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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耙耳朵

    十月二号上午八点,我们坐上了去山城的火车,下午四点到了山城,已经没有船票了。

    十月三号我们坐上了从山城到汉口的客轮。

    十月七号我们到了汉口,买了从汉口到北平的车票,顺利上了火车。

    十月九号上午七点十分到了北平,晚点四十分钟到达。

    十月九号在北平休整了一天,十月十号我们坐上了去往盛京的火车,到了盛京之后,转车去白山。

    到了白山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十三号了。

    这次我们用了最快的速度,从蓉城到了白山,用了十一天。

    到了白山的时候,我们已经疲惫不堪。

    在白山准备了两天,采购了大量的物资,十月十五号,我们准备进山。

    在旅店老板娘的建议下,我们去一个叫王白庄的村子,找一个叫陈富生的人,他是当地最出名的猎人,也是进山最好的向导。

    去王白庄的时候,我们搭上了一辆牛车,这牛车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赶着牛车去姑娘家的,车上还拉着一车牛粪。

    这牛粪是老汉拉着进山,给自家姑娘种菜的废料。

    还好,牛粪并不臭,只是有点酸。

    我们四个坐在牛车上,很怕把牛累坏了,只要遇到上坡的时候,我和朱泉就会下来推车。

    老汉笑着说不用不用,他的牛有的是力气。

    可是我于心不忍啊!

    牛车在路上足足走了一天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才算是到了王白庄。

    这么一打听,刚好这陈富生就是老汉的姑爷子。

    这不是巧了么!

    陈福生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他老丈人比他也就是大个十二三岁,他妻子比他小十岁左右,看起来年轻又贤惠。

    陈富生却是个坏了一只眼睛的人,他的左眼是完好的,右眼受了伤,视力很差,离着两三米的距离,他用右眼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形。

    在喝酒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了实情,原来陈富生救过老汉的命,哪只眼睛也是因为救老汉的命,才受伤的。

    老汉无以为报,干脆就把女儿许配给了陈富生。

    虽然看起来这对夫妻恩爱,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陈富生似乎对妻子并不满意,自从我们到来,我就发现,陈富生从来没用正眼瞧过自己妻子一眼。

    陈富生是这里最好的猎人,但是现在瞎了一只眼,他不再打猎,开始在当地做了一个郎中。

    他自学成才,给当地人看病,颇有威望。

    除了会看病,他还会跳大神,他的搭档就是自己的妻子,他是大神,妻子是二神。据说配合的天衣无缝,谁家要是有人中了邪,比如被黄皮子迷了,一跳就好。

    我说明来意,陈富生放下酒杯,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你们也看到了,我着眼睛不行了,进山容易看不清路。一不小心就把诸位带到沟里去了。”

    书生说:“不会的,我们相信陈先生。”

    一只眼睛视力不好,另外一只没问题,咋可能带沟里去嘛!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高价。

    我立即说:“陈大哥,钱不是问题。我们这次去凤凰山,是去找人。”

    陈富生说:“现在进山还来得及,只不过进山容易,出来就难了,指不定啥时候就会下一场大雪,这山就封了。想出来就得到明年四月了。大雪过膝盖之后,根本就走不动。”

    我说:“您放心,到明年四月,有明年四月的价钱。”

    我急于把事情谈妥,我也就不在乎价格了。

    陈富生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说:“我自己去不行,还要带上我媳妇儿。我俩是搭档。”

    我说:“俩人就再好不过了。您放心,俩人是俩人的价格。”

    陈富生这时候伸出一只手,我这才发现,他竟然还缺一根小手指。

    我说:“您这是四还是五啊!”

    陈富生说:“五千!”

    朱泉大声说:“五千,你怎么不去抢!这山里难不成有恶鬼啊!”

    陈富生盯着我说:“今年开春的时候,先后来过两拨人,先来的是一个外国女人,身边跟着十几个老猎手。浩浩荡荡就进山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仅仅过了一天,又有一拨人进山了,听这波人的口音,像是从北边来的,应该是黑龙江那边的,看起来都很强壮,全背着猎枪,大概也是十几个人。你们觉得我要五千,多吗?”

    我说:“进去之后都没有再出来吗?”

    陈富生点头说:“是啊,我觉得你们来这里,应该算是第三拨人了吧。你们找我就算是你们找对人了,没有人比我更懂长白山!和你们要五千块钱,不多,这可是在玩儿命。”

    我点头说:“陈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很着急进山,不知道陈大哥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钱到位,随时可以进山。”

    我说:“现金我们没有那么多。黄金行吗?”

    朱泉从包里拿出来三根金条,当啷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陈富生拿起来在嘴里咬了咬。

    朱泉大声说:“当我们是什么人了,难不成还能给你假的啊。你想知道金子是真是假也好办,你放在炉子里烧一下,真金不怕火炼噻!”

    陈富生哈哈笑着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几位。”

    此时,他老婆突然说了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烧一下!”

    我只能说:“是啊,烧一下,大家心里都踏实。”

    金子在炉子里很快就烧得通红,拿出来再往水里一放,金子还是黄灿灿的金子,三块金条都烧了一遍。

    朱泉大声说:“这下你们放心了噻!”

    陈富生笑着说:“放心了,放心了。明天一早我们进山,今晚吃好喝好,睡个好觉,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热炕头睡了,你们得珍惜。”

    晚上我们四个睡在一铺大炕上,我说:“陈富生啥事都听他老婆的。”

    书生说:“我晓得,早就看出来了,耙耳朵嘛!”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起来了,陈富生的妻子给我们准备了食物,每个人一碗面,吃完了之后浑身都觉得热乎乎的。

    这次出门,我们的主食就是面条,我们在白山的时候就买了不少挂面。这玩意好带,密度又大,抽一缕煮一下,就能煮出来一大碗。

    到了山里可以打猎,这山里还是有很多猎物的,我在村子外围就发现了野猪留下的痕迹。

    东北的山里虽然冷,但是野生动物确实多,有一种说法叫棒打狍子瓢舀鱼,这不是说说而已,山里的狍子确实多。

    不过我更喜欢吃野猪,狍子肉比猪肉可差远了。又瘦又柴,难吃的要死,而且吃完了还不禁饿,没力气,猪肉才是最好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