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莫非是疯了?他们不知道咱们厂的背后是州政府?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和州政府掰掰手腕?”斯伦贝尔有些不解,虽说在美国明面上政府是不能干预市场经济,更不能亲自下场‘与民争利’,可这毕竟是明面上的说辞,政商旋转门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况且州第二机械厂是新政时期的特殊产物,就算不说,凡是了解过那段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个厂的背后站的是谁。
“他们当然不傻,一个二个殷勤的很,又是讲道理,又是摆困难,小嘴比抹了蜜还甜,最后就是一句话: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也有难处,也请你们理解……”
“话说的好听,动作却不含糊,这一下子给我们全打懵了,剩下的订单不到50%,还都是兄弟单位的,保罗总经理一夜之间白了头,顾不得向您汇报,整天陪着之前的客户应酬交际,试图挽回些损失……”
“可原本的那些朋友一个二个都开始耍滑头,奔波了几天,连他们为啥取消订单都没搞清楚,最后还是总经理的一个挚友悄悄告诉了他原因,十五天前,州长爱德华签署了一份文件,降低了奥林顿州重型机械市场入州税。这样一来,其他州生产的大型机械价格上就比州第二机械厂低了30%,加上州长的这一举动被解读为减少对州第二机械厂的支持,自然很多客户就转向了其他厂商。”
“爱德华州长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知道这样会毁了州第二机械厂吗?况且我也从没收到过这个文件?”斯伦贝尔有些震惊,他相信爱德华州长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那他为什么要“自毁长城”?
“可能是秘书还没和您汇报吧……总经理也很震惊,他不相信曾经坚定支持州第二机械厂的爱德华州长会在背后狠狠捅他一刀,他立即跑到了州大楼想问爱德华要个说法。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斯伦贝尔已经被这一连串的惊天秘闻冲的头晕脑胀。
“没想到爱德华州长竟然是为了州第二机械厂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啊?爱德华州长他……”
“爱德华州长见到保罗跑来兴师问罪时也很惊讶,他本以为保罗是过来感谢他的呢!按照爱德华州长的说法,最近几个月,有好几个公司的老板都向他夸赞州第二机械厂,说他们生产的机械质量又好、价格又低,可惜因为州与州之间的关税壁垒,只能在北加里芬州卖,没办法走出去,真是可惜。”
“所以爱德华州长认为如果机械厂能走出去,一定会得到更好地发展。因此为了让机械厂摆脱关税束缚,州长用本州的机械市场开放换取奥林顿州的机械市场开放,却没想到,我们厂的机械根本竞争不过奥林顿州的机械,不仅没有走出去,甚至连大本营都快被人家攻破了?”斯伦贝尔有些回过味。
拉姆神情有些沮丧:“厂长您真是料事如神!州长知道了真相,不仅没有歉意,还把我和总经理骂了一顿,说大家都在进步,我们厂怎么却在开倒车!上世纪全国一盘棋时能靠过硬的质量拿下全国近25%的份额,后来说各州搞孤立主义,关税太重,你们竞争不过人家,只能窝在本州发展,现在我好不容易帮你们争取了一次机会,你们却干成这个鬼样子,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