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的英雄朱雄,不会还没死吧?
我们确实看到他的伤痕,就和多年前朱雄烫伤的位置一模一样,连形状也非常像。
此外,这个人的年纪与朱雄相仿,只不过容貌与朱雄少年时有所区别,可能是长大了的缘故……有所改变。
但我亲眼看着朱雄下葬,怎么可能他还活着呢?难道会有人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吗?
朱元璋低声自语,但想到某个未考虑的问题,他的心开始难以平定。
朱雄那鲜明如烙印的疤痕,深深刻在朱元璋的记忆里。加上他那几乎相符的年龄条件,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某种可能性。
九多年无孙孙的消息让他内心燃起了微弱的希望。他祈祷着,希望这是事实。
他的孙儿确实在世间。这个念头在心头翻涌后,朱元璋下定决心:蒋琥。应答随之响起。
锦衣卫首领蒋琥踏入殿堂之内。
陛下有何吩咐?他单膝下跪,恭敬问道。
有一事你去做,不得惊扰任何人。朱元璋低沉说道。
只要陛下吩咐,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蒋琥神色骤然严峻起来。
每当朱元璋这般言谈,必定预示着重要事件或是朝廷要处理棘手的人物。朱元璋此刻严肃的表情表明,这件事可能尤为严重。“过来,”
他对蒋琥示意,后者立刻走近,低头恭听。
朱元璋深思熟虑后说开,听闻任务的蒋琥眼睛瞬间瞪大,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臣遵旨。他说着,行礼并悄然离开。
望着朱雄渐行渐远,蒋琥,王景弘心底都泛起了情绪的波动。作为朱元璋的太监,尽管他是第一个如此关注自己并给予感谢,但他在朱元璋治下,权势与利益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皇宫之外,朱雄与人群中的王景弘告别。
将军,小的送到这里了。 王景弘毕恭毕敬地道别。
朱雄笑笑,将大明通宝钞揣进王景弘掌中,道别离去,没有丝毫拖沓。
看着那些钞票,王景弘自己也为之震惊,总数一千两白银。
朱将军……话音未落,他已经骑马远去。
王景弘感慨万分,作为皇宫内被人忽视的一名残疾宦官,他第一次遇到一个以诚挚态度对待自己的人。
尽管历史上宦官常常握有大权,但他伺候的朱元璋,是一个对自己的部下属格律严谨,乃至对自己都不肯妥协的铁腕皇帝,这使他在获取权力或借助他 的势的可能性上几乎等于零。
就这样,朱雄率领数百卫兵和几辆装满财物的马车抵达魏国公府,在路上引起百姓们驻足议论:
这位便是我们明朝赫赫有名的战神朱雄将军啊。
众人好奇询问,他为何来到此地,莫非与魏国公府有过交情?
“呵呵,你们可能还不知情,魏国公府与朱雄将军之间的渊源甚深,这消息我也是从朝中的友人那里得来的。今日奉天殿中的局势并非宁静,原来当年朱雄将军在从军之前,仅是一位小商人,但曾与徐家才女徐妙锦有一段不解之情。”
“中山王过世之前,魏国公府派人将妙锦迎接回去,然而那时,他们已经中断了朱雄将军与妙锦的缘分,并扬言朱雄身份低微,无法配得上徐家之女。听说就连魏国公的两位弟弟也对朱将军施加压力,若他胆敢踏足应天府,必遭毒手,他们甚至认为除掉朱将军如同碾死蚂蚁一般轻松。”
“这是真的吗?”
“魏国公府行事竟然跋扈到这种地步?”
“当然确有其事,此事举朝皆知,很快全应天府乃至整个天下都会了解 此事。”
又有人说道,“不过传言,魏国公本人并无过分之言,嚣张的是他的弟弟。”
“那么在遭受两位弟弟的威胁后,朱将军就选择了从军吗?”
“事实如此。”
“朱将军乃是我大明战神,即便是未从军之时便已铁血豪迈。为了迎娶心上人,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他义无反顾地投入军伍,用生命换取赫赫战功,最终升至现今高位,十九岁的指挥使之职。”
“想想看,如今魏国公府实在是颜面丧尽。那个昔日被轻视的小商贾,如今已是大明现时的冠军侯了。徐氏一门,这颜面丢弃无疑。”
“老国公仙逝,徐家竟出现此等事件,两子跋扈至此,想必连九泉下的老国公立马便感怒气填膺。”
正如徐辉祖所忧虑的那样,事情暴露后,徐家的声誉必将受到沉重的打击,名声变得难以挽留。
关于魏国公府的事情,早已人尽皆知,传播极广。对于这次,徐家的声誉几乎荡然无存。“此次徐氏,我们是来收债了。”
朱雄望着眼前巍峨的国公府,心中暗想。
若非有圣旨在手,朱雄可能仍担忧徐家是否会履行职责。而现在,他心中毫无畏惧。
“妙锦竟然为我生下了骨肉。”
朱雄心底感叹道。“那天晚上,我们的血液已交融。”
想到一年多未见面的她与她生下的孩子,朱雄情绪难以平静。
当然,他对徐妙锦满怀着歉疚。深知她的性格,外柔内韧,作为女子,有着超过常人的固执,一旦决定了,绝无后悔。
就像她毅然选择了朱雄。这时,魏国公府的大门悄然打开,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出来,一眼看见朱雄后立刻面带微笑,走上前来道:“想必是姑爷到访,遵照老爷的命令,应立刻迎您进府。”
管家名叫陈权,另一个则叫萧汉,紧接着,管家下令将礼金带去:“呈上婚仪。”
朱雄道:“即使皇上有赐婚,我也按照礼数娶进门。这是我对徐家欠下的礼数,如今加倍相还。”
他身后两人回应:“遵命!”
五百名亲卫随即开始行动。
来魏国公府之前,朱雄就已经以大明货币换了价值一万金币和一万银币,并购得大量布匹绸缎作为聘礼,这些都是当初徐家用一千金币、一千银币与一百匹布匹、一百匹丝绸换回他们之间感情的方式。此刻,朱雄将这些价值提升十倍以作报偿。
国公府的管家见到这一幕,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这是聘礼清单,请管家保管好。”
朱雄接过陈权手中的红簿,递给管家。“遵命。”
管家慎重地接过单子,接着恭敬地说道:“请姑爷进府。”
“陈权、萧汉,随我进去。”
朱雄沉声道。“是的,将军。”
二人分别站到朱雄左右,手摸腰间佩刀,表情严峻。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将军与徐家的恩怨,但朝廷之事一旦流传,身处都城中的他们自然了解详情。他们明白朱雄年纪轻轻就加入军队以及战场上的拼命行为,皆源自于徐家的羞辱。因此,“士为知己者死”
同样适用于他们作为朱雄的心腹手下,步入徐府时,自然无法摆出笑脸。而国公府内,徐辉祖坐于主座上,面对的是两位面色阴郁的徐膺绪与徐增寿。“想必你们已经感到满意的耻辱吧?”
徐辉祖冷声开口道,“应天府内众人已然知晓我们徐家恃强凌弱,你们二人,尤其是徐膺绪,都成为纨绔子弟之名传播四海,真是为咱老徐家丢了脸面啊。”
语毕,他语气中略显苦涩。自接掌爵位后,徐辉祖只想扞卫家族荣誉,不让府邸因他 ** ,可如今,他的努力反而招致了恶名昭彰,甚至被人嘲笑。世间百姓,在权贵豪门面前显得弱势。朱雄所遭受的压迫与欺负,足以让所有人都能理解共鸣。此刻的困境不仅限于应天府,将来更是影响全国上下。“二弟、三弟,我知道你们现在知道错误了。”
徐辉祖看向二人苍白的脸庞。两人默然无语,似乎默认了。徐辉祖沉痛地说:“你们并非意识到自己错了,而是根本料想不到朱雄会有这样的决断和地位,名动天下。”
闻言,徐膺绪两人不置可否,但他们心中明白徐辉祖所言确乎事实。“你们二人自始至终就没有被家训熏陶过?我徐家何时曾允许如此 ** 的行为?”
徐辉祖痛心疾首地说,“当时若换成是我与朱雄对峙,绝不会如此鲁莽,用卑鄙的手段威胁他。”
当初把徐妙锦带回时,如果换成是他,尽管心里会反对妹妹与朱雄的感情,但他也不会像两个愚蠢的兄弟那样极端,他会告诉朱雄两人之间的差距,明确他需有足够的地位方可匹配,而不直接破坏这段关系。如是如此,今日徐家或许不会陷入这般的难堪境地。“大哥,我们错了。”
再次听见这声音,他叹息道:“事情已然发生,无论说多少也无益了。”
“你们好好想想将来如何去面对朱雄吧。”
他不置再多话。的确,再多说也是无用之功。此时,外边管家传来消息。“老爷,姑爷前来造访了。”
听到管家的通报,徐辉祖与殿内的人同时醒悟过来,同时徐膺绪和徐增寿反射般想要起身。“先跪下再说。”
徐辉祖厉声道。
徐辉祖冷哼一声,道。
因着大哥的威严,二人只得低头继续叩拜。
在他们心头,最不愿面对的局面终于降临。那个曾任凭他们踩踏的小虫子如今手握当今圣上颁下的婚书圣旨,不仅如此,他更得世袭爵位。如果可以,他们真不想再见朱雄屈膝在此。徐辉祖起身站立,望向大殿之外。
朱雄身旁有陈权、萧汉左右护卫,他在两人拱卫中缓步步入大殿内。“大人,这是姑爷带来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