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知道曾鹤年对她的目的有所怀疑,粲然一笑,安抚道:“曾大人放心,我不会做出让大人为难之事,”
她侧身,做出请的手势:“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方便说话,晚辈备了一壶清茶,还请曾大人赏脸。”
沈月谦逊有礼的姿态让曾鹤年眼底的疏离之色淡了些许,寒暄一声后,随着沈月入座,
二人面对面跪坐,泥炉上的紫砂壶冒着热水,冲淡了外面的寒凉,
“曾大人是爽快人,安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沈月一手挽着垂落的广袖,提起紫砂壶为曾鹤年斟上一杯清茶,随着水流缓缓注入杯中,茶香袅袅,让人浮躁的心忍不住跟着沉静下来,
“我与定远王妃的旧怨,想必曾大人也有所听闻,我素来是个记仇的人,能让定远王妃不痛快的事,我乐于插手,”
她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幽光:“不巧,我的人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可以帮着曾大人解除燃眉之急,”
曾鹤年闻言,眉头微挑,正欲发问,
沈月已经将下文托出:“定远王府的世子爷沐辰钰在京郊养了一个女子,宠爱有加,且那个女子已经怀有身孕。”
妻子还未过门,就开始在外豢养外室!甚至还搞出了庶长子!曾鹤年眼神陡然一变,沉声道:“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若没有确定虚实,安乐又怎么敢寻曾大人,”
沈月幽幽一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冷然道:“那女子祖籍南方,如今沐辰钰给她买了三进院子,置办了丫鬟奴仆,俨然是当做自家夫人来对待,对外也让人称夫人。”
“县主将此事告知与我,想让我做何事?”
曾鹤年自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沈月得到这个消息也费了一番周折,不可能平白无故将消息告知,定然是有所图。
他双手放在膝上,脸色严肃:“若是有违礼法,老夫绝不妥协!”
“曾大人,放轻松。”
沈月笑吟吟的将茶盏推到曾鹤年面前,乐不可支道:“我知道大人的脾气,也敬佩大人的风骨,断然不会做出让大人为难之事。”
她垂眸,取过一旁的红纸推到曾鹤年面前,正色道:“我有一义妹,即将成婚,万事俱备,唯独只缺一个证婚人,我想请曾大人赏脸,替义妹证婚。”
“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就为了这个?”
曾鹤年脑袋嗡嗡的,总觉得做梦一般,安乐县主用消息,就换一个证婚?
哪怕她不给消息,上门请求,自己应当也不会拒绝。
沈月看出曾鹤年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道:“也是有我的私心在,我也不想定远王府与曾大人结为姻亲,”
对于凝香的证婚人人选,沈月想来想去,最终定在曾鹤年身上,
曾鹤年为人耿直,刚正不阿,之前是因为太过清廉被排挤郁郁不得志,如今他得到朱谨赏识,仕途定一片光明,
凝香夫妇能和曾鹤年结下善缘,也算是给她们夫妻留下一条退路。
“曾大人,不瞒您说,我也是想用这个消息替义妹求一个退路,”
沈月起身,冲曾鹤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义妹与夫婿都是良善之人,我只求,若是有一天她们遇到难处时,曾大人能看在今日的份上,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