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污疑惑地看向他。
“别看了,为兄是不会告诉你的。”
他引方朵儿来,是为了让方朵儿看到萧污身边也有美人相伴后,不再惦记他。
方朵儿喜欢萧污的事,从未遮掩,但她从小被宠坏,怎么可能愿意和她人共事一夫。
至于夏明婳,萧污猜反了!
他不是想让夏明婳死心,而是想让他死心!
别人不知道,但他幼时进宫,见过两人相处,萧污被送走后,他去西境磨练,也跟他相处过一年之久。
很多人都说萧污为巴结西境王,才处处对方朵儿好,甚至舍命相救。
但只有他知道!
朵儿。
这个名字,从来不只是属于方朵儿,它也是京城皇宫里,住在雪阁的三公主的小名!
萧污对夏明婳的执着,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
但陛下绝不会允许一个曾假冒皇室血脉的人成为他的女婿,萧污跟三公主越亲近,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而他,正是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至于原因,牵扯到了宁国公府的安危,他必须带进坟墓!
“爷。”
青桔走来,向两人行了礼,“妾身煮了茶,爷和宁世子要喝一杯吗?”
“真是贤惠,你这里什么都没有,青夫人竟然能煮茶,不过在下要先告辞了,得回府了,不耽误你们二人培养感情了。”
宁非凡拱手行了礼,一溜烟就消失了。
等廊下只剩萧污和青桔。
青桔婀娜上前,刚要开口,就听到萧污的冷声呵斥:“站住!”
青桔定在原地。
“你昨夜入府时,我还昏迷不醒,有些事并未跟你说清楚。”
“妾身听着,爷请讲。”
“我萧污不纳妾,宫里将你赐我为妾,但你记住了,这只是对外,无外人时,你是你,我是我。等寻个好时机,我会放你自由。”
青桔扑通一声跪下,“将军,妾身既然被赐给了将军当妾,妾身就是将军的人,生死都是您的人。”
萧污走向她,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
“我的人?踏进这府邸前,你身不由己,说出此话,是你可怜。我如今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你仍旧如此,那便是你的问题。”
青桔委屈得落泪,“是青桔入不了将军的眼吗?可青桔仍是清白之身,青桔从踏进这府门的一刻起,已经认定了自己是将军的女人。”
“我不喜欢重复,最后一一遍,我萧污,不纳妾。”
“还有。”
青桔抬眸,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此事只有你我知道,如果有一日,外面传闻我不满宫里赏赐,苛待你,那我只能认定你漏了嘴。”
震惊地看着她。
他弯腰对上她的眼睛,冰眸透着寒潭一样的冷意,“我不介意养一个闲人,但如有背叛,我处置叛徒一向遵从军法。”
“军……法?”
“军法不论性别,背叛者,死!”
青桔身体往后倾,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萧污淡淡一笑,直起身子,从她身边走过。
一直走过圆门。
一抹湛蓝身影出现,唏嘘一声,“我还以为入了京,少主变了,对女子心慈手软,原来,你只对一人手软啊。”
“什么事?”
“我派人查遍了全京城的医馆,没有人求药,卫曙……不会死了吧?”
“那个毒,能停三天,明天才是最后一天。”
墨青耸了耸肩,“哦,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萧污喊住他,伸出手,“把你身上上好的内外用药给我。”
墨青着急走到他跟前,就要给他号脉:“你受伤了?”
“备用,给我。”
墨青从怀里掏出两个瓶子,放到他手里,笑着打趣:“少主,之前给你,你还不要,如今怎么开窍了?”
“别贫,回去。”
“知道了。”
看着墨青离开,萧污握紧手里的药瓶,转身回到房间。
他脱下衣服,看着腰间已经慢慢愈合的伤口,用力一挣,伤口瞬间溢出血。
将药撒到伤口处。
他坐在长椅上,望着外面的蓝天,静静等着。
院子里静得可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拿起药瓶,泛白的嘴唇勾起一抹笑。
看来,墨青并不知道他和夏明婳发生的荒唐事。
玲珑丹只能解一般毒,可墨青自幼跟随义父学的是河间幕府毒,玲珑丹也挡不住。
墨青已经开始起疑,他只能用自己来测毒。
……
夜里。
夏明婳穿着薄纱睡衣坐在梳妆镜前,她头发披散,手里拿着一盒药膏,低头闻着。
咔哒!
细微的动静响起。
她抬眸。
就见萧污穿着一身黑衣从她内寝走出来。
她放下药盒,手肘撑着案面,手掌撑着下巴,笑着问:“你喜欢穿黑,是因为夜里翻窗不易被人察觉吗?”
“你哪里受伤了?”
萧污从怀里掏出两瓶药,走到她跟前放在桌上。
“内伤,外伤,两瓶药,比太医院的好,自己收好。”
她拿过瓶子放在眼前观察,“这比太医院的还好?”
“嗯,我先走了。”
萧污转身就要走。
“啊……好痛!”
瓶子倒在地上的声音,萧污忙回头,快步走到她跟前半跪在扶住她,“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她委屈地看着他。
“你自己做的事,你不清楚吗?”
萧污一脸不解。
她拉着他的手伸向自己腰间的寝衣带子。
“夏明婳!”
他眼瞳瞬间放大,几乎第一时间抽回手,起身背对着她,气急败坏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些年,你在宫里到底都学了什么?”
“我背上疼。”
萧污握紧拳头。
她继续说:“应该是被假山划伤了背,我不敢告诉采莲和绿荷。”
萧污僵硬地转身,见她趴在地上,弓着背,额头渗出冷汗,表情痛苦,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你回去吧,谢谢你的药。”
她忍着痛,就要爬起来。
上身刚直起来,脊背火辣辣的痛让她再次摔倒,却被一只手扶住了胳膊。
她抬头。
对上萧污那种神色复杂的脸,她就要抽回胳膊,“不为难你,你走吧。”
“别动。”
他拿起梳妆案上一枚耳环,丢向远处的烛台。
一脸灭了三盏近处的烛台,房间里瞬间昏暗下来,梳妆台前一盏小灯,影影绰绰,照亮两人。
“自己脱。”
萧污沙哑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