。 第34章 依恋型人格障碍 祁蘅从浴室走出来,擦着只吹了半干的头发,平日里冷厉的眉眼被碎发遮住,。 才让人想起,这位祁氏的掌权者,集团的总裁,今年也才22岁,本来应该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早早修完学,开始面对残忍的商战和家族的争斗。 祁蘅身量很高,却没有少年人的精瘦,反而肌肉线条饱满,精壮有力,充满成熟男性的张力,像是慵懒的狮子。 他天生的衣服架子,不管穿什么,看起来都气质斐然,平日里也总是神情冷漠,做事一副游刃有余,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 而只有在面对符珍时,他才会有几分年少人该有的样子,会有不为人知的乖顺和害羞。 符珍朝他走去,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按着他坐在床边。 祁蘅抬头,眼神里满是依赖和眷恋,乖巧的看着她。 符珍笑笑,用毛巾给他擦头发,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揉的乱七八糟,祁蘅任由她逗弄,像是一只被饲养员随意摆弄揉捏的雄狮,表情满足又惬意。 符珍停手后,他伸手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怀里,符珍举着手里的毛巾,垂眸看他。 祁蘅:“姐姐,我害怕,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符珍垂眸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求我。” 祁蘅立刻乖顺的朝她示弱,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求你了” 褪去沉稳的西装,他穿着一身白色T恤和灰色休闲长裤,额间散落的几缕碎发遮住他冷厉深邃的五官。 加上他哭过后,还微微泛红的眼圈,身上是狂恋苦艾的后调,带着一丝苦涩的冷冽木香,和洗过澡后属于男性偏高的体温。 极具诱惑的味道和男性荷尔蒙在空气中发散,让人很难说出拒绝的话,何况符珍本就不会拒绝他。 她伸手勾起祁蘅的下巴,笑着问他:“阿蘅,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这样碰过你吗?” 她突然感同身受了祁蘅那翻涌的占有欲,这样的阿蘅,她只想独自占有。 祁蘅伸手握住她撩拨的手,放到自己侧脸,眼底是难掩的爱意,神色缠绵缱绻,看向她的眸光闪烁着星光点点,他轻轻蹭了蹭符珍的掌心。 “我只有你,除了你,没人敢,也没人可以这样对我。” 听到这个答案,符珍被狠狠取悦了,领地意识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符珍:“睡吧,我不走,在这里陪着你。” 祁蘅躺下,看着符珍靠坐在床边,拿着平板翻起了学术资料,她把电脑放在腿上,一手挽起耳发,垂眸查看着邮件。 另一只手却伸进被子里,摸到他的手,紧紧牵住。 祁蘅依赖的双手握住她,将她的手拉到怀里后,朝她的方向动了动,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小心翼翼的贴近,偎在她身边,才安心的闭上眼。 符珍安抚性的捏捏了他的手,算是回应他的举动,轻声哄:“乖,睡吧。” 祁蘅最终扛不住药物,沉沉睡了过去。 符珍确定他睡着以后,缓慢又轻柔的试探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将手抽出来,分开的瞬间,祁蘅像是感觉到不安,闷哼了一声后,皱起了眉。 符珍立刻摸着他的头安抚,确认他不会醒以后,才关上卧室的门离开。 文管家见她出来,关切的上前。 “符珍小姐,辛苦你了。要不要吃点宵夜?” 符珍:“不用了文叔,你帮我联系一下姜淮,让他把祁蘅这些年发病后的病历记录整理一份给我。” 文管家:“好的,我立刻去通知。唉— 少爷这个病..麻烦符珍小姐了。” 符珍:“文管家放心,阿蘅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麻烦,这个病,慢慢来吧。” 符珍回到房间,捡起被祁蘅摔在地的电脑,忍不住轻笑,心里给他记了一笔,是得好好管教一下,都敢摔她东西了。 符珍戴上眼镜,开始认真研究肖清瀚给她的报告,将有疑问和还不确定的地方都标注出来。 2个小时后,姜淮的病历记录也发了过来,符珍一边看,一边整理,结合肖清瀚的报告,开始重新分析祁蘅病情。 符珍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天亮,她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去洗了个澡后,站在阳台看着窗外刚刚泛白的天色。 想到自己重生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最近一直在忙,也没空管符家,虞虹,林乘风,还有符瑶他们。 这段时间,她其实也有复盘过自己前世的死,发现也许并不是表面上,林乘风和符瑶联手,为了她手里祁氏的那点股权这么简单。 她得找时间好好调查一下,这一世她要给祁蘅一个好的未来,就得顾好自己的小命。 她已经见过一次祁蘅因她的死,而彻底发疯失控的样子,那么绝望和破碎,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爱他,让他不再活在黑暗中。 而那些给阿蘅带来如此沉重,甚至需要花一生去治愈痛苦的人,她也不会放过,这一世,新仇旧恨一起算。 文管家:“符珍小姐,咖啡煮好了。” 符珍:“多谢文叔。” 符珍正准备接过的时候,咖啡就被刚来餐厅的祁蘅端走了。 “我给你煮,2分糖加一勺奶,巴拿马瑰夏咖啡豆行吗?” 符珍浅笑着点头,靠在餐厅的吧台撑着下巴,看着在里面忙碌的祁蘅。 她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雪纺长裙,一字肩的设计,露出性感的锁骨,黑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五官和轮廓线条凌厉美艳,深邃的浓颜系长相,不笑的时候气质清冷,给人一种冷漠无情的感觉,但其实符珍是典型的明艳美人,她与人相处总是温柔平和的。 祁蘅:“我记得你喜欢完全烹熟的口感,尝一下,不满意的地方我改进。” 符珍轻抿了一口,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奖励般的伸出手。 祁蘅会意,立刻弯下腰,方便她动作,符珍摸了摸他的头笑道。 “我很喜欢。” 祁蘅牵住她,手臂撑在她身侧,将人禁锢在吧台,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深情又强势。 “既然姐姐喜欢,我可以讨个奖励吗?” 符珍好整以暇的挑眉看了他一眼:“想要什么?” 祁蘅神色有些犹豫,最后试探着开口“我想知道昨天那个人是谁,可以吗?” 符珍把咖啡放到桌上,蹙眉思索怎么和祁蘅说这件事比较合适。 第35章 威胁 祁蘅见她咖啡都不喝了,觉得自己一大早就惹了符珍不开心,心里慌乱不已。 昨天符珍都那样哄他了,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不能忍住,要是符珍一气之下走了怎么办。 符珍昨天的账还没有和他算,还没有罚过他,昨天的事都还没有过去,自己就又犯错,符珍一定会对他很失望。 他越想越害怕,不敢在看符珍,敛下眼眸,余光看见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他转身快步走到佣人面前,一把夺过了佣人手里正在扫灰的鸡毛掸子,径直回到符珍面前跪下。 文管家和一众佣人顿时看傻了眼,正在上早餐的佣人端着手里的盘子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符珍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拉他。 “阿蘅,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要面子啦?” 祁蘅却跪着不肯动,双手举着鸡毛掸子,像是上供一样递到符珍面前。 “少爷?你这是...”文管家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祁蘅。 祁蘅却不管这傻在客厅的众人,只是看向符珍。 “姐姐对不起,我一大早就犯错,我一时没忍住。” “一想到昨天那个人,我心里就难受,就嫉妒的抓狂,阿蘅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早就惹你烦的。” “你罚我吧,昨晚的错,你也还没罚。姐姐,你打我吧,打完就过去好不好?我实在是害怕,现在心慌的厉害。” 祁蘅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又因为被这么多人看着,耳朵和脸瞬间嫣红一片,甚至羞的跪着的身子微微轻颤,努力镇定的说完这段话。 文管家听到一半,就立刻挥手让佣人都出去了,自己也走到花园去,给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符珍:“我没有生气,阿蘅你起来吧。” 祁蘅摇了摇头,眼圈红的更厉害,心里焦躁不安,恨不得去地下室把自己关起来捅两刀。 自己怎么就忍不住非要问呢,符珍一定会觉得他嫉妒心太强,什么都要管,姜淮跟他说过,女人最讨厌控制欲太强的男人。 符珍现在是不是讨厌死他了,她让自己起来,是不是不想罚他了,这件事过不去了,她不想要自己了。 符珍直接伸手去拉他,虽然她私下里会罚祁蘅,但那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点情趣,她不想在外面落了祁蘅的面子。 “阿蘅乖,起来,我们坐下说。” 祁蘅瞬间拽紧了自己手里的鸡毛掸子,为什么珍珍要拉他坐下说,这么正式,是要说什么,分手吗? 不行!死也不要分手!如果符珍提分手!那就...就把她关起来!把自己和她关在一起!用锁链套在一起! 祁蘅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方向,心里暗暗下决定,原本看向符珍的神色里,也带上了一丝凶狠。 却又在和她视线交汇的瞬间,眼尾殷红,顿时染上一层雾色。 他忍住眼底的酸涩,摆出一副冷漠的神情,声音低沉着开口威胁符珍。 “符家现在和祁氏合作的项目还在开发期,一旦我这时候撤资,项目就会停工,罚款我交的起,符家可不一定还有活路。” “还有虞虹,她前段时间在鸿福门赌博,输掉了青山北苑的别墅,那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吧,现在也在我手里。” “至于林乘风,林家两年前有一块地皮,是用非常手段拿到的,当时负责这件事的人,就是林乘风。而给他经手批这个项目的人,现在身家都捏在我手里。” “还有昨晚那个人,我迟早会查出来,绝不会放过他!” 符珍看着他那副眸光森冷,脸色阴郁危险的样子,微微挑眉,视线下移到他的膝盖上,话说的挺狠,人却还老实的跪着,鸡毛掸子也乖乖的举着。 “阿蘅,你在威胁我吗?” 祁蘅蹙眉,最后眼一闭,心一横,沉声道:“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把他们都毁掉!” 符珍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很好,都开始威胁人了,再不管,明天是要上房揭瓦了。 她抬手拿过祁蘅手里的鸡毛掸子,用棍子轻轻挑起祁蘅的下巴,声音微冷。 “本来想给阿蘅留些脸面,但看起来你并不想要。” 祁蘅喉结暗暗上下滚动,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恼了符珍,心里害怕的同时,又暗下决心,今天就是被打死,也不能放她走。 羽翼般的眼睫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一脸倔强的挺直腰背,笔挺的跪在符珍面前。 符珍拎起裙摆蹲下,伸手掐住他的下颌,厉声道:“阿蘅,睁眼看着我。” 祁蘅睁眼的瞬间,一颗泪珠滚落,眼眶里满是湿意的看着她,神色依然倔强狠绝。 “一个小时后我要去上班,所以先把话和你说清楚,再和你算账,我们速战速决。” 符珍拿出手机,把邮件地址拿给他看。 “昨晚是国外研学时认识的学长找我,具体谈话的内容,我会再找个时间和你细说,但是你放心,他是有男朋友的。” “你问我这件事,我也并没有生气,只是在想怎么和你解释。让你起来,是不想让文叔和家里的佣人都看着你被罚。你是我的未婚夫,也是祁氏集团的总裁,祁家的掌权者,我顾及你的面子,不想你被人议论。” “昨晚没有罚你,是因为我心疼你发病,加上今天我们都还有工作,我想等到休息的时候,再和你解决这个问题。” “还有你用来威胁我的那些人,不管是符家,虞虹,还是林乘风,我都不在乎。” 符珍挑起他的下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在乎的,只有阿蘅。你与其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威胁我,不如直接拿你自己挟持我,胜算更大。” 说完,符珍起身,鸡毛掸子轻轻敲着掌心,靠着吧台看着一脸震惊的祁蘅,她眼底隐有笑意,神色却清冷严肃:“听明白了吗?” 祁蘅抬眸看着她,仿佛在确定她话里的真实性,对上符珍认真又温柔的注视,瞬间羞愧的垂下了头。 脸颊和耳根绯红一片,沉浸在自责和懊悔中,只觉得自己错的离谱,连开口道歉和祈求原谅的资格都没有,他惶惶不安的跪在原地,声音很轻的回应。 “明白了。” 符珍再次用鸡毛掸子的手柄挑起他的下巴,祁蘅羞愧的垂眸不敢和她对视。 第36章 搓衣板是男人的嫁妆 符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我们还有40分钟,现在来清算一下你犯的错。” 祁蘅眼睫微颤,心绪不宁,责怪自己对不起符珍的信任和期待,心里决定,一会儿不管符珍罚的有多狠,也绝对不能开口求饶,都是自己该受的。 符珍却突然开口看向花园:“文叔,让大家都进来吧。” 文管家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悄悄吸了口气,天爷啊!自家少爷还跪着呢!这是闹哪出啊! 但符珍吩咐了,文管家还是带着佣人们都回到了大厅。 符珍:“文叔,让大家都去忙吧,不用刻意避着,做自己的事就好。早餐包起来,我一会儿带走。” “好的,符珍小姐!那少爷?” 符珍看了一眼已经羞的脖子都红了的祁蘅,“等一会儿他吃了早餐,通知姜淮来给他看看,然后让张盛鸣来接他。” 文管家连连点头应下,这个家虽然是少爷的,但实际做主的绝对是符珍小姐啊! 在看今天这一出,自己少爷这家庭地位算是没有翻身之日了。 祁蘅低头乖顺的跪着,双手背在身后握紧,文管家和佣人的视线时不时会落在他身上,后知后觉冷静下来以后,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符珍:“阿蘅,伸手。” 祁蘅听话的将背住的双手平举到符珍面前,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默默地等待着惩罚的降临,心中充满了羞耻和自责。 “啪!”的一声脆响,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了手心上,一阵刺痛传来,祁蘅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手心顿时一片艳色,红痕肿起,符珍控制着力道,鸡毛掸子扬起落下20次。 祁蘅咬紧牙关,努力忍住疼痛,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符珍停手后,祁蘅感到手心火辣辣的疼,仿佛被火烧过一般。 他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流出来。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但说好的罚完,这件事就可以过去的。 所以他贪心的想要得到符珍的一个拥抱,但是自己跟她闹脾气,害的她早饭都没有吃上,怎么还配求抱,所以只能自己憋着,不敢开口。 文管家刚刚听着鸡毛掸子唰唰抽打的声音,都替自家少爷手疼,但是他也不敢管,也不知道祁蘅是怎么惹的符珍这么生气的。 符珍握住他双手的手腕,轻轻抬起,给他吹了吹红肿一片的掌心,温热的呼吸像是吹到祁蘅心里。 引起一阵酸涩,原本只是红着的眼眶,眼泪一颗颗滚落。 他朝符珍膝行两步,跪的离她更近些,但是符珍没让他起,他就乖顺的继续跪好。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符珍,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安与愧疚。 祁蘅努力克制着内心深处想要跟符珍撒娇喊疼的想法,缓缓开口认错:“姐姐对不起……我害的你早餐都没有吃成,上班也迟到了。” 符珍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看着祁蘅被打肿的双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会儿我就让张盛鸣把所有文件都送过来,我会在家里办公,然后去书房罚跪。姐姐,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求你不要对我失望,别放弃我行吗?”说着说着,祁蘅的眼眶又湿润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他举着那双红肿的手掌,哭得十分伤心。 符珍叹了口气,祁蘅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 她伸出手摸了摸祁蘅的脸,轻声安慰道:“阿蘅乖,不哭了。我不会对你失望,更不会放弃你,我们说好的,罚完就过去的。” 祁蘅蹭着她的掌心,慌乱不安的心绪得以平复,“姐姐你去上班吧,我会好好反省的。” 符珍弯腰,抬起他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刚刚罚的是昨晚的,今早你威胁我的事,等到休息日我在跟你算。所以不要胡思乱想别的,好好想想到时候该怎么认错。” 祁蘅心里安定了不少,原来是没有罚完,他刚刚还忐忑,觉得威胁符珍这件事怎么这么轻松就过去了,原来珍珍是另有打算。 “可以抱一下再走吗?今天早上不让我送了,那晚上我能去接你吗?” 符珍俯身将他抱进怀里,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轻声叮嘱:“下班我给你发消息,不要自己开车。一会儿把早餐吃了,书房罚跪2个小时,不可以多,手和膝盖让姜淮给你处理一下,记住了吗?” “记住了。”祁蘅不舍的放开她,视线跟着符珍的背影,直到她出门离开。 文管家:“少爷!符珍小姐已经走了,您要不先起来?” 祁蘅撑着吧台站起身,坐到餐桌上,文管家非常懂事的撤下筷子,换了个勺子给祁蘅。 佣人们全部低头默默干活,生怕祁蘅想起他们刚刚看了他的热闹。 祁蘅拿起勺子,手心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放下勺子没了胃口。 “少爷,符珍小姐刚说了,让你吃早餐。” 文管家适时的提醒,祁蘅瞥了他一眼,再次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动作矜贵优雅,完全看不出刚刚挨打时的狼狈。 “文叔,珍珍打我,是因为她喜欢我,不然她怎么只打我,不打别人呢。” “是的少爷,符珍小姐真的很疼您。” “她今天没吃早饭,感觉都没什么力气。女孩子嘛,下手能有多疼,她其实就是想跟我撒撒娇,作为未婚夫,我得宠着她。” “少爷说的是。”文管家额头冒汗的回应着祁蘅,又看了看他红肿的掌心,拿着勺子都疼的微微蹙眉的样子,心想幸好这话没给符珍听到。 “会疼人的男人,都是会主动跪搓衣板,但是珍珍舍不得,所以只让我在书房跪两个小时,真的又善良又会心疼人。你说是吧,文叔?” “诶?!嗯!对对对!这年头跪搓衣板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文管家连声附和,这时候必须少爷说什么都是对的啊!不然就是往枪口上撞! 祁蘅却思索起了文管家这句,搓衣板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那他必须要给自己准备最好的嫁妆! 接下来一连几天,符珍因为市局一个新的重大案件忙得不可开交,所以祁蘅那天早上威胁她的事,就一直拖着没有罚他。 也许是那天早上被吓到了,加上还有没清算的错,祁蘅不太敢黏着符珍,总是小心翼翼的,连来接她下班都不敢进市局里等。 祁蘅知道她最近忙,每天中午都准时让人去送餐,晚上符珍加班到深夜,他就在市局门口等到深夜。 好几次晚上回家,符珍在车上睡着,都是被祁蘅抱回去的。 艾晚晚趴在符珍的办公桌上,随手翻了翻她那些全外文的资料,有些无语。 “你这是要重新去研学吗?咱们局有犯罪心理学的专家,你已经是特聘的高精尖人才了,这么卷干什么?” 符珍拿过她手里翻乱的书,将几页资料重新叠好了夹进去,拍了拍艾晚晚还想捣乱的爪子。 “快去午休吧,你下午不是还要出警吗?” 艾晚晚伸了懒腰站起来,“还是别了,本来就一夜没睡,这一觉要是睡下去,再想起来就难了!倒是你,这周工作多,本来就够忙了,不休息,拿来学习。你们这些学霸的脑子,是不是从构造上就跟我们不一样?” 符珍笑着把一本解剖书塞到艾晚晚手里,“可能是神经元联结面积不同吧。” 艾晚晚:“啊?” 符珍笑着哄她:“没什么,请你喝咖啡。” 符珍把咖啡递给艾晚晚,专心的看起了资料,这些都是她托肖清瀚帮他找来的,关于精神类人格障碍疾病的研究案例,还有很多相关的资料和病历。 她必须了解的足够全面,专业知识过硬,才能让祁蘅少受伤害。 艾晚晚一口气灌完了一杯咖啡,豪爽的把杯子扔进垃圾桶里,拉着符珍说道:“你要不下午先别回符家了,等我出警回来,陪你一起。” 符珍:“你还怕我吃亏不成?” 艾晚晚撸起袖子:“你是能吃亏的主?我是想揍你那个绿茶妹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这么好的热闹去不了,我难受的像是身上有蚂蚁在爬。” 符珍笑:“放心,回来一定给你细说战况,你要是心痒难耐,我还可以给你拍视频,实况转播。” “行吧~”艾晚晚不甘心的走了。 符珍看了眼时间,放下书,抓紧把手里剩下的工作收尾,准备回符家。 第37章 符家接风宴 符瑶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红色丝绸的吊带长裙,脖子上带着ADDkealr的限量珠宝,头发盘起复杂的花样,带着翠蓝色的钻石发饰,看起来娇嫩欲滴,煞是好看,但却有一种和过于张扬凌厉的打扮不太搭的违和感。 符瑶的长相其实随了胡岚更多,并不是明艳深邃的五官,反而比较小家碧玉,无辜纯欲,是男人看了会觉得楚楚可怜的类型。 但是她从小就爱跟符珍比较,高中时期有些魔障了时候,甚至连说话的态度,和为人处事的方式也跟着符珍学。 但其实两人性格迥异,符珍是个性子有些冷淡的人,符瑶却娇蛮张扬,硬是压下自己的脾气,学着符珍的样子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瑶瑶?”随着男人的声音,楼下的人纷纷朝她看去,符瑶骄傲的一只手轻轻拎起裙摆下楼。 “哥哥”符瑶伸出手,搭上符轩的手上,笑意嫣然。 “瑶瑶这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符家这兄妹两真是有出息,符轩从国外一流的AEE学院毕业,这符瑶也是帝京清溪学院的音乐才女。胡岚这两个孩子教养的极好,以后婚事也不愁了。” “这符家不是跟祁家...”一个富太太给身边的闺蜜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声嘀咕。 “这两家已经退婚了,但是我先生说祁家似乎有意和符家继续维持联姻关系,但符家那位大小姐已经被祁言退婚了,祁家现在真正当家的是那个疯子祁蘅。符家还未有婚约的就只剩下这二小姐符瑶了。估计啊...八九不离十,是这两小年轻谈上了。” 另一位太太端着香槟也凑过来,“这符轩一回国就在公司接手了和祁氏合作的,帝京政商那个最大的那个项目,这项目只能是祁家掌权的那位批下来的,估计是给大舅哥的诚意。” 几位太太悄悄碰杯,然后商量着一会儿去找符瑶套套近乎喝两杯。 “这符瑶要是嫁给祁蘅,以后就是祁家握着实权的祁太太,关系还是要处好的。” 另一位轻轻抿了一口酒,叹了口小声说道:“这祁蘅虽然传的吓人,疯的很,但是手段确实是厉害,又是这豪门世家里,年轻一辈最有出息的。我家那姑娘胆子小了些,不然也能....” “现在看符家这势头,有了祁蘅相助,估计之后跻身金字塔顶端的豪门是稳了。” 几位太太又是一番唏嘘感叹,小声八卦着这场宴会。 “张太,霍太,曲太太,聊什么呢?” 符瑶温柔浅笑,内心却瞧不上几人背后嘀咕,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什么身份也在这儿惦记上祁家了。 几人虚与委蛇的喝完酒,符轩将她叫走,符瑶笑着挽住符轩的胳膊,声音极轻的娇笑着撒娇。 “一会儿符珍会来~”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和符轩交流,视线扫视了一下全场豪门贵族,调皮的朝着符轩眨了眨眼。 符轩不屑的轻笑,拍了拍妹妹的手,笑着朝和他打招呼的人,隔着人群举杯回应后,才低声回应符瑶:“她来了,就是自取其辱。” 符瑶:“秦家大小姐呢?妈妈不是说,今天特意请了她过来吗?有意让你和她亲近亲近,哥哥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符轩笑着看向花园里一身黑色旗袍,五官精致,气质古典优雅的女人。 “秦岚馨比我大了5岁,我才刚回国,事业也在上升期,妈非要弄个女人给我。这女的一看就无聊古板的很,也就长得还行,要不是秦家的人,谁看得上这种无趣的女人。” 符轩脸上笑着,眉头却微蹙,眼底满是不耐的看着花园里的秦岚馨,嘴里嫌弃完,还是笑着端上酒杯往花园去了。 胡岚拉过女儿,有些不满意的轻声说教:“你哥在国外花天酒地就算了,谈了一堆外国女人。我好不容易把里秦家小姐请过来,你今天给我盯着他一点,让他多努力接触,秦家的势力在帝京,不比祁家差。” “还有你,看不上祁言,那就去把祁蘅拿下,少天天跟林家那个废物搅合在一起,林乘风那点身价给祁蘅提鞋都不配,你长点脑子,别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符瑶不高兴的甩开胡岚的手,朝着花园走去,去找同龄的千金小姐玩。 “我记得岚馨姐姐是跟我一个学院的,是大我三届的学姐。” 符轩笑着打开花园的钢琴,“今天家里接风宴办的仓促,我刚回国也没有来得及给各位小姐们选礼物,弹奏一首当是赔罪了。” 符瑶热络的拉住秦岚馨,把她推到符轩身边。 “哥哥,你的钢琴和岚馨姐姐比起来,是要闹笑话的。我记得岚馨姐姐毕业的时候,毕业曲目我还去听过,除了古典乐器,钢琴她也弹的极好!不如你们四手联弹,让岚馨姐姐指导指导你。” 秦岚馨微微皱眉,她又不是来符家卖艺的,但想到这是符轩回国的接风宴,她也不想驳了主人家面子,最后还是出于礼貌的坐在了符轩身边。 符珍的车刚开进庄园,就感受到符家今日前所未有的热闹,佣人前来泊车,她关上车门,手里还拿着律师替她整理好的资产和文件。 进入花园看到一群小姐少爷们围在喷泉旁边,优雅的钢琴声传了出来,她瞬间明白了符瑶的用意,算算时间,她都忙忘了,上一世符轩也是这个月回国的。 当时符家举办接风宴完全没有通知过她,这一世倒是赶上了,符瑶故意今天把她约来,看来是来者不善。 “姐姐回来了?” 符瑶看见她,一开口,钢琴声也停止了,符轩朝着秦岚馨伸手,绅士的扶着她起来。 “今天家里给哥哥举办接风宴,姐姐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符瑶眼神里带着嗤笑,语气看似亲昵,实则满是嘲讽。 符珍也不恼,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淡淡的看了秦岚馨一眼,她记得上一世秦岚馨和符轩结了婚不到2年就离了,秦岚馨给符轩生下一个儿子。 符轩却在她怀孕生产的时候,在国外和嫩模传出丑闻,秦岚馨直接回了秦家,手段快准狠的处理了那些消息,然后果断带着儿子和符轩离了婚,但是也因为和秦家的联姻,符氏那个时候势头正盛,一举成为成光市金字塔顶尖的豪门之一。 第38章 尊重死亡 后来秦岚馨不知道是顾及儿子,还是符轩和她达成了什么合作,秦家和符家联手一起对付祁蘅,祁蘅那段时间病的厉害,几乎是鱼死网破才将两家打压下来。 这一世,她可不想再看到祁蘅被人合伙欺负,这秦家和符家的联姻,必须得拆了。 “秦小姐的钢琴弹的不错,辛苦你陪我弟妹过家家了。” 符珍一副长姐的样子,看的符瑶很是不爽,这话听着也很下她和符轩的面子。 “姐姐怎么说是过家家呢?岚馨姐姐刚刚和我哥四手联弹很是默契,姐姐这是被祁家退婚气糊涂了吧?” 秦岚馨微微皱眉,对符家姐妹不和的戏码还要牵扯到自己,有些不满。 “抱歉,花园里有些冷,我先进去了。” 秦岚馨虽然走了,其他豪门小姐少爷,却都好整以暇的留在原地等着看戏。 符珍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真丝衬衣,领口有些低,能看见精致小巧的锁骨上,坠着一根极细的银链,一双被长靴包裹的腿,又长又直,外套是一件黑色西装风的大衣。 一头卷发随意的披在肩上,鼻梁挺直,神情清冷,五官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她没有穿任何礼服,气质像初升的晨露,骨子里随性冷寂的却浸人心底。 她平静的扫了符瑶一眼,嘴角轻扯,眉目间皆是笑意,眼神却冷淡的让符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这一身不太适合你。” 符珍留下这句话就绕过众人进了屋,符瑶看着她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佣人的背影,气的拽紧了双手。 符瑶冷着张脸也进了屋,看向符珍的表情愤恨不已。 “我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这么得意!” 符珍只是坐到了秦岚馨身边,把文件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秦小姐难道不知道我那个继母打的什么主意吗?” 秦岚馨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看向符珍的神色带着打量。 “她有什么主意,也得先问过秦家的同意。符大小姐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今天自己家里有接风宴的样子?” 符珍浅笑:“秦小姐的衣品不错,相信眼光应该也不差,不要因为一时的印象看走眼了才是。” 符瑶却在这时带着几个小姐妹凑过来,坐到符珍对面, “今天祁言哥哥也来了,姐姐不去见见吗?你们两人退婚以后,还没有机会私下说话吧。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姐姐可要抓住机会。” 符瑶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瑶瑶,我听说...你姐姐好像是做...那个什么工作的?” 符瑶假装恍然大悟,出声提醒身边开口的小姐妹。 “萍萍你别说了,姐姐是做法医的,天天和死人打交道,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工作才被祁言哥哥给....你就别提她的伤心事了。” “我的天啊!这工作也太吓人了吧!身上岂不是一股死人味儿!” 许萍动作夸张,声音大的站了起来,还碰到了旁边的桌子,发出不小的动静。 旁边的世家小姐和少爷,听了这话也立刻离开符珍的身边,众人围观议论起来。 符瑶扶住了她,“萍萍你没事吧?我姐姐的工作是有点吓人,哪家小姐去干这个啊!不过姐姐脾气倔,家里人也都劝不住。而且...” 另一个姐妹适时插入进来,“而且什么?” 符瑶看向符珍,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而且姐姐的生日有点不吉利,加上她的工作,之前家里安排相亲的时候,总是被人嫌弃,家里但凡做生意的都嫌晦气,所以当初听到姐姐被退婚的时候,我都心疼死了,这样下去,姐姐以后可怎么办啊!” 符瑶假装担心的,眼神里却是得意的看向符珍,她就是要她出丑,让这豪门世家的圈子里都瞧不上她。 免得符珍总是摆出这副看不上她,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 装的比谁都清高,但要是真的不在乎,她又怎么会去勾搭祁蘅。 符珍交叠着长腿,看向宴会中心交头接耳的人群,眼神淡漠疏离,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 “符瑶,人不能决定出生,但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我以为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底线是尊重死亡。你嘴里的死人,是不幸事件中以生命为刃,为世道搏杀出一条条公正的刻度尺。也是你们嫌弃的晦气,在保障你们这些生意人的安全和傲慢。” 符珍语调不高,听起来并非刻意强调, 却隐含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力量,让在场众人的议论声都停止了。 符轩见符瑶脸色难看,立刻招呼身边几人重新攀谈了起来。 “我记得祁总跟符少一样,好像都是AEE毕业的。”和符轩碰杯的人,带着试探的开口。 “祁蘅毕业比我早2年,祁家生意上忙,我运气好点,家里有爸妈撑着,多玩了两年。”符轩语气熟稔,像是和祁蘅很熟的样子。 “祁总今天怎么没来?我看祁家的言少都过来了。” 符轩看向祁言朝他点点头,“祁氏最近项目上很忙,我最近接手和祁氏的合作,都还没空见着他人。” “接风宴来不来无所谓的,下来单独聚,比人多要自在,祁蘅也不爱凑热闹。” 符珍坐在沙发上,听到符轩的话,闻言挑眉,她怎么不知道祁蘅和符轩有这么熟? “珍珍,要不要出去转转?” 祁言端着一杯酒走到符珍面前,绅士的朝她伸手发出邀请。 很多人的目光顿时都朝这边打量过来,毕竟这两人退婚的事,圈子里还是人尽皆知的。 “祁大少,我们没这么熟,你还是叫我符珍吧。” 祁言哽了一下,再次开口:“符珍,我们谈谈。” 符珍没有搭理他伸出来的手,起身往人少的地方走,祁言立刻端着酒杯跟上。 “符家的女儿还真行,姐姐勾搭哥哥,妹妹勾搭弟弟。这是两姐妹要把祁家吃透?” “祁家兄弟俩明争暗斗,立场对立。这两姐妹要是各自和两人联姻,符家岂不是也要姐妹相争了。” “有好戏看了。” 秦岚馨听着身边人的议论,也朝着符珍离开的方向看去,她不明白符珍为何第一次见面,就对她隐有一丝敌意,还特意过来提醒她,符轩和胡岚的打算。 祁言伸手想要替符珍拨开被风吹到耳边的发丝,符珍后退一步避开,挽起耳发冷冷看着他。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第39章 精神病院 祁言看向热闹的宴会厅,又垂眸看向眼前的符珍,他其实在见到符珍的时候,就有后悔过和林乘风达成的协议。 符珍回国后,褪去少女的稚嫩和天真。 给他的感觉很惊艳,明艳动人,气质清冷,征服这样的美人,比娱乐圈的小明星和外围的嫩模有意思多了。 何况符珍还有不错的家世,虽然不比祁家,但是他现在手里的筹码不多,符家于他而言是很大的助力。 只可惜她喜欢林乘风那个窝囊废。 祁言:“我不知道祁蘅究竟许诺了你什么,但是你手里持有的,曾经作为彩礼,祁家给的股权。对于祁蘅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筹码,他选择你,不过是为了恶心我而已,比起被他利用完就甩掉,你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吗?” 符珍冷笑的看着面前这个虚伪的男人,摆出一副担心她的样子。 “祁大少这是在替我担心?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祁言上前一步靠近符珍,符珍却只是随意的靠着西式雕花的法式阳台,静静地看着远方,那双幽深的眸子透露出清冷的气息,她的长卷发垂落在身后,映衬着她那完美的侧脸。 “我知道你喜欢林乘风,很早之前我们联姻的时候,我和林乘风就达成了协议。我们的婚姻只是表面的契约关系,你和他之间的事我绝不干涉,这个条件,现在依然作数。” “符珍,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自由吗?选择我,我会给你最大程度的自由,绝不干涉你的私事,还有你的工作。” 祁言自信又笃定的搬出林乘风,认为这是最能打动符珍的筹码。 她和林乘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当年订婚时,符珍就曾亲口跟他说过,自己心里有人。 他们的关系只有利益的交换,祁言拿到自己想要的,符珍得到自由。 “你想要我做什么?”符珍抬眸看向他,却并不表态。 “接近祁蘅,取得他的信任,有你在祁蘅身边配合,很快我们就能将他从祁氏拽下来,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包括祁氏的部分股权,保证是祁蘅能给你的双倍。” “另外你也不用担心林家因为你的工作不接受你,我拿祁氏的项目给你做陪,林家只要不傻,一定会懂的咬紧到手的利益。这样你和林乘风之间就不会再有阻碍。” 符珍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主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撑着下巴看向他。 “祁大少说完了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符珍转身离开,对祁言的话毫不动容。 祁言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由,钱,权,林乘风,这些不都是符珍最想要的吗? 他看向屋内正在和人交际应酬的符瑶,符轩,一把拉住了符珍,像是恍然大悟。 “你如果想要符家,想把符瑶和符轩踩在脚下,我也可以帮你!” 符珍手臂微动,没甩掉祁言,他抓着自己的胳膊反而更用力了。 “你的那个继母和她的两个孩子,夺走了你和你妈妈的一切,这种不甘心和怨愤我都明白,我也有过!” “所以符珍,我们其实是一类人!我可以和你假戏真做!给你祁太太的位置,这样你在符家也会有话语权,如果你愿意放弃林乘风,跟了我,我帮你把胡岚他们碾死。” 符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嘴角淡扬,目光从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上掠过,唇畔染上些许冷冷的嘲讽。 “祁言,我和你不是同一种人,你在不甘心和怨愤的时候,应该搞清楚,你的母亲才是插足祁蘅家庭的小三。而祁太太的位置,你觉得你和祁蘅有可比性吗?” 祁言被这话刺激的不轻,拽着符珍拉到面前,再无强装的绅士风度,声音低沉又凶狠。 “祁蘅?!你要选他?” 符珍猛地甩开他的手,祁言看了看自己的手,步步逼近符珍,低头看着她,猛地笑出声。 “祁蘅不过是条疯狗!你见过他不人不鬼的样子吗?” “13 岁那年,他被我打断了一只手,哭得撕心裂肺地跪在地上向我求饶,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拖着扔进了益盛精神病院。” “后来又被扒得精光,丢进水池子里,和一群精神病一起抢一个馒头吃。你真该亲眼看看那时候他是多么疯狂,衣服破烂不堪,每天活得连猪狗都不如。” “过了一年,我去看他,你猜他在做什么?” 符珍紧紧皱起眉头,心脏痛得难以忍受,她望着祁言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生平第一次想要把一个活人解剖开来,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他竟然用钢笔戳瞎了医生的眼睛,最后在电椅上被折磨到精神崩溃涣散,离死就差一口气。” “哈哈,哦对了,我还录了视频,要看看吗?要不你看完再决定,是选我还是将宝押在这样一条疯狗身上?” 祁言脸上挂着洋洋自得的笑容,不慌不忙地打开手机。 瞬间,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视频映入眼帘,里面传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嘶吼声与惨绝人寰的叫声。 符珍听到这恐怖的声音,吓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紧拽,指尖发白,但依然无法阻止那可怕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 随着视频中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她的神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仿佛能感受到视频中所发生的一切痛苦和折磨。 她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因为她害怕看到更多关于祁蘅痛苦的画面,更不敢去想象他在那个地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怒火却如同火山一般,即将喷发而出。 “够了!”符珍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吼道。 她一把夺过祁言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她看向祁言,眼神中满是寒意,她绝不会放过这个人。 然而,这还不够。 符珍的目光充满了痛心和愤怒,她迅速夺过祁言手中的那杯酒,毫不犹豫地泼在了他的脸上。 冰冷的酒水顺着祁言的脸颊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衣领和胸膛,让他狼狈不堪。 祁言怒不可遏的扬起手,符珍和他争锋相对,气氛焦灼时,一只白皙精瘦的手臂握住了祁言的手腕。 第40章 告上法庭 “言哥这里是符家。” 林乘风抓紧祁言的手腕,阻止了他打符珍。 祁言气的挥开了他的手,走到一边抽烟去了,林乘风叹了口看向符珍,跟祁言低语:“言哥你别急,珍珍她吃软不吃硬,我会劝她。” 符珍完全不想搭理两人,她心里被刚刚祁蘅痛苦的悲鸣搅的难以平静,她迫切的想要见到祁蘅,想抱着他哄,告诉他,自己爱他。 “珍珍,言哥不是故意刺激你,只是我们都很担心,祁蘅疯起来会伤了你。” 林乘风这个人最会装作风光霁月,正直端正的君子模样,她前世就是被他这副看似真诚的虚伪嘴脸欺骗。 而林乘风将她从游艇上推下去的那一刻,他脸上那副狰狞贪婪的丑恶模样,让符珍现在看见他就恶心。 “珍珍,我知道和祁家联姻让你很委屈,但是我们不要赌气好吗?你不知道祁蘅这个人心思有多深,你玩不过他的。” 符珍眼神冰冷,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脏东西,那目光中的审视,惊的林乘风原本准备好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符珍嘴角缓缓勾起,肆意绽放充满攻击性的美,恨意中带着傲慢的笑意,她看向林乘风,一字一句道。 “祁蘅什么心思我知道,你们两是什么心思我也知道。林乘风,收起你令人作呕的表演,你还不配和阿蘅相提并论。” 林乘风脸色难看,伸手去拉符珍,符珍打开他的手,转身就走,林乘风却不依不饶的拉住了她。 “珍珍,对不起!我知道是我没本事,才让你不得不和祁家联姻,我知道你恨我怪我!但是我也不想的!我真的没办法!” “离开祁蘅吧!珍珍!再相信我一次,我和言哥都计划好了,只要扳倒了祁蘅,我们...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小时候你每次伤心的从符家跑出来,我一次次找到你,我记得那时候你跟我说,你以后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再也不会有人把你赶出去的家。” “只要解决了祁蘅,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家!珍珍,你都忘了吗?我看你现在这样怨我,我真的心疼的想死。” 她看向林乘风,冷声道:“那就去死。” 符珍甩开他的手,眼底是的难掩的厌恶,林乘风这番回忆过去的话,纯属就是在恶心她,在提醒自己上一世有多么一叶障目,居然信任了一个这样不要脸的人,还因此害了祁蘅。 林乘风不知道符珍怎么会变得这么敌视他,明明以前只要自己轻声软语的哄她两句,符珍就会温柔的为他着想,现在却连说服她联手一起对付祁蘅都这么难。 难道真的是被气狠了,他想到祁言许诺他的利益,放下脸面的从身后一把抱住符珍,姿态放的极低。 “珍珍!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以前是我胆小,不敢直面你的心意,从来没把话挑明,这次我来说,我来告诉你,我喜欢你。” 符珍掰开他的手,转身给了林乘风一巴掌,她心底积压的怒火燃烧起来,一向温柔的神情满是狠戾,她抓住林乘风的衣领,将他拉的弯下腰。 符珍语气温柔,出口的话却像是淬了毒。 “林乘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符瑶私底下玩的有多脏,准确来说,除了符瑶,还有其他家的小姐,甚至太太。你要是还要脸,就少来惹我,否则我把你这副当鸭子到处卖的样子,挂牌出售。” 林乘风被甩了一巴掌的脸,脸色顿时青白交加,听了符珍的话更是难看至极。 他紧抿着唇,眼神里有被人撕掉面具后的恼羞成怒,但面上依旧在符珍推开他之后,整理了一下的衣领,温柔的看向符珍。 “珍珍,你误会我了。” 符珍多看他一眼都嫌恶心,嫌恶道:“留着你的温柔白月光戏码,去找愿意买单的富婆,别来恶心我。” 说完符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祁言掐了烟头,一脚踹在面前的桌子上,低声骂道:“这个贱人!既然她铁了心要和祁蘅一起,那就让他们一起去死好了。” 林乘风神色不明的看向符珍离去的背影。 符瑶早在宴会厅布置咖啡的吧台后面,看到了三人的举动,虽然听不到三人说了什么。 但是在看到林乘风抱住符珍的那瞬间,她恨不得上前撕了符珍。 即使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喜欢林乘风了,但是她就是讨厌符珍得到的一切,尤其是和自己争夺的东西,天平每次向符珍倾斜的时候,她就难以控制的嫉恨。 秦岚馨见符珍回来,看了眼她身后,并没有祁言的身影。 “和祁大少谈崩了?符小姐刚刚还提醒我不要看走眼,现在看来,这句话我得还给你。” 符珍没理她,拿过刚刚放下的文件,看到符卫国正在和林父说话,她厌恶符家,也受够了符家大小姐的身份,今天不管闹得多难堪,她也不想在和这家人纠缠下去。 她重活一世,只想将所有的爱意和温柔给祁蘅,她朝着符卫国的方向走去。 符瑶却突然冒出来,和符珍迎面撞上。 砰—— 符瑶拿在手里的一个盒子落地,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她故意大声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喊道:“姐姐你干什么?!我好心给你把东西拿下来,现在都撞翻了。” 符卫国也被闹剧吸引目光,不满的朝着符珍这边看过来。 “在吵什么?今天是阿轩的接风宴,符珍,你作为姐姐来得晚也就算了,礼物没给弟弟带,祝福一句没说,就知道欺负你妹妹。” 符瑶一脸委屈的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然后劈手抢过符珍手里的文件递给符卫国。 “爸爸,我是想拦着姐姐的,结果她就把我撞倒了。你看她,今天来还带着律师清查的资产,非要在哥哥的接风宴上,和我们断绝关系。” 符卫国看着手里的文件,顿时气的额头青筋都起来了,这种家事在这么多人面前讲出来,符家今天的脸都丢光了。 他把文件重重摔在符珍身上,坚硬的文件夹擦过符珍的脸,瞬间起了一道红痕。 符珍被砸的偏过头,看着一地的文件,冷笑一声。 “上次我就说过,我和符家会断绝关系,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符先生觉得,我来是给符家难堪的,那我也不能白白背上这个骂名,不如咱们今天把事解决了,以后不必再见,大家都痛快。” 符卫国抬手想打符珍,符珍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文件摔了回去。 胡岚正好出来阻拦,被符珍砸了个正着,脸上顿时也伤了,头发凌乱的痛呼出声,眼圈一红的看向符珍。 “珍珍你别闹了!我知道你讨厌我,可这是你爸爸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在这么多客人和世家面前让他难堪!” 符瑶从抱着的盒子里掏出一封信,打开后举到符珍面前,她护着胡岚,眼泪瞬间滚落的看向符珍。 “姐姐我看到这封你写给乘风哥哥的信了,我也是看完才知道你喜欢他的,我知道你怪我和他走的太近,可是这封情书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我以后会离他远一点,你别再闹了,我把他还给你,你别欺负我妈妈了好吗?” 胡岚心疼的抱住女儿,拿过符瑶手里的那封信丢到符珍面前。 “珍珍!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不知道你喜欢林家的少爷,而且当初祁家来订婚的时候,我也是问过你的意见,你答应了,我才同意了你和祁言的婚事。我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你会因为这件事这么恨我!我不会做主你的婚事的!” 符轩挡在胡岚和符瑶面前,眼神凶狠的看向符珍。 “你喜欢林乘风,给他写情书,写完又去和祁家订婚,现在被退婚就来欺负我妈和妹妹!符珍!我妈在符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亏待过你,瑶瑶有的你也有,爸爸也是一视同仁的对待我们,就连你妈虞虹,离婚后找爸索取大笔赡养费拿去赌博,我妈也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符珍看着地上那封信,忍不住为这群人的演技在心里鼓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影帝都没你们会演。 符瑶哭着拉住符珍的手,像是一个委屈讨好着姐姐回头是岸的无辜妹妹。 “姐姐,你暗恋了乘风哥哥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说呢?你瞒着这件事和言哥哥订了婚又不珍惜他,现在纠缠着祁蘅,祁家会恨上我们的!爸爸说过,符家的女儿不能私生活混乱,所以这些年我也一直替你瞒着!但是我不能看着乘风哥哥,祁家两位哥哥都恨上符家啊!对不起姐姐!我真的瞒不住了!” 符珍抽出手,按了一下手机后,将屏幕对着符瑶,她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 不止笑容轻蔑,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丝毫不善。 “符瑶,你刚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你今天造成的谣言,我会让律师跟你谈,免得别人以为符家的人是法盲,随便张嘴瞎说,不用负责。“ ”顺便告诉你,华国法律规定,造谣行为需要承担拘留和罚款的行政责任。 最高拘留10天, 传播达到一定程度,会追究刑事责任,造谣和传谣情节严重的,就构成了刑事犯罪,涉及的罪名包括诽谤罪、寻衅滋事罪等。 故意制作虚假信息的,法律上规定最高判处7年有期徒刑。” 符瑶一时愣住,她没想到符珍会把这件事上升到犯罪的程度,神色慌乱无措的看向符轩。 符轩一把夺过符珍的手机摔在地上,转头看向符卫国提醒道:“符珍你今天能因为几句话,就要把妹妹告上法庭,以后是不是也要因为几句话,把爸爸,把符家也告上法庭!” 符卫国顿时气的脑仁疼,看着在场的豪门世家,和成光市不少有头有脸的人,他脸色极其难看,今天不把符珍解决了,传出去,符家不仅名声受损,生意上的往来也会出问题。 而不少人也看到了脸色不虞的祁言,要是传出符家得罪了祁家的消息,生意场上,符家恐怕会被众人避如蛇蝎。 他一把拽过符珍,低声怒骂道。 “你跟你那个妈一样,成了脸面教养都没有的泼妇。瑶瑶说你两句,你就要闹到法庭上!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符珍甩开他,把文件怼到他身上,神色冰冷的说道:“找律师把资产算清楚,尽早签字,你符家不用丢脸,我也不用被恶心。” 符轩:“符珍,今天是我的接风宴,你闹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以后外面都会传我们符家的女儿没教养,没规矩,你今天必须给瑶瑶道歉!” 符卫国拽紧符珍摔给她的文件,戾声道:“阿轩说的没错,给你妹妹道歉,你的这些烂事,我们私下里再谈。否则你和虞虹一起滚出成光市,找个疗养院待着去,我符卫国这些年就当养了个白眼狼。” 第41章 符家的暴雨 “砰——!!!” 符珍与众人僵持的同时,别墅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闷响,紧接着这来历不明的响动又持续了几声,吓得符家人心惊肉跳,一旁的祁言等人也是一头雾水。 只有符珍,只有她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窗外雷鸣阵阵,暴雨已然倾盆,就在符家人犹豫着要不要先报警的时候,门外的动静戛然而止。众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地在这凝滞的氛围中响起。 是祁言的手机在响,他拿起手机刚要顺手挂断,却在无意看清来电显示后瞳孔猛然紧缩 一道闪电自窗玻璃外划过天际,照得祁言的脸瞬间刷白。 他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内心天人交战,本打算耗过响铃时间逃避,耳朵却无比清晰地提醒他。 铃声已经响了一声,两声...... 在铃声响第三声前,祁言接通了电话。 “开门,或者我把门拆了,选一个。” 祁蘅毫无感情的声音冷冰冰从听筒中响起,音量不大,祁言却如雷贯耳。符轩等人还是懵的,朱秀见儿子脸色不对,有些关切地上前问:“怎么了阿言?谁的电话?” 祁言却好像没听见朱秀的话,一双眼紧盯着符珍,却见符珍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轻蔑。 距离祁蘅挂断电话已经过去了十五秒,祁言十分清楚他这位好弟弟的耐心有限,于是将目光从符珍身上收回,朝一旁的符家管家没好气道。 “开门。” 胡岚愣了一下,很快道:“开什么门?刚才谁打的电话?我同意了吗就开门?” 祁言一点都不想和她废话,有些急躁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开门!听不懂吗!” 祁言又恼又慌,后半句的声量几乎已经属于吼的范畴,吓了其他人一跳。胡岚一时没吭声,管家看了看符卫国,见他也默许点头,只得听从开门。 距离祁蘅挂断电话的第三十秒,门被打开的一瞬,门外的人几乎同时推门,吓得管家往后大退几步。身着统一制式服装的保镖鱼贯而入,震慑住在场所有人的同时,又极有秩序地分列两旁,将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来者何人,显然不必再问。 门外夜色极浓极深,暴雨夜糟糕的天气恰如来者的心情,满是压抑的戾气。 一辆深色库里南横停在符家大门口,保镖恭敬打开车门,一双做工考究的皮鞋自车内踩入雨地。 祁蘅西装革履,高大的身型隐在一把撑开的黑色雨伞下迈步而入。 窗外雨势很大,淅沥的雨水顺着伞面滴答滴答,打在客厅光洁的地面瓷砖上。 符家的大门就这么大敞着,冷风鱼贯而入,祁蘅的人似乎没有关门办事的意思。 在场的符家人连同祁言等人有些绝望,是个瞎子都能看出以祁蘅今夜上门的阵仗,他们为难符珍的事恐怕无法善了。 老天爷降下的暴雨在成光市,祁蘅马上要下的这场暴雨在符家。 祁蘅入场第一眼就锁定了符珍的位置,不等符珍先用眼神和他打过招呼,便已几步走到符珍身边,不动声色揽住了她的纤腰。 祁蘅的到来让气氛一下子陷入死寂,原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退开。 祁蘅是什么样的人,圈子里的人心里都门清,没有人想招惹这尊在成光市说一不二的煞神。 祁言硬着头皮打破僵局,看向目光沉静脸色森冷的祁蘅。 “符家在处理家事,你怎么来了?” 祁蘅搂着符珍,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给祁言,对他的叫嚣置若罔闻。祁言正准备再次开口,却发生了令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啪—— 祁蘅微微眯起双眸,突然抬手一巴掌抽在了祁言脸上。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客厅,沉闷的耳光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祁言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偏过头去。 他和祁蘅争斗了这么多年,两人从来没有在明面上动过粗。 朱秀脸色一变,她快步冲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拉着祁言后退几步,愤怒地大骂:“祁蘅!你就算再蛮横,在祁家,阿言也是你的大哥!你今天竟敢当众打他,祁氏的家祠里,你还有脸见你爸爸吗!!!” 朱秀音量颇高,看着儿子红肿的脸庞,眼角泪光闪烁,内心却还没从祁蘅甩出的这一巴掌里缓过神来。 祁蘅居高临下地睨了眼朱秀,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墙壁。 祁言狼狈地偏过脸,侧着身子紧紧护着朱秀,不敢抬头直视祁蘅,显然是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丢尽了颜面。 家祠?封建残余罢了,只要我想,随时都能砸得一干二净。 祁蘅目光淡淡,语气轻松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搂着符珍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低头看向符珍时,却突然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心虚。 符卫国顺着祁蘅的视线看去,也注意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和那封被翻出来的信。 符卫国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不知道祁蘅是否听到了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祁蘅似乎并不是和符珍玩玩而已,反而对她相当在意。 此刻,符父开始后悔当初听信胡岚的挑拨之言,将关系搞得如此僵化。 他狠狠地瞪了胡岚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满脸尴尬而讨好地望着祁蘅, “祁总既然来了,不如与珍珍一同留下,大家一起聚一聚吧!今天可是她弟弟阿轩的接风宴呢。” 这时,符轩立即端起一杯酒,走上前去敬酒,但祁蘅却完全无视了他。 只见祁蘅一只手紧紧地搂着符珍,另一只手则迅速地拎起一旁的椅子,关切地询问道:“你穿着高跟鞋站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他扶着符珍缓缓坐下,脸上那如寒霜般的冷厉神色柔和了几分,眼神满是宠溺与关切。 而他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情绪,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抱怨:“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回符家?” 符珍冲他浅浅一笑,温柔明媚的目光看向他,安抚他。 “我以为会很快解决的。” 符轩站在一旁,手中端着两杯酒,有些不知所措。 他原本打算过来敬酒,但现在情况突然发生变化,让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他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本是今天接风宴的主角,祁蘅的到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倒显得他像个小丑。 胡岚看着儿子难堪,忍不住替他解围,朝着祁蘅笑道。 “祁总,说起来,您跟咱们家阿轩还是一个学院的校友关系。这接风宴您来的正是时候,本来还想让阿轩叫您的,这下直接碰上了,是缘分啊。” 祁蘅扶着符珍身后的椅背,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冷漠地看着符轩。 符轩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但他仍然硬着头皮地点点头,再次将酒杯递给祁蘅,并笑着说:是啊,祁总,我们还是同一个专业的呢!不过您比我大两届,您提前修完学业毕业时,我还刚刚考完 NET 的分析师证书呢。 祁蘅闻言嘴角上扬,弧度虽浅,却噙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讽刺意味。 祁蘅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他挑起眉毛,带着玩味的目光看向符轩,整个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气氛也愈发凝重。 “既然你是AEE学院的,那你应该知道我也是学院奖学金的投资人之一。” 符轩像是抓住了奉承的机会,连忙凑上前去, 朝着祁蘅讨好地笑了起来:“祁总真是年少有为啊!咱们学院到现在都还在传颂着您当初在数字金融全球大赛里为华国夺得冠军的辉煌事迹呢。就连老师们也经常把这个事例拿出来给我们做分析,仔细研究您当年的实操数据呢。” 祁蘅嘴角微微上扬,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符轩,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AEE学院的奖学金投资人,能拿到学院每年应届毕业生的名单,为投资人提供高精尖人才的优先选择权。” 符轩听到这话脸色猛地一变,手中的酒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晃了晃,酒水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上。他狼狈地擦去水渍,慌乱中带着一丝祈求的看向祁蘅。 然而祁蘅却视而不见他难堪的脸色,唇边带上讥诮的笑意,有些残忍的撕开他的遮羞布。 “我记忆力还算不错,今年的毕业生名单里,我好像并没有看见符轩这两个字。” 祁蘅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仿佛一把利剑刺进符轩的心脏。 符轩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祁蘅,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手中的酒杯再也无法承受他的紧张,悄然滑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引起一阵惊呼声。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符轩听见那些细碎的低语声,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他的自尊。 被人当众揭穿学历作假的羞恼瞬间让他涨红了脸,他的眼神变得愤恨又惧怕,狠狠地瞪向祁蘅。 祁蘅对上符轩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所以,你在哪跟我做的校友?”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符轩的伪装和骄傲。 第42章 赌局 “这符轩原来根本不是AEE学院的啊,那这接风宴还不如不办,没啥含金量。” “那这出去读了个啥啊?这不纯纯装x吗?” “会不会是祁蘅搞错了,这符轩看着也不像是那种学历造假的人啊。” “祁蘅什么地位?他用着得着跟符家扯头花吗?” 众人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入符家人的耳中。 胡岚的脸上几乎要绷不住了,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但她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茫然地忙碌着,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什么。 她完全不敢看向符卫国的脸色,而符卫国则面色铁青,紧紧咬着牙关,努力维持着脸面。 符珍微微挑眉看向符轩那猪肝色的脸,一副对祁蘅敢怒不敢的憋屈样,不禁有些同情起他来。 符轩的脸色极为难看,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疼。 符珍心中暗自感叹,这场面真是让人尴尬,她的事今天估计是办不成了。 她轻轻拽了拽祁蘅的袖子,祁蘅立刻心领神会,他弯下腰, 符珍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祁蘅微微一笑,他握住符珍的手,将其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地捏了捏,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温柔和眷恋。 “好,但还有一件事要解决一下。”祁蘅低声回答道。 符珍没有多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无论祁蘅接下来要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站在他这一边。 “AEE学院每年毕业生这么多, 我的成绩不是很起眼,祁总会不会记错了。” 符轩实在是受不了周围不时传来的议论声,脸色涨红得如同猴子屁股一般,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自己挽回一些尊严。 “是啊,毕业生名单那么多人,记错了,或者看漏了也很正常。” 胡岚立刻转过身来,她用力地说道,目光坚定地看向祁蘅, 然而,这句话究竟是说给祁蘅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她心里最清楚。 祁蘅并没有回应胡岚的话,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 “AEE学院金融专业有一个跟数字股票博弈很像的游戏,我今天兴致好,不如我们赌一局。” 胡岚脸色难看,深怕儿子又被祁蘅打脸,赶忙说道:“今天是阿轩的接风宴,他下午已经喝的有点多了,要不还是改天吧。” 符卫国压下心底的怒意,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轩是个不成器的,怎么能跟祁总玩,要不咱们下次家庭聚会,您和珍珍一起过来,到时候我陪您玩个尽兴。” 祁蘅神色冷厉,看向符轩,漫不经心的开口加码。 “符少不是接手了和祁氏合作的项目吗?如果你赢了,我就把祁氏在这个项目里所有的利润都给你。” 符轩震惊地看着祁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项目对于符家来说意义非凡,它有可能让符家一举登上金字塔顶端,成为顶级豪门中的一员。 尽管这个项目的主动权和大部分利润都归祁氏,符家仅仅是分一杯羹,都能实现飞跃式发展。 若能获得祁氏的全部利润,符家必然能够一飞冲天。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符轩不禁心动不已。 可是,他也明白,如果输掉这场赌局,付出的代价如果无法承受,也许会让符家万劫不复。 他凝视着祁蘅,忐忑不安地开口问道:“如果我输了呢?” 祁蘅眉头轻挑,一双沉黑如墨的桃花眼淡淡的看向符卫国,沉声道:“刚我进门前,听到符总好像再让珍珍给符瑶道歉,虽然我不知缘由,但是珍珍的为人我知道,她从不会主动与人为难。” “所以,我的条件很简单,如果符少赢了,祁家让出项目的所有利润,并全力扶持符家,但如果我赢了...” 祁蘅声音低沉缓慢,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 “让符瑶给珍珍,跪下,当众磕头道歉。” 祁蘅话语一出,现场一片死寂,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在场的人皆是满脸震惊。 这可是一场涉及数十亿资金的豪赌!甚至会让成光市的顶级豪门重新洗牌,祁氏的全部利润就让祁蘅用来换一个道歉?! 符轩心头巨震,祁蘅的提议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因为这意味着,即便符家输了,他们也几乎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 但要是符家赢了呢?那他和整个符家,必将一飞冲天! 然而,就在此时,符瑶却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愤恨,直直地望向符珍。 符瑶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不是因为符珍,或许……或许祁蘅联姻时选择的人就会是她! 那样一来,此刻备受宠爱、被祁蘅保护关注的人,不就是她了吗? 她不禁心生不甘:凭什么?从小到大,我究竟哪里不如她?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偏偏落在她符珍的头上? 与此同时,祁言同样惊愕地看着祁蘅,他万万没想到,祁蘅竟然会为了符珍做到如此地步,显然,这个女人是祁蘅的软肋。 祁言:“祁蘅,别再符家胡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拿来玩!” 他转头又去劝符轩, “符少,你是不是AEE学院的,不是祁蘅说了算。如今他想跟你赌这一局,两方筹码却天差地别,明显是想引你上钩,说不定有别的阴谋,别上当!” 祁言担忧的语气,看似是为他好,实则却故意刺激符轩。 他巴不得符轩答应,最好还能赢,因为这可是祁蘅手中今年最赚钱的项目之一! 如果祁蘅输了,不仅会让出祁氏的巨额利润和各股东的丰厚分红,而且这些钱都得由祁蘅自掏腰包来填补空缺。 这样一来,祁蘅肯定会遭受重大损失。最近一段时间,他在祁蘅那里吃了不少亏,而祁蘅的势力却一路壮大。 如果祁蘅再不摔个跟头,他手里恐怕连一点与之抗衡的筹码都没了。 虽然这个项目本身不足以动摇祁蘅的根基,但只要祁蘅输了,他就能从口碑方面入手,在集团内部大作文章,给祁蘅制造麻烦。 符轩眼神发狠,游戏还没开始,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一定会输,他祁蘅也不是什么大罗金仙,一场赌局,怕什么! 就算输了,也不过是丢点脸,妹妹回头好好哄哄就是了。 但是赢了,他以后在符家会直接拥有话语权。 “既然祁总有兴致!那我陪您赌一局,不知道祁总想玩什么?” 符瑶脸色巨变,她快步向前拉住符轩,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哥哥!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然而,符轩还未来得及回应,一旁的胡岚急忙伸出手,一把将女儿拉了回来,并轻声劝说。 “瑶瑶,乖乖听你哥哥的,万一你哥哥赢了,那从此以后,我们母子三人就不必再靠讨好着谁生活了,甚至连符家本家的那些亲戚,都会对我们客气三分。” “可是妈!如果哥哥输了!我就要给那个贱人跪下!”符瑶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胡岚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她紧紧握住符瑶的手,语气坚定却又带着几分恳切。 “瑶瑶,这样的机会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输了不过就是丢点脸而已,但只要赢了,我们就能得到无数好处啊!你就当是为了妈妈,为了哥哥,委屈一下,牺牲这一次好不好?相信妈妈,我们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妈!!!”符瑶瞪大了眼睛,气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在颤抖着,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符卫国,却没成想符卫国只是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开口道。 “瑶瑶,别闹!你哥不一定会输!只要他赢下这一局,我会再给你哥,公司5%的股份。” 符卫国的话,让符轩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只要赢了,他是不是AEE学院毕业的,就根本不重要了。 今天这些看了他热闹的人,以后也照样会来巴结他,自己也不再是和同龄人一样的纨绔公子哥,他会成为和祁蘅一样,手握家族实权与利益的符家大少爷。 符珍反手握住祁蘅的手,轻声道:“阿蘅,不必如此,我今天来符家,是为了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别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你。” 祁蘅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他眉心微动,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目光久久在她身上流连。 “珍珍,别担心。你尽管坐着,看我为你赢下这一局。” 第43章 王牌 四名佣人合力抬来一张长桌,横在了祁蘅和符轩之间,仿佛要划分出一个属于他们的战场。 管家将扑克牌整齐地摆放在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张桌子上,期待着这场豪赌的最终结果。 原本热闹非凡的接风宴此刻已被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紧张而又刺激的氛围,现场已然变成了一个小型赌场。 祁蘅眼神微微一动,身旁的保镖立刻心领神会,迅速上前将所有的牌面全部翻开。 其余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立刻站定在牌桌旁,将人群隔出一段距离,祁蘅淡定的立于牌桌前,如同赌场中的庄家。 他指尖在桌上轻敲,漫不经心道:“AEE学院的学生,都知道的玩法,E卡。” “E卡?那是什么?”旁边一位千金小姐,小声嘀咕道。 秦岚馨无语的开口解释:“E卡,是从AEE学院金融会传出一种股市博弈的游戏。一共10张牌,4张数字牌皆为平民,一张黑桃K代表奴隶,一张王牌代表皇帝。双方各自代表皇帝与奴隶的阵营,就像股市上博弈时的量能盘口。” “皇帝代表资本市场,奴隶代表公众股市,在集合竞价的市场上进行搏杀。换到牌面上,就是一场心理战的赌博,双方各持5张牌,分别出牌,皇帝牌遇到平民,则皇帝方胜利。平民牌遇到奴隶,也为皇帝方胜。但若是皇帝遇到奴隶,则为奴隶方胜,一回合便可分出胜负。” 林乘风听了秦岚馨的话,忍不住蹙眉分析道。 “也就是说,皇帝一方只要一直出平民,就几乎可以立于不败。而奴隶方无论出平民还是奴隶都有可能落败,只有出奴隶时才有可能获胜,前提是对方此时出的是皇帝牌。” “那这游戏不太公平啊!”张家少爷的声音,让周围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秦岚馨却冷笑道:“公平?公众股与资本市场的力量相遇,本来就是鸡蛋碰石头。而集合竞价是唯一能有一搏之力的机会。” “公众股就算在集合竞价中输了,损失的也不过是手里那一点利息。可一旦赢了,便可取而代之,直接成为资本,说是鱼跃龙门也不过如此。而资本将会就此陨落,所以所谓的公平,对于资本来说,才是真正的豪赌。” 围观的众人想到祁蘅提出的条件,双方筹码巨大的差距,确实是一场E卡游戏。 “开始吧!” 保镖将分好的牌,分别交到两人手里。 符轩紧张的将牌面反复调换,决不能让祁蘅猜中自己奴隶牌的位置,只要赢了,赢了就可以鱼跃龙门! 他神情紧张,双眼发红,盯着自己手里的牌,不断思索着该如何赢下这场博弈,思考着祁蘅会如何出牌。 得先消耗掉祁蘅手里2张平民牌,只要平局两次,祁蘅手里的王牌概率就是三分之一,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于他这一边。 祁蘅却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俯身将5张牌递到符珍手里,笑着问道:“能不能帮我洗一下牌?” 符珍小心谨慎地接过扑克牌,开始洗牌。 每一次洗牌都伴随着她手指的灵活转动,她深知,只有经过多次洗牌才能增加符轩猜牌的难度,保护祁蘅手中牌面的秘密。 洗牌结束后,符珍将牌递回给祁蘅,浅笑着开口。 “阿蘅我信你。” 祁蘅接牌时指尖碰到符珍的手,他笑着从里面抽出一张,剩下的牌却没有拿,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模样,他唇角一勾,含笑轻声道。 “你洗的牌,定不会输,我信你。” 祁蘅将牌轻轻压在桌面上,他指尖压着牌,一手撑着符珍的椅背,他神情平淡,从容一笑。 “怎么样?符少,选好了吗?” 符轩看向他那副轻傲散漫的神色,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紧张,下定决心后,立即抽了一张牌出来,用力扣在了桌面上。 “开牌!” 保镖出声定下了这第一局的牌面。 符轩猛地翻开自己的牌,一张平民,他有些挑衅的看向祁蘅,只要自己拿下这一场平局,剩下就是四分之一的概率!离胜利就近了一步! 祁蘅看向他自信贪婪的模样,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指尖翻动,翻开了自己第一局的牌面。 “王!!!王牌!!” 秦岚馨被身边大声惊呼的小姐吵得耳朵疼,但她也有些震惊的看向桌面,确实是王牌。 “果然是个疯子!”她忍不住吐槽道。 林乘风震惊的看着祁蘅,低声道:“王牌已下场,祁蘅手里只有平民牌,符轩的奴隶牌没用了!!!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怎么敢第一局就上王牌!!!” 祁言蹙眉懒得在看符轩一眼,直接拉着朱秀离开了牌桌附近。 他这个弟弟果然是个疯子,符轩根本玩不过他,就不该对这种蠢货有什么期待。 符轩难以置信,他手里还剩四张牌的啊!怎么能一局就结束了呢!!! “你!” 他看着祁蘅,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游戏结束。” 祁蘅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抹邪恶的弧度,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周围人不同的脸色。 符瑶看着赌局结束,转身想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悄悄离开现场。 却没想脚步刚动,两名保镖就拦在了她身前,她脸色极其难看的看向符轩。 符轩死死捏着自己手里剩下的4张牌,像一个穷凶极恶的赌徒,不愿意接受自己一局就结束了游戏。 符卫国冷哼一声,自觉脸都丢光了,直接转身不想再看。 胡岚立刻上前打圆场,讨好的看向祁蘅说道:“祁总果然厉害,年轻有为!阿轩还是太幼稚了,输给祁总不丢人!” 符轩脸色灰败,垂着头不想再面对这难堪的场面,将手里的牌摔在桌面上,偏过头去逃避在场的议论。 “瑶瑶~ 来,给你姐姐道个歉。今天确实是你太冲动了,把你姐姐的东西都打翻了。” 胡岚拉过符瑶,齐齐站在符珍面前。 “你怎么能把你姐姐写给林家少爷的情书翻出来,太不懂事了!快跟你姐姐道歉!” 胡岚一边责怪符瑶,一边偷偷看祁蘅的脸色。 见祁蘅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什么触动,心里也开始盘算,这祁蘅到底是真的在乎符珍。 还是说,因为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今天为难符珍,是下了祁蘅的脸,所以才惹了他。 第44章 是我愿意 符瑶用余光偷偷去看祁蘅的脸色,对方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情书的内容而出现什么变化,波澜不惊得有些过分。符珍忍不住又在内心偷偷希冀起来,她想着,这是不是说明祁蘅并没有那么喜欢符珍,那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 有了目标,符瑶更被激励,很容易便滚下两颗眼泪,眼圈红红的,神情委屈又无辜的看向祁蘅。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把你的东西翻出来的!你...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乘风哥哥,我不该提的!以后绝对不会了!” 她流着泪道歉,站在符珍面前局促不安的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符瑶一面维持着脸上的可怜,心里却又得意起来,眼神忍不住飘向一旁的祁蘅。 符珍却在这时候起身,不知有意无意,完全挡住了符瑶的视线。祁蘅似乎关注着符珍的一举一动,更是在她起身时便自觉站到了她的身后。 瞥见符珍这一小小举动,祁蘅原本幽深如潭的眼眸松快些许,却又轻抿唇角,藏住内心的欢愉。 “妹妹读过书,应该听得懂人话吧?我怎么记得阿蘅的赌注是,跪下,磕头道歉。” “符珍!” 符瑶破防脱口,而符珍只淡淡看着她,眼神无情而坚定,仿佛冬夜里冷冽的寒风,吹散了她勉力维持的最后一丝自尊。 自祁蘅出现后,窝囊了一整局的符卫国终是没忍住。 “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瑶瑶到底是你妹妹,她已经跟你道歉了!别再逼她了!” 听见这声吼,符轩也终于想起维护妹妹,于是拉过符瑶护在身边,又见她满脸是泪,心疼且自责地拿起纸巾替她擦拭,愤然看向符珍。 “情书是你自己写的!接风宴也是你自己凑上来的!瑶瑶做错了什么?!是不该把你干的丑事说出来吗?!你别仗着祁总的名声耍威风!她已经跟你道歉了!别欺人太甚!” 这个节骨眼上,林乘风不好袖手旁观,于是也上前温柔宽慰了符瑶几句,转头又摆出一副理中客的模样看向符珍:“珍珍,瑶瑶也不是故意的,要不,算了吧?” 胡岚上前拉住符珍的手,眼圈一红地哽咽:“珍珍,我也给你道歉行吗?能不能先算了?好吗?” 如今情形,符家人倒真是拧成一股绳,符瑶靠在符轩怀里哭得伤心,林乘风也站在一边安抚她。符卫国脸上的怒意还没收起,这边胡岚又一脸恳切地拉着她的手不放。 真是情深义重的一家人呢。 周遭宾客低声窸语,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磕头道歉确实有点过了,符瑶好歹也是她妹妹,一家人也没必要逼的太过。” “是啊,这要是真的磕头道歉,以后还怎么见人,也太丢脸了。” “姐妹俩,什么事说不开?其实真没必要。” 周围人的议论声和符家人的嘴脸凑在一起,符珍忍不住发笑。 她嫌恶地抽回胡岚拉住的手,看着众人冷声:“算了?” “如果刚刚是阿蘅输了,你们还会算了?” 符珍的视线扫过符家人,神色没有丝毫松动,眸底一片森冷,仿佛这一屋子人不是她的亲人而是敌人。 其实说是敌人也不为过了。 人群里,秦岚馨讽笑出声:“赌局开始的时候就下好的注,符家既然玩不起为什么要答应?还是说,你们符家人一开始打算的就是赢了就拿下赌注,输了就道德绑架赖账?” 围观群众只觉得,秦岚馨这话说得其实也有道理。 “也是啊,祁总给出的筹码这么丰厚,人祁总都玩得起,一分钱不出的倒是赖上了。” “输了就是输了,符家这点诚信都没有的话,以后谁还跟他们合作。” “就是,要是刚才输的是祁总,符家能舍得这么大块肥肉?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赌都赌了,还是愿赌服输吧。” “就是就是。” 众人口风转变之快,让胡岚等人措手不及。 明明是站在自己家,符瑶却不安极了,身体止不住发抖。 祁蘅眼神示意,两名保镖迅速将她从符轩怀里拉了出来。 “瑶瑶!”胡岚和符轩同时大喊,祁蘅的保镖上前拦住两人,不让前进一步。 符珍看向她,眼神冰冷不耐:“别耽误大家时间。” 符瑶怨毒的目光像是要将符珍刺穿,一张脸涨得通红,眼泪簌簌滚落。 符珍无视她这副做派,双手懒懒抱在胸前,语气低沉而轻蔑:“怎么,等我帮你?” 周遭气氛跌至冰点,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符瑶的脖颈,令她有些呼吸不畅。 祁蘅并不废话,只蹙了蹙眉,身旁的保镖便顺意而动。 “够了!” 符瑶爆发地低喊一声,望向符珍的眼神颤抖而怨毒。 “我自己来。”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符瑶极不情愿地缓缓弯曲膝盖,最终成为一个完整的跪姿,俯身向符珍磕了一个头。 符珍微微挑动眉梢,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但符瑶磕完头后并没有起身,赌注的内容她还没完全做到,可她的精神已被这羞辱的举动摧残地几近崩溃,于是将自己的脸藏在卷缩的身体里,带着哭腔咬牙切齿冒出一句。 “对不起。” 这一句说完,符瑶几乎立刻起身,哭着逃离了现场。她无法再面对现场站着的任何人,这里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会让她崩溃。 符珍看向在场的符家人,想到符瑶在赌局开始前生气地质问他们,有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 她觉得可笑至极,她的婚姻,她的一切,符家又可曾问过她的意见。 这家人一直都是这样,终日佩戴着伪善的假面,实际上却是彻头彻尾的利益至上,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计代价牺牲任何人。 符家,早就烂透了。 她牵住祁蘅的手,转身看向自己身边的人:“阿蘅,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祁蘅轻轻将她带进怀里,垂眸注视了她片刻,声音低而温柔。 “我们回家。” ...... 成光市的暴雨敲打着车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车内,符珍紧扣着祁蘅的手,瞧了眼对方后,眸色沉沉地轻声问道。 “阿蘅你胆子太大了,上来就出王牌,要是符轩孤注一掷与你一搏怎么办?” 祁蘅一手牵着符珍,另一只手解开西装纽扣,扯了扯领带松开束缚。他的锁骨就这样泄露在车内昏黄的光影下,慢条斯理的动作带着股勾人的意味。 祁蘅淡淡一笑。 “贪婪的人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变得谨小慎微,符轩他不敢。他贪图我的筹码,就会犹豫着不敢一搏,犹豫,就会败北。” 符珍握紧他的手,还是有些后顾之忧:“如果他敢呢?要是输了怎么办?” 祁蘅俯身将她困在车门边,一手撑着车窗,一手轻轻拂过她的耳侧,温柔的替她挽起耳发,温柔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 “输了就输了,我输得起。” 符珍和他视线交汇,心跳乱的不像话。 “就为了一个道歉,值得吗?” 祁蘅温热的呼吸与她相交,他的声音低且沉,伴随着窗外的雨声,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显得分外好听。 “你的事没有值不值,每一件事都是我愿意。” 符珍伸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陷进他怀里,忍不住轻轻吻上他的露出的锁骨,祁蘅身子微微一颤,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人更深的搂近自己怀里。 符珍听见他几乎呢喃的低语。 “我早就输了,把我自己都了赔进去。” 第45章 告状精们群情激奋 符珍正准备下车,祁蘅俯身弯腰,结实精壮的小臂绕过她的腿弯,轻轻一抬,就将符珍整个人抱了出来。 “阿蘅?!”符珍惊讶出声。 祁蘅将人抱进怀里,轻轻往上颠了颠,符珍环住他的脖颈,祁蘅另一只手环住她整个腰身,手掌贴在符珍背上。 两人体型差明显,符珍在他怀里几乎没什么重量,祁蘅贴近她低声道。 “地上湿了,我抱你进去。” 闻言,她安心的枕在祁蘅肩头,保镖尽职尽责的打着伞跟着两人。 一进屋,祁蘅俯身将她轻轻放下,文管家迎了上来。 “少爷!屋子收拾好了!保证看不出砸过...的...痕.....迹....” 文管家的话,在看见符珍的瞬间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完了整句话。 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抬手捂住了嘴。 符珍闻言,朝屋里看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 姜淮蹭的从客房蹿了出来,看见符珍后像是见到了救星。 “珍珍姐!!!你可回来了!下午这小子在家里发疯,餐厅那么大一个水晶灯啊!他抬手就拽下来砸地上了!!!没给他电死真是命大!!!” 姜淮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显然一副受惊不轻的样子。 “你看看!还有花园那个门!你回来前刚换好的,门框都被他砸下来了!!!太吓人了!” 符珍顿时惊了,转头去看祁蘅,担心的抓着他的胳膊瞧。 “阿蘅!你没受伤吧?!” 祁蘅牵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带着警告的瞥了姜淮一眼,姜淮顿时头发都竖起来了,但是看见符珍,他就一点都不怕了。 “他没受伤!我我我!珍珍姐我伤着了!你看我胳膊上这片乌青,就是被他拽的!!!他比哈士奇还暴力!下午打不通你电话,在家里一通乱砸!!!” 张盛鸣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客厅的,像是幽灵一般,细若蚊蝇的小声开口。 “办公室其实...也砸了...” 门口的保镖队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符珍扶额,颇有些头疼的看向他问道,“还有什么?” 保镖队长那强壮又糙汉的样子顿时萎靡下来,像个终于找到了青天大老爷告状的柔弱百姓。 “本来去符家接您的时候,是祁总亲自开的车,结果...他飙的太快,差点撞了,最后才换的我们来开的。” 祁蘅额头突突直跳,垂眸看到符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慌乱的抓住她的手,有些急切的解释。 “我...我下午联系不上你,去局里找你,他们说你已经走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控制不住...我打了很多个电话给你。对不起,我真的太害怕了,局里说你走了的时候,我感觉我要疯了。” “我以为你...又跟三年一样,突然就消失了....不要我了!” 祁蘅声音有些哽咽,静静地站在那里,执拗的拉着她的一只手,失落的神色在阴影中越发明显。 他喉咙干涩,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的看向符珍问道。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符珍起身一把抱住他,摇了摇头哄到:“没有,阿蘅你很好,是我,是我不好。我回去应该告诉你一声的,是我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很快解决,没想到让你这么担心。” 祁蘅抱紧了她,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吸了口气,像是积压了很久的委屈终于有了突破口。 “珍珍,求你了,别再像三年前那样突然丢下我行吗?我真的会疯的。” 符珍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他能感觉到祁蘅说话时极力忍耐的颤抖,他是真的吓着了。 “真的没受伤吗?又是差点撞车,又是拆家的。” 祁蘅埋在她颈窝不肯抬头,符珍被他紧紧抱着,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祁蘅松开他,冷冷扫了告状的几人一眼。 符珍将他牵到沙发上坐下,挽起他的袖子开始检查。 姜淮立刻凑上来,把一堆药盒放到桌子上,小声跟符珍告状。 “珍珍姐,你赶紧管管吧!不然我迟早因为老板早亡而失业。” 符珍的注意力被药盒吸引,拿过桌上的药盒看了看,里面都已经空了,她转头看向祁蘅。 祁蘅却一只手猛地掐住了姜淮的脸,手掌把人的嘴捂了起来,手动将人闭麦。 “呜呜...呜...珍....珍姐.....” 符珍放下药盒,伸手抓住祁蘅的手腕。 “阿蘅,放手。” 祁蘅手猛地一甩,将姜淮摔了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他立刻躲到了符珍的身边,然后拍着桌上的药盒叫嚣。 “祁蘅!你个王八蛋!!!别以为你钱给的多!!就能封我口!我是有医德的!!!” 符珍:“这怎么回事?” 姜淮把药盒往符珍面前一推,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我今天给他复诊,查他药量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这段时间把药当饭吃!!!珍珍姐!你看看!全都空了!这是2个月的药量,半个月就被他吃完了!他要是吃死了,我这辈子就被他毁了!!!” “姜淮!” 祁蘅声音沉的可怕,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吓得姜淮爬起身掉头就跑,离开前朝符珍喊道。 “文叔说了,他这段时间总是吃什么吐什么!这些药在吃下去,非吃死他!珍珍姐,你看着办吧!!!” 姜淮砰的一声关上了客房的门,躲回了自己屋里。 他每月给祁蘅复诊,都会观察3天他的情况,今天才第一天,情况就这么严重,估计这次要在别墅住一周了。 但是现在他把祁蘅得罪的不轻,他打算接下来,只有符珍在的时候,他才出现。 符珍叹了口气,神色染上忧虑,看来给祁蘅做心理治疗的事情,需要提前了。 张盛鸣在姜淮摔上门躲起来以后,像是小学生一样默默举起了手。 符珍一把按住了祁蘅准备起身的动作,手覆在他腿上,一个眼神就让祁蘅老实的坐了回来。 “张盛鸣,你展开说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张盛鸣顿时像得了圣旨,弯腰朝符珍鞠了个躬,然后推了推眼镜,开口像准备死谏的大臣,义愤填膺。 “祁总这些天,每天在公司发脾气就算了,晚上熬夜办公,就为了第二天早退。每天早上他把符珍小姐送去市局以后,根本没回公司,就在附近待着,一待就是一整天,晚上在装作下班来接您的样子。” 张盛鸣头皮发麻的迎着祁蘅冷厉的神色,继续开口死谏。 “今天是他唯一回公司的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祁氏的总裁办公室,在市局大门口!祁总今天把办公室砸了以后,还说让我在市局门口给他重新置办一个,他打算以后搬到市局门口去。” 第46章 金丝楠木的威力 这时文管家拍了拍手,一排佣人顿时鱼贯而入,整齐的在客厅站成一排,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件,符珍认识,但是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的东西。 文管家自豪又热情的站在中央,自信开口。 “符珍小姐!这些!都是我们少爷给自己准备的嫁妆!” 符珍眉眼一挑,扫了一眼,每个佣人都宛如献宝一样,抱着怀里的搓衣板。 她眉眼温柔,染上一丝笑意的看向祁蘅问道, “嫁妆?” 祁蘅彻底放弃抵抗,往后仰倒进沙发里,单手扶额不忍再看,逃避符珍眼底揶揄的笑意。 文管家却偏要在此时再给他一击,激动的从身后拿出一块沉黑色的搓衣板,双手捧到符珍面前,宛如什么珍贵的文物,介绍道。 “符珍小姐!这一块,可是我们少爷在拍卖会上以1300万的价格,拍下的树龄千年的金丝楠木!又找了非遗的工匠,精心打磨的!” 符珍接过那块价值千万的搓衣板,拿在手里沉沉的,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她颠了颠拿到祁蘅面前,笑着凑近他耳边轻声道。 “阿蘅的嫁妆,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我很喜欢。” 祁蘅的脸瞬间殷红一片,连耳根也悄悄地红透,放弃抵抗般的捂着脸沉声道,“你喜欢就好。” 他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许多,带着无奈和羞恼。 符珍笑着把玩着手里那块搓衣板,捏了捏祁蘅的腿,祁蘅挥了挥手示意让文管家带人撤了。 保镖队长早在告完状的那时就跑路了,张盛鸣更是轻手轻脚的把文件放在桌上后,不发出一点动静的退场,深藏功与名,早就忘了自己刚刚是如何顶着压力死谏的。 张盛鸣出门后,回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别墅,在门口摸了摸自己的小胸口,叹息道:“呼~外面的空气真好啊~又在这两口子手里多活了一天!” 祁蘅起身上楼,符珍拿着搓衣板跟在他身后,文管家一把拉住符珍,拍了拍自己脑门。 “看我这记性!符珍小姐,这个给您!” 符珍疑惑的接过,“这个是...?” 文管家笑容亲切热情:“这个是那块金丝楠木剩下的木料,当时我问少爷怎么处理,他说做一块戒尺吧,鸡毛掸子掉毛。” 符珍接过那块金丝楠木尺,往上望去,祁蘅脚步一顿,身形僵了一下,随即快步上楼,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谢谢文叔。” 符珍冲文管家抿唇一笑,拿着木尺和搓衣板追着祁蘅上了楼。 ........ 符珍刚进屋,祁蘅反手锁上了卧室的门,将人抵在门上,他揽着符珍的腰,呼吸渐渐变得灼热,祁蘅一只手托住她的脸,缓缓的将唇贴上了她的唇瓣。 温热的呼吸引起一阵酥麻,他声音低沉沙哑。 “我知道你一会儿要罚我,但能不能先给我一些奖励?” 她摸了摸祁蘅的脸,柔声问道:“阿蘅想要什么奖励?” 祁蘅近乎虔诚的闭上眼,轻轻贴上她的唇,小心翼翼又带着试探的浅浅轻吻。 确认符珍没有推开,也没有反感后, 起初还是温柔又克制的吻,随着他逐渐加重的呼吸,越来越深入,终于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松开了她。 符珍微微喘息,平复着躁动的心绪,还未开口说话。 祁蘅霸道的亲吻又落了下来,那副唇齿挪到耳际,轻舔慢咬,拿捏着分寸往下移,咬伤她软乎乎的耳垂,直到脖颈全成了他的所有物,任他肆意欺负。 他埋在她颈窝低沉的喘息,像是极具侵略攻击性的雄狮终于被安抚了下来,温顺的伏在饲养员身边。 符珍手里却突然一轻,那块金丝楠木被祁蘅从她手里抽走了。 祁蘅起身拿着搓衣板走到沙发前,放在地上,他背对着符珍,脱下西装外套随意的丢在沙发上,扯开领带,松开两颗衬衣扣子。 抬手将额间凌乱的碎发抚上去,露出深邃冷厉的五官。 他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腰背挺直,一双长腿分开至与肩同宽的位置,虽然是臣服的姿势,却身姿挺拔。 双手背在身后,他微微偏过头,侧颜线条利落沉稳,抿唇的模样矜贵淡然。 一双桃花眼里浮动起柔和的波光,眼神闪烁之间,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像是要将她绕进眼底深处。 祁蘅嗓音低沉,温柔至极。 “上次威胁你的错,和今天的这些,姐姐可以数罪并罚,我有一整夜的时间。” 符珍走到他身后,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肩,顺着摸到他后颈,缓慢向上,就在祁蘅垂眸的瞬间。 符珍五指收紧,抓着他柔软的墨发轻轻往后一拽,祁蘅被迫仰起头来,微眯得桃花眼逐渐灼热,眼尾殷红,泪痣性感撩人。 “唔...姐姐...” 祁蘅闷哼一声,嗓音低沉,带着一丝隐忍的喘息,讨好的低声唤她,他定定地看着符珍,眸里闪的点点碎碎的流光,专注又深情。 符珍轻轻拽着他,祁蘅将臣服的姿态尽显于她面前,任由符珍动作,让她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 符珍手中的金丝楠木,贴在他的颈侧,感受着他呼吸的起伏,然后从肩颈处滑落,堪堪停在胸口,符珍轻声开口:“先试十下,这个比逗猫棒沉很多,会很疼。阿蘅,你不害怕吗?” 祁蘅喉结滚动,因为符珍的话,胸肌紧绷,将黑色衬衣撑出好看的肌肉轮廓,因为呼吸不断起伏,欲望的张力拉满,符珍觉得有被勾引到。 “是你就不怕,你可以尽情试试它值不值这个价,不趁手我在给你换别的。” 祁蘅漂亮的眼眸,染上一丝笑意,看向符珍手中的木中之王,显然不太把放在眼里。 祁蘅话音刚落,她手中的金丝楠木挥动, 啪!.... 凌厉的风声划破一室安静,清亮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祁蘅喉间抑出一声闷哼,身体轻微晃动了一下。 “嗯……” 祁蘅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舔了舔唇,微微蹙眉,这东西的疼痛有点超出他的预期。 祁蘅还在因为刚刚的感受有些怔愣时,那块由非遗工匠精心打磨的金丝楠木,上面的雕刻的梵文,经由符珍的手再次烙印在了身上。 刻有静心守己的梵文不仅没能让他的心神安定半分,反而带来切肤之痛。 祁蘅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眉头紧紧皱起,努力忍受着金丝楠木上的梵文不断烙印在身的刺痛。 他紧紧抿了抿唇,垂下眼,遮住自己眼底染上的一丝湿意,不想让符珍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此刻,祁蘅的衬衣扣子早已爆开,胸前的胀痛令他不得不微微弯下身子,以寻求片刻的舒缓。 尽管如此,他的双手仍乖乖地背在身后,紧紧咬住嘴唇。 最折磨人的其实不是金丝楠木带来的强烈刺痛,而是之后经久不散,不断绵延的余痛。 而此时,祁蘅原本合身的黑色衬衣被肌肉撑开,他的呼吸起伏间,能感受到衬衣下因为烙印燃烧的炙热的体温。 符珍见状,平常那把拿手术刀的手,此时却温柔的触碰上他的胸口。 符珍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高热的体温,划过红肿的伤处,引起祁蘅身体的颤抖。 祁蘅眉心微皱,心底泛出一丝酸涩,唇瓣用力地抿了抿,没有说话。 对于他来说,身体上的疼痛比起心里难忍的痛苦来说,从来就是最不值一提的。 “阿蘅,还好吗?” 祁蘅听后乖巧地点点头,目光认真地注视着她,然后低声问道:“是罚的什么?” 符珍缓缓蹲下身子,将手掌轻轻地放在他的脸颊上。 他顺从地用脸蹭着她的掌心,眼神微微眯起,仿佛一只温顺的狮子,符珍的抚慰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她轻声说道:“罚你开车超速,阿蘅,这样做太危险了。如果你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 祁蘅垂下眼眸,声音低沉而坚定:“是我的错,对不起,姐姐。你继续吧,我不耍赖,也不求饶,今晚罚到你满意为止。” 第47章 法医出手,稳准狠 符珍手里的金丝楠木缓缓下移,停在了祁蘅腹部,腹肌瞬间绷紧,他看向符珍,眼尾染上红晕,声音喑哑的开口。 “姐姐动手吧,是阿蘅错了。” 说完他挺直腰背,重新跪直了身体,符珍摸了摸他的头,是奖励也是安抚。 “十下,罚你拆家。” 祁蘅闭上眼,听到了木尺带动的风声,双手在后背握紧成拳,忍耐着腹部瞬间爆开的刺痛。 “..嗯..” 第一下打在了祁蘅的腹部,祁蘅闷哼一声后,随即就将声音全部咽了回去,忍耐着不再出声。 第二下,第三下……每一下都重重地落在了身上,额头冒出冷汗。 最后一下金丝楠木位置突然偏移,在腹部靠下的位置卷起一阵剧烈的酸疼,祁蘅顿时红了眼眶,眼尾的红晕蔓延上耳根,紧咬的唇瓣微微张开,沉重的喘息声无法忍耐的溢出,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颤。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姐姐...能抱抱我吗?求你了...” 符珍也知道自己最后一下,下手重了些,且位置会让祁蘅酸胀难忍,她有些心疼的想就这样结束吧。 她蹲至祁蘅身前,伸手抚摸他腹部极具爆发力和张力的腹肌,祁蘅扣紧自己身后的双手,控制自己的行为,乖顺的任由她触碰自己。 他喘息着微微俯身靠近符珍,将额头抵在她肩上,蹙眉忍耐着阵阵余痛。 符珍心疼的揉着他被打疼的位置,却没想对祁蘅来说,这样触碰比惩罚更让他难忍,他微微挺腰将自己的腹肌送到符珍手里。 脸埋进她颈窝,嗓音沙哑,声音的闷闷的带着一丝鼻音。 “...嗯...姐姐,别揉了...” 符珍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偏过头亲吻他的额头,轻声哄到:“阿蘅乖,我们不罚了。” 祁蘅摇了摇头,用鼻尖一下一下的轻轻蹭着她的下颌。 “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说好...罚完就过去的,上次威胁你的事,我害怕了很多天,你一直没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蘅鼻尖的划过她侧颈,轻轻蹭了蹭求到。 “姐姐...求你了...别折磨我了行吗?罚完让我安心,让这件事过去,你罚吧,多重都行,我受得住。” 祁蘅乖顺在她颈窝用鼻尖轻蹭。 符珍伸出拇指,轻轻地触碰祁蘅的唇瓣,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她的指腹慢慢地滑过他的唇角,仿佛在探索一个未知的领域。 当她触碰到他的牙齿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是祁蘅那颗锋利的虎牙,她逗弄的用指尖轻压那颗虎牙,感受着它的硬度和锐利度。 祁蘅却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嘴,生怕不小心咬伤符珍。 然后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符珍的指尖,像是温顺又臣服的狮子,收好自己尖锐的獠牙,生怕伤了自己的饲养员。 符珍起身,用金丝楠木挑起他的下巴,沉幽的木香萦绕在祁蘅鼻尖,他却无暇顾及这价值千万的金丝楠木,注意力都集中在符珍身上。 “阿蘅,我在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不罚了,算了,这些事就这样过去了,好吗?” 祁蘅用力地攥了攥背在身后的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 “姐姐...我那天不仅威胁你...甚至...还想把你关起来,我怕我自己会发疯。我不想算了,不想和你算了...这些天我一直...一直想着这件事,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忍着不缠着你...但我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祁蘅盯着她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红,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嗓音沙哑带着一丝隐忍的湿意。 符珍叹了口,转身走到他身后,她伸手抚摸祁蘅的背,他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都像雕刻出来似的好看。 符珍的掌心隔着衬衣都能感觉到祁蘅滚烫的体温,察觉到他因为自己的触碰,紧张的轻颤,她柔声开口。 “二十下,罚完就过去,会有些重,阿蘅忍忍。” 祁蘅轻轻点了点头,强自镇定地深吸一口气,紧张地闭上眼睛,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惩罚的降临。 “啪……!”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起,金丝楠木重重地落在宽阔结实的背上。 祁蘅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身体忍不住颤了一下,他紧咬着唇瓣,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一下抽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甚至比之前打在腹部的时候好受许多。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破空声不断传来,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的背上。 每一次抽打都让祁蘅感到一阵刺痛,额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汗水滚落滴在地面上。 符珍的手极稳,每一下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和节奏。 祁蘅知道她作为一名法医,长期从事解剖工作,对人体结构有着深刻的了解。 这种专业知识和技能使得她能够精准地掌握力度和位置,既不会造成过度伤害,又能起到足够的惩罚作用。 符珍手中的金丝楠木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后背上,而且每一下都落在同一个位置,一点偏差也没有。 这使得他的身体里的疼痛不断累积,余痛尚未散去,新的刺痛又紧接着袭来。 这种疼痛的积累和叠加让祁蘅终于感受到了金丝楠木的威力, 当金丝楠木最后一次落下时,祁蘅忍不住低吟出声:嗯......姐姐... 他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和求饶的意味。 随着这声压抑不住的呻吟,祁蘅呼吸变得沉重,喉咙间不断有吞咽动作,像是极度渴望水分滋润他干燥的口腔。 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浸湿了散在额前的碎发。 金丝楠木不愧是木中之王,它的密度极高,木质异常厚重,因此在符珍手中,所带来的痛楚远超祁蘅的预期。 他双手撑住地面,不断喘息,背上靠近后腰的某个位置,肌肤炙热灼痛,余痛更是持久不散。 由于刚才一直忍耐,祁蘅的左手紧紧地扣住右手的手腕,留下了明显的红色痕迹。 手臂青筋暴起,额间的汗水顺着几缕碎发滴落,原本已经被罚完的腹部和胸口,也因为刚刚的肌肉紧绷而重新胀痛起来。 他正跪伏着身体,感受着身体阵阵灼热滚烫的刺痛,喘息着努力平复身体的痛楚。 符珍的手却在这时将他的衬衣从裤腰中拽了出来,手顺着衬衣下摆探入,抚摸到那明显滚烫肿起的腰背处。 “唔...别..碰!” 祁蘅撑着地的手,瞬间紧握成拳,极力忍耐着什么,他微微仰起头,下颌线扯出一个极为俊美的弧度。 桃花眼微眯,眸色深沉,繁星点点盈着波光粼粼的水色。 眼角湿润殷红的瞥了符珍一眼,像是忍不住委屈的埋怨她弄疼了自己。 第48章 你好像会心疼我 符珍听见他讨饶,掌心反而顺着他的背往下滑,最终停留在他的腰间。 轻轻地抚摸他腰线处红肿的位置,感受着他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肌肉。 然后,慢慢地加重力度轻轻按了按,成功引起了祁蘅身体的轻颤。 “嗯..!姐姐...不要....”祁蘅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听起来格外撩人。 他受不住这样的撩拨,腹部和胸口泛起滚烫灼热的疼,终于忍不住开口向符珍讨饶。 祁蘅刚要再次跪直身体,符珍却先一步起身,抬起腿踩在了他的背上,微微一用力,祁蘅就被重新压回地面,不得不继续保持跪伏的姿势。 她围着祁蘅转了半圈,最后停留在他的身侧。 手中的金丝楠木轻轻拍打在祁蘅的脸上,惹得他眨动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然而,符珍的声音却忽然间变得冰冷起来:“阿蘅,你拆家,超速,威胁我的事都过去了,也罚完了。” “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得和你算算。” 说罢,符珍扔掉手中的金丝楠木,蹲下身子,掐住祁蘅的下巴,迫使他转过脸来直视自己。她的神情变得冷漠,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姜淮给你开了2个月的药量,你知道那些药照你那样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轻一点的副作用会让你晕厥,身体机能失调,无法进食。再严重一点...” 符珍声音哽咽,想到他吃下那么大的药量,一边心疼他的病,一边怒他不爱惜身体,掐着他下颌的手力度也重了起来,祁蘅知道这下她是真的生气了。 讨好的想要贴近她,符珍却掐住了他的脸,厉声道。 “严重的副作用会引起心脏惊厥!如果突发时你身边没有人...” “阿蘅!你让我怎么办!你害怕我不要你,我就不害怕吗?如果你出了事,我....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看着祁蘅,心里的难受与痛苦几乎难以自持,阿蘅,你不知道,我重活一世最大的愿望,就是你。 如果你出了事,我重来一次又有什么意义... 祁蘅不知道符珍的眸中,为何深藏如此浓烈的悲痛,但是他后悔了...他怎么能让符珍这么痛苦。 符珍像是气狠了,在祁蘅不知该如何开口时,抬手重重落在他西装裤挺翘的位置,手掌微麻,祁蘅瞬间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符珍抬手又重重的打了他几下,他的心跳加速,巴掌声在他耳边轰鸣,让他感到羞耻不已。 又被责打了几下后,祁蘅像是终于回过神,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绷紧,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脏,羞耻蔓延包裹了整颗心,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乱了。 他整张脸绯红,连带着蔓延到胸口。 符珍抬头一望,祁蘅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沾染上泪痕,哭到微红的脸颊,让人心生怜爱。 就在符珍再次抬起手时,他终于忍不住,起身猛地抱住符珍,阖了阖眼,忍住眼中不断泛起的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姐姐...别..别用手..好不好?求求你,别用手。我错了,我不会在乱吃药了,我会听话的,你这样罚我,你的手会疼的。” 他手慌乱的摸到地上的金丝楠木,捡起来塞到符珍怀里,随即垂眸将脸埋进符珍肩头,嗓音中带着哭腔向符珍祈求。 “姐姐...你罚吧!求你,别用手,你要是疼了,还不如打死我!” “我不敢了!你别这样好不好...别伤心...我真的知道错了!” 祁蘅隐忍的呜咽声裹在夜色里,浓得让人拨不开般沉重,他紧抿着嘴唇,平日里冷漠多情的桃花眼平添一股脆弱,像是在等待谁来救赎。 金丝楠木下重手都没有让祁蘅这般失控,他一直隐忍克制着自己。 现在被符珍用手拍了几下,一直憋住没失控的情绪,却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滚落。 他抽泣着,那张平时一直冷厉的脸此时都是后悔,一双桃花眼里全是羞耻与委屈。 符珍再次抬起手,祁蘅像是受了惊,双臂收紧,揽住她的腰身,埋在颈窝的脸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眼泪滑落到鼻尖,又因为他的动作,全数蹭在符珍颈侧,肩头被祁蘅哭湿了一片,他身体微微颤抖,带着哭腔闷闷的开口求。 “姐姐...我错了!用戒尺好不好?我受得住...求你了!” 符珍的手抚摸上他的背,随后环上他的腰,身体向后一倒,坐在了地上。 祁蘅像只毛茸茸的大狮子,爬伏在她怀里,一只手撑在她身后,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他,符珍另一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墨发,将他揉的有些凌乱,轻声哄着他。 “阿蘅乖,别哭了。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不罚你了。” 祁蘅一口咬在她肩上,却又舍不得下重口,轻轻的含了一下后,像是小兽舔舐伤口,用舌尖轻轻碰了碰。 符珍勾起一抹浅笑,偏过头亲了亲他殷红的眼尾,和那颗摄人心神的泪痣。 “我以前都不知道阿蘅这么爱哭。” 祁蘅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声音闷闷的从符珍肩窝传到她耳里。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会心疼我,想到这个可能性...就会忍不住。” 符珍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同时还伴随着一股酸涩的疼痛。 她回忆起,在她的目光回首望向他之前,祁蘅确实从未哭过,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脆弱。 即便遭受他人的伤害,病情发作,他也只是暴躁而疯狂地将自己淹没在痛苦之中。 姜淮和徐弘骏总是说起他发病时是如何难以控制,轻易就能伤人。 或许在祁蘅的内心深处,他认为没有人会心疼他。 毕竟,所有的人都对他充满畏惧和厌恶。 符珍想起了祁言手机中的那段视频,在那种绝望的地方,展现出脆弱无疑是致命的。 祁蘅早在八岁那年,也就是他母亲离世后,就已经不再流泪了。 第49章 你不用爱我 “阿蘅,为什么每次哭都把自己藏起来?” 符珍轻轻捧起他的脸颊,温柔地凝视着他的眼眸,那深邃的眼神让祁蘅心头一震。 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她的视线,但却被她的目光深深吸引住,无法动弹。 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令他难以出声。 他紧张得紧紧抿着嘴唇,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回答了符珍的问题。 “小时候祁家的人,总会露出厌恶又疯狂的样子,如果我哭,会有更凶狠的虐打。” “唯一有一次,我哭着求过祁言,然后他说我疯了,朱秀就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他们好像很喜欢我痛哭流涕的样子,像是赢得了一场胜利,用棍棒和拳脚狂欢。” 符珍眼眶酸涩难忍,心脏闷闷的疼,她蹙眉闭上眼,将眼泪忍了回去,她知道如果自己哭了,会让祁蘅更加难受,说不定会责怪自己不该说这些,下次就很难再让他在开口了。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保持平静,温柔的吻上他的眉眼,轻声哄着祁蘅。 “下次别把自己藏起来,阿蘅的眼泪对我来说很珍贵,看见你哭,我会心疼,会想要爱你更多一点。” 祁蘅敞开的衣领下,精壮有力的胸膛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人鱼线性感,八块腹肌紧实有力,极具力量感。 可是此时符珍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因为祁蘅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伤痕,衣领敞开之处隐约可见不少新旧伤疤,深浅不一。 他眼神稍黯,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听了符珍的话,声音极轻极低。 “你不用爱我...只要你允许我爱你就好。” 符珍的心脏突然间疼了一下,很清楚的,很明白的,疼了一下。 像是一根又细又尖的针,扎了一下。 酸涩的疼,而对祁家的恨不断地在她的心口上面徘徊,不绝,不断。 她伸出手,紧紧环住祁蘅的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再多的言语也没办法让祁蘅立刻好起来,他心理的痛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可能一朝一夕间痊愈。 她和祁蘅都需要时间,而这一世,她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他,反复向他证明自己爱他。 祁蘅将她揽进怀里,前所未有的安心,符珍占据了他的整颗心,一举一动都会牵引着他的思绪,他每次将她拥进怀里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片刻的真实。 “阿蘅,我去拿药给你擦擦好吗?” 祁蘅松开禁锢她纤腰的手臂,额间相贴,气息交缠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明显勾引的意味,有些委屈的睨了她一眼。 “不要姜淮。” 符珍笑着亲了亲他的唇,柔声哄道。 “好!不要姜淮,我来给阿蘅擦药。” 祁蘅看着她离开卧室的背影,撑着墙起身,膝盖在金丝楠木上跪了太久,酸麻不已,阵阵钝痛让他汗湿了额发,即使撑着墙,也还是腿软了一下。 一条腿膝盖重重落地,他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墙,低沉的喘息被他紧咬着唇忍了回去,等缓过劲,才重新站了起来。 他一脚踢开地上的金丝楠木,有些羞恼。 自己一开始,是真没想到这东西能有这么大威慑力,造成的后劲这么强。 虽然膝盖刺痛,酸胀难忍,但祁蘅依然步伐沉稳,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进了浴室。 符珍趁着拿药的时间,去找了一趟了姜淮。 符珍:“姜医生,麻烦以后你每个月复诊的时候先通知我,我和你一起给阿蘅看诊。” 姜淮疯狂点头:“太好了珍珍姐!也只有你在,祁蘅这家伙才会好好配合治疗!” 符珍看姜淮一肚子怨气,嘴上骂骂咧咧,其实又非常关心祁蘅的样子,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我记得姜医生是帝京医学院毕业的,顶级的学府毕业,怎么没去公立或军区医院?却来给阿蘅当家庭医生?” 姜淮原本的怨气听到这句话顿时消散了干净,他回忆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 “三年前我母亲病重,需要换心。但是我没钱没势,只能休学后带着母亲四处求医,路上我的车撞到了祁蘅的车,我母亲心脏病突发。” “我当时完全慌了神,甚至忘记了急救,是祁蘅给了我一巴掌,把我给抽醒。他的保镖和车队一路开道,紧急将我们母子送到帝京医院,后来我母亲治疗的费用和换心的渠道都是他帮忙找的,我母亲才活了下来。” 符珍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么曲折的一出。 姜淮无语摊手, “我原本是要去医院报到的,我妈让我去给他送锦旗的时候,刚好遇上他发病。我当时才发现原来他有很严重的自残倾向,那天要不是我和徐少拦着,他就从公司顶楼跳下去了。而且他这个人死犟,绝对不进医院,如果强行把他带去,他会情绪失控,暴怒异常,伤人伤己。 之后我和徐弘骏一商量,我就跟着他从帝京回了成光市,他与我有恩,这种情况我不能放着不管,医院以后什么时候都能再去,但是这家伙要是死了,我妈第一个饶不了我” 三年前?...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离开,自己会是祁蘅发病的诱因吗? 想到这,符珍不仅想到当年她走的急,连最后见一面祁蘅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残忍的切断了联系,却没想到将他害成这样,她难受又自责。 姜淮没心没肺的笑着把外伤的药膏塞给符珍,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祁蘅给的待遇实在太好了,我去医院得干多少年才能有这收入。” 符珍拿过药膏,上楼前给肖清瀚发了条消息。 符珍【病理分析还有相关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后天有空见一面吗?阿蘅的治疗得提前了。】 肖清瀚【你安排好时间通知我就行,我和裴慎一起回来了,他在这方面的研究比我更专业,也许能帮你更多。】 符珍【裴慎不是被你气的去南极考察了吗?这都能被你哄回来,看来牺牲不小啊。】 肖清瀚【我跟他说,我要回国去相亲了,他当天就到了帝京,我飞机一落地就被他抓了。】 符珍【裴慎哪天要是黑化强制爱了,那一定是被你刺激的。】 肖清瀚【他敢!我打断他的腿!!!】 ........ 第50章 今夜不想一个人睡 祁蘅仰倒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他脖颈线条流畅,喉结凸出明显,被朦胧夜色一晃,像是黑暗里令人着迷的剪影。 此时他衬衣完全敞开,露出大片纹理流畅,肌肉紧实的胸膛,额间未完全干透的碎发垂落,滴着细小的水珠,有的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下,落入性感的锁骨和胸膛,这副样子,莫名的勾人。 感觉到符珍的靠近,他桃花眼微眯,像是慵懒随性的雄狮,望向她的眸中有无尽的笑意蔓延而开,仿若明珠生辉,光彩流离。 符珍拧开手里的药膏,将湿软的膏药抹在指尖,然后单膝跪在祁蘅两腿之间的沙发上。 她缓缓地俯下身,逐渐靠近祁蘅,直到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她的眼睛低垂着,带着一丝慵懒和妩媚。 祁蘅静静地看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越来越近,然后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眼神微微颤抖,喉咙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又咽了回去。 符珍指尖感受到了他肌肉的硬度和弹性,抚过上面那数道红肿的伤痕。 其中有一道红肿的伤痕尤其引人注目,它倾斜向下,一直延伸进祁蘅的裤腰。 符珍小心翼翼地将温软的药膏涂在这些伤痕上,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着祁蘅的肌肤,让药膏渗透进去。 祁蘅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神不动声色的从她手指碰过的地方移开。 然而,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分散,而是默默地观察着符珍的动作。 祁蘅舔了舔嘴唇,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身下的沙发,他听到了符珍的轻笑。 “阿蘅不是故意勾引我吗?怎么自己反而因为这点触碰就受不住了?” 话音刚落,符珍的掌心整个贴了上去,温软的药膏被她均匀的涂抹在伤痕处,她的手在祁蘅腹肌上反复揉捻。 引得身下的人蹙眉闭上了眼,忍耐着不肯发出声音,祁蘅一时分不清这是上药还是折磨,脑子有些发昏。 鼻尖突然闻到了更为浓郁的药香,符珍的手顺着腹部上移到胸口,胸肌充血紧绷,符珍的手掌带着湿润的药膏按压了上去。 揉着红肿处,温热的指腹带起酥麻的胀痛感。 祁蘅猛地擒握住她那游走在胸口的手,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呼吸灼热粗重,嗓音低哑缠绵。 “姐姐..别玩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符珍却举起手里的药膏横在两人之间,她垂眸凝视着祁蘅,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唇角笑意分明,眼中在短短几息内,蓄满了温柔缱绻的星光。 “阿蘅,我今夜不想一个人睡。” 祁蘅怔怔的凝望着她,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中晦暗不明,他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不知名的情绪在眼底涌动似岩浆般热切,几乎下一秒就要失控。 “不愿意就算了。” 符珍说完起身准备离开,祁蘅拽着她的手腕突然用力往怀里一带,伸手揽住符珍的纤腰,一个翻身将人禁锢在沙发上。 主动权轮转,符珍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了沙发上。 符珍嘴角勾起浅笑,眼底是得逞后的得意,她挑眉看向祁蘅,揶揄道:“不是不愿意吗?” 祁蘅叹息,漆黑的眸子蕴着情动,声音已经哑的不行,低声问她:“那姐姐会负责到底吗?” 符珍轻笑:“看你表现。” 成光市的雨势渐大,隔了玻璃仿佛都能听见哗啦哗啦的雨声。 主卧的玻璃窗上,水迹从丝丝缕缕,变成了磅礴的水幕,整个城市都湿润起来。 卧室的灯被熄灭,只余一盏壁灯亮着,影影绰绰照出两道纠缠的人影。 昏暗中,他捞过她攀附在肩头的一只手,十指紧扣,压在头顶,细碎地吻落在她的唇角。 ........ 对比成光市一夜的暴雨,帝京的深夜格外安静,可澜湾港的一栋别墅里,这会儿正热闹非凡。 裴慎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肖清瀚将家里砸的乱七八糟,他抽着烟任由他在家里发泄,将所见之物全部摔毁。 裴慎被烟头烫了一下,才将注意力收回到自己手上,将烟头掐灭在那个已经几乎盛满的烟灰缸里,沉声问道。 “解气了吗?” 肖清瀚听见他开口,火气更盛,怒不可遏的冲上去拽起裴慎的衣领。 “裴慎,你混蛋!我妈受不了这个刺激!你就这样告诉她,我们的关系!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裴慎抓住他的手腕,翻身将人摔在沙发上,整个人骑了上去,轻松制住了肖清瀚。 他掐着肖清瀚的脸,神色愠怒却极力忍耐,嗓音沉的可怕。 “肖清瀚,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唯独这件事,你想去相亲尽孝,做梦!” 肖清瀚双手被裴慎一只手禁锢,挣扎无果后,一口狠狠咬在他牵制自己的虎口上,直到感觉到血腥味,他才松开。 “裴慎你就是个畜生!都是你逼我的!你就知道逼我,我不去相亲,我怎么跟家里交代!你不怕流言蜚语,你让我家里怎么办!!!你有钱有势,我呢?!你想毁了我,毁了我家吗?!” 肖清瀚气的红了眼,眼角湿润的看向裴慎。 终究先爱上的那个人便是情感里的输家,裴慎见他眼里闪着湿润的水光,顿时心软的不忍在逼他,松开了手。 肖清瀚立刻推开他起身,裴慎将人带进怀里,不顾他的挣扎,低声哄到:“好了,是我的错。” “这件事我去解决,但是相亲的事你想都别想!早点休息,我去收拾行李,明天我们去成光市找符珍。” 肖清瀚见他服软道歉,直知道自己也拗不过他,干脆放弃抵抗,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裴慎只能苦笑,怨自己自作自受,非要招惹这么个祖宗,他牵过肖清瀚的手温柔哄道。 “你真是比二哈还能耐,有没有伤到?” 肖清瀚没好气的抽回手,不耐烦的问道,“祁家那小子你是不是认识?” 裴慎懒散的靠进沙发里,突然被什么东西膈了一下,顺手摸出来,是刚刚这冤家用来砸他的砚台,还好靶子不够准,不然回京第一时间就是去医院报道,老爷子马上就要找上门来。 “不熟,见过几次,他来帝京一趟,搅的天翻地覆的,老爷子说那是个跟我一个德行的混不吝。” 肖清瀚顿时在他怀里转身,紧张的看向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那珍珍岂不是斗不过他!不行!这次还是得去劝分,我得骂醒这个恋爱脑!” 裴慎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他掀了掀眼,要笑不笑的睨着肖清瀚。 “符珍比你聪明,你的脑袋除了学术,其他装的基本都是水,就不要闲操人家的心了。” “裴慎!!!”肖清瀚气的抬手一巴掌就往他脸上招呼,他一跟裴慎说话就容易来火,这人就是欠的。 裴慎及时抓住他的手腕,没让巴掌落在脸上,拉过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掌心,声音低沉的哄道。 “我得祖宗,好了好了,我错了。咱们去了再说行吗?” 肖清瀚甩开他,起身回了屋,轻飘飘吩咐了一句。 “外面收拾好了在回屋,不要佣人,不想看见外人。” 裴慎都被气笑了,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嗓音不自觉染上一丝宠溺。 “好嘞,去睡吧大爷!” ...... 第51章 被宠幸了 符珍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从被窝里伸出的白皙手臂上有两个淡淡的吻痕,她揉了揉头发,撑着身子坐起来。 身上没有任何不适,清爽干净,自己昨晚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只记得祁蘅连哄带劝,才好不容易把她抱到浴室,她在浴缸里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祁蘅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被搅了困意,气呼呼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祁蘅疼了嘶了一声,她立刻心疼的凑上去想给他吹吹。 结果直接一头栽进他怀里睡着了。 “阿蘅?” 身边空无一人,卧室也没人,她掀开被子就往外跑,打开卧室的门,就和祁蘅迎面碰上。 祁蘅低头,见她鞋也没穿,身上松松垮垮的穿着自己的黑衬衣。 两条细长光裸的长腿裸露在外,祁蘅蹙眉,双手托住她腋下,轻轻往上一颠,像是抱小孩一样,直接将符珍一把抱了起来。 符珍顺势环住他的脖颈,双腿盘在他腰上,祁蘅单手托住她的臀,轻松将她抱回床上,另一只手还稳稳拿着一杯温水,丝毫没有晃动。 他俯身将符珍放下,摸了摸她的头,将温水递给她。 眉眼盛满笑意,低声说道:“先喝点水。” 符珍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下半杯,祁蘅无奈的哄道:“慢点,不够我再去接。” 符珍潇洒的放下杯子,祁蘅笑意盈盈的站在床边看着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晚我...” 祁蘅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抓着胳膊往床上一带。 符珍一个翻身就跃到了他身上,双腿一跨,骑在他腰上,将人按在了床上。 像是占尽便宜后的渣女,挑眉笑着问道 “昨晚?昨晚你什么?” 祁蘅耳尖滚烫,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染上一层薄红,他眼底波光流转,悠悠笑道。 “昨晚我帮你洗澡的时候,你说我伺候的好,以后不想回去自己睡了。” 符珍捏了把他的脸,居高临下的扣住他手腕,按进被褥里,颇有种强抢民男的女土匪架势。 “知道了,我说话算数,一会儿让文叔把我的东西都搬过来。” 闻言,祁蘅眼角上扬,笑意在眼中流转,一双黑眸亮亮的,犹如璀璨星光落在符珍眸中。 祁蘅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符珍还坐在他腿上,他抬手揽住她的纤腰。 充满保护与占有姿势,防止她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摔下去。 符珍神色突然正经,思索片刻后抱住了祁蘅的脖颈,下巴搁在他肩上。 整个人懒洋洋的挂在他身上,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阿蘅,我有事想跟你谈谈,是很重要的事情。” 祁蘅身形一僵,符珍搂紧了他赶忙哄道:“绝对不是要和你分开!也不是要走!就是很重要的,关于你的事。” “好,但是你得先吃饭。” 符珍任由他抱着自己起身,将自己带到浴室洗漱,等坐到餐桌前,她有些愣住了,惊讶的看向祁蘅。 “这是...开国宴?” 文管家笑眯眯的招呼佣人继续上餐,将一道道精致菜肴放在符珍面前。 “符珍小姐,这意大利阿尔巴白松露,是少爷凌晨让人送来的,刚刚才到。” “还有这些,都是少爷凌晨起来和厨师长一起准备的,这几道菜都是少爷亲手做的。” 符珍惊讶的看向祁蘅,“凌晨?阿蘅,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姜淮伸了懒腰从客房出来,拉开餐椅坐下后朝符珍抱怨道。 “他何止一夜没睡,他不睡也不让我睡!天不亮冲进房间把我拎起来,然后找我要了一堆学习生...理...唔唔唔.....” 祁蘅将一个法棍塞进了姜淮嘴里,成功让他闭嘴,笑的极其危险的看着他,警告道。 “吃饭,或者我给你摆席,选一个?” 姜淮劈手夺过那个硬的几乎可以把人砸死的法棍,没好气的看着祁蘅嘀咕。 “吃饭!我吃饭好了吧!” 符珍每道菜就吃了一口,半桌宴席尝完,再也吃不下了,她看向祁蘅摆摆手,表示自己饱了。 祁蘅会意的停下手里还在处理的蓝鲫金枪鱼,看了眼符珍又看向文管家。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祁蘅不说话,看了符珍一眼,符珍有些懵,抿了两口柠檬水后,和文管家一起看向祁蘅。 “怎么了阿蘅?” 祁蘅垂眸,神色有些失落和委屈,低声开口。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啊?” 符珍疑惑的撑着下巴看他,戳了戳他有些气呼呼的脸。 祁蘅:“你不是有事要吩咐文叔的吗?” 符珍思索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心软又好笑。 忍不住弹了他额头一下,便如他所愿的跟文管家说道。 “文叔,麻烦你把我常用的东西搬到阿蘅的卧室去,以后我住他屋里。” “咳咳咳...”正在大口挖鱼子酱吃的姜淮被呛了一口,看向两人。 “我..我说呢!你怎么天不亮来找我要什么生理知识的理论书!我还以为你要久病成医,准备把我踹了!结果你是被人宠幸了,老爷终于进你屋了是吧!” “好的符珍小姐,我这就让人去办。” 文管家欣喜的招呼佣人,离开前看着祁蘅,有种大丫鬟看到自家夫人终于被老爷宠幸了的欣慰,嘴里念叨着。 “少爷总算是熬出头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快快快,你们几个都跟我一起,去把符珍小姐的东西搬到少爷屋里。” 祁蘅脸色不变,也不管他们说什么,撑着下巴眉眼弯弯的看着符珍,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说道。 “这下你赖不掉了。” 第52章 第一次治疗 书房的躺椅上,符珍按着祁蘅躺了上去,她转身拉上窗帘,打开一盏昏暗壁灯。 祁蘅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配合的躺在上面,眼神跟着符珍移动,温柔又专注。 他唇边扬起笑意,甚至能看那颗尖锐的虎牙,又魅又痞,他支起胳膊,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符珍。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符珍走到他身边坐下,朝他伸出一只手,祁蘅愣了愣,然后把下巴搁了上去,笑意嫣嫣的看着她,仿佛在问,这样对吗? 符珍被他逗笑,捏了捏他的脸,将祁蘅平日里冷厉深邃的五官捏成有些气鼓鼓的样子。 “手给我。” 祁蘅重新仰躺回去,像是慵懒的狮子,满足惬意的将自己的爪子,搭在了饲养员的手上。 祁蘅的衬衣袖子挽到手肘,骨节分明,瓷白的皮肤下,藏着脉络分明,蕴含蓬勃力量的青筋。 符珍与他十指交握,坐的离他更近了些,眼底藏着满满的温柔和疼惜。 那双柔软又专注的眼眸望向祁蘅,仿佛有数不尽的话要对他说。 祁蘅心跳微乱,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轻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符珍:“阿蘅,我想和你谈谈你的病。” 祁蘅瞬间抬眸看向她,眼底有震惊和一丝慌乱,符珍的手落在他心脏的位置,祁蘅听见她说。 “不是身体上的,是这里的,是阿蘅的心。” 祁蘅原本的从容不复存在,他缓缓坐了起来,交握的手心紧张的扣住符珍的手。 “我...”他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符珍并不着急,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耐心的等着。 祁蘅抱紧她,声音极低带着轻颤的尾音,缓缓开口问道。 “为什么?你也觉得我是疯子吗?” 符珍抬起他的脸,视线交汇,她心疼又专注的看着他。 “没有,我知道你不是。” 祁蘅叹了口气,他的面容凝固,眼神中透露出痛苦的神色,内心仿佛天人交战,第一次主动脱离了符珍的怀抱,垂下头闷声开口。 “我是,他们都说我是,我知道。” 祁蘅靠坐在椅背上,眼底寒霜遍布,垂放在沙发上的那只手,捏紧,再捏紧。 他眉宇间的痛苦之色更浓,紧蹙的双眉下,一双清澈的黑眸,早已不复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姐姐…我可以不去公司,不出门...如果你害怕,那就把我关在地下室。我就在这里,只要你记得偶尔来看看我就好,这样行吗?” “我可以吃药的,姜淮开的药我一定都吃下去,姐姐...你不能...不是!是求你不要害怕我好吗?至少...不要突然消失...” 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睛里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有种神思恍惚的迷离之色。 祁蘅从躺椅上起身,猛地跪了下来,他拉住符珍的手,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而又刺痛,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昨晚...不是接受我了吗?为什么啊珍珍?我...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可以取代林乘风?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你,我什么都不要,祁氏我可以给,他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我只求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行吗?” 符珍伸手去拉祁蘅,他却执拗的跪着,只是颤抖的紧紧抓着她的手,符珍将人抱住。 “阿蘅,阿蘅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离开,我也不爱林乘风,你看着我,听我说。” 祁蘅紧咬着唇,可出声的勇气和力气似乎都消失殆尽,他只是先摇头,然后又点头,仓惶不安的看着符珍。 “阿蘅!我不会走!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走。如果你是疯子,那我来,我陪着你疯。所以,相信我好吗?把自己交给我,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祁蘅明显一怔,眼泪一颗一颗砸下, 浸湿了符珍的肩颈,无人知晓他内心怎么样拼命的抗争,逼迫着自己去拒绝符珍的话。 他不敢面对符珍的爱和喜欢,他唯一的渴求,只是能在她身边就好,一旦他触碰了,陷入进去,符珍再一次抽离。 他真的会无法控制自己,他可以万劫不复,但是符珍不行,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做出伤害符珍的事,如果有那一天,他宁愿杀了自己。 “阿蘅,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祁蘅像是痛极,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胸口一阵奇异尖锐的疼痛,符珍的话就好像是一刀刀刻痕,一笔一划刻在他心上,又深又重。 他用力地按住心口,弯腰大口喘息,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在地,他沙哑着嗓音,极为艰难的挤出一个字。 “好。” 他拒绝不了符珍,只要她说了,就算会让他痛死,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既然她想要他献出整颗心,那就给她吧。 大不了有一天她不要了,那自己就去死,他的疯狂与绝望绝不会刺向符珍。 “阿蘅,你先起来,我们坐下说。” 符珍将他扶起来,按着他坐下,祁蘅像是失去灵魂的牵线木偶,跟随着她的指令和动作,神色紧张不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后姜淮每个月给你复诊的时候,我会陪着你。每个月的药量保管在我这,我每天给你当天的药,阿蘅按照医嘱吃,每天完成这个任务,我都给你奖励。” 祁蘅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被符珍提出的奖励吸引,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奖励?” 符珍亲了亲他,凑近他轻声道。 “每天给阿蘅一个早安吻和晚安吻可以吗?” 祁蘅红着脸,眼里的蒙着淡淡雾气,声音极低。 “如果我没有完成,做错了,你会走吗?” 符珍指腹擦过他眼尾的泪痣,将那颗将要从眼角滑落的泪珠抹去。 “阿蘅能告诉我,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会走吗?我可以反复说无数遍我爱你,但是我想知道阿蘅在害怕什么?” 祁蘅听到这个话,身体颤抖了一下,像是触及了什么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他全身绷紧,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单手撑着额头,似乎被头疼折磨的难以忍受,紧咬的唇,很快溢出一抹血色。 符珍知道他在极力忍耐着发病的征兆,躯体化的症状折磨着他,祁蘅站起身,身形不稳的晃了晃,躲开了符珍伸出来扶自己的手。 他步伐有些虚浮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阴鸷充满着符珍从未见过的疯狂,嗓音低哑痛苦。 “我没有那么贪心的珍珍…你骗我也好,想折磨我也好,都可以。这段你在我身边的时间,就像是我偷来的,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符珍感受他的情绪在逐渐的崩溃,祁蘅眼底的神色已经开始变得黯淡,他开始发病了,整个人有些迷糊。 她知道自己应该停下来,不再逼他非要面对内心深处的创伤,祁蘅的痛苦让她心脏也跟着疼的无以复加,但是她必须狠下心,和他一起撕开这道不断溃烂的伤口,将里面腐烂的血肉挖出来,这是治疗的第一步,避无可避。 符珍看着他再次开口逼问,像是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 “阿蘅,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你在害怕什么?或者说,你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我会爱你。” 祁蘅再次跌退两步,撞到身后的墙才勉强站稳,他殷红的双眸里满是阴狠的偏执,嘴角却扬起乖戾的笑,眼泪不断涌出来,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珍珍….我给过你机会的,其实你不该回来。三年前,我从益盛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时候,是你说会带我走。我才去在港口等了一夜,最后却等到林乘风带着祁言和祁家的保镖,林乘风说你通知他来接我,对吗?” “订婚的那年,你就告诉过祁言,你心里有人。你们之间的交易我知道,他会帮你嫁给林乘风。” “两年前我对林家出手时,他去国外找你,当时你对他说,祁蘅不好对付,让他不要和我硬碰硬,疯子一旦招惹上便再难甩掉。” “你不是知道吗?招惹了我再难甩掉,又为什么要再来招惹我?” 祁蘅缓缓闭上眼,眉头骤然拧紧,他脱力靠着墙面仰起头,眼泪汹涌的不断从他的眼角滑落到下颌,一颗一颗滴落在他衣襟上。 他嘶哑的嗓音说着凶狠的话,神情却脆弱又委屈。 “我知道你可怜我,同情我在祁家的遭遇,是因为觉得我和你一样,困在一个没有人在乎,没有自由的监狱。可是我也知道,你的目光从来不在我身上,你看我的时候,只有怜悯。现在你突然找到我,说喜欢我,陪在我身边,甚至和林乘风翻脸,和符家决裂。我不懂….珍珍,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其实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明明继续骗我就好,又为什么….为什么要追问到底。我不在乎你的目的,我没有那么贪心,也不想知道你的答案。这段时间是我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为什么不可以…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第53章 治疗 书房薄纱制成的窗帘被微风吹动,帘幕轻摆,透出一丝丝朦胧的光影。 一小滴的雨水打在了窗户上,随后细细密密的下了起来,给温暖的屋内带上湿冷的凉意。 符珍站在书房中央凝望着他,痛心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庆幸自己能重活一世,能有机会好好爱他。 祁蘅像是再也没了力气,他垂下头,将自己的神情藏进阴影里,晦涩不明。 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双腿发软,一阵头晕目眩后,终于筋疲力尽的顺着墙面滑落下去。 符珍一步步靠近他,祁蘅却蜷缩起身体,将自己埋进臂弯里,刚刚说出口的话,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自己要失去她了。 空旷的书房里,是符珍逐渐走近他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像是即将来临的宣判。 他紧拽着双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着心底翻涌的恐惧,但是躯体化的症状却无法控制。 心脏绞痛的感觉突然变得剧烈,他不受控制的猛烈咳嗽起来,耳鸣让他听不清符珍的话,整个人像是沉在海底,窒息压抑,烦闷沉重。 “阿蘅!” 见他躯体化症状开始显现,符珍没在给他适应自己靠近的时间,忍不住焦急的快步靠近他。 符珍抓住他颤抖的双手,判断着他身体出现的反应,随后松开了包里镇定剂的针管,选择了两颗药拿了出来。 祁蘅身体剧烈颤抖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抬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可并没有什么用,他的太阳穴与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来,疼痛让他呼吸急促。 祁蘅只得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嘴角被尖锐的虎牙咬破,猩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他极力抑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阿蘅乖,先把药吃了。” 符珍掐住他的下颌,想制止他的动作,可祁蘅不肯松口,避开了她。 他双眼失神,却突然发力起身,动作快到符珍来不及阻止。 “砰...!” 一声巨大的响动,书柜上摆着装饰品的那层,被祁蘅挥手全部打落在地,他再次脱力的跌跪下来,捡起地上摔碎的瓷器片紧握在手心。 鲜血瞬间不断从他掌心滴落,浸湿了地面,锋利的刺痛让他蹙眉,却也好像拉回了他一丝神智。 他看向符珍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露出一丝苦笑。 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令符珍揪心的哽咽,符珍听见他说。 “珍珍,我确实是疯了...” 随后他高高扬起左手的瓷片,尖端毫不犹豫朝着右手手臂扎去。 “阿蘅!” 预感的疼痛却没有发生,祁蘅握着瓷片的手堪堪停住,符珍没有任何犹豫的在那一刻扑了过来,抱住了他,将他半个身子护在怀里。 瓷片从祁蘅手里掉落,砸在地面上,清脆的声响让符珍松了口气。 祁蘅带血的掌心瞬间抚上她的脸,顾不上自己头疼欲裂,和急促的喘息,他紧蹙着眉哑着嗓音低吼道:“有没有伤到?!” 符珍闻到脸上浓重的血腥味,那是祁蘅掌心的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祁蘅,眼底满是心疼,朝他摊开自己的手。 “阿蘅,吃药。” 祁蘅呼吸更重了几分,眼神怔怔的看着她掌心里那两枚小小的药片,符珍见他呆愣着喘息,立刻将药喂进他嘴里,顺手捂住他的口鼻轻声哄道。 “阿蘅看着我,慢慢呼吸...别怕,我会陪着你。” 二楼走廊围满了祁家的人,连花匠都被文管家一并叫了上来,所有人严阵以待,像是要去打仗。 整整齐齐的在书房门口站军姿,直到刚刚书房里传来东西砸落的声响,所有人立刻贴到书房门口的墙上,想要听里面的动静。 一群人像是爬山虎似的,紧紧贴着墙面。 文管家在门口急的原地打转,姜淮被他转的头都晕了,忍不住拉住他。 “文叔!!!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能不能先别急!!!” “姜医生啊!这么大动静!我们真的不进去吗?!出人命了怎么办?” 文管家抱着医药箱贴在书房门口急的焦头烂额。 姜淮也跟着贴近门,竖起耳朵听,心里焦急,嘴上还是忍不住吐槽。 “出人命了,珍珍姐正好原地上岗,当场就能把祁蘅验了!” 文管家闻言吓得脸色一白,仿佛已经看到了符珍举着手术刀,要把他家少爷开膛破肚的场面。 顿时就吓得抱起药箱就要破门而入, “天爷啊!!!少爷今年才22岁!他还没结婚生子!一天好日子都还没有过过!” 姜淮无语的一把拽住他,“文叔!文叔你冷静!” “珍珍姐说了让我们守在这里,出事了会叫我们的!她带了药,还有镇定剂!咱们看好这个门,别往里冲,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明天咱两都得去非洲!” 听见要去非洲,文管家冷静了下来,他不能去非洲,他还要照顾他家苦命的少爷呢!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书房一地狼藉,昏暗静谧的房间时不时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符珍坐在躺椅上,让祁蘅躺在自己腿上,她心疼的处理着他掌心的伤口。 祁蘅吃了药,头依然再疼,但是心率和呼吸慢慢平复了下来,他全身无力的躺在符珍怀里。 含着雾气的眼神看着符珍小心的给他包扎受伤的掌心,连自己脸上沾上的血都来不及擦。 祁蘅声音极低极轻,染着委屈的哭腔,“姐姐...对不起..” 说完就将脸埋进符珍怀里,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他痛苦的呜咽声不断传入符珍耳里,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符珍给他擦着眼泪,手轻抚他的眼尾,耐心又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阿蘅乖,我们不哭了好不好,眼睛会哭坏的。” 祁蘅摇了摇头,伸手环住符珍的腰,把自己藏进她怀里,原本低声隐忍的抽泣,随着他逐渐收紧的手臂,变成嘶哑的痛哭声。 他泣不成声的跟符珍哭求,“姐姐...我不想去精神病院,就关在家里行吗?” “我会乖的,你疼疼我吧...镇定剂打完我就没力气发疯了...求你了,别送我去医院。” 符珍将人抱起来一些,让祁蘅靠在她肩上,将人搂紧后,她吻着他不断落泪的眼睛。 “阿蘅最乖了,不害怕,不会送你去医院的。” 祁蘅闻言,却把符珍抚摸自己后背的手抓住,讨好的放到自己腹肌上,然后抖着手解开了自己衣服。 乖顺的挺了挺腰,将腹肌送到符珍手里。 头疼让祁蘅还处于有些迷糊的状态,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红着眼圈,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符珍,用讨好和臣服的模样取悦她。 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是听话的,有价值的,他知道符珍喜欢他漂亮的腹肌,就乖乖用身体讨好她。 第54章 安抚 符珍心软成一片,顺他的意摸了摸祁蘅漂亮紧实的腹肌后,语调轻柔像是在哄小朋友。 “你不是疯子,你只是生病了。我们阿蘅是心里难受了,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我都知道,你看,我刚刚是不是一直在你身边。” 符珍轻声哄着他,温柔的亲了亲他的额头继续说道。 “阿蘅刚做的很好,特别乖特别勇敢,明明非常害怕,但还是把心里的想法都告诉我了。我也不害怕阿蘅刚刚的样子,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伤害我。” 符珍眼里盛满爱意与珍视的凝望着他,认真的一字一句柔声细语的哄着。 “你刚刚那样也不是发疯,就和平常胃疼一样,只是病了,不舒服了的一种表现。人都是会生病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身体上病了,我们要治疗,心理病了也是一样。所以不是阿蘅疯了,是因为别人伤害了你,就像被人划了一刀,身体上会有伤口,心里也是一样的,伤口没有好,所以我们阿蘅才会疼。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的缺陷,所以别害怕,我会陪着你慢慢治愈这些伤痛。” 祁蘅听完符珍的话,仔细想了想,看了眼被自己砸了乱七八糟的书房,眼神闪躲,视线定在书柜正中央放着那个搓衣板上。 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撑着身子从符珍怀里起来,然后跪在躺椅上,垂着头埋进符珍颈窝,哭过的嗓子还哑着,他低声道。 “姐姐...我想跪搓衣板...” 符珍被这句话弄得有些懵,不知道祁蘅的注意力是怎么转移到这上面去的,她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轻笑出声。 “为什么?” 祁蘅吸了吸鼻子,睫毛颤动,扫的符珍脖颈有些痒。 “想被你罚,我又拆家了...” “而且你说过,罚完就可以过去的,所以...能不能把我刚说的那些话都忘了。” 符珍抬起他的下巴,微微蹙眉看着他嘴角咬破的伤口,有些不高兴。 “拆家的事以后再说。不过阿蘅,你记住,如果下次在弄伤自己,你伤在哪里,我就在自己身上也添一个一样的伤口,让你也感受一下心疼是什么感觉。” 祁蘅瞬间抬头,委屈又愤然的反驳,“不行!不可以!” 符珍挑眉看向他,并不应答,祁蘅拿她毫无办法,抱住她求,“不要受伤!我会难受的想死!姐姐,你别这样,求你了!” 符珍有些残忍的拒绝了他:“我说到做到,所以你记在心里。” 看着祁蘅垂着头挫败又无奈的样子,符珍环住他的腰,将失落的小狗抱进怀里。 “你前面说的话,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别怕,不会不要你。” 祁蘅眷恋的抱着她,一言不发。 他不需要什么交代,只要符珍不离开,他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想到刚刚自己说出口的那些话,还是会让他心里慌乱,感觉到一阵后怕,甚至恨自己无法控制情绪。 走廊外,文管家指着门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淮,小声求证。 “”姜医生,我刚好像听到少爷哭了,是我幻听了吗? 姜淮后退了两步,如临大敌的模样,“鳄鱼的的眼泪怪吓人的,一会儿可别提,我怕他杀人灭口。” 书房的门却在这时突然打开,符珍看到熟悉的场面,熟悉的人,只不过这次人更多,所有人瞬间抬头看着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么珍宝。 符珍顺着文管家的视线,也看向天花板,笑着问道:“文叔,这上面到底有什么吸引你们的?” 姜淮贴着门框,将脑袋探进书房,看见满地砸碎的装饰品,祁蘅红着眼圈跪在躺椅上,一张嘴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开口。 “这么激烈啊?还跪着是因为腿软吗?看来珍珍姐狠狠疼爱了他一顿啊!” 祁蘅听了他的话,缓缓从躺椅上下来,丝毫看不出刚刚发病脆弱的样子,脚步沉稳的,左右偏了偏头,阴沉着脸朝姜淮走来,沉声道:“我也可以狠狠疼爱你一顿。” 姜淮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看着祁蘅的脸色,后背寒毛直竖,正准备躲到符珍身后,一抬眼被吓的嗷了一嗓子。 “我靠!珍珍姐你去作案了吗?!满脸的血!你别笑啊,你这样看着我,太渗人了!!!” 符珍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看向满脸愁容的文管家。 “文叔,我没事,是阿蘅的手受了伤,我已经处理过了,让大家都散了吧。” 佣人们不等文管家开口,立刻四处张望着从走廊一哄而散,符珍把脸色不善,盯着姜淮的祁蘅拉到身边。 “文叔,把保镖叫来一下,在花园待命就好。” 文管家点点头,也不多问立刻就去办事了。 姜淮笑的贼兮兮得到凑到祁蘅身边,“你干啥了,珍珍姐还要叫保镖?” 祁蘅也不明所以,符珍牵住他往楼下走,然后摸出手机打起了电话,脸色冷冷的,祁蘅都不敢开口问了,只能乖乖的任她牵着自己,顺从的跟在符珍身后。 “喂?珍珍吗?!” 林乘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祁蘅也听见了,脚步一顿,有些紧张的反手拉住了符珍,抿着唇看她,表情委屈极了,想问符珍,为什么给林乘风打电话,又不敢开口。 “来鹰山别墅区一趟,我有东西送你。” 符珍一边打电话,一边伸手拍了拍祁蘅拉住自己的手,眼神温柔的看向他,带着明显的安抚。 “现在吗?珍珍是不是祁蘅欺负你了?我马上来接你!”林乘风雀跃又惊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听的祁蘅心里暗流涌动,恨不得隔着网线掐死他。 “来了再说,我等你。” 符珍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祁蘅。 朝他招了招手,祁蘅立刻乖乖的弯下腰,方便她摸自己自己脑袋。 符珍满意的揉了他两下,捏了捏他委屈的小脸,笑着哄到:“乖,一会儿姐姐给你个交代。本来不想这么早找他算账的,但是他打着我的名义欺负阿蘅这事,我得和他算算。” 祁蘅原本一脸怨气的瘪嘴,听到这话,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下垂,无辜的看着符珍。 “他经常骂我,说我疯,当时我和祁言的保镖打起来,他还让人打断我的手。” 符珍心疼的抓住他的手臂,即使现在已经没事了,还是忍不住给他揉了揉。 祁蘅抱住她,垂头埋进符珍颈窝,声音闷闷的告状:“他说让我回祁家是你的意思,我就没还手,当时被打的可疼了,我疼了好多天。” “姐姐,他每次故意把你支走,背地里就骂我,有次还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他说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信我的话。” “姐姐他真的很坏,你别喜欢他了,你喜欢我好不好?我一定比他乖!” 第55章 打断渣男的手 暮色沉沉,鹰山别墅区人迹罕至,这里本就是成光市顶级豪门才有权购买的别墅,所以为了住户的隐私性,每栋别墅之间距离都很远,祁蘅的房子又买在山顶上最好的位置,视野极佳,几乎没有人上来。 昏黄的日光落在屋顶,像是镀了一层金,但是祁蘅无暇欣赏这绝美的落日晚景,焦虑的抱着符珍的腰,赖在她身边。 符珍反复说了很多次不会抛弃他,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不安的感觉像是面对这种事情,已经有了条件反射一样,难以自制。 无法平静,但是他不想再问了,觉得自己这样一直要她哄,很招人烦。 听到外面的有车驶入花园,符珍起身的瞬间,祁蘅立刻跟着站了起来,看了看符珍缓缓跪下抱着她的腰。 “姐姐...我害怕...你真的不会跟他走吗?我已经不疼了,不见他了行吗?” 姜淮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愣,这怎么还跪下了! 这是祁蘅?! 这还是那个一个人撂倒三四个专业保镖,让成光市豪门世家避之不及的大魔头! 不会中邪了吧!!! “诶诶诶?!我没看到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姜淮捂着眼睛,却偷偷张开两根手指偷看,在不怕死一点,甚至想拍下来。 我的天,简直活久见,祁蘅给人跪下了。 符珍牵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起来。 “阿蘅乖,害怕的话,那跟我一起去?” 祁蘅垂眸不答,符珍牵着他直接往门口走,祁蘅脚步沉重,被她拉着往外走,但是走的极慢,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大门打开的瞬间,林乘风顿时从花园里冲了过来,看了祁蘅一眼,直接跑到了符珍面前,满脸忧虑关切。 “珍珍!你没事吧!!!我来接你了!” 祁蘅身体一僵,脸上闪过一丝紧张,随后微微低下头去,一只手轻轻拉住符珍的衣角,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起来。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只有在他身前的符珍听清了。 “不要走....” 符珍牵住他的手,看着面前的林乘风冷冷一笑,见他眼里得意之色,和那副假模假样关心自己的嘴脸。 直接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众人耳里,连祁蘅都被惊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符珍。 他真没想到符珍会打林乘风,她居然会舍得打林乘风,是为了自己吗? 好想问啊!但是不敢! “珍珍?”林乘风震惊的偏过头,然后慢慢转过来看着符珍,满脸疑惑和伤心的看着她。 不等他开口,符珍毫不犹豫的再次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刚才还要响亮,打得林乘风的脸都红了起来。 林乘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符珍,他完全没有想到符珍会这样对待他。 他感到一阵刺痛从脸颊传来,心中充满了愤怒。 周围的人也都惊呆了,纷纷看向符珍。 祁蘅这次终于动了,他急忙拉住符珍的手,满脸心疼地问道:“姐姐,你疼不疼啊?怎么还亲自上手啊!打疼了没?” 姜淮在旁边吃瓜吃得正欢,听到祁蘅这句话,差点笑出声来。 他心里暗暗想着:这挨打的人都被打懵了,祁蘅居然只关心打人的那位手疼不疼。 林乘风好惨,但是活该! “珍珍!我...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啊?” 林乘风捂着脸,像是伤心极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符珍。 符珍将祁蘅拽到身后,紧紧地护在他身前,眼神坚定而冷漠。 她微微皱起眉头,淡淡地开口向花园里待命的保镖们招呼道:“把人给我抓起来。” 随着她的命令,保镖们立刻集合涌了过来。 他们动作迅速而果断,毫不迟疑地冲向林乘风。 林乘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死死地制住了。 保镖们也非常会来事,没有让林乘风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将他按在了地上。 林乘风的脸蹭在草地上,草叶刺得他脸颊生疼。 他试图挣扎,但保镖们的力量太大,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此刻的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完全失去了清风俊雅的白月光模样。 符珍牵着祁蘅的手,冷冷地扫了林乘风一眼。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仿佛能穿透林乘风的灵魂。 嗓音更是寒冽刺骨,冰冷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剑,直插林乘风的心窝。 “林乘风,原本我没打算这么快找你的,但是不该欺负阿蘅,更不该打着我的名义伤害他。” “今天的事,只是先给你一个教训,以后离阿蘅远一点,否则...我会把阿蘅受到的伤害和痛苦,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你,还有你林家。” 林乘风挣扎不开保镖的牵制,被牢牢按压在地,雨后的草地有些泥泞,不少雨水和泥巴胡乱粘在他脸上,显得狼狈不堪,但他却丝毫不顾形象,用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祁蘅则牢牢地牵住了符珍的手,生怕她会心软,更怕她会再次丢下自己。 毕竟,前面六年里,他从未赢过林乘风一次,每次被丢下的人都是他。 符珍那一次次转身离开的背影,早已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此时的林乘风,已经完全失去了他平日伪装的,温润如玉的豪门少爷模样。 他的眼神充满了不甘与怨恨,死死地盯着符珍,嘴里还不甘心地冲着她喊道。 “珍珍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从你回国以后,就不对劲!这疯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别相信他!!!” “珍珍!!!我已经后悔了,我没有回应你的感情,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行吗?这一次换我来追你!!!” “符珍!!!你忘了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在符家最难过的所有时间,都是我,是我陪你一起过的!!!你现在为了这个疯子这样对我!!!” 林乘风的每一句话落在符珍耳里,显得可笑至极,如果不是上一世死了一次,她真的曾经非常相信这个人。 而祁蘅从身后将她拥进怀里,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怕惊到了她一般,他在她身后垂着头,微微弯着腰,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带着些微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间,痒痒的。 祁蘅轻轻在她耳边祈求:“姐姐...我没有..我没有骗你!求你了,别跟他走!我不想再被丢下了!” 他声音低沉,充满了无力和委屈。 符珍转过身来,轻轻地抱住了祁蘅,温柔地轻抚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别怕,我不走,我们回家。” 她的声音充满了心疼和爱意。 祁蘅感受着怀里符珍的体温和心跳,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了一些。 他不知不觉红了眼圈,第一次,符珍在林乘风和他之间,选择了自己。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狼狈的林乘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符珍脚步一顿,看着保镖冷声道:“打断他一只手,丢出去。” “符珍!!!你疯了吗!!!” 林乘风再也顾不上他那副伪君子的模样,剧烈挣扎起来,但是架不住保镖人多势众,在别墅门关上的瞬间,符珍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惨叫声。 林乘风看着被关上的别墅门,心里又惊又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符珍会突然对自己动手?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愤怒。 “该死的祁蘅!……这条疯狗!当初就该让祁言弄死他的!……” 林乘风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他的右手被保镖们打断,手臂疼痛难忍,就这样被丢出了鹰山别墅。 而此时,符珍则站在别墅内,听到刚刚门外传来的惨叫,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她知道,这样做只是暂时出了口恶气,但并不能真正消除隐患。 接下来,她需要更加谨慎地处理林乘风后续会搞的小动作,以免给祁蘅和自己带来更多麻烦。 但现在她心疼祁蘅,当时他也被打断了一只手,林乘风如今叫的这么惨,那当初的阿蘅又该有多疼。 祁蘅察觉了她的情绪,挽起自己的袖子给她看。 “姐姐...我不疼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别伤心。” 符珍摸了摸他的头,更加心疼他的小心翼翼和体贴。 她错过阿蘅太久了,上一世她无心情爱,只是一心逃离符家,却在虞虹的亲情绑架上游移不定,又被林乘风欺骗。 自己困顿于牢笼,对阿蘅是怜悯的心疼的,却不曾注意到他眼底的恋慕,为了得到自由,毅然决然的离开。 却将祁蘅伤的那么重。 第56章 坦诚相待 而自己突然重生回来,表现的爱他在乎他,他难以相信才是正常的,谁会信自己渴求一生的梦,突然成真呢? 虚幻又不切实际,得到后会更加惶恐的不知何时梦醒,她的阿蘅,这段时间天天都惶惶不安。 她拽着祁蘅快步回到卧室,门关上的瞬间,符珍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祁蘅,将自己埋进他的怀抱里。 她贴着他的胸口,听到祁蘅有些加速的心跳,眼底的酸涩几乎忍不住,但是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能吓到祁蘅。 祁蘅却还是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紧紧把人带进怀里哄。 “姐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对他...” 符珍不想听他再说出什么让自己心疼的话,直接抬头吻住了他,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原本唇齿相依的温柔轻吻,逐渐凶猛起来,她像是对他渴望已久,一路攻城掠地的侵占着祁蘅的气息。 察觉到符珍的眼泪划过自己的脸颊,祁蘅慌乱不已的想要停下来,看看她怎么了。 却被符珍抓住柔软的墨发再次按了回来。 “唔...姐姐...” 一直以来都是祁蘅对她充满了霸道的占有和偏执,这一刻符珍却完全失控,心底对祁蘅的愧疚,上一世无法触碰他的欲望,彻底爆发。 她对祁蘅的占有和偏执一点不比他少,她踮起脚尖,攀住祁蘅的脖颈,落下的除了她热烈的吻,还有她止不住的眼泪。 ........ 夜幕不知何时降临的,书房并没有开灯,两人在黑暗中额心相贴,祁蘅隐忍的喘息不断喷洒在她脸上。 符珍掐住他的下颌,摩挲着他的喉结,另一只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腰线。 祁蘅难耐的低吟,偏过头将自己埋进符珍颈窝,他渴望符珍,在被这样强势的对待后,感受到符珍对他的占有欲,心里酸胀的满足感刺激的他几乎站不住。 他想起符珍曾经说过,她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于是很乖的跪了下来,他搂住她的腰,侧过脸贴着她的腹部,乖顺的蹭了蹭她。 “姐姐...我...我难受...” 符珍温柔的俯身贴在他耳边,带着笑意的嗓音,蛊惑又强势。 “阿蘅会听话吗?” 祁蘅点了点头,耳尖红红的,害羞的小声答道:“我听话。” 符珍看了一眼沙发,柔声命令。 “坐到沙发上,我看着你解决。” 祁蘅脸迅速涨红,抿着唇红着一张脸,眼睛湿漉漉带着渴求看着她。 符珍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不是说会听话吗?” 祁蘅乖顺的起身坐到沙发上,每一步,每个动作都慢慢的,时不时带着求饶的目光看向符珍,却只能接受到符珍挑眉的浅笑。 最终他认命的坐好,符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红着脸,耳边传来低沉的喘息声。 祁蘅眼尾殷红一片,眼角的泪痣被润湿,仰着头想到符珍看着自己,就羞的想把自己藏起来,却因为符珍的命令乖乖的坐好。 有些委屈的用红着的眼睛不断看她,视线交汇却立刻败下阵来。 “姐姐....”他哑着嗓音向她求饶。 符珍却只是亲了亲他额角,将他几缕被汗湿后垂落的碎发抚上去,她笑着哄。 “乖,阿蘅做的很好,很听话,我很喜欢。以后眼泪就不要再其他时候掉了,我更喜欢你现在哭的样子。” 祁蘅脸烫的厉害,听到符珍这句话,眼泪划过泪痣落下,烫了符珍的手。 夜色渐浓,月色从窗外透进来,房间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间,令人目眩神迷。 祁蘅洗完澡出来,符珍正倚在阳台上打电话,见到他后,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缱绻温柔的笑意。 她挂了电话走进屋,接过毛巾给祁蘅擦着还挂着水珠的湿发,笑着说道。 “我请了三天假,明天阿蘅能不能陪我去见两个人?” “嗯?” “上次你吃醋的那个,我在国外研学时,心理学专业的师兄,他和他男朋友过来了。” 祁蘅挑眉,嘴角噙笑的重复了一句。 “男朋友?” 符珍点点头,“对啊,男朋友,上次阿蘅吃醋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听我解释。” “对不起...” 符珍把毛巾放下,弹了他额头一下笑道。 “不用对不起,上次怪我没有和你解释清楚。” 祁蘅抱着她坐下,把人揽在怀里,符珍继续说道。 “抱歉阿蘅,之前没有告诉你,我就把你的病情和相关的情况和肖清瀚沟通了一下,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把握确诊你的情况。不敢妄断,又怕再次伤害你。” “今天又逼着你面对这些糟心的事情,阿蘅,我很抱歉。” 祁蘅搂紧她的腰,摇了摇头。 “没事,你做你想做的,我都配合。” 符珍心疼的亲了亲他。 “明天我们见面,需要当面聊一聊关于你的事情,阿蘅你介意吗?要是不能接受,我可以先和他们见面,回来以后再和你说。” “没事,我去。” 符珍从他腿上下来,拿过一个U盘递给他,祁蘅疑惑的接过,符珍开口解释。 “其实我调查林乘风有一段时间了,这是他通过情色交易给林家获得的项目和利益。本来我想过段时间自己动手收拾他的,现在交给你。” “阿蘅,我是个普通人,很多地方做的也不够好。以前我的心思总是放在工作和学术上,情感上甚至有些迟钝,伤害了你。” “确认你的病情以后,这段时间我一直思考和调整,该怎么让你安心,怎样能让你相信我,不那么害怕惶恐。像是林乘风,还有上次在符家,在市局,包括你去订婚那天,我的想法和这些事,我应该先和你沟通的,我或许做的不够好,但我会努力让你相信我是真的在你身边,学着怎么样更好的去爱你。” 祁蘅拿着那个u盘,只感觉有千斤重,符珍讲的这些话,他一字一句刻进心里,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符珍,眼底是深沉的墨色,像是这浓墨的夜色,要将符珍卷入其中。 符珍揉乱了他的发,温柔专注的看着他,轻声问道。 “所以...以后不管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可以都告诉我吗?阿蘅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祁蘅穿着一件黑色宽松的毛衣,居家的样子有了几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模样,少了些冷厉,多了份少年气。 他薄唇衔着温柔的笑意,一双浩瀚如夜色的黑眸十分撩人,深邃矜贵的五官完美,纤长的黑睫轻垂,他笑着道。 “好。” 第57章 三方会诊 多日来连绵阵雨的成光市,今日总算放晴了,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投落斑驳的光影。 纵横交错的高速路上,一辆帕加尼风神急速而过,引起路过的车辆司机频频注视,这车全球限量30台,实在是亮眼又拉风。 祁蘅戴着名贵腕表的手,骨节分明的握在方向盘上,错落的阳光偶尔落在他的侧脸上,浓眉挺鼻,五官轮廓深邃。 红绿灯时,他转过头来看着符珍微微浅笑,坐在副驾驶的符珍不禁感叹,阿蘅是真的帅啊,比什么影帝明星都好看,非常亮眼不自觉就会吸引人的注意力。 晶融汇那条号称日消费必须超过100w才能通过的停车道,祁蘅方向盘一转就开了上去,泊车的小哥接过他递来的车钥匙。 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祁总后,熟稔的快步招呼人给他开道,然后去停车。 负责人满脸热情的迎了上来,“祁总,今天需要清场吗?” 祁蘅看向符珍求问,符珍摇了摇头,他沉声回了一句:“不用,把顶楼宴会厅的包厢准备好。” 祁蘅牵着她,坐着直达电梯上了顶楼,符珍笑着问他:“阿蘅以前带谁来过?怎么还要清场?” 祁蘅轻笑一声,语带嘲弄,“我不常来,只有祁言喜欢带着娱乐圈小花来这里搞排场。” 宴会厅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祁蘅点的全部都是符珍爱吃的菜,在他把菜单递回去的时候,符珍伸手拦住了服务生,又加了几道祁蘅爱吃的。 “一起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你原来爱吃甜食,阿蘅是小朋友吗?” 祁蘅笑着亲手给她拉开餐椅,“小时候你送我的都是各种甜食,吃得多了,就喜欢了。” 肖清瀚推开包厢大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场景,忍不住白了一眼身后的裴慎,吐槽道。 “我就说她被这小子钓成翘嘴了吧!你还不信!” 裴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声的给他顺毛,眼神却看向祁蘅,朝他点头示意。 祁蘅和他视线交汇,同样点头回应。 符珍还没说话,肖清瀚却先炸了毛,拉开椅子没好气的坐下,朝着裴慎骂道。 “你俩果然认识!还骗我说不熟!!!裴慎你又耍我是吧!” 祁蘅倒了杯水给符珍后,看着裴慎大喇喇的坐下,才开口叫了声。 “裴二哥。” 裴慎先给自家祖宗也倒了杯水,才回道。 “真不熟,但是如雷贯耳,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老大是他收拾的,我捡了这小子的便宜,回赠了一份礼,然后在电话里聊过几次而已。” 祁蘅见符珍疑惑,给她解释。 “三年前你出国以后,祁言利用祁维正把我赶出成光市,我和徐弘骏去帝京,敲掉了祁维正手里和政府合作的项目。裴家当时也有意,我就搅了个浑水,最后是裴二哥帮我收的烂摊子。” 说完他看向裴慎,沉声道:“多谢。” 裴慎挥了挥手,并不在意的笑道:“你这句多谢我可不敢接,你小子太疯了一点,裴家老大都被送进局子了,连带着帝京不少豪门那段时间人人自危,全都被审查了,我现在是裴家唯一的继承人,还得多亏你三年前下的那盘血棋。” 符珍桌子下的手牵住了他,担心的问道:“有受伤吗?” 祁蘅笑着摇摇头,裴慎看了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肖清瀚,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的他牙痒痒。 “符珍都会关心自家男人,你什么时候能心疼心疼你男人?” 肖清瀚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我可不关心,动不动就绑架,车祸,自杀的,为了争权夺势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还是心疼我自己吧,被你拉到浑水里。” 裴慎给他气笑了,肖清瀚的死德行他早该知道,嘴巴里说不出什么疼人的好话来。 祁蘅不想符珍担心,摇头说没事,但是裴慎心里可清楚的很,还是忍不住帮这小子说上两句。 “三年前他把帝京豪门世家背地里的脏事挖了个底朝天,手里握着那么多的把柄,又没权没势,成为了众矢之的,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数,政商两界堵得他在帝京面都不敢露,没死真是福大命大了。” “结果这小子疯的狠,弄到手的资产全部押在集合竞价的市场上,逼得帝京所有的资本下场跟他一搏。一口咬下去,让整个股市和资本市场大出血,重新洗牌后豪门世家怎么可能放他全身而退。” 祁蘅并未接话,像是在听别人的事情,唇角微微勾起,笑意中增添几分深不可测的懒散。 “裴二哥没舍了我这颗棋子,我很感激,投桃报李,帮你把裴淮送进去是我该做的,我那个废物一样的大哥,和他算是如出一辙。” 服务生敲了敲门,精美的菜肴流水一般的呈了上来,肖清瀚饿了,直接打断两个人来回拉扯的吹捧。 “咱们今天不是来叙旧的,能不能吃完饭聊聊正事。” 两个妻管严的男人,立刻熟悉的开始给自家祖宗布菜,动作熟练的像是一个培训班毕业的。 肖清瀚理所当然的吃着裴慎处理好的海鲜,担忧的劝道:“珍珍啊~你真的想好了吗?别跟我一样,泥足深陷啊!” 裴慎伸手用帝王蟹的蟹黄堵住了他的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宝贝啊~你劝分就算了,这样舞到人家脸上,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肖清瀚转头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合适的!能跟你打上交道的,能是什么好人吗?你俩,妥妥一路货色!” 祁蘅盛汤的动作一顿,然后把碗轻轻放到符珍面前,低声道。 “姐姐要不算了吧,肖师兄不喜欢我,我不想麻烦他。” 符珍端起汤喝了一口,又舀了一勺喂到祁蘅嘴边,轻笑道:“不理他,他明明喜欢裴慎的很,就是爱装。” 祁蘅喝了一口符珍喂得汤,满足的眉眼弯弯的笑,肖清瀚鼻子都气歪了,正准备怼他两句。 符珍却开口打断了他, “师兄,阿蘅的情况我和你说过的,他心里敏感,听到这样的话会伤心。裴慎是被你骂惯了的,你骂完他,就别欺负我家阿蘅了。” 裴慎气闷,端起一个碗就塞到肖清瀚手里,撑着他的椅子后背,把人困在怀里,沉声道。 “你也喂我喝一口,不然我今天心里不平衡。” 肖清瀚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喂他喝了两口,但是那粗鲁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在喂狗。 第58章 你别要我了 吃完饭,服务生把包厢收拾干净后,贴心的关上了门。 私密又放松的社交环境,符珍拉着祁蘅在沙发上坐下,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她把整理好的祁蘅的病历拿出来,几人坐下来开始沟通今天的正事。 肖清瀚也拿出专业的态度,认真的看了起来。 “阿蘅你别紧张,我们今天就是随便聊聊,你想说就说,不想回答的就不说,我陪着你,别害怕。” 符珍挽住他的胳膊,靠在祁蘅身边,两只手把祁蘅的手握在掌心里抚摸,安慰着他。 祁蘅点点头朝她露出一个浅笑, “没事的,姐姐,我会配合他们小两口的。” 肖清瀚被祁蘅这句小两口弄得起一身鸡皮疙瘩,裴慎倒是满意的看了祁蘅一眼,非常赞许。 肖清瀚白了他一眼,认真开口说道。 “依恋型人格障碍的人,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依恋的人身上。但是普通人的关注点并不会如此高度集中,会有很多自己要做的事情,也会有很多社交和娱乐。” “这些祁蘅都没有,他关注点只有你一个,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一点小的情绪,甚至说话时细微的语气变化,都会被他无限放大。” “他会像惊弓之鸟一样,控制不住的思考你的所有行为和举动,一旦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你曾经离开的恐惧就会瞬间占据他情绪的主导地位。” 裴慎翻过病历后,补充道。 “恐惧伴随着焦虑,因为曾经长达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一直处于这种痛苦的环境。所以这种情绪一出现,那些他身上发生过的痛苦,当时的感受和造成的疼痛就会立刻涌上来,像是一种本能,就像一朝被蛇咬。” “这种情绪会引起PTSD的连锁反应,所以他会出现幻痛。而身体为了抵抗这种痛觉,会大量分泌激素,就会出现真正的生理性疼痛,造成躯体化症状。” 符珍想了想,思索片刻后开口, “我尝试在他发病的时候安抚,但是仅仅是语言和肢体接触的作用不大,只能将呼吸和心率控制下来。” “于是我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将他的恐惧和焦虑的情绪引导到我身上,用我的感受,给他的情绪一个合理的解释,通过惩罚和命令,给这种情绪压力一个结束的理由。虽然有用,但会不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肖清瀚想了想看向祁蘅问道:“珍珍对你这样做的时候,会觉得痛苦吗?或者感到不适?” 祁蘅声音平静,沉声道:“没有,她罚完就不会离开,会安心很多。” 裴慎挑眉打了个岔,有些玩味的问道:“罚你什么了?” 祁蘅神色坦然,看上去甚至有点骄傲,慢条斯理道。 “罚跪,搓衣板,戒尺,皮带...逗猫...唔......” 符珍脸色微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别说了。 裴慎稍稍弯腰,贴近肖清瀚,语气很欠的说道。 “其实我觉得你可能也会喜欢。” 肖清瀚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被裴慎抓住手腕,调笑道。 “我每次强制对你,你不是挺兴奋的吗?” 祁蘅唇角小幅度勾起,语声低沉的补了肖清瀚一刀。 “我家的金丝楠木还有多的,可以给你们做一把新的戒尺。” 裴慎微微一笑,贱贱的看向祁蘅,“多谢祁总。” 祁蘅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态度散漫随性,“裴二哥客气。” 眼见肖清瀚要炸毛,符珍立刻打断了两人,将话题拉了回来。 “师兄,依恋型人格障碍我可以慢慢引导,但是PTSD的问题更加严重,我没什么头绪,昨天为了让阿蘅面对这件事,差点把他逼到极限,我很担心加重他的心理问题。” 肖清瀚仔细询问了昨天的发生的情况和祁蘅的感受后,看向裴慎,两人商量了一下,他解释道。 “长达8年的虐待,和被你抛弃的痛苦是他心理问题最大的根源,PTSD应该是在精神病院造成的。你在做出惩罚这个行为的时候,你的关注点是祁蘅。那个时候他能感受到你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所以他会觉得很安心。” “你的那些惩罚...咳咳..”肖清瀚尽量维持正经的避开裴慎揶揄的目光,继续说道。 “你施予的疼痛,远不及他曾经感受过的痛苦,所以反而让他觉得,你即使掌控了他,也不会伤害他。做错了事也不会被抛弃,安全感才会真的安抚住他的恐惧。但坏处是,他依赖你的情况会变得更严重。” “而PTSD的问题得从他精神病院的遭遇入手,你得先了解清楚他经历了什么。昨天之前他甚至不愿意面对这件事,差点被逼到极限,是因为那些伤害,在他的认知里,是会被人抛弃的污点。” 祁蘅从听到肖清瀚提到精神病院开始,他垂眸,脸色白了几分,面上的情绪看起来虽然平淡至极,符珍却能感受他身上巨大的无力感。 祁蘅起身独自走到窗边,怔怔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肖清瀚和裴慎都不再说话。 肖清瀚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说实话抛开他是符珍的未婚夫不谈,单论祁蘅这个人来说。 肖清瀚第一次看到这份病历的时候,就忍不住将祁家那群畜生在心里骂了个遍。 真的不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八岁的孩子,正是建立价值观,是非观和社会化行为的时候。 成长到十六岁,这个八年是一个孩子重要的成长阶段,他会形成独立的人格。 而朱秀和祁言的目的很明显,他们甚至是有准备的在摧毁祁蘅。 从生理上的虐待,作为人的尊严,到思想上的凌虐,就是故意在逼疯他,让他本人从本质上认同自己是个疯子。 在那样的环境里八年,祁蘅现在还能有理智和自己独立的人格,已经是内核足够强大的奇迹了。 祁蘅静静的站在窗边,长身玉立,宽肩窄腰,身姿挺拔。 此时的阳光融进窗里,将他一双桃花眼染上一层温柔的润泽,但是他眼神黯然,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 看着符珍声音微弱而不稳,“对不起,姐姐,我把自己弄得这么糟糕,却还想赖着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缓步走回符珍身边,神色挣扎痛苦,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侧脸。 祁蘅微微拧眉,面色露出几分凄楚,脸庞几乎苍白的没有血色,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眼底是浓烈到化不开的绝望。 “也许...肖清瀚说得对....我不该拖着你。” 他嗓音喑哑,话像是哽在喉咙里难以出声,酸涩又痛苦,却还是极力稳住情绪开口。 “珍珍...我不想你过得那么累,你别要我了...我处理完手里的事,会让徐弘骏送我去精神病院....” 第59章 益盛精神病院 祁蘅安静的站在原地,不敢看符珍的眼睛,墨色眼眸里泛起一层雾蒙蒙的水色,却倔强的锁在眼眶里。 符珍叹了口气,听到裴慎和肖清瀚关门离开的动静,她看向祁蘅有些不稳的身形,牵住了他。 符珍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柔声的开口。 “阿蘅,你忘了昨天我和你说的话了吗?我不会走,不会丢下你。” 祁蘅听到这话,红着眼圈看她,伸出手却不敢抱符珍,动作局促又僵硬。 符珍按住他的肩膀,往下微微用力示意,祁蘅顺从的跪在了包厢里。 符珍将他拥进怀里,抬起他的下巴,她哑然一笑,挑眉道。 “阿蘅我说的话,你如果实在记不住,我不介意换个能让你记忆深刻的方式,罚到你不敢忘为止。” 祁蘅眼里波光粼粼,刚刚那颗慌乱又难以安定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窗外温和的日光还未散去,纷纷扬扬的雪花飞舞了起来,成光市的初雪来临了。 祁蘅跪在包厢里,紧紧环住符珍的腰,有些别扭的低声道:“我就是不长记性,姐姐,你罚我吧。” 符珍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家再说,在外面不要面子的吗?” 祁蘅耳尖悄悄红了,低声笑道:“不要,我只要有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两人从包厢出来的时候,服务生脸色有些尴尬,看向祁蘅小心翼翼的开口。 “祁总,刚刚您的朋友,拿走了我们这1881年的那瓶金酒,他说这是诊费,所以记您账上。” 祁蘅笑着回头看向符珍,挑眉笑道:“姐姐,肖师兄讹我。” 符珍不明所以,服务生识时务的解释:“那瓶酒价值188w。” 符珍顿时扶额苦笑,拿出手机,才发现肖清瀚的电话打不通了。 两人刚到家,张盛鸣就抱着一堆文件迎上来,祁蘅恋恋不舍的看着符珍,张盛鸣也不敢催,但是又实在很急,只能一直眼巴巴的看着符珍。 “祁总!老大!这些项目文件真的不能再拖了,您就看一眼吧~给它们批了行吗?” 符珍笑着哄到:“阿蘅乖,去忙吧,我正好也要整理一下肖清瀚发给我的资料,晚点要是你还没有忙完,我就去书房陪你。” 祁蘅这才不情不愿,脸色沉沉的带着张盛鸣走了。 符珍叫来了文管家和姜淮,语气温和的说道。 “文叔,姜医生,以后阿蘅要是发病或者出现情绪不好的情况。你们不要表现的太过紧张,让家里的佣人们也不要大张旗鼓的对待他,平常心一点。别让保镖来采取强制措施,这种时候你们尽量先别碰他,也别强行和他肢体接触。” “镇定剂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在他没有完全不清醒,还能对话的时候,提醒他慢慢呼吸。阿蘅比你们想的要坚强,他其实能听的进去,但是当保镖和周围人反应太大,并且要强行制住他的时候,姜淮又拿着针,那个场面,你们不觉得像是在精神病院吗?反而会刺激到他。” 姜淮顿时明白过来,虽然他不是学心理学的,但是他照顾祁蘅这么久,想起来,确实每次当他们有这样的举动,祁蘅的反应就会变得更加激烈,人也会开始不清醒,但是怕他会自伤,所以每次都只顾着尽快将他控制下来。 姜淮点头:“我知道了,珍珍姐。” 文管家几乎老泪纵横,朝着符珍鞠了一躬,感慨道:“符珍小姐,您能回来真的太好了!少爷这下有救了!” 姜淮嘴角一抽,虽然习惯了文叔每次的管家语录,但还是忍不住吐槽:“文叔,珍珍姐是法医,不是神医。” 符珍笑笑,回了主卧整理肖清瀚打包的资料,她需要了解和掌握更多,才能让阿蘅慢慢好起来,昨天那样刺激他面对这件事,还是有点冒进了。 符珍查了益盛精神病院的资料,发现这家医院的问题很大,先不说医院背后的投资人涉及了不少豪门世家,当年被阿蘅捅瞎了一只眼睛的医生,不但没有报警处理这件事,甚至目前任然在医院就职。 而这家医院的院长,是秦家的人,正是秦岚馨的姑姑秦婉晴,她想到了秦岚馨,得找个机会见一见她。 秦家家大业大本来投资任何产业并不稀奇,可是秦家和祁家却刚好在医生精神病院成立的那一年,有不少密切的合作。 一张新闻里剪彩仪式上并不起眼的现场照片,却引起的符珍的注意,照片上祁维正和院长交手相握,眼神对视。 说不上哪里奇怪,或许是职业习惯,她认真观察了一下,发现秦婉晴从动作和姿势上明显是倾向靠近祁维正的。 符珍看着祁维正的脸,陷入沉思,她其实一直不明白祁维正对待祁蘅的态度,就算是不喜欢原配妻子,连带着也不喜欢祁蘅。 但祁蘅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妻子死后,将小三领进门,却也没有给朱秀一个名分,而这么多年朱秀虐待祁蘅的事,他真的一无所知吗? 同样是父亲,符卫国虽然不爱她,她在符家也宛如一个透明人,婚姻上被符卫国拿来做交易,但是符家却也没有过分到对她进行虐待的程度。 八岁的孩子,经历了毒打,就算害怕,受不了了也会找人求救,是什么原因,能让祁维正对祁蘅的遭遇视而不见,或者说,甚至默许朱秀对祁蘅所做的事。 符珍将自己的疑问,和相关的资料逐一整理出来,这些事她要查清楚。 符珍忙的忘记了时间,甚至祁蘅推门进来都没有察觉,她推了推眼镜,将一份益盛精神病院这么多年来的人员构架和医务人员的变动全部存档。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人也许可以走访一下。 第60章 得偿所愿 祁蘅见她坐在沙发上,专注的思考着什么,并没有上前打扰,符珍却回过神来,察觉到屋内有动静,她头也没抬的轻声开口。 “阿蘅,过来。” 祁蘅走到她身边坐下,符珍扣上电脑,在他坐下的时候,弯腰压着裙子侧坐在了他腿上,如瀑布般柔顺的长卷披散,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 符珍洗过澡了,穿着一身居家的长白裙,斜着腿坐下时裙子缩到了膝盖以上的位置,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腿。 她环住祁蘅的腰,靠近他怀里,祁蘅将她抱住,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靠的更舒服。 “阿蘅,即使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做了,你也不曾脱过衣物,是因为益盛吗?” 祁蘅抱紧了她,迟疑半晌,斟字酌句的低声道:“我身上很多疤,很吓人,脱了衣物会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符珍看出他的犹豫,目光柔和带着疼惜,语气却尽量稳住,貌似稀松平常的说道。 “我是一名法医,阿蘅身上的伤,不会吓到我。” 她在祁蘅怀里抬头,亲了亲他的脸,温柔的注视着他。 “阿蘅为什么会觉得脱了衣物就不像是个人?” 祁蘅眼神黯了黯,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沙哑,但也只是神色平淡的开口回答符珍。 “十一岁那年,祁言让人扒了我的衣物,和狗关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说人一旦脱了衣服和畜生并没有什么区别。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每次他们动完手,就会脱下我的衣物,欣赏我身上的伤,像是在验货。” 他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眉眼清峻,似乎并不在意。 “至于益盛,在那里的病人,对于医护人员来说,更像是实验品和发疯的畜生。只要不死人,一针麻醉剂下去,便可以随意摆弄。” 符珍不忍再问,更不想祁蘅再去回忆,她只是轻轻的轻吻着他的眉眼。 祁蘅眼眸漆黑,笑容显得浅,说话语气平缓,带着明显的安抚。 “没事的珍珍,都过去了。” 卧室温暖的壁灯,光线氤氲满室,窗外飞扬的雪花飘落在窗边,符珍目光迷离,光洁白皙的下巴微扬,双手搭在祁蘅的肩上,任由他温柔的掠夺她的气息。 屋顶悬挂着一盏华丽的吊灯,灯光透过水晶的光芒,在房间中投下斑斓的光影。 第二天一早,祁蘅将符珍送到市局,符珍却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等着什么。 祁蘅拉着她的手笑着问:“平常一到单位,就着急赶着去上工,姐姐今天是舍不得我吗?” 符珍还未答话,艾晚晚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将文件往符珍怀里一塞。 “拿着!快走!免得我一会儿忍不住给这小子两拳。” 符珍看了眼祁蘅,朝艾晚晚打趣道:“我目测,你可能打不过他。” 艾晚晚气的啧了一声,撸起袖子就想跟祁蘅较量较量。 好歹自己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别说女警里她武力值就是翘楚,男的她也照样能揍的他们嗷嗷叫。 符珍一把拉住她,“怎么?你要在单位门口违反纪律殴打市民吗?” 艾晚晚气的想去捏她的脸,祁蘅抬手拦住,将符珍护到身后,艾晚晚顿时更气了。 “符珍!你看看他!!!你真的变了,你以前都是一声姐妹大过天的!现在就知道护着他,这小子就是个妖妃!男妲己!毁我姐妹情分!!!” 符珍轻笑出声,立刻安抚,挽住她的胳膊哄道。 “好晚晚,我保证补偿到位,弥补你小心灵受到伤害。” 艾晚晚瘪嘴忍住笑,把手抽回来嘟囔道:“行了,行了!快去办完事回来干活!” 艾晚晚招招手走了,祁蘅看向她:“是有什么事了吗?” 符珍笑着拿过他手里的车钥匙,笑意嫣嫣,心情颇好牵着上车。 “有,还是很重要的事。” 成光市晴朗的一天,太阳明媚高悬,昨夜的些许积雪冻起来的薄冰还未融化,缀满霜花的树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街道上的车流与树荫交错,光影斑驳,每辆车的驶过都似乎在讲述着一段段悠闲而温暖的故事。 符珍白皙的手腕转动方向盘,神态温柔娇美,一袭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落在胸前的锁骨上,带着几分勾引。 祁蘅望着她,觉得不真实又格外满足。 车在红灯绿路口停住,符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看什么?不问问我去哪里?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祁蘅笑着抓住她的手腕,亲了她的掌心一下,笑着回应。 “都听姐姐的,但是我还挺值钱的,你卖高价一点,不然吃亏。” 等符珍将车停稳,祁蘅有些愣愣的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小情侣,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单位大门,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字。 民政局... 符珍看着坐在副驾的祁蘅,他没什么动作,看着窗外来往的人。 “不下车吗?” 祁蘅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突然凑了过来,拿过符珍的手抽了自己一下,符珍一愣,立刻摸了摸他的脸。 “不是做梦。”祁蘅低语了一句。 符珍有些好笑,又觉得心疼。 “阿蘅愿意吗?跟我结婚。” 祁蘅覆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轻轻吻她的掌心,蹭着她的手,垂眸低语。 “珍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符珍还没说话,手被他轻轻咬了一下,不疼,有些痒,祁蘅沉声开口。 “你不知道,很多人也许结了婚还可以离婚,但是我不行。这份契约对我来说是死契,我属于你,如果你不要了,就把这份契约和我一起终结。” “珍珍...你出国的那三年,很多次,我都想要了结自己,但我舍不得,总想在见你一面。很多次,我站在顶楼往下看时,总会控制不住的去想你以后的人生,忧虑你也许会遇到的难事。我就会退回来,想着下一次再死,我要在多准备一些,留给你更多能保障未来的资源。” 符珍倾身解开祁蘅身上的安全带,抱住他。 “阿蘅,你也该为自己想想。” 他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温柔的撩起符珍的耳发,眼底带着笑意凝望着符珍。 “我想了,你便是我毕生所求,有幸我现在得偿所愿。” 【ps:麻烦没有书评的宝宝给一个书评~想快点看到评分\(^o^)/~ 你们的追更和喜欢,是我最大的动力!感谢!希望看到这条内容的宝宝,生活顺意,得偿所愿,要爱自己!】 第61章 大喜之日不听话 符珍拿着材料准备下车,祁蘅将她拉住,有些脸红的问她。 “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样去吗?” 符珍把证件一样样拿出来,一看就是早有计划。 “你的户口本,身份证,我都带了。我的户口本还在符家,所以我在市局让晚晚帮我开了户籍证明,这是我的身份证。” 随后符珍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他。 “这个是领证需要的钱,九块九。我去银行换的,每一张都是新币,还是连号呢。” 符珍有些骄傲,祁蘅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想到符珍准备的这么全面。 她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祁蘅笑道。 “符家给我的东西,我都让律师整理好还回去了,这些是我全部的财产了,算是我的嫁妆。” 祁蘅轻笑出声接过符珍的全部财产。 “这些都给我?” 符珍抬起他下巴,佯怒,嘴角却勾起笑意,压低声音故作威胁。 “我的家当都给你了,所以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直接杀夫正道!我可是法医,最知道怎么不留痕迹的处理现场了,怕不怕?” 祁蘅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闷声低笑。 “我要是对你不好,满清十大酷刑随姐姐挑,直接杀夫太便宜我了,你得留着我的命,慢慢折磨,最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符珍被逗得轻咳了一声,眼睛被笑意侵染的格外明亮。 两人下车,看着来往的人,有喜笑颜开的小情侣,也有苦大仇深的夫妻。 祁蘅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牵住了符珍的手,然后大步流星的往民政局里走。 大厅的人不算多,工作人员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 “两位是结婚还是离婚?” 祁蘅转身就将符珍抱在怀里,紧张又防备的大声说道:“我们结婚!领证!国家颁发的证书,受法律保护的那个红本本!我这辈子就只踏进这个门一次,绝对不会离婚的!” 符珍被他逗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工作人员一眼,对方也并不介意,见两人长的好看,还笑着打趣道。 “恭喜两位,真是郎才女貌,以后的宝宝一定很漂亮。” 祁蘅脸烧起一片红晕,紧抱着符珍回应道。 “我不要!宝宝会跟我抢老婆的!” 符珍笑着拍了拍他环住自己的手,跟工作人员说道。 “谢谢,不好意思,他有点紧张。” 工作人员表示理解,笑着挥挥手走开了。 祁蘅却垂下头埋在他颈窝,有些忧虑的小声求道。 “姐姐…对不起,我都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可是我妈妈,姑姑她们有了孩子以后,注意力就都在孩子身上了,她们都不怎么管老公了。” “而且我看网上都说,孩子是妈妈最大的牵挂,我害怕,如果你有宝宝就不要我了。你就会很爱宝宝,我不想有人分走你,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宝宝…或者这几年不要,不!十年不要!!” 祁蘅话语一顿,随即有些委屈的继续说道。 “要不二十年吧?!” 符珍转过身,眼里蕴着温柔的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对孩子没有什么特别的渴望,所以都听阿蘅的,等你准备好了再说。而且我已经有一个宝宝了,阿蘅就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祁蘅眼眸中闪烁着无比喜悦的光芒,笑的能看见两颗尖尖的虎牙,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珍珍也是宝宝!” 两个人坐在大厅等待,祁蘅紧张的坐不住,不断的看着手里的号码牌,焦急的等着叫号,时不时就转头问符珍。 “到我们了吗?怎么前面还有啊!好慢好慢啊!” 符珍温柔浅笑的不断安抚着他,祁蘅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一连喝了好几杯水,任然无法淡定。 他看了眼坐着符珍,直接捏着号码牌,站到了大门口,神色警惕,目光深沉,像一尊煞神。 牢牢的守着民政局的大门,符珍忍不住问道:“阿蘅,你做什么?” 他身影修长挺拔,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星眸剑眉,五官深邃,比现在娱乐圈明星还招人瞩目,引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打量。 甚至有个小姑娘拽着自己刚领完证的老公路过时,看着祁蘅说了句。 “好帅啊!这领了证也不能放心吧!” 男生有些不屑的开口回应:“是不是明星啊?你看他脸色这么臭,不会是被逼来的吧!” 祁蘅淡淡瞥了两人一眼,吓得领证的小夫妻快步逃了出去。 符珍见状再次开口叫他:“阿蘅,过来。” 祁蘅头一次没有听话,依然倔强的站在门口,像是敬业的门神,谁也没有办法撼动。 他摇头,神色严峻的看向符珍,坚定的像是要入党。 “姐姐,对不起!我不能听你的话,你回家可以罚我。但是我得守在这,人做事会冲动,这里叫号太慢了,我害怕,万一你这个时间冲动劲过去了,后悔了,那我就真的不想活了!” 祁蘅的话,大厅的人都听见了,纷纷神色怪异的看向两人,符珍顿时有些尴尬,起身朝祁蘅走去。 工作人员却快步上来拦住了她,然后神色一凛,颇为正义的问她。 “这位小姐,你是自愿来的吗?需要帮助吗?” 祁蘅一瞬不瞬的看着符珍,听到这话,眼圈都有些红了,符珍能感觉到,自己这时候要是敢说出一句不愿意,祁蘅当场就会跪下哭着闹起来。 符珍无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工作人员。 “我是自愿的,我先生有些紧张过度了,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工作人员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带着探究的眼神凑近符珍,小声道。 “这位小姐,你别害怕,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你报警的。” 符珍眼见着祁蘅眼圈更红了一些,神情也委屈极了,立刻摆手。 “没有没有,谢谢你,我真的是自愿的。” 说完,她快步走到祁蘅身边,伸手扣住祁蘅的后脑,将他按到自己肩窝。 侧头在祁蘅耳边轻声低语,“阿蘅,你在不听话,就别怪姐姐在这大喜的日子罚得你下不了床,我会用金丝楠木把你揍哭。” 第62章 祁先生是小哭包 祁蘅脸骤然红透,迅速蔓延至耳根,他紧靠在符珍肩上,伸手揽住符珍的纤腰,把人搂进怀里。 “31号!” “31号的祁蘅先生,符珍小姐,在吗?” 工作人员的叫号声响起,符珍拍了拍他。 “安心了?到我们了。” 祁蘅捏着号码牌,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两人朝办公室里走去。 “有点不真实,感觉像做梦一样。姐姐,我是不是有点太没出息了。” 符珍的手轻轻挣动出他的掌心,十指相扣。 “阿蘅不是没出息,你只是太爱我了,你就不担心这样下去,以后毫无家庭地位吗?” 符珍为了缓解他的紧张,笑着挑眉打趣他。 祁蘅却认真的看向她。 “我觉得我挺有地位的,我的搓衣板和戒尺都是我自己做主选的。我跪着求求你,然后一哭你就会心疼我,你吃什么穿什么也都是我买的,我还能接送你上下班,没有谁比我更幸福了吧?” “这还不算有家庭地位?” 符珍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听到他这话的工作人员却没忍住直接笑出声,然后有些抱歉的看向两人,开口笑道。 “符小姐,你老公可真好。” 祁蘅立即接过话。 “我不好,珍珍才是最好的,她很疼我的。” 工作人员,将表格分给两人填好,然后笑着说道:“恭喜两位,请在这里盖个手印” 祁蘅抬手就摁了上去,然后快速把文件推了回去,他心急如焚,只想快点拿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红本本,这样自己有名分了。 工作人员却没有接过表格,祁蘅紧张的开口。 “我是自愿的,珍珍也是自愿的!快点办吧!我真的很急!对了!是还缺这个吗?” 祁蘅将符珍给他的九块九红包拿了出来,他打开红封,将里面的钱拿出来递给工作人员。 将红包又揣回了自己怀里,珍珍给他的红包,他舍不得送出去,要不是钱必须要给,他真的很想把符珍的心意都留下。 他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些崭新的纸币,心疼极了,张盛鸣要是在这儿估计白眼要翻上天了。 签上亿的投资祁蘅眼都不眨,这九块九却搞得跟没见过钱一样。 “快办吧!要是不够我再给!多少都行!我多给能不能加急啊!” 工作人员头一次见到结婚急成这样的,长的这么帅,没想到是个满级恋爱脑。 她有些羡慕加崇拜的看了符珍一眼,能把这么好看的男人拿捏成这样,这位小姐一定很厉害。 工作人员努力维持着职业素养,笑着把表格推回给祁蘅,将印泥也放到他面前,笑着说道。 “这位先生,你手印没盖上,得先按印泥” 祁蘅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太急,连印泥都没有按,他重新盖好,把表格递回去。 工作人员将钱退还给他。 “现在领证已经免费了,这钱您收好。” 听到这个好消息,祁蘅眼睛亮了起来,将钱珍重的放回红包里收好。 他弯唇一笑,眼里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 “珍珍,这个可以给我吗?我想留着,求你了,能不能当作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好不好?” 符珍原本觉得他可爱,听到这话却心疼了,她确实没有郑重的给祁蘅送过礼物。 以至于一封九块九的红包,都让他这么欣喜和小心翼翼,以后要对阿蘅更好一些,送他很多很多礼物! “两位,办好了。” 符珍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两个红本,笑着拿给祁蘅。 “阿蘅喜欢就留着,这个也给你保管。” 祁蘅定定的看着符珍手里那两个红色证件,连被牵出办公室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走出民政局,冬日的暖阳,透过树枝斑驳的洒在两人身上,周边的景色像是失去焦距。 祁蘅眼里只有眼前笑意嫣然的符珍,她温柔的注视着他,视线交汇,符珍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祁蘅只觉得这一幕,如诗如画,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也从未如此具体的感受过幸福这个词的含义,他愿意为这片刻付出任何代价。 “老公?”符珍见他出神,开口叫他。 “啊?” 祁蘅听到符珍开口,下意识回应,等反应过来符珍的称呼。 只觉得她的声音仿佛是甜蜜的药剂,滋润融化着他整颗心。 他声音哽住,突然就感觉自己失声了,漂亮的桃花眼绽开点点笑意,唇角勾起。 眼尾却慢慢泛红,眼泪大颗大颗的像是水晶一样往下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砸在衣领上。 符珍抬手擦过他的眼尾的泪痣,抹掉他的泪痕,唇角笑漪潋滟,宛如春花明媚。 “祁先生,你在哭下去,你的祁太太就要迟到了,我只请了三个小时的假。” 祁蘅回过神来,把结婚证揣进怀里,擦了擦眼泪,牵住符珍往停车场走,声音很轻的小声说道。 “老婆,我送你去上班。” 符珍听见他几乎低语的话,看着祁蘅红透的耳朵尖,笑着答道。 “好,辛苦老公啦。” 祁蘅眉眼弯弯,笑容清峻,给符珍拉开车门,护着头顶。 等到符珍坐进去,他关上车门前看着她再次开口。 “老婆,我送你去上班。” 符珍浅笑,温柔宠溺:“知道了,老公,你说了两遍了。” “是吗?”祁蘅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关上车门。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祁蘅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在上面敲着,嘴角始终挂着笑。 “老婆?” 虽然一路上每个红绿灯,祁蘅都会叫她一次,符珍依然耐心的哄着他。 “我在。” 听到回答,祁蘅嘴角上扬,桃花眼中盛满笑意,撩人又深情。 临近市局门口,符珍看着一辆自行车缓缓从窗外骑了过去,挑眉看向祁蘅笑着问道。 “老公,刚刚有辆自行车骑过去了,你看见了吗?” 祁蘅摇头,正儿八经说瞎话, “没有,如果有的话,一定是他骑得太快了,自行车超速了,快的我都没看清。” 符珍抱臂盯着他,视线让祁蘅有些紧张。 他感觉符珍现在的笑容有点危险,头一次体会到了张盛鸣平日里说他,笑起来有点瘆人是什么感觉。 不等他狡辩,就听到符珍的声音淡淡的飘进耳朵里。 “老公,你就这么想在大喜之日和金丝楠木过吗?” 第63章 钓系小狗上线 祁蘅慵懒的向后一靠,看了一眼符珍,薄唇清勾。 随即踩了一脚油门,泛着性感的青筋,骨节分明手轻转方向盘,黑色的帕加尼风神发出跑车低沉的嗡鸣,急速驶过。 “不敢耽误符老师的事,但老婆如果想罚,什么理由都行。” 祁蘅低沉的声音染着笑意,淡淡的瞥了符珍一眼,刻意的撩拨带着满满的宠溺。 车停稳的瞬间,符珍解开安全带,伸手轻轻掐住祁蘅下颌,笑着揶揄道。 “我是讲道理的人,阿蘅要是犯错了,那就是惩罚,没犯错我打你,那是家暴。身为警务人员,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祁蘅看似顺从的任由符珍掐住自己。 但却唇角微勾,眼尾上扬,染着笑意的眼眸里浸染着又邪又媚的蛊惑。 “你可以对我更坏一点,我很乐意被你欺负,被你掌控,任你发泄。珍珍,我知道的,你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其实不比我少,我愿意成为你私欲的臣服者。” 符珍看着他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分不清究竟谁才是这氛围磁场里的猎物,祁蘅的话简直在坏她道心,差点被蛊惑,然后如他所愿,做些过分的事。 符珍咳嗽了一声,将这升温的气氛打断,祁蘅也只是了然一笑,并不揭穿她的闪躲。 “姐姐,我想亲自送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主动配合的转移话题,符珍却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阿蘅,婚礼暂时不用准备,我们先不要公开。” 祁蘅神情有些落寞,却稳住内心的慌乱和焦虑,尽量平静的开口。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符珍伸手牵住他的手,她知道祁蘅的依恋型人格障碍不是说好就能好的,但是他已经在学会控制了,遇事先沟通。 “我和符家的事还没有处理干净,我们的关系一旦公开,符家一定会借此和祁氏绑定,来谋取利益。” “祁言现在虽然不成气候,但是他说不定会借机和符家联手,林乘风和他之间本就有利益牵扯。到时候,祁言,符家,林家就会联手来对付你。” 祁蘅手指摩挲着符珍握住自己的手,连眼皮都懒得抬,轻嘲道:“从一个废物变成三个废物,然后演一出更大的乐子给我吗?” 符珍被他逗笑,她知道祁蘅一直以来除了在她面前,面对其他人总是游刃有余,令人畏惧的,他不做没把握的事,手段狠辣的同时,也很沉得住气。 但她还是笑着哄道:“我知道老公厉害,不怕他们,但是我们也没必要助长他们的气焰。就稍微忍一忍,等到我解决完符家的事,我们就公开,到时候阿蘅想怎么做,我都配合好不好?” 祁蘅冲他挑眉,不答反问:“姐姐欠我名分,想就这样几句话把我打发了吗?” 话音刚落,符珍倾身吻住了他,暧昧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里交换,祁蘅始终任她予取予求,将主动权交给符珍,乖顺的雄狮臣服于他眷恋依赖的饲养员。 符珍缓缓退开,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到祁蘅一声低沉的轻笑。 随即被他一把拽了回来,跌坐回座位上,他一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偏头再次吻了过来。 祁蘅的手指穿过她柔软如瀑的长卷发,逐渐向下扣住她整个后颈,令她动弹不得,攻城略地的亲吻,饲养员沦为雄狮的掌中之物,被他肆意掠夺,而她刚刚的吻实在是有些小儿科。 他抵住她的额头,菲薄湿润的唇上扬,痴恋又餍足,声音微哑。 “去上班吧,我的祁太太。” 符珍伸手弹了他额头一下,拉开车门快速跑掉。 走到市局门口,听到身后帕加尼的跑车发出的嗡鸣声逐渐远去,脸上的薄红才消退下去。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领完结婚证的阿蘅有些不太一样了,那副乖顺的皮囊下,似乎还潜藏着狩猎的本能,但也让她更加想要将他驯服,这场以爱为名的博弈中,究竟谁才是猎物还说不定呢。 不同于成光市冬日暖阳的天气,市局第三刑警队的人忙碌的来回奔走,不少文件和档案甚至来不及整理,成堆的放在桌上。 吴一航带着两名出警的队员,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和符珍一道往市局里走。 “符老师可算回来了,有两起案件我们复盘过好几次了,六队的法医抽不开身,实习法医那边的提供的报告和材料也不够成为有力的物证,还是得辛苦你。” 符珍有些不好意思,市刑警队的工作很忙,她是知道的,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了案件的进展,她很抱歉。 于是还在电梯里,她就直接接过吴一航的材料看了起来,一路头也没抬的边整理思路,边往法医室走。 “符老师!” 一名稚嫩的新面孔叫住了她,符珍了然,这应该就是三队新来的实习法医。 “老师你好,我是帝国医学院法医专业即将毕业的研究生,我叫柯贤,前两天刚刚被调来的,以后是您的助手。” 符珍把文件放到桌上,开始做验尸前的准备,她将头发全部束起,朝柯贤微笑点头。 “你好,这两天我请假,辛苦你了。” 柯贤摆摆手,“不辛苦,三队的人很热情,也很照顾我。” 符珍听到那句很热情,就大概明白柯贤的遭遇了,那确实是相当热情。 “说一下这个案子你目前分析和处理的进度。” 符珍神情专注戴着医用手套,一边检查死者的情况,一边听着柯贤的分析。 “物证检验和书证检验都没有问题,基本的查验后发现,死者的呼吸先于心跳停止,体内含有大量的盐酸乙基吗啡类和海洛因,死因是中毒性窒息引起的肺性死亡。” 符珍小心的用手术刀切下死者大拇指上的一小块甲片,封存好后交给柯贤。 “拿到六楼检验科,做物质溶解的酸性反应报告。” 柯贤接过后,不解的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符老师?死者的指甲我全部处理检验过,没有任何残留组织。” 符珍看着死者,神情冷了下来,将白布重新盖上后,脱下手术服和帽子朝他鞠了一躬。 才看向柯贤蹙眉沉声道, “缉毒警察陈翔,两年前进入毒贩窝点卧底,这次市刑警队抓捕一个大型人口拐卖的团伙,却在据点发现了他的尸体。” “市局不能声张暴露他的身份,只能假装当作凶杀案秘密配合缉毒组调查,他不是一名普通的死者。” 柯贤依旧迷惑,这些他是知道的,三队这两天也一直在走访陈翔生前的活动轨迹,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符珍:“陈翔其他手指的指甲都剪的很干净,唯独大拇指的指甲长度和其他手指不同,他是一名卧底,我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而且他大拇指的指甲盖的位置有浅淡的灰白色,像是电流通过手指进入身体时形成的轻微烫伤。而他另一只手指的关节处是有汗毛的,但是这只手的关节处的汗毛却只剩下一点点刺头,像是被电流焦灼后烫没了。” 柯贤这两日也仔细检查过很多次尸体,把所学的内容和基本的检验都做了,但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很细微的点,他有些惭愧的看向符珍。 符珍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催他去送检。 “我只是推测,一切以实际的报告为准。” 柯贤也学着符珍朝死者鞠了一躬,急步朝六楼检验科而去。 艾晚晚推门进来法医室,看到符珍拿起档案在做新的批注,凑上前问道。 “你跟人小孩说什么了?把人急成那样,还是新人,你别太凶!本来我们队人手就不够,调来一个实习法医可不容易,别把人吓走了。” 第64章 阿蘅是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符珍却头也不抬的把刚批注完的档案递给她,手里翻起另一份文件。 “陈翔应该有留下一些线索,我让柯贤去化验了,等报告出来,可以跟缉毒组那边的物证在做比对。” 艾晚晚看她刚来,就忙的又是验尸,又是化验的。 把文件收好后才轻声吐槽道。 “你说咱们姐妹不是在搞学术就是在办案,纸醉金迷还没享受过几回,你这么着急的英年早婚,你图什么?” 符珍轻笑着把死者档案调出来,边看边漫不经心的回了艾晚晚一句。 “图什么?当然是图他年纪小,图他身体好啊。” 艾晚晚顿时气的抱住她狠狠摇了两下,“符珍!你个背叛姐妹单身组织的叛徒!说好的老了一起去养老院唱歌打牌的呢!” 符珍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哄她:“养老院还是可以一起去,不过就是多带一个人。而且你这样想啊,祁蘅有钱,说不定还能包咱们养老费呢!能用老公的钱养姐们的,才是真姐妹!” 艾晚晚一时间竟无法反驳,符珍的话还怪有道理的。 符珍把死者的信息全部打印出来后,和档案里的物证逐一对比资料上的证据链。 像是有些难解的疑问,她反复查看了死者的通讯记录的单子很多次,然后指着陈明的名字开口。 “这是死者的丈夫吧,我看书证记录和审讯记录上都表示,他们夫妻感情非常好。” 艾晚晚像是回忆起什么,点头说道:“确实感情非常好,陈明收到妻子的死讯,我们上门的时候他都直接哭晕过去了。” 符珍把死者的手机拿给艾晚晚看,疑惑的问道。 “感情非常好的夫妻,手机上的联络方式全部都写真名吗?一点昵称,爱称都没有?再不然备注个老公呢?” 艾晚晚被符珍这么一提醒,在看他们夫妻两人亲密的对话时,就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报案人是隔壁的邻居,发现死者家里着火后报警,消防队迅速控制了现场火势,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灾情。但是死者已经因为烟雾窒息而死,后续跟进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本来已经通知家属,以意外结案了,但是死者身上有一份巨额保单,最后再次报警让立案调查的是保险公司,这份保单涉及金额有一千万,所以这个案子最后送到我们市局来了。” 符珍忍不住冷笑:“巨额保单,大火,妻子死亡,还真是巧呢。” 艾晚晚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说道:“所以说,别这么早结婚啊!”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不过虽然巧合多,疑点多,嫌疑人作案动机又这么大,但是没有任何证据,且嫌疑人是一名海上货船的负责人,半年都没有回家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符珍把文档重新收起来,拿上勘查箱说道。 “再去现场看看吧。” 成光市最为繁华的商业与科技并存的南部主城区,纷扬的雪花洒落在地,不消片刻就融化,留下地面上斑驳的水迹。 祁氏独占南部商业科技园区里的一整栋大楼,冬日的暖阳对于打工的社畜来说,除了让人生出懒洋洋的困意和疲惫以外,根本无暇感受这份阳光的惬意。 新报道的高学历大学生,也只在祁氏做了一名前台,虽然有些怨气,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但祁氏高额的薪资和福利,还是让她低头说一句,真香! 漂亮的实习生前台站了半个上午,看着来往步伐匆匆的同事,有些走神。 “祁总!” 旁边女同事的一声机灵,吓了她一跳,她抬头望去,一楼大厅来往的职员全部停住脚步,和手里的工作看向来人。 “祁总!” 所有人都露出了无比虔诚,热爱工作的目光,非常职业精英的和他打招呼,希望给这栋楼的老大,自己的衣食父母留下一个好印象。 祁蘅身着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步伐沉稳的缓步从门口进来,他身形高挑挺拔,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众人,然后神情冷厉没什么表情的往专用电梯走去。 因为他的到来,大厅里格外安静,祁蘅路过前台时,新来的实习生听到他走动间衣料轻轻的摩擦声,和鼻尖嗅到一股浅淡的,带着一点苦味的沉香。 她不自觉红了脸,愣愣的看着祁蘅离去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关上才回过神来。 兴奋的跟身边的同事感叹道:“真帅啊!祁氏一把手?祁家掌权那位吗?比明星都好看!” 同事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祁总,出了名的长得帅,心超脏的!” 实习生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啊?不至于吧!有钱又帅,有点脾气很正常。我要是谈个这样的,跟他吵架我都扇我自己!” 女同事拍了她一下,“别幻想了!祁总清心寡欲的都能去出家了!刚来的时候,小迷妹一堆,最后全都被他的无情资本家思想,伤的遍体鳞伤。” 实习生颓丧不已,还是感叹道:“祁总,一道吃了会被毒死的美味佳肴!” 电梯里不知道自己又被桃花八卦了一遍的祁蘅,把揣在怀里的红本本拿出来反复看了好几遍。 最后忍不住给符珍发了好多条消息。 【老婆,我好想你啊!】 【我现在是荣获国家级人夫资格证的人了!】 【老婆!晚上能不能早点回来啊?你之前爱吃的那个草莓慕斯的小蛋糕,我会做了!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祁蘅捧着手机回到办公室,也没有等来符珍的回复,他有些焦虑的在办公室转来转去。 张盛鸣推门而入,还没开口,祁蘅手机叮的一声响了。 符珍:【不吃,大喜之日吃什么草莓慕斯,它没有你香,阿蘅才是我最喜欢的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张盛鸣眼见着祁蘅的脸顿时绯红一片,然后转过身撑着办公桌像是在忍耐什么。 看到自家总裁红透了的耳朵尖,他冒死开口小声叫祁蘅。 “老大?祁总?” 祁蘅闻言突然一个转身,吓了张盛鸣一跳,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红本本,都快怼到张盛鸣脸上了。 他后退两步才看清,那是两本结婚证,惊的他差点喊出声,指了指结婚证,又看了看祁蘅。 祁蘅嘴角上扬,被他吃惊的表情取悦,语调故意压低,染着笑意,神情得意的开口。 “珍珍一大早,班都没上,就先带我去领证了。不过她有点害羞,暂时不让我说出去,你保密!” 张盛鸣哪敢往外讲啊,讲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他家总裁在公司消失几天,回来直接持证上岗成人夫了。 祁蘅见他半天合不拢嘴,大受震撼,继续刺激,笑着说了句。 “珍珍刚刚还说我是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这句话像是在张盛鸣脑子里炸开了烟花,噼里啪啦的。 以至于他离开办公室,脑子里都是那句,祁总是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心里一阵恶寒!什么小蛋糕! 他家总裁是深山老林的毒蘑菇还差不多,长的好看,吃一口能把人毒死! 绝对是毒蘑菇里最毒的那一种! 祁蘅刚刚收到符珍的短信,心里装了蜜一样甜,实在没忍住就跟张盛鸣炫耀了。 后知后觉想起符珍的话,还是发了消息报备。 【老婆,我刚没忍住,太开心了,把结婚证给张盛鸣看了。但是你放心,他不敢说出去的。大喜之日犯的错能先欠着,下次在罚吗?】 这条消息符珍倒是秒回了他。 【能,但是我放高利贷,利息翻三倍,你考虑一下,真的要赊账吗?】 祁蘅手里握着红本本,心一横,直接回了符珍一句。 【反正都要罚!那我在跟于谦也说一声行吗?姐姐,求你了,晚上随便你打,我就再多分享一个人,保证是最后一个!不然我要憋死了】 艾晚晚瞟了一眼符珍手机,忍不住问道:“香香软软小蛋糕是谁?你结婚第一天就背着老公在外面彩旗飘飘了?” 符珍轻笑,将证物放进袋子里,平静的说道。 “是个今晚要被揍哭的倒霉蛋” 第65章 下棋之人不入棋局 安静的会议室里,祁蘅身居首位,神色晦暗不明,冷厉的扫过在场的人。 他腕间名贵的手表,折射出清冷的幽光。 手里把玩着会议室控屏的遥控笔,在他指尖旋转舞动,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众人,似乎对财务部汇报的祁氏巨额亏损毫不在意。 董事会的股东,祁家的几位就没有这么淡定了,最终祁家大房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祁蘅,也不是我们要和你为难,但是医疗项目短短两个月不到就亏损数十亿,即使祁氏树大根深,也不能一直这么折腾啊。” 祁玲玉面露难色,假意关心的劝着祁蘅。 祁家建则直接开口骂道:“我们的股权都已经委托给你了!你如果还想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 祁蘅听到他开口,唇角微勾,眼眸森寒的看了他一眼。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男人,像是一个点火后的哑炮,顿时萎靡下来,口风一转,憋着火尽量平静的开口。 “三叔不是威胁你,只是想提醒你,祁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和阿言平日里再怎么闹,也不该弄出这么大的亏损。股权委托我们也是有权利收回的。” 祁蘅放下笔,像是终于厌倦了这场无聊的闹剧,撑着下巴沉声开口。 “医疗科技领域我是一定会做下去的,如果各位不想承担风险,我可以将它作为祁氏我个人的独立项目,亏损盈利我独自承担。” 祁言怒拍桌子骂道:“祁蘅!你为了一个女人,把祁氏弄出这么大的窟窿,想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 祁蘅似笑非笑看着他,祁言几乎下意识就想收回刚刚的话,他跟祁蘅斗了这些年,不管发生任何事,就连当初将他赶出成光市,他也是这副表情。 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内,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祁言看见他这副样子,都快心理阴影了,每次祁蘅这样瞧他,他都会吃大亏,他屡败屡战。 以至于看见祁蘅这样子,他就恨不得活撕了他。 “我确实是为了符珍,那又如何?如果我真想毁了祁氏,同归于尽。你,还有你们,又能如何?” 他细细凝视着在场的人,唇角挂着有些邪肆的浅笑,眼底隐隐有着一丝疯狂,目光掠过众人,让人心惊胆寒。 这些年,祁蘅早已将祁氏牢牢把控在手,他们的股权也只能勉强在利益上制衡他,但如果祁蘅发疯,要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他们在乎利益,顾虑祁氏的存亡,祁蘅却什么都不在乎。 这也是祁家所有人不想招惹他的原因。 就怕给祁蘅惹急了,自己去死就算了,还要拉他们垫背。 祁言气的原地发抖,祁玲玉立刻打圆场安抚祁蘅。 “阿蘅啊,姑姑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想着,毕竟祁氏也是你的根基。如果毁了,你怎么给符家的大小姐更好的生活。” 祁甜甜立刻表态,“是啊堂哥!你也不想符大小姐吃苦的对吧?” 祁蘅起身,缓步走到祁言身后,按着他的肩膀,将祁言控制着坐了回去。 他笑着沉声道。 “既然是找我商量,就拿出商量的态度。你们私下开家庭会议的时候,不要光顾着讨伐我,也想想怎么跟我谈判胜率比较大,次次演戏都没点新花样,我会没耐心的。” 祁家建猛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祁蘅, “祁氏现在虽然在你手里!但是祁蘅,这里也不是你的一言堂!医疗科技接下来的投资我们不会同意的!” 祁蘅双手撑在桌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祁言,他俯身拍了拍祁言的肩膀,慢条斯理道。 “在教你一次,跟人对弈的时候,不要以身入局。不仅看不清棋局的走势,终有一天还会被棋子反噬。” 祁蘅低沉阴冷的轻笑,让祁言脊背发寒。 “大哥,这些年你越来越让我觉得无聊了。” 不等祁言跳脚反驳,祁蘅起身,脸上挂着玩味的浅笑。 朝张盛鸣眼神示意后,便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张盛鸣专业又严谨的看着祁家人说道。 “这是医疗科技项目,分立独项的责任书,各位董事如果不愿意承担风险,可以直接签约退出该项目。” “之后所有的风险和亏损,以及盈利都将与各位无关。之前因为该项目造成的巨额亏损,签约后,祁总也会立刻私人补偿给各位,之后该领域的项目,将成为祁氏独立于祁总个人名下的风投。” 祁家建被祁蘅嚣张的态度气的不轻,这责任书都一早准备好了,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直接大笔一挥,签下名字后摔门而去,这么大一笔钱,后续跟投需要的资金只会越来越多。 短期内也不可能有盈利,这种为了一个女人成立的项目,傻子才和祁蘅绑定。 其余人看完责任书,确认没有任何风险和漏洞以后,也都签下字离开。 祁言早就将这个项目的所有风险和目前的数据,整理分析给了他们。 家庭会议上也商量了,集体否决该项目,但是他们知道祁蘅肯定不会同意。 所以决定开董事会集体否决, 这样祁蘅想要继续,就只能自己掏钱。 无底洞一样的亏损,势必让他元气大伤,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慢慢收回他在祁氏的控制权,一举两得的买卖。 几人对视一眼,都签了字离开。 独留下坐在会议室里的祁言,这场原本他发起的。 针对祁蘅的会议,明明最终结果已经如他所愿。 祁蘅独立项目,独自承担高额的风险,巨额亏损的补偿。 哪一样都会让祁蘅陷入困境,可是祁蘅的态度没有变化。 他还是和以前每一次和他争斗一样,从容又傲慢。 他真的赢了吗?祁蘅为什么早就准备好了责任书,他到底想做什么? 祁言看着手里的文件,一时间游移不定,心里充斥着烦躁和焦虑。 张盛鸣也不催他,尽职尽责的守在会议室里,等着祁言的决定。 最终祁言呼出口气,笔锋力透纸背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信!他不信每一次自己都会输!祁蘅也许就是在虚张声势呢! 他将文件签好摔在桌子上,阴冷了看了张盛鸣一眼后离开。 张盛鸣推了推眼镜,将文件全部收好,嘴角挂着职业微笑。 眼底却闪过一抹同情,跟着祁蘅久了,他有时候看祁言都觉得可怜。 自家总裁明明可以直接像收拾祁柏一样,把这个大哥解决了。 却偏偏把他留下,故意一次次给他机会,又一次次掐灭。 反复戏弄和折磨,搞得祁言这两年就跟得了躁郁症一样,砸办公室的频率与日俱增。 第66章 怜悯与爱的赌局 祁氏整个顶层都是祁蘅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高楼林立的成光市。 绚烂的阳光洒进来,自云窗向下看,来往的打工人像是蚁巢的工蚁。 不远处属于祁氏的商圈,立着巨大祁氏标志,外观华丽,内部商铺林立。 人群攒动处是纸醉金迷的消费场,能从这里俯瞰出成光市的繁华。 也能感受到名利场上权势中心的风起云涌。 祁蘅推门而入,就看到于谦正探着脑袋往楼下张望。 他松了松领带,将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一边后, 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姿势,惬意懒散的像是刚捕完猎的狮子。 “活腻了?” 他眸光疏离淡漠,嗓音沉稳的像是在问,吃了吗? 但实际出口话,却让于谦想扁他一顿。 “你说你天天在这儿,就不恐高吗?我看着都心慌!” 祁蘅撑着头,瞥了一眼于谦那副又怂又好奇的样子。 “心慌还看,是不是贱?” 于谦顿时气的掉转头来想给祁蘅两拳,却在距离他一步距离的位置突然停住了脚步。 祁蘅看起来心情不错,以往跟祁家人开完会回来都是一脸不耐烦。 今天倒是奇怪了,还有心情来毒舌自己。 但是祁蘅这小子心脏得很,越是心情不错,就越是爱整人。 他看着祁蘅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见他手腕微微转动, 就知道自己刚要是过去了,绝对会被撩翻在地。 这让他想起刚认识祁蘅的时候,有次被他毒舌, 想再背后绊他一下,脚刚伸出去,就被这小子拽着胳膊往前一带, 差点一头撞电线杆子上,要不是祁蘅还算有点人性,揪着他后脖颈,当场就得破相。 “祁言是不是得绝症了?” 不知道祁蘅的好心情从何而来,他忍不住调侃道。 张盛鸣抱着祁家人签好的文件刚进来,就看到于谦指着祁蘅喊道。 “把你的红本子收起来!太碍眼了!你这么对一个单身狗还有人性吗?” 张盛鸣腹诽,人性?他家总裁什么时候有过? 祁蘅宝贝一般的把结婚证收好,笑着沉声道。 “好好珍惜你能看见国家证书的机会吧,说不定这辈子,你就只能见到这本子一次。” 于谦被气的满屋子乱转,最后拉住张盛鸣吐槽道。 “鸣鸣啊!!!咱俩辞职吧!这玩意儿太狗了!我刚跟他说工作,他全程举着他的红本子,问我孤寡老人会不会被护工打死。” 张盛鸣躲开他,表忠心的站到祁蘅身边,推了推眼镜,义正言辞。 “你别想砸我的金饭碗!我的职业素养绝不允许我背叛给我买房买车的衣食父母!” 说着就把手里的责任书整理好,放进祁蘅的其中一个保险柜里。 于谦撇嘴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向资本主义低头的懦夫!” 张盛鸣头也不抬的锁好保险柜说道,“祁总,责任书全部签完了,接下来怎么办?” 于谦闻言抱臂看向祁蘅,挑眉笑道:“祁言真的跟你是一个爹生的吗?他怎么活得跟小脑萎缩似的。” “你都提前把责任书准备好了,直接把陷阱两个字舞到他脸上,他还敢签,我是真的佩服。” 祁蘅:“通知徐鸿俊,在国外周转的那笔祁氏的资金,可以用了。” 张盛鸣点头立刻去办。 于谦无语摇头:“你之前一直让我大批从国外买一些医疗科技领域的专利,什么亏买什么。又投资了不少亏损的项目,合着这笔钱全部‘亏到’徐鸿俊名下了。” 祁蘅把一份文件递给他,神情平淡,从容一笑。 “祁氏该还给祁言了,珍世集团也不用在藏着了。” 不管认识祁蘅多久,于谦也还是会被他的手段和心思所震惊。 同校的教授评价祁蘅,多智近妖,又疯又邪,真是一点没错。 “三年前你让徐鸿俊创立珍世集团,这两年更是暗地里将祁氏的资源和项目转移给了珍世。祁氏的资金链早就岌岌可危了,一旦你放手,就是大厦将倾。祁言却满心满眼都在和你争夺祁氏,真是蠢的可怕。” 祁蘅看向他,笑着说道。 “过段时间,你我找个机会翻脸,想必祁言会很兴奋。这样你去珍世前,不但能带走自己手里所有的资源,说不定还能从祁言手里捞不少好处。 到时候他给你多少就看你的本事,都算你的私产,不用上交。” 于谦顿时眉开眼笑:“我的好师弟!好老板!你和符珍小姐真是绝配,顶配,天仙配!” 祁蘅本来没什么表情,对这句话却很是受用,笑着起身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处理文件。 于谦凑上去,坐在他对面说道。 “祁氏在医疗科技项目上面亏损的数十亿,被你周转出去,然后你又自己填上,这中间的差价算下来,相当于一来一回,咱们一分钱没花。白用祁氏的资源和钱,推进了项目。” “而实际上国外的科研团队进展非常顺利,日后估计能改变帝国在国际上,医疗科研领域的发言权。祁言却跑到祁家煽动所有人放弃了这么大的利益,我担心最后爆出来,他会被你气的狗急跳墙!” “他以前可没少找人对你下死手,这两年咱们严防严查,他怕留下把柄才收手了不少。你这次挖这么大个火坑给他跳,我怕他到时候真的急眼了,跟你玩命。” 祁蘅闻言,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你放心,他比谁都惜命。” 于谦看着他垂眸处理工作,神色晦暗不明,不由得想到了符珍。 他试探性的轻声开口, “你不会故意留着空子给祁言吧?想让符珍彻底恨上符家和祁家。你是不是还算计了林家?” 祁蘅手微微一顿,并不接话,淡淡看了于谦一眼,眼里暗含警告。 于谦却有些急了,猛的站起来,椅子发出的响动,让祁蘅不耐的蹙眉。 他脸色阴沉下来,看向于谦的目光中带着黯然,显然有着自己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你结婚证都领了!还在担心什么?!你用自己的安危去试探符珍,要是被她知道...” 祁蘅打断了他的话,低沉阴冷的嗓音悠悠响起。 “这不是试探,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于谦定定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祁蘅,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打算。 他心里是巨大的无力,从他认识祁蘅到真的把他当成兄弟开始。 除了事业,他很心疼这个小他几岁的弟弟,所以一直一心一意的帮他。 祁蘅强大,做事沉稳,但是只有符珍,只要遇到与符珍有关的事,他就会完全乱了分寸。 祁蘅身边信任的人都知道符珍是他不能触碰的隐疾,一旦涉及符珍就会让他疯魔。 他看到祁蘅眼底的决绝,想劝他却难以开口。 他见过祁蘅发病的时候,见过他站在祁氏顶楼想要一跃而下的时候,那些瞬间都和符珍有关。 那个他想要的答案是他心底几乎疯魔的执念,于他而言比他的命更重要。 那不是他可以阻止的。 于谦沉默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离开。 祁蘅定定的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指尖抚摸过上面两人的名字。 他轻声开口,带着隐秘的苦痛和心酸。 “姐姐,对不起。我信你,但是我信不过我自己,就这一次,让我赌一次。 赌你会因为怜悯而爱我,会在我与你曾经的牵绊为敌时选我,这一局不论输赢我都认。” 第67章 资产上交 屋顶被浓烟熏的漆黑,墙壁一片灰蒙蒙的,屋内满是烧灼后的痕迹。 门口的警戒线挂了三天,将这间房子的一切痕迹停留在了屋主出事的那天。 符珍环顾四周,将很多不起眼的角落重新拍照取证,艾晚晚带着手套,将符珍新搜集的物证装好。 她看向厨房忍不住说道:“高压锅因为气阀门损坏,女主人睡过了头,引起了爆炸。现场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场意外。” 符珍看向厨房,因为爆炸,已经一片混乱。 灶台成为了焦土,她摇了摇头说道。 “越是完美的意外,就越倾向于人为。” 符珍蹲在厨房门口,看着焦黑的地面,用紫外线探灯逐一扫过每一寸瓷砖缝隙。 艾晚晚抱着一堆物证看着她, “你这是改行装修,给人地砖美缝?” 符珍用滤纸和化验剂将地缝里不少残余物质吸附出来,装进证物袋里。 “一个家庭,厨房里面的分解物质是最多的,什么都有。增加法医的工作量不说,还容易一无所获。但往往这里也是嫌疑人最喜欢动手脚的地方。” 艾晚晚无奈的接过她刚装好的证物袋,叹了口气。 “那也不用细枝末节到扒拉地缝的程度吧,爆炸和大火始于这里,不管有什么都烧干净了。” 符珍取下手套,拍了拍她的肩。 “大部分物证第一次勘测就搜集完了,我只能扒拉一下地缝,运气有时候也会成为破案的机会。” 两人走出单元楼,符珍再次回头看向那个已经烧黑的窗户,轻声说道。 “即使没用,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研学的时候,导师曾经问我为什么总是自找麻烦的研究一些并不起眼的案例。但其实法医的工作,最大关注点就是在不起眼的地方锱铢必较,这不是自找麻烦。只有先了解死者,才能更大程度的还原真相。” 艾晚晚听了她的话,顺着符珍的目光,看向那个黝黑的窗口。 冬日阳光温暖明媚,可是那位间屋子的女主人,却再也感受不到了。 阳台外的花栏上还摆着几盆已经枯死的植物,毫无生机的烂在那里,它们也曾生机勃勃,女主人或许也在阳光下浇灌过它们。 “叮——” 符珍手机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随即便是接连不断的铃声,像是九几年发了疯的传呼机,响个没完。 符珍扶额苦笑,拿出手机,铃声伴随着不断的震动,让艾晚晚都惊讶的感叹。 “你这是被什么诈骗团伙盯上了?直接信息轰炸啊!” 直到铃声停止,符珍才看到最后一条信息。 【珍蘅律师事务所:尊敬的符珍小姐,经由祁蘅先生本人授权珍蘅事务所,对其名下进行资产整合后,将全部转移至符珍小姐名下,请您务必本人与事务所联系,进行资产确认,等待您的回复。】 符珍往上翻了翻,一百来条短信根本刷不到头,全部是祁蘅不同资产的转移,和大额资金的不断汇入自己名下导致的。 艾晚晚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直接拉着符珍的手惊呼。 “珍珍!!!原来你说用老公的钱养我是真的!不过你把人家弟弟Pua的也太狠了吧!” 而另一边祁氏大楼,张盛鸣已经绝望了。 在跟银行反复确认沟通,将祁蘅银行卡里最后五百万也转账给了符珍后。 他彻底的瘫在了祁蘅办公室的沙发上, “祁总,全部处理完了,您现在身无分文了。” 祁蘅没理他,只是紧张的看着手机,从处理资产开始,到现在也没收到符珍一条消息。 他有些忐忑的问道, “珍珍是不是不喜欢啊?到现在也不联系我,是因为我没有提前准备吗?这彩礼会不会有点寒酸啊!” 张盛鸣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祁蘅。 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愣神,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死感。 刚刚祁蘅要早退,张盛鸣将他拦住,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更是搬出了符珍,跟祁蘅说道。 “祁总!您已经结婚了,就要负起为人丈夫的责任,您不工作不赚钱,符珍小姐的生活质量就会下降。” “您现在赚的每一分钱,都将是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符珍小姐给了您嫁妆,您也不想委屈她对吧!” 就在他说完这段话后,祁蘅深思片刻,立刻坐回了办公桌前。 张盛鸣简直大喜过望,虽然之前劝祁蘅失败了,还让自家总裁有了把祁氏捐掉的想法。 但是这次总算成功了!果然失败是成功之母!他进步了!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就听到祁蘅开口。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还珍珍一份彩礼。如果夫妻共同财产不一定能保障她的生活,那就把我全部的资产转给她。” 张盛鸣下巴几乎砸在地上,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祁蘅的全部资产!那是可以支撑整个成光市飞速发展五年的庞大产业啊!!! 全部转移! “祁总!您认真的吗?全部?” 祁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仿佛觉得他很不专业,怎么一句话还要自己说两遍。 不耐烦的再次开口,“立刻去办,在下班前搞定。” 张盛鸣下巴久久合不上,直接呆楞在原地。 他就是想劝一下老板不要早退,怎么把老板劝破产了! 他以后还是闭嘴吧! 祁蘅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张盛鸣。 “你确定全部弄完了吗?珍珍为什么不联系我?她是不是嫌弃我没花心思,只知道转钱。” 张盛鸣麻木的点头又摇头,他对恋爱脑没话讲,怕会被传染,内心狂风骤雨的咆哮, “真是疯了!!!以后自己的工资怎么办!!!祁蘅现在裤兜比自己都干净了!一夕之间从成光市首富变成穷光蛋!!!祁言都不用对付他了!反正他家总裁已经身无分文了!!!” 电话响起的瞬间,祁蘅差点没拿稳,手机在手里晃了晃,才赶忙笑着接起电话。 “姐姐!” 符珍在电话对面叹了口气,才轻声开口。 “阿蘅,你又在胡闹。” 祁蘅神情顿时委屈了下来,靠着办公桌抿了抿唇,低低的开口。 “你生气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你会带我去领证,我没有提前准备好。我不是不花心思,我只是想把我有的都给你,但除了这些,我也没有别的了。” 他声音低沉,听上去可怜极了。 符珍不忍再说他,跟艾晚晚交接完工作,朝她挥挥手告别。 “阿蘅,我现在下班了,我们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