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抛出,宋老大面上闪过思考。
顺着陈子栖的话想下去,他面色大变。
似乎,正如陈子栖所说。
看时机成熟,她继续说道。
“土匪这名字说出去不好听,宋老大和兄弟们或许不在乎,但将来呢,将来兄弟们娶妻生子,让自己的女人背负土匪婆的名声,让孩子顶着小土匪的帽子,到处被人唾弃。”
陈子栖停了停,每个字都说到心坎里。
“这样的日子,宋老大没想过吗?”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宋老大的心,他呆立在原地,眼里满是挣扎。
“宋老大,我的话都说完了,你怎么想,我想你心里已经有数了。”陈子栖平静地看着宋老大,没了先前的激昂。
沉思片刻,寒风吹得宋老大直哆嗦,他这才回过神来。
感激地看向陈子栖,宋老大点点头,“子栖姑娘,多谢了!”
他喊着,陈子栖不再阻拦,目送宋老大离开城门。
一直在旁的魏诚贺听见二人的对话,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虽知陈子栖能言善辩,却没想到几句话就能把土匪头子说得团团转。
“阿栖,没想到你这么能说会道。”
陈子栖闻言,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再次开口。
“但你怎么能确定,这土匪不会反悔?”
她笑着,身子轻轻靠在魏诚贺怀里。
“我也不确定。”陈子栖说,“但我相信,那宋老大绝不是那种人。”
况且,她给的泉水只有一点点。
如果瘟疫已经在山寨里蔓延,这点根本不够用。
所以为了山寨里兄弟的命,宋老大还得来找她。
正因为这样,她才有底气与宋老大谈判。
不得不承认,有吱吱这么强大的系统,她简直就是条无忧无虑的咸鱼。
【感谢宿主夸奖,吱吱会继续努力的。】
脑中,吱吱的声音再次响起。
正要迈步离开的夫妇俩,突然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魏诚贺皱着眉头回望,只见宋老大转身飞奔回来。
陈子栖见状,也是愣住了。
这么快就想通了?
踏进城门的那一刻,宋老大望向陈子栖:“你们城墙那边,是不是有个缺口?”
边说,他手指向了城墙的一角。
魏诚贺听了,眉头紧锁;陈子栖眼神一闪,沉稳地盯着宋老大。
“宋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子栖不再之前的温和,语气也变得冷硬。
“别紧张,二位别紧张!”宋老大见两人警觉,连忙解释。
“是你们想的那样……我……”
他显得紧张,一时语塞,急得直拍大腿。
看到宋老大这样,陈子栖心里的戒备松了下来,他看着宋老大,问道:“宋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老大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伸手进怀里掏东西,摸索一阵后拿出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写字的人文化水平不高。
但上面的几个字还是能辨认的。
夫妻俩看完纸条,脸色立时暗沉下来,魏诚贺的脸色更是可怕至极。
上面的内容清清楚楚。
青山镇,左侧城墙有漏洞,可乘虚而入!
陈子栖见那纸条,脸色难看极了。
究竟是谁把城墙的情报透露给了山匪?!
若非今日与宋老大坐下商谈,只怕他们早已趁虚而入青山镇。
魏诚贺紧握拳头,眼里满是杀意。
就在这时,二人的心中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两个人。
陈皮匠和章德帅。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浮现出那两人的身影。
目送宋老大离开,陈子栖望着山脚下尚未修复的城墙破口。
因工期紧张加上材料短缺,魏诚贺和小华眉临时想了个法子。
在最茂密的草丛处做了个遮掩,没想到这遮掩,
竟被陈皮匠发现,还告诉了宋老大。
想起这事,二人面色凝重。
要是宋老大今晚不说这事,而是突然袭击,他们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陈子栖不由心头一凛。
“为了安全,今晚还是安排人在这里守着。”魏诚贺对陈子栖说。
陈子栖点头,赞同魏诚贺的提议。
消息很快告知了燕仁南,作为青山镇的县令,自然不能置之不理,随即安排人手在那破口附近警戒。
夫妇俩回到家中,陈子栖用完晚餐便坐在院子里歇息。
看似打盹,实则是与吱吱进行交流。
【宿主,召唤吱吱,有何需求?】吱吱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陈子栖闭着眼答道:“帮我看看箭塔。”
【即刻为宿主调取。】
吱吱说完,马上打开了基建手册商城,将箭塔页面呈现在陈子栖的意识中。
看着那一级箭塔,他犹豫了一下。
虽然一级箭塔只需消耗10点科技值,但他离200科技点解锁基建加成还有距离。
思量再三,他最终点击了一级箭塔,顿时,一张图纸出现在手中。
陈子栖展开图纸,皱眉,这图纸一如既往难以理解。
希望能尽早解锁基建加成,以后的建设就能方便许多。
将图纸妥善收好,陈子栖早早上床休息。
次日清晨,陈子栖拿着图纸去找华眉。
华眉正吃饭,见陈子栖手中的图纸,双眼顿时放光,碗一放就迫不及待要上前。
陈子栖递过图纸给华眉。
华眉一如既往地爱不释手,仔细研究起来,全神贯注的样子煞是可爱。
轻轻摩挲华眉的脸,陈子栖笑道:“待会有你看的,先别忘了吃饭。”
华眉敷衍地点点头,目光依然黏在图纸上。
“这些材料都有,也不用费事!”
图纸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华眉这才放下,心不在焉地吃饭,嘀咕着说。
陈子栖不多言,起身欲走,却被华眉叫住。
“陈子栖,这些图纸到底是哪来的?!”华眉好奇地问。
陈子栖身体一震,没想到华眉会问这事,她笑得有些心虚。
“我说我有个跟你一样厉害的师父,你信吗……”
华眉低头想了想,然后点头。
“当然信了!”
他还补充说,“你师父真好,连这样的图纸都留给你,不像我师父,把我扔这就不理了。”
看着华眉那委屈的样子,陈子栖哭笑不得,拍拍他的头,华眉依旧像往常一样,嘟囔着发脾气。
“说过别摸我头!长不高了!”
陈子栖缩回手没再理,直到傍晚,正在忙碌的华眉突然喊住了正要回家的陈子栖。
“有人来了,找你的!”华眉边喊边招手。
陈子栖一愣,顺着华眉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城墙外站着几个男子,虽不认识,但领头那人模样颇为眼熟。
“你是……”陈子栖站在城墙上,向下问道。
领头的男子模样年轻,约莫二十出头,听陈子栖如此说,哈哈大笑。
“子栖姑娘,我是宋大之子,我叫宋疆,你可能不认识我!”
宋疆说着,向陈子栖拱手行礼,眼中满是敬意。
陈子栖听了宋疆的话,猛然想起这人样貌与姚记有几分相似,多半就是姚记的儿子。
“原来是你,快请进!”陈子栖笑道,随后吩咐旁边的士兵开启城门。
在宋疆的带领下,一群手下迅速进入,他们脸上的尊敬之情溢于言表。
陈子栖感到有点好奇,便带着宋疆走向附近的一个小茶摊。
宋疆走上前,亲手为陈子栖拉开椅子,直到陈子栖坐稳后,他才在陈子栖对面落座,眼神里依旧是藏不住的敬意。
见此情景,陈子栖不禁好奇起来,她望向宋疆问道:“宋疆小哥,你父亲怎么没一起来呢?”
宋疆一听,立即毕恭毕敬地回答:
“父亲正忙着处理山寨的事情,所以特意派我来感谢子栖姑娘的救命之恩!”
看来是自己给的泉水起了作用。
陈子栖点点头,他对那泉水一向信心满满,只是数量有限,估计现在已经用光了。
“那你们那边的疫情控制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件事,宋疆满脸感激,连声点头,微笑着望向陈子栖。
“子栖姑娘,您这是说笑呢,要是没效果,我也不可能这么精神地站在您面前了。”
陈子栖一愣,仔细打量着宋疆,真看不出他曾经染过瘟疫。
“你……得过瘟疫?”陈子栖显得难以置信。
宋疆坦然地点了点头,“之前情况危急,多亏父亲带回了您的药,服用后好转许多,到今早已经完全康复了。”
说完,他又欲起身向陈子栖行礼,陈子栖连忙阻止了他。
短短时间里,对方已行礼三次,陈子栖实感承受不起。
陈子栖上下打量着宋疆,只见他言谈举止温文尔雅,书生气十足,完全不像出自土匪窝。
“之前,父亲已经告诉我,关于子栖姑娘和父亲的提议。这次来,就是父亲让我告知子栖姑娘答案的。”
宋疆边说边站起身,领着众兄弟“砰”地一声跪倒在陈子栖面前。
陈子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却被宋疆挡了回来。
“这次我带领兄弟们来,正是希望能归附于子栖姑娘麾下。子栖姑娘若能收留我们,从此以后,我们誓死追随,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尽管宋疆身后只有十几名土匪,但他们喊声洪亮,响彻山谷。
陈子栖望着这群斗志昂扬的人,十分满意,这正是她所需要的人。
“那你来了我这里,你父亲怎么办?”陈子栖问宋疆。
宋疆闻言大笑,
“子栖姑娘,别误会,父亲没来并非不愿投靠,而是山寨里有兄弟不愿加入,他正忙着说服呢!”
听完这番解释,陈子栖终于露出了笑容,原以为误解了宋老大的想法,没想到他考虑得比自己还周到,不禁赞许地点点头。
“你们的山寨叫什么名字?”陈子栖问宋疆。
宋疆如实回答:“我们的山名为云杉山,寨子叫云杉寨!”
陈子栖点头,挥手示意。
“那么从今往后,你们就叫云杉军,算是承继以往,现在是军队,一切行动都要以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散漫无纪!”
“谨遵子栖姑娘吩咐!”众人异口同声。
陈子栖得到这般助力,心中十分满意。虽然云杉军是山上无组织的土匪。
但她相信,经过她的训练,这些人定会变得像真正的军人一样纪律严明。
然而,当前最紧迫的问题是要解决云杉军的生计。得知云杉军上下共有百人之后,陈子栖显然陷入了困境。
原以为土匪不过几十人,没想到竟然过百。
这样一来,安置成了一个大难题。
这么多人,一时间该往哪儿安排?
四海庄虽有多余的房屋,但突然间接纳这么多人,恐怕会引起不少人的猜疑。
再加上附近确有荒山存在,大家也可能猜测到这些人的来历。
陈子栖心中盘算,最后决定先让部分云杉军成员入驻四海庄,协助农活。
虽然她有系统的帮助,也不能无条件供养这上百人。
“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柴房取些种子,后山还有很多未开发的土地,大家可以自行分配耕种,待来年丰收。”
众人听了陈子栖的话,纷纷点头,心中充满感激。
宋疆更是感动得几乎要跪下,幸亏被陈子栖一把扶住。
刚走到柴房,却发现柴房门大开,里面存放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陈子栖眉头紧锁,快步走进去,原本收拾整洁的柴房此刻一片狼藉,所有物品都被移位,不少东西散落在地上,还有几个明显的脚印。
“这是怎么回事?”宋疆跟过来,看到柴房的惨状也是一惊,“子栖姑娘,你们家这是遭贼了吗……?”
陈子栖看着那脚印,大小与自己的差不多,应该是女人的脚印。
她心里立刻生疑,首先把目光投向了赵香兰。
但很快,她否定了这个念头,赵香兰是个年逾半百的老妪,一双小脚如孩童般大小,绝不可能留下这样的脚印。
那么,还能是谁呢?
陈子栖心里不禁冒出了疑问,就在这一刻,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转头一看,发现是魏诚贺回来了。
两人眼神一对上,魏诚贺立刻从陈子栖的眼里读出了问题所在。
他大踏步走向柴房,看到那惨不忍睹的情景,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冰冷的眼神里闪烁着怒火,微微眯起眼睛,好不容易才掩饰住眼中的怒意。
“外面那些脚印怎么回事?”魏诚贺望着陈子栖问。
陈子栖跟在魏诚贺后面走出屋外,果然看到篱笆旁边有一串脚印,比屋里的要大许多,显然属于一个男人。
一男一女合伙干的?!
陈子栖瞬间就有了怀疑的对象,心里一阵恼火,没想到魏诚忠夫妻俩竟是如此不安分。
“子栖姑娘,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宋疆怒气冲冲地说着,原先那文雅的模样荡然无存,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无赖味儿。
“你放心,不管是谁敢动你,那就是跟我们云杉寨,不……跟我们云杉军作对,我们一定会给你讨个说法的!”
陈子栖见宋疆还是这副打砸抢的做派,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
“我们现在是为百姓谋福利的好人,别再摆出这副打家劫舍的样子,我们要去讲理,不是去打架!”
特别是魏诚忠夫妻这对无赖,要是遇上像宋疆这样的,怕是再有理也说不清了。
陈子栖和魏诚贺走在前头,云杉寨十几个人跟在两人后边,很快就到了魏诚忠家门口。
大门虚掩着,陈子栖轻轻一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三伯母?”院子里响起清脆的童声。
听见这个称呼,陈子栖不由一怔,抬头望去,只见院子里只有魏牡丹一人站着。
“牡丹?”陈子栖看着眼前的魏牡丹问道,“你大伯他们呢?”
魏牡丹摇了摇头,眼里带着些微的慌张。
见她这样,陈子栖心里马上起了疑心,大步上前抓住了魏牡丹的手。
“他们在哪里?!”
面对陈子栖的质问,魏牡丹低着头嘀咕着什么,眼眶已经泛红,眼泪在眼底打转。
“不知道,三伯母,你快走吧,快走吧!!”
魏牡丹偷偷用手袖抹掉眼角的泪,瞥了陈子栖一眼,随后举起手里的扫帚,向着陈子栖身上打来。
这一连串的举动让陈子栖一头雾水,正想问清楚,身边的翠花却已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陈子栖心头暗叫不好,正准备阻拦,却已来不及,翠花一把夺过魏牡丹手中的扫帚,用力一推,将魏牡丹推倒在地。
尘土飞扬,魏牡丹仰面摔倒,陈子栖和翠花不约而同地捂住鼻子咳了几声。
“坏人……坏人!”魏牡丹捂着屁股,哭喊道,看向翠花的眼神满是恐惧。
“翠花,你怎么能这么冲动?!”陈子栖转向一旁的翠花。
翠花听到责备,一脸无辜。
她只是想帮忙,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没礼貌,更没料到这一推就真把人推倒了。
但看着魏牡丹哇哇大哭,翠花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伸手想去拉她,结果魏牡丹哭得更大声了。
陈子栖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好了,别哭了!”
她像是变魔术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巧克力塞进了魏牡丹手里。
魏牡丹看着手里的小黑东西,有些好奇,暂时停止了哭泣。
“三伯母,这是啥?”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陈子栖。
陈子栖笑着把巧克力送进魏牡丹嘴里,“这是糖,快吃,很甜的!”
魏牡丹听话地咀嚼起来,甜甜软软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顿时驱散了脸上的忧伤。
看到魏牡丹真诚的笑容,陈子栖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她在魏牡丹耳边轻轻说道。
“魏牡丹告诉三伯母,大伯母他们在家吗?”
魏牡丹听了这话,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陈子栖下意识皱眉,看着魏牡丹这模样,难道她是受了威胁?
心里正琢磨着,魏牡丹嘴里含着巧克力,嘟囔起来。
“三伯母,我不能说,娘娘不让你们进去,如果你们进去了,牡丹就要挨打了!”她说着抽了抽鼻子,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没事,有三伯母保护你,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陈子栖说着握住了魏牡丹的手,但魏牡丹下意识地缩了回去,眼里满是惊恐。
她皱眉,目光落在魏牡丹手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背后传来两声极为尖锐的女声。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欺负我家牡丹!”
杨小芳和赵香兰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她们眼神犀利地冲上来,一把将魏牡丹拉了回去。
魏牡丹被抓着手,疼得龇牙咧嘴,陈子栖心里满满的心疼,刚要伸手去拉,却被赵香兰一把推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牡丹这么小,你也敢对她动手!”赵香兰恶狠狠地瞪着陈子栖,大声喊道。
听到这话,陈子栖真是觉得好笑。
这两个婆媳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陈子栖冷笑一声,眼里燃烧着怒火,“你们俩还真是恶人先告状!看看魏牡丹的手,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婆媳二人闻言,不由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望向魏牡丹的手,只见魏牡丹的双手肿得像馒头似的。
众人听见陈子栖的话,也都纷纷看向魏牡丹的手。
“好好的小姑娘,手怎么会肿成这样?!”
“这是哪个没良心的打的?竟然下得去手!”
听着云杉军众人在后面的喊声,那两个女人心中不由得生出畏惧,她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开口。
“谁清楚这孩子的手咋回事,说不定在哪摔了或者撞了呢?!”
两人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互相看了看后,一狠心把魏牡丹给拽住了。
这回杨小芳用力极大,魏牡丹疼得不行,立马把手收了回来。
“大伯母……疼……我好疼啊——!”
杨小芳气坏了,伸手就在魏牡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这就喊疼,这么一点小伤还矫情啥?你以为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嘛?!”
魏牡丹手本来就疼,又被杨小芳这么一打,更是委屈得不得了。陈子栖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推开杨小芳,把魏牡丹搂进了怀里。
“陈子栖,你这是干啥?”杨小芳站得不稳,怒气冲冲地瞪着陈子栖。
“魏牡丹是老二的孩子,只要我们老大一家没死,这个孩子就轮不到你来做主!我想怎么教就怎么教,用不着你来插手!”
陈子栖听到这种不讲理的话,简直要被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