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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在家筑巢的小狗

    祁蘅关上水,正准备悄悄将袖子放下来,符珍却上前抓住他。

    这才看清他右手小臂上红肿了很大一片,符珍心里泛起酸涩的疼。

    她拿出准备好的冰袋,抓着祁蘅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敷在伤处。

    祁蘅原本握拳的手轻轻松开,任由她动作,轻声道:“我没事的,你有被烫到吗?”

    符珍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难受。

    这个笨蛋!自己都烫成这样了,被赶出来以后不但没有生气,还反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对不起阿蘅。”

    祁蘅伸手将符珍拉进怀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别跟我道歉,珍珍。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符珍伸手环住他的腰,眼眶悄悄红了,明明决定要好好对祁蘅的,结果不仅让他受委屈,受了伤甚至丢下他不管。

    “工作忙完了吗?”祁蘅抱着他,轻声问道。

    “嗯”符珍在他怀里点点头,声音有些闷闷的,“谢谢你阿蘅,多亏了你,我们才有证据抓人。”

    祁蘅听到她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颤,声音带着隐忍的哽咽:“姐姐,我...想回家。”

    符珍觉得祁蘅情绪好像不太对劲,想抬头看看他怎么了。

    但是却被紧紧搂住,祁蘅不肯放开她。

    符珍只能摸着他的背安抚“好。但是我还有工作,等下班了就立刻回来陪你好不好?”

    祁蘅:“没事,姐姐你先忙,我也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

    ——

    符珍将他送上车,看着张盛鸣开车带着祁蘅离去后,才转身回了单位。

    祁蘅坐在后座,神色冷漠的把需要签字的文件都处理完以后,车刚停稳,他甩上车门就走了。

    张盛鸣看他脸色十分难看,有些担心的跟下车,刚走了两步。

    祁蘅转头瞥了他一眼,神情冷厉,眼神像是淬了冰,他嗓音哑的厉害。

    “别跟着我。”

    说完这句,他就转身离开了,张盛鸣只得抱着一堆自家总裁交代的工作回去加班。

    打开一看,祁蘅签的字下笔极重,每一个都几乎力透纸背,可见刚刚他只是表面冷静。

    “少爷啊!不能这么喝啊!我的祖宗诶!”文管家急的不行,祁蘅一进门就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槟,打开就灌。

    “这是怎么了啊?”文管家想抢,却又不敢,怕祁蘅急了做出更加伤害自己的事情,只能抖着手伸出去,想要扶一扶他。

    祁蘅将酒灌下去大半,拎在手里摇摇晃晃,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巴滴落,他红着眼看着文管家,蹙眉笑的难看。

    “文叔,我该怎么办?她跟我说对不起,又跟我说谢谢。”

    “我怎么会生她的气?她跟我这么客气,你说...她是不是想和我划清界限?”

    “文叔,她是不是后悔了?”祁蘅一只手撑住酒柜,一只手拽着胸口,额头抵在手背上,他红着眼眶,声音发颤。

    “我让她失望了,她不会回来了?”

    文叔看着祁蘅的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赶紧宽慰道:“不会的,符珍小姐一定是喜欢少爷的。我去给她打个电话,您不能这样喝了。”

    祁蘅一把拉住文管家:“别打!文叔别打电话!她会烦的,她在忙,不喜欢被人打扰。”

    祁蘅眼尾绯红一片,一滴眼泪滴落,砸在地上,他抬手用力一抹,又灌了几口酒。

    然后转身从酒柜里又拎出一瓶新的,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前走,文管家急的跟在后面,忧心不已。

    祁蘅轻声哽咽:“别管我。”

    文管家只得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摇摇晃晃上了楼。

    祁蘅关上卧室的门,就再也撑不住的顺着门滑落,跌坐在地上,他一口气将一整瓶香槟喝的见了底。

    因为喝的太急,酒瓶落地,不少酒水溅了出来,他猛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因为酒精和呼吸急促,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脸上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缓了许久,才传出破碎的哭声,祁蘅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喉咙哽咽,最终无力的垂下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符珍最后还是没能准点下班,因为她的猜测没有错,勒死死者的凶器,就是鞋带。

    艾晚晚带着人出警,将嫌疑人家里的鞋,和他脚上的那双全部当成证物,取证打包。

    符珍开始逐一分析比对,找到了最终的凶器。

    忙完一看时间,天已经黑了,晚上10点了,想到祁蘅还在家里等着她,她猛踩油门,车速极快的往家赶。

    刚进屋,文管家一见到她,神色焦急的说道:“符珍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少爷一整天没吃饭,而且喝了很多酒!他不让我们任何人上楼。”

    符珍闻言,急的立刻往楼上冲,但卧室和书房却都没有看到人,她朝文管家喊道

    “文叔!你确定阿蘅在楼上吗?他有去地下室吗?”

    文管家:“我一直在楼梯口守着呢!少爷没有下来过!”

    既然卧室和书房都没有,那就只剩一个房间了,符珍轻轻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她打开灯,这才看清,地上扔了一个空了的酒瓶,她的衣服从衣帽间一路散落进屋里。

    她跟着掉落的衣物走进去,看见祁蘅用她的衣服在床上堆了一个窝,像是筑巢的小狗,需要靠着主人的味道,才能有片刻的安心,他将自己团团围住,蜷缩在中间。

    他黑色的衬衣已经凌乱,衣领敞开,甚至能看到胸口上,因为前几日她的惩罚,而留下淡淡鞭痕。

    这会儿因为他身体透着一股薄红,导致原本快消退的鞭痕格外显眼。

    隐忍的呜咽声裹在夜色里,他紧咬着唇,手臂猛地抬起挡住自己的脸,他嗓音哑的不像话,喘息着开口:“姐姐...我...没哭,我不哭了..你别嫌我烦。”

    符珍听的这个话,先是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在局里,他捂住祁蘅的眼睛跟他说

    “不许哭。”

    她心疼的上前,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阿蘅,你要心疼死我吗?”

    祁蘅撑着起身想要哄符珍,却突然又跌回床上蜷缩起来,神色痛苦难忍。

    “阿蘅,你怎么了?”符珍担心去擦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祁蘅一只手牵住她,明明已经疼的满头冒汗,牵住她的手却没有捏疼她分毫。

    “胃有点疼....家里...有药的,姐姐别担心。”

    符珍按下床头家里内线电话:“文叔,快把胃药送上来。”

    符珍接过文管家递来的药和温水,让祁蘅靠在自己怀里,喂着他吃了下去。

    文管家:“我去让厨房做点粥,少爷空腹喝了那么多酒,得吃点东西才行。”

    符珍:“多谢文叔,一会儿粥好了交给我就行。”

    文管家:“辛苦符珍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