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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乐曲

    韩元驰突然明白:为什么姑母对于他和谢凝的事如此大度,原来在别人眼里,他们不过是玩闹一场。

    “姑母,我不是玩闹。”韩元驰说道。

    长公主听得一愣,“什么意思?”

    不是玩闹,那还能是什么?

    她府里养着上百个男子,花前月下,春风一度也就是了,有时她都记不清昨夜陪她的男子是谁?

    难道还要真心换真心不成,一个皇子与一个平民?

    想到这儿,她蓦地打了个寒颤:人活着,动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轻易动感情!

    “我和他不是玩闹,是真心相待。”韩元驰说道,让他一个武人说出这种话,着实有些烫嘴。

    “你和他,真心?元驰,你莫不是在说笑?”寿昌长公主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是好看,但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该有交集。更何况,他是男子,他能帮你传宗接代还是开枝散叶。”

    “元驰,你莫不是被人下了降头,昏了头了?”

    莫说是男子,就算是女子,也不可能!

    皇长子娶商贾之女,最多做个侧室,在府里养着也就是了。

    想当王妃,想谈真心,还是到话本子里找吧!

    何况还是个男子?

    “姑母,我很清醒。”韩元驰敛色说道,今日既然说到这儿了,不妨把话说开,“谢凝的为人我很清楚,她绝不是贪慕虚荣之人。这次我蒙冤得雪,多亏她辛苦奔波,我心中一直是有她的,她心里定然也有我!我们是两心相悦,情投意合。”

    “不好意思,歧王殿下,还真没有!”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凝开口说道。

    一开口,就是暴击!

    “谢凝,你承认心里有我很难吗?”韩元驰怒道。

    “如果有,我当然承认,如果没有,你让我承认什么?”

    “你心里若没有我,为何会为我查找卷宗?又为何为我四处奔波?”

    “我解释过了,你对我有恩,我自当回报。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谢凝,你好硬的心肠,你就是块石头,本王也给你焐热了!”

    ……

    寿昌长公主看着这两人打情骂俏,把团扇摆在两人中间,“行了,停!要吵回王府吵去,不要在此聒噪。”

    “元驰,你随我来!”

    韩元驰随着长公主走到屏风后。

    长公主正色说道:“你和他,想怎么闹我不管。只是姑母得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是为何事被冤?离熙宁郡主远点儿,离凤仪宫远点儿,能躲多远躲多远,否则,必然会引火上身。”

    “此事被栽赃贪腐一事,起因是熙宁郡主,父皇想要试探我,才安排我督造凤仪宫,但后面的事,则与熙宁郡主无关。我回府后,会尽快查明真凶。”韩元驰说道。

    而此刻,凤仪宫的皇帝正在一边研究梁柱,一边听熙宁郡主弹曲儿。

    工部说凤仪宫的材料用的都是上好的,他敲了敲梁柱,再嗅了嗅味道,确实是金丝楠木的,看来寿昌呈上的证据没有作假。

    熙宁郡主弹着新学会的《广陵散》,曲调悠远,意味深长,比之前进步颇大。

    一曲终了,皇帝抚掌称赞。

    “熙宁,你的琴艺进步许多。”

    “是缙琴师教的好,跟着他学,臣妾才能进步神速。”熙宁郡主说道。

    “那个丹阳的乐师?”皇帝问道。

    “正是。缙琴师的琴艺出神入化,是真正的乐坛圣手。”

    皇实轻轻拉起熙宁郡主的手,指尖竟有薄薄的茧,可见她最近学琴有多么用功。

    “反正缙琴师住在宫里,想学随时都可以,你也不要如此贪进。”他把那双柔夷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手若用坏了,朕心疼。”

    熙宁郡主斜过头,想要施礼。

    却被皇帝揽住腰,“熙宁,在这里,你不需要行礼。”

    他裹胁着佳人往床榻走去,力道蛮横,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以前,他每次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时,总会想起韩元驰,因为这个女人是抢的人家的老婆。不论是对熙宁郡主,还是对韩元驰,他都心有芥蒂。

    但经过此事,可以肯定一点:韩元驰对熙宁郡主绝无男女之情!

    若他真的对这个女人有情,就绝不可能在建造凤仪宫的时候贪污。

    他的心思在银钱上,不在女人身上。

    “熙宁,现在我才觉得你真正完全属于我。”皇帝喘着粗气说道。

    熙宁郡主照例别过脸去,每次床笫之事,皇上怎么折腾她都可以忍着,但她从来不看他的脸。

    “贱人!”皇上突然甩了熙宁郡主一耳朵,“朕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房梁上突然跃下一黑衣人,轻飘飘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从靴套里拿出一柄短匕首,向床榻走去。

    郡主郡主吓了一跳,这个房间,早就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这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黑衣人抽出匕首,寒光闪现,他步步逼近床上的女子。

    皇帝披上外衫,说道:“戚纶,罢了!”

    那男子听了这句话,赶紧把匕首收起来,一记掌刀劈在熙宁郡主的脖颈处,熙宁郡主应声晕倒。

    “可查着什么了?”皇帝问道。

    “回皇上,工部尚书赵瑁是左相萧雍的门生,御史中丞柳仕文与赵瑁是同一年中的进士,都是湖北荆门人。”戚纶说道。

    “所以,柳仕文这是被人当刀使了?”皇帝问道。

    “柳中丞为人正直,平生最恨结党营私,这次并不知道这些证据是伪证,想是别人设了局,引他入套。”

    皇帝披衣起身,“既然有人贪污,必得有人担责,戚纶,你去办!”

    黑衣人称了声是,正准备离开时,又被皇帝叫住。

    “戚纶,以后我在凤仪宫时,你自去办差,不用在这守着了。”

    曾经一个婕妤在伺候皇帝时,怀恨在心,竟然在枕头下藏着剪刀,趁皇帝不备时,准备用它刺杀皇帝,所幸那女子力气太小,没有成事。

    只是,从此,皇帝落下了疑心病,看着哪个妃子都像要行刺自己。

    故而,立了个怪规矩,不管自己在哪儿,身边必须有人陪着,连在后宫也不例外。

    而那个黑衣人,则是皇帝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也是现在的殿前司指挥使戚纶大人。