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说青山镇里有个四海庄,四海庄的村长是个女的,但做事雷厉风行,比男的还厉害!就想过来看看!”
邱家福和汪大兴听了这话,忍不住抿嘴偷笑。
“比男人还厉害……?”
陈子栖听见这两人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才多久,自己的名声怎么就成了这样,再过阵子怕不是要成母老虎了。
“不光是我们柳树县,连北山堡都有人过来了!”
两人立刻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从两人嘴里得知,这青山镇周边有两个县,一个是柳树县,另一个是北山堡,自从青山镇张贴了接收难民的公告,两个县都出于好奇,想来探个明白。
“我记得北山堡比我们早来一阵子,难道他们没到你们县里去?”两人追问道。
陈子栖和魏诚贺面面相觑,摇摇头。
这下可把这两个本来安静的家伙搞懵了。
“不应该啊,难道他在糊弄我们?!”
“谁吃饱了撑的干这种事?!”
陈子栖猛地想起,之前苏杭夫妇提过的那件事。
那时候她紧跟别人身后,因为跑得快才侥幸逃过一难。
难道北山堡的人就是之前被抢的那些?
心里有了些眉目,她望向眼前的两人,开口说:
“顺着那边走,再走一里地就到青山镇了,到了那里你们就安全了。”
两人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四个强盗。
“那这四个家伙怎么办?!”
其中一人问。
邱家福摆摆手,让他们俩赶紧走,“我们会处理的,你们快走吧!”
见邱家福和汪大兴要送客,那两人也很识相,连忙离开了山里。
陈子栖看着还没醒的四个人,让邱家福去小溪打点水来。
冰冷的溪水直接浇在了四人身上。
原本迷迷糊糊的四人,一下被激得清醒过来。
“谁?!是谁干的?!”
四人想爬起来,却发现被绑得结结实实,围在一块儿。
领头的那个山贼骂骂咧咧,“他娘的,哪个王八蛋,敢偷袭老子!”
“刚才那两个人呢?!是不是让你们给放跑了!”
“他们身上有草花酒!老子不要,你们倒想要?!”
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乱成一团。
听着四个人的吵闹,陈子栖头都大了。
“都给我闭嘴!”陈子栖大声喊道,从地上捡起根细竹枝,朝他们抽了过去。
竹枝一挥,呼呼生风,挨打的几人痛得龇牙咧嘴。
“臭娘们,你想干啥?不想活了是吧!”
“长得还挺俊,快把绳子松开,来服侍大爷我,让大爷我爽爽!”
“哈哈哈,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水灵的姑娘!”
几个强盗终于注意到陈子栖,看着她苗条的身段,开始耍起了流氓。
魏诚贺听见四人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不等对方反应,一拳击中领头那人的胸口。
这一拳用足了力气,那人正想继续嘲笑陈子栖,结果痛得直咳嗽,一口血直接从喉咙里喷出来。
“咳咳咳……”他咳了几声,看着自己吐出的鲜血,终于感到了害怕。
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
陈子栖有点担心地看着魏诚贺,“没事吧,没受伤吧?”
魏诚贺摇摇头,“没事儿。”
要是以前,这一拳下去,那人估计早没了。
可惜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虽然技巧还在,体力却跟不上。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锻炼锻炼了。
“你们……你们想干啥?!”
四个强盗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一个个看起来乖巧得很,不知情的,还以为陈子栖他们是强盗呢。
“听说你们山上也闹瘟疫了?”陈子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说。
强盗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陈子栖。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能救你们所有人。”陈子栖自信一笑,露出了两颗俏皮的小虎牙。
清秀的脸蛋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这四个强盗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长得这么好看,却不是个好惹的主。
“你能救我们所有人?”那强盗显然不信,“别吹牛了,那是瘟疫,瘟疫是救不活的!我们都得死!”
说着,他狂笑了几声。
“哈哈,说不定我也染上了瘟疫,到时候你们都得跟着一起死,给我陪葬!”
邱家福和汪大兴见这家伙如此嚣张,实在忍不住了,一脚踹过去,痛得四个人哇哇直叫。
“杀人啦!杀人啦!”
陈子栖听着这些强盗的叫声,觉得太吵了,从地上抓起一块土,直接塞进了强盗嘴里。
“吵什么吵,烦死了!”陈子栖不耐烦地说。
“我能治瘟疫,信不信由你们。”说着,她放下一个香囊。
“把这个香囊带回去,用开水煮上半个时辰,喝下去,瘟疫就会好转。”陈子栖平静地说,“要想彻底治好,就让你老大来青山镇四海庄找我,我叫陈子栖!”
留下这句话,陈子栖不多说了,带着身后三人快步离开了后山。
刚到山脚下,就见刚才离开的柳树县那两个乡亲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陈子栖有些不解,“我不是让你们回家了吗?”
因为跑得急,柳树县那两个乡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在那儿大口喘息,然后望着陈子栖。
“刚才下山时,我们瞧见山沟里有两个人呢!”
陈子栖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山沟里咋还会有人?
难不成也是被那些土匪给抓的?
跟着那俩乡亲,陈子栖一行四人飞快赶到山沟,果真见着两个人躺在沟里。
身上衣服就那么丁点儿,勉强遮挡着要害。
陈子栖瞧见这情形,直咂舌,这些土匪真是不知羞耻。
柳树县的乡亲朝山沟里的两人指了指。
“怎么会是他俩?!”
邱家福抬起头望向那两人:“你们认识?”
“他们是北山堡的!”一人出声解释,“应该是和我们一样来你们青山镇看看的,结果中了土匪的埋伏!”
魏诚贺没多犹豫,一声令下,带着邱家福和汪大兴把山沟里的两人拉了出来。
俩人不知道在山沟躺了多久,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即便魏诚贺给他们灌了几口水,依然没清醒。
陈子栖赶紧上前检查,确认没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先把他俩带回村里,到时候仔细看看!”
就这么着,大家紧赶慢赶,在天黑前赶回了青山镇。
因为青山镇主城还没完全建好,陈子栖他们只好先把这四个人安置在四海庄休息。
四海庄设施日益完善,多容纳两个人,自然没问题。
喝了点糖水,北山堡那俩乡亲终于悠悠醒来。
“刘小光,你怎么在这儿?!”
喝完糖水,刚醒的乡亲看到面前的柳树县两人,不由发问。
“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一时间,他满脑子疑问,而被称为刘小光的男子也不厌其烦,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得知是四海庄的乡亲救了自己,两人脸上满是惊讶。
“真是太巧了!”
另一个乡亲也渐渐恢复意识,陈子栖和魏诚贺为了表示欢迎,还热情邀请四人在自家院里吃饭。
“就是些家常便饭,别客气。”陈子栖笑着端上了菜。
见到那只香喷喷的大野鸡,四人眼睛都直了。
现在这乱世,人人吃不饱,这么大一只鸡,哪来的?
“这鸡……”
没等刘小光开口,陈子栖就笑着解释:“我们这周围都是山,野鸡野鸭野兔多得很,哪天运气好,我让我家那位给你们猎头野猪尝尝!”
众人听了陈子栖这轻松的口吻,更是惊诧不已,对这神秘的四海庄又多了几分好奇。
“陈皮匠,没想到你们也到这儿了!”
刘小光吃着饭,见陈皮匠正啃着大鸡腿,便问道:“旁边这位是你侄子吧?!”
被叫陈皮匠的男子点了点头。
“对对对,这是我侄子小富贵。”
他敷衍地回答,一心扑在吃鸡上。
刘小光见状也不再多说,低头吃饭,不一会儿,桌上那野鸡就被陈皮匠和小富贵吃得干干净净。
与刘小光同来的刘奔看着陈皮匠叔侄俩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感慨。
“北山堡不至于这么穷吧,连只鸡都吃不上!”
陈皮匠闻言,哼了一声,看向刘奔的眼神满是不屑。
“现在战火纷飞,哪还有太平地能吃到鸡,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刘奔和刘小光没再接话,陈子栖和魏诚贺也忙活着,简单吃了点就算了。
吃完桌上的饭菜,陈子栖笑着看向四人。
“四位今天既然到了四海庄,估计短时间也回不去,不如就在这儿歇息一晚,我们这儿空房多,都收拾干净了,想住哪间随便挑。”
四人点头同意,刘小光两人从心底感激陈子栖他们。
第二天一早,陈子栖起个大早,带着四人去主城那边参观。
四海庄比不上青山镇,陈子栖研发的东西都放在了青山镇主城里,城墙和炮台是最显眼的。
陈皮匠和小富贵当时是被抬进来的,没见过青山镇城墙的壮观。
当他们看到城墙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这!”两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相比之下,已经见过城墙的刘小光二人则显得淡定些。
“各位都看过了,觉得我们青山镇的建设怎么样?”
站在城墙上,陈子栖笑着问四人。
刘小光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这次来竟然能目睹如此完美的建筑作品。
他几乎可以预见,这座青山镇的城墙将来必定更加宏伟壮观。
而陈皮匠和小富贵二人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眼神里满满的是嫉妒的火花。
“你们建得确实不错,只不过,你们这个小县真没啥吸引人的地方。”陈皮匠嘴上说着,啧啧地评价着。
旁边的刘小光和陈子栖一听,一时愣住,心想陈皮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听。
陈子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觉得这陈皮匠实在是有点……那个啥。
她一时间找不出更恰当的词来形容他。
“北山堡主打农业,我们自然比不上。”陈子栖呵呵笑道。
陈皮匠一听陈子栖这话,猛地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没想到陈子栖竟知道他是北山堡来的,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模样。
“子栖姑娘明白就好,毕竟我们北山堡重在农业发展,这方面你们自然是望尘莫及的。”
陈皮匠一边说,眼睛却紧紧盯着城墙,不时用手去摸摸,一副喜爱不已的样子。
陈子栖笑了笑,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陈子栖也清楚柳树县和北山堡此行的目的,既然大家都利益相关,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陈子栖笑着望向刘小光和陈皮匠。
刘小光脸上依然堆满笑容,他点头附和,眼里全是赞同。
“确实,我们柳树县虽然在周边的经济发展中不算最顶尖,但也名列前茅,若能和青山镇合作,那再好不过了!”
陈子栖表示赞同,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刘小光达成了一致。
陈皮匠看着两人那默契的笑容,心里暗暗叫苦,他瞪了刘小光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陈子栖。
“想合作嘛,当然可以!”
陈皮匠说着,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眼里对财富的渴望毫不遮掩。
“只是你们要把那些东西交给我们!”陈皮匠边说边指着远处的炮台。
陈子栖闻言皱了皱眉。
她打量着陈皮匠,看样子也就四十岁上下,浑身散发着市井小民的气息,贪欲二字仿佛刻进了他的骨头里。
“陈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陈子栖面带平静,眼里透出几分冷淡。
她愿意与邻近的村镇开展合作,互惠互利本是美事。但这并不代表,她能任由陈皮匠这样贪婪之徒,把她当作羊一般任意宰割。
贪婪是无止境的,永远不会满足。
陈皮匠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你们青山镇现在不过是有了城墙和几座炮台,如果我们北山堡想要,也能造出来,但我愿意给你们这个合作的机会!”
说到胡言乱语,北山堡里没人敢说自己比陈皮匠更在行。
他看着眼前的陈子栖,眼里满是不屑和傲慢。
真是笑话,他吃的盐恐怕都比这小姑娘吃的饭多,怎么可能被她糊弄呢?!
“只要你们愿意将城墙和炮台的设计图纸交给我们,我们就愿意和你们建立友好关系。”陈皮匠厚颜无耻。
陈子栖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勉强忍住心中的笑意,露出一个为难的微笑。
勉强憋着笑,笑容确实挺僵硬的。
“陈皮匠先生,您真是不见外啊!”陈子栖笑眯眯地说,“城墙和炮台的设计图纸都是我们青山镇的机密,绝不会外泄!”
原本还挂着笑容的陈皮匠,一听陈子栖这么说,脸一下就僵住了,他身后的章德帅脸色也大变。
“陈子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原本还称呼陈子栖为“姑娘”,此刻直接喊起了名字。
陈子栖对此并不在意。
“章德帅,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你们的提议,我拒绝。”
“人心不足蛇吞象,就算我把图纸给你们,你们能造得出来吗?”陈子栖反问道。
从头到尾,她就没看出陈皮匠有任何值得钦佩的地方。
叔侄俩都是贪得无厌之辈,和这样的人合作毫无意义。
“你——!”章德帅气急败坏,“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臭婆娘,你凭什么跟我们说话?!女人就应该在家好好绣花缝衣,出来招摇过市,像什么话!”
陈子栖脸上的笑容依旧,但那笑容中却带着刺骨的冰冷。
“我做什么,像不像话,轮不到你来评判。比起我,我更好奇,你娘生下你这样一个没教养的东西,会不会心寒?!”
章德帅顿时怒火中烧,冲上前就要动手,幸好一旁的牛阿宝立刻拦住了他。
章德帅体弱,哪里是牛阿宝的对手,一下就被牛阿宝紧紧搂住,差点喘不过气来。
眼看章德帅快憋坏了,牛阿宝这才慌忙松了手。
陈皮匠看到这情形,气得简直要爆炸,眼神像刀子一样朝刘小光和牛阿宝扫过去。
“陈子栖,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陈皮匠说,“我跟你透露一下,我和北山堡的县长那可是有交情的,你要不答应我们的要求,就是跟整个北山堡对着干!”
“你们这刚起步的小地方,敢和北山堡作对,那就是自找死路!”
陈皮匠毫不在意地说着狠话,陈子栖听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见陈子栖这反应,陈皮匠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算怎么回事?!
自己放的狠话,到了陈子栖那里竟然成了笑话?!
“不许笑!”陈皮匠怒吼道。
陈子栖收住笑声,一脸嫌弃地看着陈皮匠,“早上是不是和狗一块吃粪了?嘴巴这么臭?!”
要说骂人,十个陈皮匠加起来,也不是陈子栖的对手,陈子栖字字如针,直刺得二人怒火中烧。
“行了行了……”一旁的刘小光和牛阿宝眼看两人要吵起来,连忙出来打圆场,充当起了和事佬。
“大家都是邻里邻镇的……和气生财嘛,和气生财!”刘小光挡在中间,眼神里全是歉意。
陈皮匠不甘心地闭上嘴,被陈子栖一顿臭骂,感觉脑袋嗡嗡响,晕乎乎的很难受。
“能和这么有教养的柳树县合作,是我的幸运。”陈子栖笑着伸出援手,和刘小光握了握。
他特地加重了“有教养”这三个字,落在陈皮匠耳朵里,又是一顿讽刺。
陈皮匠气得无以复加,一旁的章德帅拉着他就从城墙上下去了。
望着两人离开青山镇的背影,陈子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二位慢走,最好别再来啦!”
她说着,拿起手帕晃了晃。
陈皮匠二人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这时只见几个乡亲扛着锄头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两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些乡亲手里拿着最简易的锄头,陈皮匠心中一喜,指着他们大笑起来。
“哈哈哈,还在用这种低级的工具,这个村子迟早要完蛋!”
路过的乡亲们听到陈皮匠的话,眼里满是反感。
这些人大多是四海庄的乡亲,昨天亲眼目睹了陈子栖和陈皮匠他们喝酒谈笑的场景。
乡亲们考虑到陈皮匠是客人的身份,本不想与他纠缠,可陈皮匠却丝毫不给面子,当着他们的面大声嚷嚷起来。
“你们青山镇真的比不上我们北山堡。”
提到北山堡,陈皮匠满脸得意,瞧着众人的眼神全是轻蔑。
“实话告诉你们,北山堡的农业发展得飞快,现在家家户户都有耕牛,哪像你们,还用着这么简陋的锄头。”
“你们青山镇的人,就算把这锄头挥断了,恐怕也没我们北山堡厉害!”他大笑起来,心里的想法毫不掩饰。
几个乡亲原本不愿与他计较,但听到陈皮匠说话这么过分,也是气得骂骂咧咧起来。
“北山?你们北山堡算哪根葱啊?!”
“就是!你这老家伙,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一锄头敲开花你的脑壳。”
几人气得火冒三丈,举着锄头就要动手,陈皮匠一边躲避一边咒骂,狠狠瞪着他们。
“土包子,乡巴佬!你们敢动我?!”
陈皮匠往后退了几步,心中愤怒,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不怕告诉你们,我王苟和北山堡的县长可是有交情的!你们敢打我,我就让你们青山镇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陈皮匠这嚣张的言论,人群中有人举着锄头就要冲过来。
陈皮匠抱头鼠窜,那人紧追不舍,幸亏旁边苏杭出手拦下了那位乡亲。
姜秀妹趁机抢过锄头。
“小伙子,冷静冷静!”
苏杭边说边劝,生怕这位乡亲一时冲动伤了陈皮匠。
“我们是有素质的人,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人听到苏杭的话,深吸了几口气,看着远处逃跑的陈皮匠,这才平静下来。
他捡起地上的锄头,“大哥,多谢了!”
眼神里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也曾捣乱过苏杭夫妇住的房子。
苏杭摆摆手,他性格温和,知道乡亲所指,却没有放在心上。
站在远处的陈皮匠见状,又得意洋洋地跑了回来,言辞更加嚣张,显然没把青山镇的人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