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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味地向宋玉堂妥协,换来的只有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和屈辱。

    这次,她不妥协了。

    无论宋玉堂如何阻止,她都要把妈妈带离九仙岛。

    许久。

    医生出来告知他们:“病人已经醒了,一切生命体征都正常,但需要留院观察几日,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

    祝余看着傅望栖:“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傅望栖皱眉,她的语气太客气了,好像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让他心里有点不高兴,“要守夜,也应该由那个女人的子女来守,你守算怎么回事?”

    话落,他推门而入。

    祝余来不及阻止,只能跟在他身后。

    傅望栖看着躺在床上虽然憔悴,但骨相漂亮的女人,礼貌地问候:“阿姨,您的儿女呢?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来医院照顾您,我和我太太要离开了。”

    林白凡没有言语,愣愣地看着眼前与徐从南有一双相似眼睛的男人。她从心底里对傅望栖没有好感,神色间尽是不耐。

    “阿姨,您能听到我说话吗?”傅望栖再次询问。

    祝余在一旁打圆场:“或许她的儿女离她很远,根本赶不过来呢?我就照顾她一晚,明天等她的儿女来了,我就回家。”

    傅望栖不愿意:“你明天学校还有课,要早点休息,我送你回学校。”

    祝余没动,“我放心不下她。”

    傅望栖:“你别告诉我她是你家亲戚?”

    “不是。”

    最后,傅望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请护工照顾她,你可以放心了吗?”

    祝余同意。

    她不能再得寸进尺。若是执意留在这里,说不好会被他发现端倪。她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傅望栖发现了她的秘密,发现她嫁给他的目的不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被傅望栖带回了学校。

    傅望栖把车平稳地停下。

    祝余原本在发呆,一秒钟回神,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

    傅望栖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嗓音淡漠:“还有呢?”

    祝余反应过来,整个温软的身子都靠近男人,微微仰头亲上了他的下巴,眼波流转:“我爱你。”

    傅望栖眸光微动,一把把女孩抱在了他的腿上,加深了这个吻。要不是身上有安全带束缚着,肯定不止一个吻这么简单。

    十几分钟下来,两人都气息不稳。

    傅望栖用牙齿轻咬着祝余的锁骨,喘着气说:“等忙过这段时间,就过我们的新婚夜。”

    祝余一怔。

    他们只是名义夫妻,还不算事实夫妻。

    她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不过,她不排斥与他亲密,唇角扬起,轻声说:“我都有点期待了。”

    亲密了一番,傅望栖脸上的阴云褪去,眉目舒展,“快回宿舍,早点休息。”

    “你也是。”

    祝余一步三回头,等傅望栖的车子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她又折回来,拦了辆出租车前往医院。

    *

    医院。

    “妈妈,你告诉我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宋玉堂说他没有逼你陪酒,那你为什么会被男人欺负?”

    林白凡不想回忆那些不堪,紧抿着唇不说话。

    可祝余难受,她必须找出幕后推手,不然妈妈以后还会受苦。

    “妈妈,你能告诉我吗?我收拾他们。”

    林白凡张了张唇,满眼辛酸泪:“妈妈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待在地下室里,可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会在包厢里。”

    祝余心疼地拥抱妈妈,“对不起,是我没早点把你救出来。等你痊愈了,我给你另外安排住处,我们再也不回九仙岛那个人间地狱了。”

    林白凡点头。

    冷不防地,她说起了傅望栖,“我早该知道,徐从南的儿子必定相貌英俊,倒也看上去没徐从南那么心狠手辣,品行还算端正。”

    祝余欣喜:“妈妈,你接受傅望栖了吗?”

    “说实话,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他,可是你喜欢,我也不阻止你,只希望你别把男人看得太重,以免将来自己受伤。”

    林白凡说着,目光逐渐飘远,神色哀伤。

    祝余看不见林白凡的表情,只当她是再平常不过的唠叨:“妈妈,不会的,你要是多与他接触,就会知道他真的很好。”

    女人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周围多少反对的声音她都是听不进去的。

    别人说这个男人不好,她总能找到理由为他辩解。

    殊不知,旁观者清。

    林白凡心里苦涩,她的傻女儿。

    *

    趁着这次住院的机会,祝余悄悄为母亲预约了全身体检。

    一整套检查下来,她按捺不住跑去找医生要检查结果:“医生,我妈妈的身体怎么样?”

    医生表情凝重,尽量说得不那么吓人:“你母亲的身体机能出现了严重的损伤,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妇科病也严重。”

    在风月场所生活的女人,没有几个不得妇科病的。

    她们要是幸运的话,能遇上那种讲卫生的男人。

    可现实是,没有多少男人讲卫生,也不爱戴套,久而久之,她们会染上顽固的妇科病。

    祝余心情沉重。

    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医生心里有数,她妈妈的病是治不好的,只能说在医学干预下,延长寿命罢了。

    “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当然会尽力医治你妈妈。”

    或许是医生安慰的话语起作用了,祝余冰凉的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祝余一直在医院陪妈妈,没回学校。

    傅望栖是通过校长得知此事的。

    他猜想她可能在医院陪那天的那个女人,便来了医院一趟。

    可医生告诉他那个女人已经出院了。

    傅望栖问:“那个阿姨身边有儿女陪着吗?”

    “有个女儿陪着,那小姑娘挺孝顺的。”

    他白来一趟,于是给祝余打电话:“你在哪里?”

    祝余为妈妈办理完出院手续,领着妈妈回到了顾北珩曾经送给她的那栋学校附近的公寓。

    她打算以后就让妈妈住在这里。

    刚打开门,扶着妈妈在沙发上坐下,傅望栖的电话就打来了,“你现在在哪儿?”

    听他饱含怒气的声音,应该是知道她好几天没去上学的事了。不能让他知道她在这里,否则他一定会即刻冲过来,到时候就全都露馅了。

    祝余绞尽脑汁地撒谎:“我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