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满脸苦涩:“有薛蕙那个刺头在,我哪里还敢强压着阿莹嫁人?”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能压得住。
但如今薛蕙这身份,哪里还有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薛婧倒也能理解,听说当年薛蕙嫁去永宁侯府时,她便是不愿意的,被强行绑上花轿嫁了过去。
薛蕙如今最恨的,就是别人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自己妹妹的婚事,她自然也要亲自把关。
“玉舟自小在我膝下长大,饱读圣贤书,为人正直,脾气也好。”薛婧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无不写满了骄傲,“他十三岁过童生试,便有人上门来提亲了。前两年又考中了秀才,这登门来主动说亲的便是数不胜数。”
薛老太太也知道这些事,原以为在信中是薛婧夸大其词,可今日一见,才知蒋玉舟却是如此。
“若不是想着咱们迟早是要回京的,不想早早给孩子定了亲事,日后再叫那姑娘背井离乡,没个亲人在身边,我早就将玉舟的婚事定了。”
就蒋玉舟那人品,那样貌,多的是女孩儿喜欢他。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薛老太太笑道。
聊完了这件事,薛婧又开始打听家里的。
“那薛茹被送去妙音寺,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薛老太太就冷哼了一声,眼中划过一丝恨铁不成钢,“那个不成器的,亏我宠了她这么些年,到头来竟是个没脑子的!”
母女俩聊这些家长里短聊了大半宿,直到天快亮时才睡去。
*
次日一大早,薛蕙醒来时便感觉头疼的厉害,她还没清醒呢,便被芸香扶着喝了半盏用蜂蜜兑的温水,这才感觉好受些。
外面天才蒙蒙亮,瞧着不到卯正。
“姑娘再睡会儿。”芸香温声道,“老太太昨夜吩咐过了,让今早不必去请安。”
薛老太太是顾念着薛婧一家子长途跋涉进京,路上定是累坏了,想让他们多歇些。
薛蕙酒意褪去了,浑身却还酸软着,索性又躺回了被窝里,继续眯了会儿。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她才起身,梳洗过后,荷香也将早膳提来了。
薛蕙昨夜喝了酒,此时没什么胃口,便只喝了小半碗清粥。
辰时她便去了薛老太太院里请安。
薛老太太与薛婧也才刚起身没多久,瞧见薛蕙来,薛婧笑的十分热情:“怎么不多睡会儿,你祖母不是说了今早不必过来请安嘛。”
“姑母时隔多年回来,我可不想给你留下一个懒惰的印象。”薛蕙开玩笑道。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爱耍嘴贫。”薛婧笑道。
“可用过早膳了?”薛老太太笑着问她。
“喝了点粥。”薛蕙道。
“吃这么点怎么行?”薛婧说着就让丫鬟再拿一副新的碗筷来。
薛蕙也不好意思拒绝,索性便坐了下来。
饭桌上,薛婧说起要宴请宾客一事。
“我们离京这么些年,这京中有许多规矩都不清楚。”她对薛蕙道,“到时若是阿蕙有空,不如过去帮一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