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睿闻声大喜,急忙道:“柳大师,快,快请高徒进来!”
随即殿外传来一声宣告。
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登时健步而入。
“卑职汪岳,拜见太子殿下!
“见过师父!”
汪岳跪地参拜道。
太子睿摆摆手,道:“起来吧。
“本太子方才与柳大师已经议定了对策,你有何见解?”
汪岳当即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卑职以为,要想除掉龙兴那个戴面具的小子,绝非一人之劳!
“卑职愿发动太一楼所有与龙兴交恶之人,连番与龙兴比斗!
“等到龙兴真元耗尽,太子殿下和其比试时,便能一举将其斩杀!”
太子睿问道:“与龙兴交恶之人?
“龙兴初来乍到,能跟谁结仇?”
汪岳顿了顿。
太子身旁的柳寒春一脸邪笑。
“太子殿下,您莫不是忘了菀心公主?”
“菀心那个小妮子,她怎么了?”太子睿一脸蠢相。
柳寒春道:“老夫已经查清楚,在归元堂里,菀心公主和龙兴那个小子走得最近。
“而无论是归元堂,还是太子殿下您的太一楼,多少学子徒生对菀心公主倾心已久?
“咱们只要放出消息……
“就说龙兴时长骚扰菀心公主,暗藏贪恋之心!”
太子睿一听,脸上登时满意不已。
“好!好哇!
“菀心那丫头虽然刁蛮了点,倒还是姿色傲人,长安城里那么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
“发动那些人去跟龙兴打!
“就算弄不死他,也得扒他几层皮!”
太子睿笑得逐渐猖狂。
“哈哈哈哈——
“等到龙兴那小子真元消耗得差不多了……
“本太子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生死之战!
“凭借一己之力斩杀狂徒!本太子的声望岂不是会誉满天下?!”
柳寒春奉承道:“太子殿下果然机智,一点就通!”
“那就这么办!”
太子睿迫不及待,命道:“汪岳,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无论是太一楼还是归元堂,都要想办法散出消息!
“让那些贪恋菀心那丫头的人都去和龙兴死战!
“汪岳你最后再上,记住!只能废了他,留他一条狗命!”
太子睿的眼中露出奸邪的目光。
“本太子,要亲手宰了他!”
汪岳拱手,随后快步退下殿去。
“卑职遵命!
“太子殿下放心,卑职不会杀他,卑职只会让他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
归元堂。
女阁的顶层。
木翎、木菀心和孟杰三人已经随着景同和前去修炼。
此时的轩门内外只剩下穆芷和景云两人。
穆芷道:“乖徒儿,以你现在的实力,对付那些人都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为了提防太子睿使坏,还有他手底下那些实力不俗的狗腿子,乖徒儿你得提前筹备一件东西。”
“师父所说的是何物?”景云问道。
“走,为师带你去取。”
穆芷清声说罢,便自然地拂袖扣在景云的手腕,两人快步走下了女阁。
阶梯上。
不少女弟子们还在蹑手蹑脚地偷听着动静。‘
忽然看见穆芷拉着景云径直走来。
穆芷原本冷漠的面容上,此刻带着明媚的春光。
莞尔巧笑,穆芷不时地望向景云,眼中满是欢宠亲近之意。
听着穆芷破天荒的娇笑声。
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啊?这是什么情况?穆堂主怎么对那个小子如此亲昵啊?”
“不对啊,穆堂主平日里完全就是个冰山美人啊!”
“没想到穆堂主还有这样的一面!”
“凭啥那个小子能这么吃香啊?穆堂主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一众女弟子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明明穆堂主手拉着的是一个男子。
可是为何有这种嫉妒之感啊?
穆芷拉着景云款款而来。
看见一众女弟子人头攒动,穆芷忽而换了衣服冷若冰霜的面孔。
“都看什么看?!
“不用练功是吧?!
“是本主平日里对你们这些小妮子太温柔了吗?!”
穆芷突如其来一声呵斥,一众女弟子登时吓得四散奔逃。
景云在一旁看着穆芷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有些怔住。
穆芷撵散了女弟子们,回过身来,对着景云又是一阵亲昵妩媚的笑意。
“好啦,没人打扰咱们啦,乖徒儿。”
景云的脖颈一震,传出玉纹章的呵斥。
【穆芷!你给本宫正经点!】
穆芷撇撇唇瓣,拉着景云走下了台阶。
“乖徒儿,不管那个多嘴的女人,为师带你去取好东西。”
两人在归元堂的内院穿堂过廊。
一路上所有遇见的归元堂学子,都震惊不已地驻足端望。
平日里那个却人于千里之外的穆堂主……
在那个戴面具的小子面前,竟然像个嬉笑雀跃的小女儿模样!
不多时。
一座气势恢宏的楼阁显现在眼前。
漆黑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蕴臻。”
穆芷领着景云走过白玉石桥,提裙迈槛而入。
“蕴臻坊是我归元堂藏珍纳宝之地,灵丹妙药,秘笈法宝,不计其数。”
硕大的漆金门户上镶着密密麻麻的铜钉。
两头兽首门环吐着铜圈,锁钥紧闭。
“开!”
穆芷轻微一点纤指。
大门应声而开。
瞬间里端一众护卫模样的男子显现在前。
护卫们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在两侧的石道站定,有秩排开着。
见到大门一开,所有护卫立马剑拔弩张。
“什么人?!”
为首的男子护卫一声暴喝。
穆芷优雅的身影一现,一众护卫立马消停了下去。
为首的男子护卫毕恭毕敬地参拜。
“拜见穆堂主,堂主,这位是?”
男子看了看穆芷身后的景云。
穆芷正眼也未瞧那男子,只领着景云继续朝里走。
“本主的徒儿。
“行了,尔等辛苦了,很好,打起精神。”
穆芷随即领着景云朝着蕴臻坊的里端走去。
一众护卫直愣在原地,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
“徒儿?”
“穆堂主什么时候收徒儿了啊?”
“瞧那样子,穆堂主对那个人不是一般地好啊!”
“还牵着那个人的手!”
“能让穆堂主带到的蕴臻坊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蕴臻坊是归元堂的机要之地。
寻常学子莫说进来,就连靠近都要被堂规严惩。
更何况还有重兵把守,寻常之人连蕴臻坊的真面目都未曾一见。
……
蕴臻坊之内。
宽敞的殿宇闪动着零星的烛光。
隐约的光线掩映下。
景云只看到扑面而来的便是满满当当的高大悬柜。
繁多浩瀚的书籍竹简排列如鱼鳞密布。
远远望去,何止千万。
景云仰面一望,就连花顶上都悬着几点金光,像是某种神秘的法器镶嵌在其间。
忽而。
景云不经意看到,正前方安置着一座宏伟的金身雕塑。
“师父,那位是谁?”
景云望着雕塑,下意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