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如此,郭静才能打开他的心扉。
两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有空回家的时候宋茂煌还会去她的厂里帮她忙,在那里都是做一些重复笼统的工作,宋茂煌简单学习后就能跟着一起做了。
让郭静觉得意外的是,第一次正式告白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宋茂煌。
当年宋茂煌因为推荐制上大学而无法成功升学,心灰意冷的他决定还是去社会工作来补贴家用。
也就是这个时候,宋茂煌用挣来的钱给郭静买了第一束花和蛋糕向她告白。
郭静自然很喜悦,她欣然同意宋茂煌的告白,并于半年后两人结婚(此时宋17岁,1977年)。
没想到在当年十月份恢复了高考制度,也是这一年,宋茂煌的母亲因病去世。
母亲去世的时间和他参加考试的时间正好重合,当年他便放弃了考试,而是去安葬照顾了自己一辈子的老母亲。
后来宋茂煌就和郭静一起安宁的过日子,现在这个家是喻宁赚了钱后重新选址盖的,他不喜欢以前那个地方,有许多他痛恨的人和物。
在1977年搬过来之前,宋茂煌在一次惊险的意外中逃生,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觉醒了天赋,走在工地附近头顶掉下来的钢筋居然没伤到自己,而是被弹飞十几米远。
这个场景被工地里的人看到了,而政府在几年前就发布了对能力者的全国抓捕令,看到疑似能力者的人,群众就会群起而攻之,有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相关部门举报。
宋茂煌因为害怕于是逃了,他深知这项政策的可怕性,以前周围也有同学被突然来学校的黑衣官兵抓走了,那同学后来就再没了消息,这就跟学校出了杀人犯一样。
他搬家主要是为了躲避政府的抓捕,所以挑了这样一个几乎没什么人的林子里独自居住。
以前的工作也辞了,他和郭静都是白手起家,身上穷得叮当响,还好有一个逃到国外的朋友打钱救济,这才勉强活下去。
后来他便易容在这里生活,因为有点手艺,在这里开辟了一块地方种地维持生活,偶尔也会做点东西拿去村子里售卖。
但他会尽量少的和村子里的人打交道,他认为那群人都是愚民,身上还留有旧时代的迂腐气息,可能上一秒还对你和善的露出微笑,下一秒就集体拖着钉耙过来拆你的房子。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一年,到了第二年他们有了喻宁,喻宁继承了父亲的聪慧和美貌,深受父母宠爱。
宋兮湫的一脉都拥有能感知别人潜能的能力,自喻宁出生后,宋茂煌就知道他能成为五上强者。
虽然这孩子现在还没觉醒,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傲视群雄,成为让整个世界都不容忽视的人。
宋茂煌没有条件,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来削弱药丸的副作用。
他在长期服用药丸后,取出自己的血液,混合一点原本药丸成分磨成的粉末,将其做成新的药丸,这种药丸保留了原来的效用,但副作用会降低很多。
其实他在小喻宁六岁时就已经给他少量服用了这种药丸,第一次服用是在他六岁的生日,这是小喻宁第一次吃到生日蛋糕,他胃口很好,宋茂煌就将药丸藏进了蛋糕伪装成糖豆。
“孩子长大了,药丸和雾元的事和他商量吧,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和人生...”宋茂煌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为了防止突然某一天自己撒手人寰,他决定提前给孩子一次选择人生的机会,趁现在还不算太迟。
“这...”郭静没想到宋茂煌会这样说,她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把丈夫逼得太紧,又赶紧坐过去小心翼翼的哄他:“文思他还太小,这件事告诉他不太合适吧?”
宋茂煌的眼皮都快睁不动了,他躺在那里就像一根干枯的木头,浑身上下没有力气,精气也像是被人抽了干净。
他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他头疼欲裂,什么也不想思考。
上周他去镇子里售卖自己做的桌椅和家用工具时,有看到市联的人穿着便服出入一个个店铺。
他们还带了便携型检测设备,也就是歧城市联最初用来检测宋词体内雾元的那个手提箱的前身。
他知道这里也不安全了。
他们还要继续逃亡,可是已经到学龄的孩子还要上学,跟着他们时不时搬家,而且可能连个学习的地方都没有,这对喻宁未来的发展是极其不利的。
他们要去很偏僻的地方,就意味着上学这种事会变得极其困难。
而且他们既然要躲,就会连真实身份都要舍弃,到时候孩子上学需要办理手续,就有暴露的风险。
而且有他这样的父亲在,孩子免不了会被市联抓过去做检查。
手提箱那种的简单检测自然无法检查出吃了药抑制的雾元,但市联有专业的一轮检测设备,任何伪装都逃不了高级检查机器的法眼。
要想喻宁和普通孩子一样获得安宁的生活,宋茂煌知道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把孩子寄送到别人家里养,并认那户人家的夫妻做父母。
这种事搁谁谁都很痛心,更别提他和爱子情深的郭文静了。
“生活逼得我们只能前进,我相信文思他能理解的。”即便宋茂煌的皮肤老化严重,但他的眼睛仍然能折射出炯炯有神的灼灼目光。
于是在晚饭时间,由郭文静向放学回来的喻宁陈述了关于药丸和雾元的事。
小喻宁扒饭的筷子顿了一下,他有些胆怯的抬眼看向母亲,然后放下碗筷,像是在学校里坐的那般笔直:“妈妈,雾元...是那种超能力吗?”
郭文静的眼睛突然放大,她清晰的记得自己从未和孩子提及雾元的事,而且从前年年底开始,政府就全面封锁关于雾元的事,如果有人敢在公共场合提及雾元,就会被抓捕锒铛入狱。
那小喻宁又是怎么知道关于雾元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